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生活日记》乙姬V5

92、九十一

　　1992年9月7日，星期一，晴
　　说来也奇怪，比较而言，我怎么觉得在地下教室更自在一些？难怪我是M体质？晕！

　　“待会见！”
　　“待会见！”
　　珍妮俏皮地眨了眨眼睛，笑谑地说道：“菲欧娜鸡妈妈，你今天舍得让你翼下的小鸡们自己去单飞了。”
　　“没办法啊，今天足足八节课，再说我昨天又带着他们走了好几遍，再记不住路线我也没办法了。”菲欧娜蹙着眉看着课表上的魔药课、魔法史、魔文课、黑魔法防御术，防了魔法史相对轻松一点，其他三门可都得小心应付，虽然黑魔法防御术的洛哈特教授已经被证明是一个虚有其表的草包美人，课堂时间倒是很容易就过了，但实际情况反而更惨了，因为那真的意味着他们即将迎来OWLs考试的黑魔法防御术的复习必须自己来了。
　　珍妮还没有作出很清晰的职业规划，所以她没有菲欧娜的紧张感。“你看，洛夫古德一个人留在长桌上了。”
　　菲欧娜头都不抬，“没关系，我昨天单独测试过她了，绝不会走错的，她其实很聪明，记忆力也很好，担子也不小，独来独往也习惯了。”
　　失去了八卦兴趣的珍妮决定重起炉灶：“那么等下斯内普教授会如何表现？他会不会还记得那件尴尬的事？”
　　菲欧娜其实心里也在打鼓，她昨天压根就没按约定去魔药办公室，等下魔药课上十有八九要按勀，但嘴上却不想认输：“你努力观察吧！我精神上支持你！”
　　大概是美洲大陆给了珍妮无尽的勇气，她在排队准备进入魔药教室时依然不停地跟菲欧娜耳语着，就连地下教室的门打开时发出的吱吱嘎嘎的阴森声音也没有浇熄她的兴致，但很显然，她只是叶公好龙，她虽然有勇气跟着菲欧娜在更容易观察的前排坐了下来，但很快在听到斯内普教授冰冷声音的同时全身绷了起来，别说说话了，连小动作都停止了。
　　“安静。”斯内普冷冷地说，反手关上了教室的门。
　　其实他根本没有必要命令大家安静，全班同学一听见门关上了，立刻变得鸦雀无声，所有的小动作都停止了。一般来说，只要斯内普一出现，就足够让整个班级沉默下来。
　　“在我们今天开始上课前，”斯内普快步走向讲台，严厉地望着他们大家说道，“我认为需要提醒你们一下，明年六月，你们就要参加一项重要的考试了，那时你们将证明自己学到了多少魔药配制和使用方面的知识。尽管这个班上有几个人确实智力很迟钝，但我希望你们在OWLs考试中都能够勉强“及格”，不然我会很生气。”他的目光落在了一个向来魔法很差的赫奇帕奇脸上，那个女孩子吓得倒吸了一口冷气，然后把头几乎低到了桌面上。
　　“当然啦，过了这一年，你们中问的许多人就不能再上我的课了，”斯内普继续说道，“我只挑选最优秀的学生进我的NEWTs魔药班，这就是说，我们有些人将不得不说再见了。”
　　他冷漠的黑眼珠扫视过教室里大部分学生，每个人都觉得身上一凉。
　　“但是在那告别的愉快时刻到来之前，我们还需要再坚持一年。”斯内普轻声细语地说，“因此，不管你们是否打算参加NEWTS考试，我都建议你们大家集中精力学好功课，达到我要求我的OWLs学生们达到的较高的及格水平。”
　　“今天，我们要配制一种普通巫师等级考试中经常出现的药剂：缓和剂，它能平息和舒缓烦躁焦虑的情绪。注意：如果放配料的时候马马虎虎，就会使服药者陷入一种死沉的、有时甚至是不可逆转的昏睡，所以你们需要格外注意自己的行为。”
　　菲欧娜目光平视，把视线焦点落到斯内普身后的黑板上，这种一年级时对于她来说相当困难的药剂对于现在的她来说早已经成功熬制过很多次了，但她还是拿起了羽毛笔，准备好好的做笔记，她可不打算让人鸡蛋里也能挑出骨头来。
　　“配料和配制方法——”斯内普一挥魔杖，“——在黑板上——”（黑板上果然出现了）“——你们所需要的一切——”他又一挥魔杖，“——在储藏柜里——”（他所说的那个储藏柜的门一下子打开了）“——你们有一个半小时，开始吧。”
　　比起菲欧娜的淡定与胸有成竹，珍妮显然有些不能适应配制的药剂的难度一下子提升得这么快，她紧跟着菲欧娜，面带难色看菲欧娜拿什么材料自己也拿什么。
　　“不要慌，按程序操作其实也不难。”
　　珍妮两眼水汪汪欲泣欲诉地看着菲欧娜，菲欧娜闭了闭眼，加了一句：“跟着我做出不了什么大差错。”
　　珍妮迅速收起了眼里的水意，动作也麻利起来。菲欧娜哭笑不得，她真的怀疑珍妮是不是到好莱坞进修了一个暑假，要不这白莲花的演技从哪学来的？
　　“加入月长石粉，逆时针搅拌三次，沸腾七分钟，再加入两滴嚏根草糖浆。”菲欧娜自然没有胆子去帮珍妮制作魔药，但她可以提醒，像现在，她刻意重复了一次“两滴”，珍妮吐了吐舌，把即将加入的第三滴的嚏根草糖浆收了回来。
　　斯内普在珍妮身边停住了脚步，皱着眉头盯着珍妮的坩锅，菲欧娜则摆出一副“什么也没做”的正义表情，抽出魔杖把坩锅下的火苗调至中火。
　　珍妮显然有些慌，她施力过大，坩锅下的火苗索性彻底熄灭了。
　　斯内普满意地冷哼一声，往后走去。
　　珍妮真的快哭了，向菲欧娜投来求救的目光。
　　菲欧娜瞟了一眼斯内普，见他并没有朝这边看，马上迅速重新点燃了火，示意珍妮继续。
　　“你们的药剂现在应该冒出一股淡淡的、银白色的蒸汽。”还剩十分钟的时候斯内普说道。
　　菲欧娜的药剂跟要求别无二致，但珍妮明显不太妙，药汁明显可以看得到一块块的凝结物。珍妮看起来已经完全失去信心，破罐子破摔地抱手等着下课铃声响。菲欧娜轻叹口气，写了两句话推了过去。珍妮看了后死马当作活马医，忍着恶心从储藏柜里取出一条水蛭，往自己的坩锅里挤了三滴水蛭汁，又逆时针搅拌一圈，顺时针搅拌一圈半，然后惊喜地发现药汁清澈起来，虽然蒸汽颜色是乳白色，但总比教室里大多数同学要强得多。
　　很快，菲欧娜加入了最后一味姜根粉末，按要求用大肚短颈瓶把药剂装了起来，标上自己的姓名，送到了讲台上。斯内普头也没抬地接过来，看了一眼，便把药瓶搁到一边去了。反倒是珍妮的药瓶得到了他的青睐，他冷笑着打开软木塞闻了闻，然后说道：“除了家庭作业外，史密斯小姐再多写一篇论文，解释一下你的创意，不得短于十二英寸，同样是星期四交。”
　　“啊！”珍妮犹如闻得晴天霹雳，却不敢多置一词。菲欧娜也不敢帮腔，唯恐把火烧到自己身上来，她明知这篇论文本来应该是让自己写的，珍妮不过是代罪羔羊罢了。
　　“走吧，珍妮，我们还得去五楼上魔法史课了。”菲欧娜赶紧扯着珍妮远离危险之地，她今天能被斯内普忽视，已经是极幸运了，至于珍妮的论文，大不了她来帮她找资料就是了，反正她自己也有一篇《论述月长石的特性及其在制药方面的用途》的家庭作业要写。
　　“可是，菲欧娜，我压根就不知道……”
　　菲欧娜赶紧捂住珍妮的嘴，迅速走出了教室。“吃完中饭，我们就去图书馆，我帮你把资料都找出来，我包你能在下午把这篇多出的论文完成。”
　　斯内普当作没看过那一幕，接过眼前这瓶散发着臭鸡蛋气味的药剂，紧皱起眉，冷声说道：“这叫缓和剂？不用喝只要闻一下就可以让人焦燥不安，你难道连简单的顺时针逆时针也分不清吗？”

　　如果说上午斯内普的魔药课是一场战斗，那下午洛哈特的黑魔法防御术就是一场闹剧，就连果然趁着两节空堂时间把多出的论文划拉完心情大好的珍妮也完全接受不了。
　　当然，这堂课他们俩没能坐到前排去，因为前排早就被脸红心跳的女生们占据了，唯二的两个清醒者索性坐到了愤愤不平等着找碴的男生的后面。
　　“奇怪，不是早就传出消息，她们不是早就知道洛哈特连康沃尔郡小精灵也没办法对付吗？怎么还这么迷恋？”
　　“粉丝迷恋偶像是没什么道理可讲的？再说了，谁让台上这位在霍格沃兹众教授里鹤立鸡群，实在太醒目了些。”菲欧娜把七本洛哈特的书堆在面前，自己则掏出《黑暗力量：自卫指南》开始从头复习起来。
　　珍妮看了看眼前的测验卷子：1、吉德罗洛哈特最喜欢什么颜色？2、吉德罗洛哈特的秘密抱负是什么？3、你认为吉德罗洛哈特迄今为止的最大成就是什么？如此等等，整整三面纸，最后一题是：54、吉德罗洛哈特的生日是哪一天？他理想的生日礼物是什么？也感到无比崩溃，这些问题如果会出现在OWLs的试卷上，她可以把自己的头割下来当考试的凳子坐。她学着菲欧娜的样，胡乱划了几个单词上去，就自己看起自己的书来。
　　菲欧娜和珍妮遗忘了洛哈特，但洛哈特显然很乐意挽救两个迷途少女。
　　“薇拉布朗小姐，好姑娘，你正确回答出了所有问题，毫无疑问的一百分。好极了，拉文克劳加十分。”
　　级长菲欧娜感叹道：“他如果再多说几次最后那一句话，那我也会很喜欢他的。”不幸的是，菲欧娜下一刻就不得不打消了这种想法。
　　“现在，言归正传……”洛哈特潇洒地靠在讲台上，眨着眼睛说道：“我很高兴有布朗小姐这样的好姑娘看懂了我所有的书，我相信她也能从中学会很多魔法知识。”
　　薇拉红着脸眼神迷蒙地点着头，其他女孩则以嫉妒的目光盯着她。
　　“所以我建议我们来现场演绎一下其中的精彩片段，以加深同学们的理解。布朗小姐，你最喜欢哪个场景？哦，当然，我知道你无法选择，那么我建议大家翻开《与女鬼决裂》这本书，翻到其中最凄美的那一幕，对，就是我不得不舍弃掉心中的感情，为了正义击败女鬼的那一章。现在，请问，谁愿意上台来与我搭戏？都很热情，我想想，书本只有感染所有人才真正有意义，那么，克林顿小姐，你愿意来尝试一下女鬼这个角色吗？”
　　菲欧娜正喃喃背诵识别狼人的方法，哪里听得到那个骚包教授在说些什么？倒是珍妮，听了一耳朵，赶紧把菲欧娜撞醒了。
　　怎么啦？好像形势不怎么妙！怎么目光都集中到自己身上了？
　　“克林顿小姐，看来你是太激动了，想来你一定会很荣幸吧！女鬼的魔力是极其强大的，她的变形能力极强，如果不是我理智战胜了情感，那么我也会被她迷去了地狱。”
　　什么跟什么啊！怎么女狼的目光越发凶猛了？男生的目光也开始奇怪起来。这滩混水绝对淌不得。
　　“咝……”菲欧娜按住腹部，作出一副痛苦的样子来：“对不起，洛哈特教授，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觉得我有可能要去一趟医院。”尿遁太不雅，但这个可以有。
　　“当然。”洛哈特很大度地同意了，瞬间改变了目标：“那么史密斯小姐来担纲怎么样？”
　　珍妮呵呵笑，一把扯过菲欧娜按在肩膀上，“洛哈特教授，我觉得我大概要护送克林顿小姐去医院才行。”
　　洛哈特的笑容僵了僵，但瞬间回复了元气，“很遗憾，我本想着最好的要留到最后，看来，布朗小姐，我有这个荣幸吗？”
　　“当然！”薇拉颤微微地把手伸出去，搭在了洛哈特邀约的手上，前排的几个女生的目光顿时灼热起来，几乎把薇拉的手都瞪化了。
　　菲欧娜和珍妮相对着耸耸肩，还有什么可说的，收拾东西开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