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生活日记》乙姬V5

83、八十二

　　逃离了四个喧闹的男孩，莫丽带着两个女孩在四周散步。
　　普威特庄园的面积很大，它的围墙几乎把整个山谷都圈入其中，甚至还包括了一条小溪。
　　“看这个大坑，以前这里是个池塘，里面养了不少鱼，池塘四周都是菜地，每天的新鲜蔬菜都来自此处。”自己操持家计许多年的莫丽明显很关心此类民生问题。
　　“那这些以前都是莎拉照顾吗？”
　　“对。本来那个围墙边还有一排鸡舍鸭舍，不过很显然它们都是房子建好后加上来的。”
　　菲欧娜奇怪地问道：“难道纯巫师家庭都是自给自足吗？难道没有菜店之类的地方？”
　　“当然也有。在对角巷就有一家，生意很好的，经常要排队。”
　　“呃，我从没注意过。”菲欧娜开始打量四周，看来她也应该盘算一下生计问题了，总不能每次都从家里带食材过来吧。“莫丽，池塘要怎么弄啊？还有鸡鸭舍要怎么建啊？”她两辈子都没种过菜养过鸡鸭啊。
　　“这孩子，哪能轮到你来考虑这些？再说了，你们每年能在这里呆几天啊？”像菲欧娜这么大的时候，她也是妥妥的千金小姐一枚，从来没考虑过吃饭买菜的问题。
　　“不是这样的，蔬菜鸡蛋鸭蛋什么的可以让莎拉按时送到家里去，反正家里也要买着吃的。再说，种一些养一些莎拉自己也可以吃的。”别说以后，她现在就要考虑这个食材问题，今天中餐足足有十个人用餐，里面还有五个处于发育期的食量大得吓人的男孩和两个饭量不小的成年男人，她估摸着如果韦斯莱一家再在这儿吃个晚饭的话，他们一家五天的食材就只够维持到明天了。
　　莫丽无语，她可从来没替家养小精灵考虑过吃饭的问题，事实上，她一直以为它们可以不用进食。“我也没弄过，都是亚瑟弄好的。要不然等他下班后再说。”
　　“对了，可以让家养小精灵自己去买东西吗？”
　　“应该可以吧！以前在这儿我可从来没关心过桌上的牛肉哪里来的？不是莎拉去买，难道还是我两个哥哥？哦，那时你的外祖母还在！”
　　菲欧娜耸耸肩，看来不重视家养小精灵也是巫师的传统之一，他们只把他们当一项工具来看，也难怪她的习惯性礼貌能让莎拉如此感动。算了，这些问题等下还是跟莎拉来讨论吧，她可是熟手，应该知道其中的套路的。

　　“以前这里是家里的图书室，不过现在……”伊丽莎白苦笑着推开门，毫不意外地又看到一室空旷，不，里面还是有一样东西的，那就是窗帘。
　　“没关系，丽兹，费比安以后会把这里也重新布置起来的。”威廉也很无奈，这里实在太宽大了，哪怕只是把这些房间摆上家具，他也实在负担不起。前两天的花费加起来足以抵上这些年家里曾添置过的所有家具摆设的总额，一下子花出近万英磅，实在是有些心疼。也罢，这算是他给儿子的支持吧！可他也不止一个孩子，他还有菲欧娜了。
　　“我知道，是我操之过急了，只是看着现在这样，我心里很难受。”伊丽莎白伸出手，似乎还能触摸到当年的书架和上面满满的书。其实她想错了，哪怕房子建的跟原来的一模一样，那也不是她原来的家了。她现在的家不在这儿，忽然她很想回伦敦。
　　“亲爱的，我们回家吧！”
　　威廉倒是很理解妻子的感受，有时候回忆往往比现实美丽，就好像回忆中的初恋情人纯真可爱，可千方找寻后却看到了一个令人幻灭的皱巴干瘪的老婆子，想必那时的心情必定是悔青了肠子吧。他牵着妻子走下楼，走进他们的房间：“亲爱的，你看，这里跟家里一模一样。”
　　是啊，熟悉的家具，熟悉的床，还有熟悉的人，伊丽莎白心定了下来，只要有这个人在身边，哪里都是她的家。
　　“爸爸，妈妈，你们在里面吗？”
　　是的，还有孩子们在，她又有什么好失落的？
　　“宝贝，我们在。进来吧！”
　　菲欧娜清清嗓子，开始发表演说：“本人菲欧娜克林顿小姐在经过仔细探研后，决定在普威特庄园开展菜篮子工程，现在邀请二位共同去研究决定相关事宜。”
　　伊丽莎白被菲欧娜搞怪的表情逗乐了，她隔空点了点菲欧娜，“好了，你直说吧，你想干什么？”
　　“养鱼养鸡鸭，种菜种果树！”十个字就完全概括了菲欧娜的企图。
　　“庄园里本来就有这些啊，让莎拉重新弄起来就是了。”伊丽莎白还以为是什么重要的事了，这个有什么可商量的。
　　“遵命，夫人，我这就找费比安去。”
　　“去吧！”伊丽莎白忽然想起来，“呀，我得去厨房看看，莫不是食材不够了吧？”她终于记起了主妇的本职工作，“肯定是的，要不然菲欧娜那孩子才不会无的放矢。”
　　威廉摆手道：“你去吧，我休息一下。”
　　“你没事吧？”伊丽莎白连忙仔细观察威廉的脸色，好像没什么不妥。
　　“能有什么事？只是开车开得太久了，休息一下就好了。”威廉打了个哈欠，躺了下来。
　　“那好，我去看看，你好好睡吧。”
　　听着妻子的脚步声远去，威廉睁开了眼睛，长长地叹了口气。
　　其实他心里也不怎么舒服，其实他更想回家去。如今这房子里还有九个人，除了他一个外，其他都是巫师。虽说韦斯莱一家在他所遇到的巫师中对他的态度最和善，可他们也还是会在不经意间把他给忽略了。就像在午餐时，一桌子人都在说话，说的那些离他特别遥远，再一次有听没有懂。要不是身边坐着的妻子和女儿时时关注他，他恐怕真的会食不下咽。
　　其实他早就感觉出来了那一层无形的隔阂，细微的称呼往往可以体现很多东西，就拿莎拉来说吧，称呼费比安为“主人”，而伊丽莎白和菲欧娜则是“伊丽莎白小姐”和“菲欧娜小姐”，他则是客气生疏的“克林顿先生。”韦斯莱一家也差不多，他是“克林顿先生”，其他三人则直称教名或索性昵称。
　　威廉的理智自嘲道，怎么如此敏感？那只是你妻子的亲戚而已，用不着多加注意。情感则反驳道，哪里是敏感，明明是他们都做得很明显，他们压根就觉得理所当然，不用掩饰，那才是最伤人的。威廉啪啪两掌，把两个争吵的小人都拍成虚无，有什么可争的，自己不是早就清楚这个了吗？不过是再次证明罢了。
　　“爸爸，你睡着了吗？”菲欧娜轻轻推开门，蹑手蹑脚地走了进来。
　　“什么事，宝贝！”威廉索性坐了起来。
　　“爸爸，正好，你要去主持公道，那四个小鬼都半知不懂的，现在快闹翻了。爸爸，你这铁杆球迷可得好好教育一下他们。”
　　威廉掀开被子，跳了起来，“就是，我早就看他们那胡闹样不顺眼了。走，宝贝，咱们好好去看看那几个闹妖的小子。”
　　菲欧娜轻轻扯唇一笑，她不是没看出来，爸爸今天的话特别少，很不自在的样子，作为女儿，她有义不容辞的责任让父亲快乐起来，足球就是最好的媒介。

　　六点钟的时候，韦斯莱先生终于下班来把他的家人接走了，玩得一身臭汗的费比安被菲欧娜嫌弃地赶入浴室，而当了一下午教练兼裁判的威廉也显然累得不轻，瘫坐在沙发上不想动弹。伊丽莎白也如释重负地坐了下来，她从厨房出来后，不幸地被莫丽逮个正着，接下来就是长达四个小时的聊天，她听了很多，被问得更多，最后实在是欢送莫丽离开。菲欧娜则揉了揉太阳穴，被吵了整整一下午，她现在头部隐隐作痛，她知道格兰芬多有活力，可没想到是这样的精力旺盛，她可能无福消受，哪怕是看着有些腼腆的金妮，在她眼里也没有书本可爱啊。阿波罗倒过了快乐逍遥的一天，他从来没有这么自由自在的奔跑过玩耍过，太幸福了。
　　“菲菲，我洗完了，不臭了吧？”费比安刻意靠近菲欧娜，希望能洗清自己的名誉。
　　菲欧娜故意深吸一口气，然后皱皱鼻子摇摇头，一副很遗憾的表情。
　　费比安才不会被唬到，他自在地把头靠向菲欧娜。
　　“瞧你这头发湿的，幸亏我还没洗澡，要不然今天就得你洗衣服了。”菲欧娜动了动肩膀，见那小子粘着不动，也就随他去了。
　　“有莎拉在，我们都不用洗衣服。”
　　“对了，费比安，提到莎拉，你打算怎么安排她？”
　　“她呆在这里就好了，她不是还要种菜养鱼养鸡鸭吗？活也挺多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她有可能会寂寞。”
　　费比安想了想，问道：“妈妈，你觉得莎拉去家里帮忙怎么样？”
　　伊丽莎白摇摇头，“不用了，其实现在我也不忙，如果莎拉再把所有的活都干了，那我岂不是闲得发慌？”
　　菲欧娜沉默了，伊丽莎白也是一个寂寞的女人，丈夫上班早出晚归，子女上学长期不在家，她整个白天便只有一条狗作伴，这也是为什么菲欧娜这个假期抽许多时间陪她的原因。
　　威廉开口劝道：“其实有莎拉陪你说说话也好。哪怕不说话，站在旁边也行啊。”
　　“你们别瞎琢磨了，莎拉是普威特家的小精灵，想必她更愿意呆在这里，这儿才是她的职责范围。子非鱼，又焉知鱼之乐？”
　　费比安很同意：“我等下问问莎拉自己的意思好了。”
　　菲欧娜久久不语，看来她又轻狂了，自以为是为别人好，其实有可能别人根本不需要。也罢，日后少操点心吧！
　　“菲菲，你怎么呢？”
　　“头疼。对了，费比安，下次韦斯莱家的男孩们来时，我负责招待珀西吧！”
　　“珀西还用招待，一本书就行了。呃，菲欧娜，你不是有点觉得他们太吵吧？”
　　“坦率地讲，是有点。”
　　伊丽莎白叹道：“我要好好休息一天。”
　　威廉附议：“我宁愿去教一整支足球队。”
　　费比安气愤：“你们也太过分了！我觉得他们挺好！”
　　“所以你是格兰芬多，我是拉文克劳。”
　　“我是赫奇帕奇。”
　　“我是麻瓜。”
　　费比安气鼓鼓地从客厅里冲了出去，没过多久又回来了，板着脸站在门口，“吃饭了。”
　　菲欧娜走过他身边，冲他吐了吐舌头。
　　伊丽莎白冲他微笑了一下。
　　威廉则拍了他一记，笑骂了一句：“傻小子。”
　　费比安无奈低头，没办法，哪怕他成了普威特家的家主，他也还是克林顿家最小的。
　　形势比人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