《红叶基锤》胜胜佩服

7、第 7 章

　　如果你让Thor用心评价Loki，他会沉默良久，将说不尽的话精简成一句，“他是Loki。”
　　如果你让Loki认真形容Thor，他会盯着你的眼睛似乎想要看穿你的意图，然后平静地告诉你，“他是光。”
　　Thor的生命里出现了Loki，让他原本就注定不平凡的命运变得更加跌宕起伏，变幻莫测，然而Loki已经融入Thor的血液骨髓，注定逃不掉，躲不开，却甘之如饴。
　　Loki见到了光，黑暗中的骚动即使叫嚣着要彻底吞没他，却无法剥夺他即使闭起眼也能感受到光的那份安心，如果没有了光，这个世界就不存在Loki，只是一具行尸走肉。

　　Fandral接手的那个案子并未出什么大岔子，顺利的结案后，年轻的卧底警察连升两级，大家都皆大欢喜——看起来是这样没错。然而Loki在收到Fandral私下邀约单独喝一杯的短信时，忍不住挑了下眉毛，以Fandral的细腻敏感，恐怕是感觉出了什么蛛丝马迹。然而Loki并不太担心，他早已经对所有可能发生的各种情况都用心做过功课，对于Fandral，他更是有九成的把握。
　　Fandral看着Loki如往常无二穿着一身长款西装，踏着优雅的步伐，巧妙与周身的人错开身，最后坐在自己身边的长脚凳上。
　　“如果不是因为认识你这么久，还真以为你有接触恐惧症。”Fandral透过酒杯看向Loki。
　　Loki挑了挑眉，“谁知道他们身上带不带病菌。”
　　Fandral因为这句话低声笑了一会儿，“Thor身上总是汗淋淋的更容易滋生病菌，比他们都要脏。”
　　Loki瞪了他一眼，“你是怎么知道的？你碰了他？”
　　Fandral一口酒差点没喷出来，“你是在逗我吗？”
　　Loki翻了个白眼，“就是在逗你，谅你也没这个胆子。”
　　Fandral沉默了一会儿，继而开口，“你却比我想的胆子大多了。”来了，Loki心想，他不出声，等着后面的内容。“我不知道你是不是有苦衷，Loki，也不知道你究竟进行到哪一步，只是希望你能告诉我是否该相信你。”Fandral转了转酒杯。
　　“以你的敏锐我知道瞒不了，Fandral，你该清楚我从来就不是个标准意义上的好人，但我确实是个警察，或许我对正义的定义与你不同，但终归还是在维护正义。”Loki笑了。
　　“你不会指望我会赞同你的这番鬼话吧。”
　　Loki耸耸肩，“老实说我并不在意你的看法，只是如果你愿意替我保守这个秘密对大家都好。”
　　Fandral抬头审视Loki想要把他看透，“我从来都弄不懂你，但你是我的朋友，是自己人，难道我错了吗？”
　　“如果我没有把你当朋友，在你第一脚踩进这个泥潭时就已经成为尸体了，”Loki举手示意酒保结账，“帮我个忙，朋友，就让这个秘密烂在你的肚子里，这样做对我们都好，也不会让我们身边的人受到伤害，不是吗。”
　　Fandral若有所思的目送Loki离开，他知道Loki的最后一句话是威胁，却也同时是一个承诺。只有瞒着Thor，他才能保住性命，只要瞒住Thor，Sif就不会成为Loki要除去的目标。一切就还会和以前一样，就算是被精心粉饰修葺过，但终究也还算天下太平相安无事。

　　这边Fandral揉着太阳穴准备今夜一醉解千愁，那边Loki已经发出了指令让一群妓女围攻Fandral顺便临时买了支一次性手机发了条短信给Sif让她来酒吧领人。让Sif明白自己真正的心意，让Fandral抱得美人归是一步很好的棋，Sif不会知道这事是自己搞的鬼，但Fandral却心知肚明。Loki抿了抿嘴努力安抚心中的矛盾情绪，他为自己的计谋得意，却又讨厌乐在其中的自己，Fandral确实是少有真的将自己当朋友的人，如今却还是被自己一步步设计着拖入深渊。Fandral已经再也绕不开逃不了，一旦陷入这个泥潭就不可能出去，也别想撇清关系。
　　回去的路上Loki绕道去买了一箱啤酒想和Thor好好喝一晚，但在打开家门的瞬间他恨不得把自己的蠢哥哥拖出去揍一顿然后扔进垃圾桶。
　　Thor很明显的又把自己弄伤了，正坐在沙发上皱着眉头乖乖让人上药，从Loki的角度他看不见那个单膝跪在地上拿着消炎药水在Thor的手臂上包扎的家伙是谁，但无论是谁，那人抢了Loki的工作。
　　Thor听见开门声立即抬头看向Loki，然后惯例傻笑出声，“你回来了Loki。”
　　替Thor上药的人也回头，欧，从没见过的陌生人。
　　对方像是感应到Loki的愤恨，眼神连忙错开，带着歉意站起身，“我想你一定是Loki，实在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让Thor……”
　　“嗨，Banner博士，”Thor打断了对方的话，“我弟弟回来了，时间也不早了，剩下的让他帮我就行了，你早点回酒店休息去吧，明早不是还有个研讨会要开一整天么？”
　　看了看表，Banner叹了口气，“好吧，Thor，我很抱歉，你知道，他，也很抱歉，他，只是对在这里见到你感到太兴奋了。”
　　“得了，这没什么大不了的博士，大绿怪要是真觉得抱歉，下次别再当着这么多人面喊我金发妞就是了，我的形象全被他毁了。”
　　Loki咳嗽了一声，他现在记起来了，加州那帮家伙里有个神秘的博士他还没见过，‘尤其是Banner博士一直惦记着你。’虽然当时Tony只是在视频里一语带过，但Loki可是上了心，看着客厅里两人互相眉来眼去，Loki在心中那份‘需要特别注意提防名单’里的第一位改成了Banner，把Tony挤到了第二位。
　　Banner尴尬的急忙告别离开，一直低语着不好意思抱歉，然而在和Loki擦肩而过的时候却抬头看了他一眼，这一眼让Loki在Banner这个名字上加粗加深红色标注。打量、试探、敌意、警告全只在一瞬间，一闪眼的功夫后又恢复平静，这一刹那Loki似乎看到他的瞳色都从蓝灰变成了绿色。
　　“Loki，那是我加州的同事之一，Bruce Banner博士，他是伽马射线研究的现今第一人，”Thor目送友人离开后向还站在门口的Loki解释，“不过因为一次研究事故，他自己受到伽马射线的侵害，有时候会突然转变成大绿怪，一开始几年他自己都无法控制，不过现在已经好多了，就把他当成双重人格就行。”
　　“你身上和脸上的伤也是他造成的？”Loki挑眉。
　　“只是点擦伤，是博士太小题大做了，”耸耸肩，“大绿怪有点轻微暴力倾向啦，他倒不是故意的，就是喜欢和强劲的对手较量，大绿怪有自己名字，他叫Hulk。”
　　Loki冷笑一声，“他对你很上心啊。”
　　“虽然看着不像，但博士是个热心人，他一直都深居简出但之前我在加州时受到他多番照顾，这次他来这出差，我正好能尽地主之谊，顺便看着Hulk别惹出事来。”说完Thor还朝着Loki丢来一个大大的笑容，让Loki气得咬紧牙根。
　　直到Thor被Loki处理伤口时的重手重脚弄疼，Thor有些委屈地问道，“Loki，你在生气吗？”而回答他的只有更粗鲁的手法，于是Thor选择默不作声，等着弟弟消气。然而这夜的事情远还没有结束，晚些时候Loki在进浴室时闻到不属于他们兄弟俩的味道，“该死的！”他气疯了。
　　Loki冲回客厅，一把扯过Thor的领子，对着他咆哮，“见鬼的你让别人用我们家浴室？！”
　　Thor一时间反应不过来，愣愣地看着Loki，不明白弟弟为什么这么气愤，“怎么了？我虽然受了点小伤，但Hulk也没占到便宜，我总不能让博士灰头土脸的回去。我有让他都用我的东西，别碰你的那瓶宝贝洗发膏。”
　　“所以，那个表里不一的家伙现在浑身带着你的味道回酒店□□去了？”
　　“胡说什么！”
　　“我胡说？那家伙一看就对你图谋不轨……”Loki还没说完，就被Thor大力地推开。
　　“够了Loki！闭嘴！”
　　Loki再也无法抑制自己的怒火，他猛的将Thor的肩膀按进沙发里，低头噬咬上他的嘴唇。这是Thor的味道，他魂牵梦萦不可自拔的味道，每当Thor递给他自己咬过一口的鸡腿或是共喝一杯饮料时，Loki就会细细的将Thor的味道分离出来，这很难，但Loki就是能做到，但接着就是血腥气，这让Loki稍稍冷静了点，他舍不得放开却不得不退开，现在还没到时候，这不是合适的时机。
　　Thor还在震惊中，Loki低头直直地看进他的眼里，Thor被咬肿咬破的唇上还有血珠渗出来，不可置信的蓝色眼眸带着迷茫，Loki觉得全身的热度迅速往下腹聚集，暗道不好，不情不愿地放开Thor站起身，“该闭嘴的人是你，”佯装冷静却忍不住舔了舔唇，“以后再敢让别人进我的浴室，我把你身上的肉一块块咬下来！”
　　Thor这下更加摸不着头了，只能傻愣愣地点点头，不自觉的也舔了舔受伤的嘴唇，有点疼。
　　Loki的眼神更加暗了几分，迅速撤离客厅回自己房间去了，“你给我先去洗，我受不了浴室里有陌生人的味道！”
　　Thor喃喃自语，感情我是空气清新剂呢。而对于弟弟突然的怪异举动，Thor只当是他洁癖发作，摸了摸自己还有些发疼的嘴唇，犹豫着是不是要消个毒上个药。

　　Thor其实并没有他看起来那样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你得看和谁比。继承了父亲的勇猛果敢，同时也遗传了母亲的善良和正义。一个只有武力值做事不经过大脑的肌肉男只适合当士兵而不是警察头头，论才智，Thor高于普遍的平均水准，拿个八十分绝没有问题。只是相较于Tony和Bruce这种几百年难得一遇的高智商怪才，相去甚远，或者和他的弟弟Loki——说好听点是足智多谋，直白点来说就是满肚子阴谋诡计的阴谋家，Thor自然是无法企及。
　　有些事Thor并非不知道，只是不愿揭穿，不想承认，不敢面对。
　　Loki刚染上毒瘾那会儿Thor念的是寄宿制学校，就算周末回家也忙着准备学校的足球队选拔，对于那时弟弟的反复无常行为乖张甚至有时表现的歇斯底里他并没有太担心，只以为那是到了青春期叛逆期，再者，家里还有爸爸妈妈看着Loki，所以一开始Thor对此一无所知。
　　直到有一天周日，Thor收拾好背包准备和家人一起吃好晚饭就去学校，Loki却躲在自己的床底下死也不肯出来，一家人好不容易把他弄出来时，和他一同从床底滑出来的还有一小包粉末，Loki放声尖叫起来，他的指甲深深地掐进Thor的手臂里，尖声哭泣着求哥哥不要走，控诉着这个世界抛弃了他，所有人都在骗他，哭闹到最后Loki说，“但我爱你Thor，你也会爱我吗？”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怔在原地，Thor紧张地看向门口紧皱着眉的父亲寻求帮助。然而Odin只是沉默地下了楼，Frigga红肿着眼睛忍着泪水拥抱了兄弟俩，“我的上帝啊，Loki，我的孩子，我们都爱你，我们会和你一起帮你把这该死的毒瘾戒掉的，我们会永远在一起。”Thor也使劲地点头，他对上弟弟惶恐害怕的眼神，“是的Loki，我们爱你，我们是一家人，永远在一起。”
　　戒毒的过程总是痛苦而漫长的，Frigga和Thor倾注一切帮助Loki战胜毒瘾，而Odin做了更重要的一件事，他找出了那个把毒品卖给Loki的家伙，揪出了一个巨大的阴谋。
　　那天晚上Thor不是故意要偷听，只是恰巧路过，Odin压低的声线引起了他的注意。“我知道你们想干什么，Loki是无辜的，我不在乎他的亲生父亲是谁，如果你们胆敢再在我的儿子身上打主意，我保证从此让你们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Thor一直知道Loki是收养的，但所有人都心照不宣的不告诉Loki，因为所有人都把他当成真正的家人，不希望这种无关紧要的事影响到Loki。然而现在有人在利用他弟弟的身世，那些混账为了一己私欲，让他的弟弟遭这种罪。从那时起，Thor发誓要和Odin一样做一个警察，把那些恶人全部抓起来关进监狱。
　　有那么一段时间，一切似乎都往好的方向发展着，Loki逐渐摆脱毒瘾恢复正常，一家人都开心起来。然而，这个世界充满着未知，被打入地狱甚至不需要一天的时间。
　　噩梦来临的那天，Thor跟着佣人去超级市场给新的一周添点零嘴和食物，在逛超市的时候还想着给Loki带上一大袋棒棒糖，给Frigga捎点烤箱用锡纸，还有Odin已经空了的酒柜。不知不觉两个多小时就过去了，车子开进家里的车库时Thor突然出了一身冷汗，浑身都起了疙瘩的不安感挥之不去，他看见这个时间本该在上庭的Frigga的车就停在一侧，心中的恐慌急剧飙升，这是种说不清的直觉，而他的直觉从未出过错。
　　接着枪声响起……
　　Loki从知道自己是前□□老大的遗腹子时起就一直做着噩梦，为了摆脱恐惧他染上毒瘾，而后为了得到毒品他绞尽脑汁可还是欠了很多债，债主倒是不催他还钱，只是告诉他必须在特定的时候听话。当一家人一起帮Loki戒毒后他几乎已经忘了负债的事，直到那一天，家里除了他一个人都没有，突然冒出一个长相凶狠的家伙要求Loki放他进门不要出声，就当还债，对方在房子里翻找某样东西，Loki躲在Thor的房间里不出声，手里偷偷握紧了Thor从Odin那得到的第一把点四五手枪，Loki想，只要过了今天就不会再和对方有任何瓜葛。可Frigga突然回来取一份资料。
　　直到枪声响起，直到枪声响起……

　　Loki从回忆中惊醒，顾不得穿上衣服冲进厕所呕吐，一阵翻江倒海后他看着镜中的自己，和那双再也洗不干净的手。Thor在自己房间听见响声急忙起床来找他，看见弟弟的情况后便了然于心，他一把拉过Loki抱住，低声安抚，“没事的Loki，没事了。”
　　“他该死！”Loki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的不肯流下。
　　“是的，是他该死，不是你的错。”Thor小心的轻声哄着。
　　那一天是噩梦的开始，闯入他们家中的罪犯枪杀了Frigga，而Loki一枪打中对方的脑袋，他托着枪的双手手甚至都没有抖。那是他第一次杀人，即使在那之后的日子里他杀了无数人，可那是Loki第一次杀人。
　　Loki的手不由自主地按上Thor的腰，“还疼么？”
　　“早不疼了，这也不是你的错。”Thor抓住Loki放在自己腰上的手，一如当年的坚定。
　　Loki不理睬Thor，掀开对方的睡衣下摆，用拇指摩挲着那道疤，虽然过了那么多年已经淡了许多，却每回见到还如当年像一把刀刺进Loki的喉咙里。

　　Thor循着枪声找到了Loki，硝烟的味道还弥漫在空气中，Frigga倒在书房的地板上身下布满鲜血，另一个已经死透的家伙Thor完全不关心，此刻他比任何时候更清醒，清醒的可怕。迅速拨打了911后他打给了Odin，Frigga的身体还是温热的，心跳已经几乎听不见了，Thor死死的抓住她的手，不断的喊着妈妈。也许是回光返照，又或者Frigga无论如何不忍心连儿子的最后一面都见不了就离开，她艰难地睁开眼朝着Thor勉强的笑了笑，她最后说道，“我的孩子，我爱你们。”接着便缓缓闭上眼撒手人寰。
　　Thor慢慢放下母亲的手，红肿着眼睛走到弟弟的身边，Loki至始自终都保持着开枪的动作，一动不动。Thor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把枪从弟弟的手里安全拿下来扔得老远，突然觉得失去保护的Loki瞬间爆发拔腿就逃，Thor连忙跟上，他已经失去了母亲，不能再让弟弟有什么闪失。Loki跑进厨房从餐桌那随手抓过一把小刀挡在身前，Thor贴近他抱着他试图让Loki镇静，可Loki此时此刻受惊吓过度眼前一片模糊，根本无法辨识对方是谁，那把刀深深地捅进了Thor的身体里。
　　Thor紧皱着眉头闷哼一声无论如何就是不放手“Loki，是我，我是Thor，你的哥哥。没事了已经没事了，你已经安全了，我在这，我接住你了，你还有我。”
　　你还有我，Loki，你还有我……

　　那一天是兄弟俩的噩梦，之后Odin开始酗酒成性，偶尔甚至会对孩子们家暴，没几年便查出癌症末期不治身亡，从那时起一切都变了。
　　Loki认为Frigga的死全是他一手导致的，这个世界上他唯一爱着的女人，也是唯一无私爱着他的母亲，即使没有血缘关系，但Frigga就是他的母亲，比Loki的亲生母亲更爱他。可最终他也没有告诉任何人人是他放进来的，他表现的就像一个真正的受害者而不是变相凶手，他害怕知道真相后的Thor会恨他，会从此离开他。这样的结局Loki无法接受，他爱Thor，从那天开始他的爱超越了兄弟情，变得畸形。全世界他只剩Thor了，他只爱Thor。

　　当年的事Loki自欺欺人的以为无人知晓，Thor就绝不会去揭穿，这是Thor爱Loki的方式。可又有谁能说的准，如果现在Loki隐秘的身份被Thor撞破，是否依然会得到哥哥的爱？Loki不会去赌这个可能，Thor永远不会知道。

　　终

　　Loki爱枫叶，他听人说这代表永恒，也有人说是堕落。Thor也喜欢枫叶，但得到的版本却截然不同，有人告诉他枫叶象征着对往事的回忆，人生的沉淀。而其实，最爱枫叶的是他们的母亲Frigga，她曾对Odin说过，枫叶是情感的永恒及岁月的轮回，是秋日里的私语。所以她和Odin一起葬在枫树林，每当秋日来临，成片成片的红叶铺满一地，那不是墓地，更像是通往无尽美好的天堂的红毯，配上Thor耀眼的金发，Loki墨绿的眼眸，两人互相依靠着站在碑前沉默的哀思，不会有人傻到打破这种平衡，互相制约扶持牵绊着的兄弟俩在红叶的衬托下成为一幅最美的画，诠释着爱与情。

　　全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