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三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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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0年9月1日，星期六，小雨
被一个小妹妹教训了，真惨！
历史总是相似的。
坐在与两年前那个隔间的同样的两人相视一笑。
从来没有完全相同的两片叶子。
今年，他们的对面多了一对黏糊的情侣，两人只得互相同情。
“咚咚咚！”菲欧娜敲击小桌，提醒对面那两位注意一下场合，他们对面坐着两个人，而不是两个大头蒜。
还好，这两位总算收敛了，虽然还是手牵着手，不时含情脉脉对视一眼，但总比刚刚让人全身起鸡皮疙瘩的情形好多了。
“唉，塞德，你还记得当初有人在我们面前死鸭子嘴硬吗？世界变化实在太快了，这才多久，有人要自掌嘴巴了。”
珍妮这两年明显功力见涨，再加上今年有男友加蓝，决定奋起反抗。
“我这叫坦率，认清了自己的心思，就绝不扭扭捏捏。也不知道是哪个人，青梅竹马这么多年，还不给人一个痛快，唉，可怜的丹尼尔啊！”
斯蒂芬与菲欧娜关系也不错，不过亲疏有别，他还是要助亲亲女友一臂之力的。“说说，快说说，哪个丹尼尔啊？既然我们的事都没瞒过大家伙，把这位丹尼尔也拿出来晒晒吧！”
塞德里克不愧是獾院出身，他立刻挪得离菲欧娜远一点，再用前倾的身躯和闪亮的眼神鼓励珍妮爆料。
“咳咳！”珍妮清清嗓子，得意地挑高眉，那意思就是：求我啊，不求我就说了。
什么叫一失足成千古恨？这就是现世报。菲欧娜真想掏出魔杖，来一发一忘皆空，也不会让那小妮子踩到头上来。不过，识时务者为俊杰，她还真服这威胁。
“来，珍妮，这是我特意为你做的，你最爱的焦糖布丁，当然，还有你最爱的百事也带了。”
珍妮傲娇地拈起布丁尝了一口，又啜了一口可乐，继续挑眉。
菲欧娜忍气吞声，笑道：“两位感情真好，久别重逢激动一些也在所难免，要不要我和塞德里克让出空间来？嗯？”小样，你就作吧，反正到了最后你还是会落到我掌心来，除非你换个年级换个宿舍。
“咳咳。”珍妮难得占一次上风，并不想见好就收。
菲欧娜眯了眯眼，她笑咪咪地取下一个小箱子，从里面取出一个小药瓶，殷勤地说道：“看珍妮老咳，可能是感冒了。要不要试试我新做的提神剂，绝不会有损你的形象，只是口味上有些特殊。”
一招致命。珍妮立马坐正，露出讨好的笑容，乖乖，她去年试过一次，效果确实药到病除，还没有那讨厌的双烟耳，可那味道，臭袜子熬出的水都比那好喝。“不用不用，我很好。啊，菲欧娜的手艺越来越好，这布丁真是太美味了，菲欧娜真好。”
无视其余两人的闷笑，菲欧娜极其淡定地把药瓶放了回去，这次她改良了一下口感，压根就没那么难喝了，瞧珍妮，这么大了，居然还怕喝药？
塞德里克乘机欣赏了一下菲欧娜的专用小药箱，里面已经摆得满满当当，看样子她这个暑假又没有浪费。“哇，菲欧娜，你可是斯内普教授的嫡传弟子啊，想来他如果看到这个，会好好夸奖你一番吧。”
菲欧娜极力忍住翻白眼的欲望，夸奖？想得美！她还是离那位严师远点好，这些药瓶绝不能让他看见，她可不想得到诸如好高骛远自以为是的评价。“什么啊。如果不是暑假太长太无聊，我也不会折腾这个。再说，这些还等着庞弗雷夫人来鉴定一下药效，要不我还不敢拿出来使用。”庞弗雷夫人自从知道她的志向后，就帮了她很多，像这种提神剂的改良配方都是从她那里得来的，自然也要交给庞弗雷夫人来鉴定，她顶多算个熬药的罢了。
珍妮欲跳起，既然这药还不能用，那她还可以好好说几句喽，斯蒂芬可老练一些，他一把拉住女友，贴耳说道：“你真的以为她那箱子里就没有别的成药呢？菲欧娜可不好惹。”平日里温温柔柔，说话永远带着微笑，惹着了就发飙。
珍妮忽然回想起某次，三个斯莱特林堵住落单的她说些难听话，还打算动手，结果菲欧娜悄悄从背后往他们脚底下扔了个小药瓶，拉起她就跑。后来她可听说那三个人住了好几天医院，都没找到动手的人。也是，谁会怀疑一个平日里说话都不高声，标准的拉文克劳书呆子样的菲欧娜呢？好吧，如果不是为了她，菲欧娜压根就不会出手，她还是吃她的布丁好了。
见对面的那两位再没跳出来，塞德里克只好压抑住心中的蠢蠢欲动，菲欧娜的八卦还是私底下再聊，现在还是聊一聊别的吧。
“你们选修了什么课？”三年级增加了几门选修课，当然从理论上来说，选择得越多日后就业的选择就更多。
“保护神奇生物、魔文和算术占卜。”其他两门菲欧娜实在没兴趣。麻瓜研究她翻了一下教材，如此落后的教材霍格沃兹居然还在使用，真是奇怪。占卜？她可没兴趣有朝一日在教室里让人预测她什么时候会死亡，而这正是特里劳妮教授每年开学时必用的一个噱头。
“保护神奇生物、占卜和麻瓜研究。”珍妮挑了三门最容易的。她一向对神奇生物有着浓厚的兴趣，又听说凯特尔伯恩教授最好说话了，从来不难为学生。麻瓜研究，好啊，自己就是从麻瓜世界来的，大多数内容都不用学就知道了。占卜，听说也是一门很好胡弄的课程，听起来还蛮有意思的。
“我打算全选。”塞德里克面对两双疑问的眼睛，不得不高调了一把，于是乎他迎来了三双敬佩的眼睛。
菲欧娜佩服的是塞德里克的毅力，12门，他还有剩余的时间去玩扫帚吗？斯蒂芬佩服的是他居然比大多数拉文克劳还选得多，平时也看不出他如此好学啊！珍妮呢，她早想到了由此而来的一件珍贵的魔法物品，这么方便的门路不试试都对不起自己。
“塞德里克，我们是好朋友，没错吧。朋友之间有通财之义，你要答应我一件事。当然不是管你借钱，我只是想让你借我一件东西好好玩玩。”
塞德里克不是斯蒂芬，他完全经得住珍妮的笑容袭击，他反而往后退了一下，贴到了椅背上，他记得上次珍妮拿朋友说事，好像是她第一次玩魁地奇，结果是她忘了陪练的他是她的朋友，踢人撞人手法刁钻而隐蔽，恰与她现在旁边的那位风格一脉相承。“到时再说吧。啊，不好意思，我先失陪一下。”
“喂，塞德里克！”看着塞德里克尾随一名黑发姑娘而去，珍妮喃喃念道：“见色忘友。”
菲欧娜上下打量了一下大言不惭的珍妮，真正能用上这个词的好像是这位吧，自从有了男朋友，她暑假里居然只给她来了一个电话，还是通知她不能一起去对角巷的电话，要不她今天也不会一上车就把矛头指向这个见色忘友的小妞。
“哦，你大概还不知道吧？那是我们学院的华裔小美女秋•张，塞德里克对她有些好感。不过也难怪，今年上半年你们俩简直是演了一场爱情大戏，大部分人都没注意到这个小情况。”
菲欧娜不由得感叹，西方人真是太早熟了，像珍妮，13岁就有了男朋友，反倒是她这老心老肺的，对着丹尼尔那还未成年的少年，实在下不了口啊。咦，她上次初恋好像也只有16岁吧，没现在这么封建啊。
“菲欧娜，亲爱的，你真的可以做决定了，不要再拖了。”珍妮苦口婆心地说道，如果不是嘴角微微上翘，菲欧娜还真能被她蒙骗过去。
“我再想想吧。”菲欧娜不打算继续与珍妮唇枪舌战一番，她换了个对方必然感兴趣的话题：“你今年会进魁地奇队吧？”
“当然。”珍妮骄傲地指了指行李架上的新扫帚：“我已经做好准备了，新鲜出炉的光轮2000，极有可能是霍格沃兹唯一的一把。”
菲欧娜仰天长叹，她不得不佩服史密斯先生和夫人，要不要这么宠爱女儿啊？一进二年级就买了一把光轮1500，结果只一年又更新换代。“珍妮，魁地奇精品店有没有发VIP卡给你？有你这个大客户，他们恐怕牙齿都会笑掉了。”
“这是我两个哥哥合资补送我的生日礼物，我就挑了自己最想要的，难道不对吗？”
“对对！”菲欧娜将怜悯的目光投向未来的史密斯家的女婿，这位，他知不知道自己要面临什么样的岳父岳母和大小舅子？
斯蒂芬有点摸不着头脑，他压根就不懂菲欧娜目光中的含义，他压根就没想那么长远，只是谈个恋爱而已，他哪会想到结婚那么遥远的事？
好吧，菲欧娜低头看书，是她想得太长远了，压根没定性的少男少女只图眼前的快乐，哪会想以后？是她心态太老了。
斯蒂芬耸耸肩，他有时会觉得菲欧娜比他都大，考虑问题很老成，越相处越觉得有一种距离感，相较而言，珍妮反倒可爱多了，鲜活漂亮，不用太费脑筋去琢磨她在想什么，正好适合他。
珍妮觉得有些发慌，这场眉眼官司是什么意思啊？她不想怀疑朋友和男友，但她还是弄个明白。
“哦，那时啊！”这已经是两人梳洗好准备睡觉的时候了，珍妮还是坦率地问出来了，菲欧娜最喜欢的就是珍妮这点，有事不藏着，有问题当时就解决，所以跟她作朋友很轻松。“我当时只是在想，斯蒂芬清不清楚你家人有多宠你？”
“那又怎么样？”珍妮还是不懂这意思。
“家人越重视你，就越容易对你的男朋友挑剔。”
珍妮还是觉得奇怪，“可我才是斯蒂切的女朋友，这跟我的家人有什么关系？”
“日后你总会介绍双方认识吧，到时问题就出来了。”
“可是，菲欧娜，我自己都不确定是否要介绍斯蒂芬给我家人认识啊，这问题还太早了。”
“但总有结婚的一天吧。”
“可谁又能保证斯蒂芬会向我求婚，而我一定会答应？或许我们压根就坚持不了两年，就和平分手。这两年我们见得还少吗？”
菲欧娜轻笑了一下，是啊，分分合合她见得还少吗，世上哪有那么多从一而终的美事？“是我杞人忧天了。”
珍妮坐起身来，严肃地说道：“菲欧娜，我向你提个建议。”
菲欧娜也郑重地坐起来：“请说。”
“我觉得你活得太累。从第一天到现在，你从来没有松懈过，不是看书就是练习，连暑假都在做魔药，这压根就不正常。我建议你放松心情，好好地谈个恋爱，如果你真的丹尼尔不适合，学校有大把人都对你有好感，你可以从中选一个，觉得不好就再换一个。及时行乐才是人生真谛。”
“可是，珍妮……”
“你今天听我说，作为你的朋友，我不能看得你活得像一根绷紧的弦，菲欧娜，你到底在害怕什么？”
珍妮，我无法告诉你，那个神秘人，压根就没有死，他会在明年卷土重来。我知道后续的大概发展，但我怕我的存在会影响最后的进程，我已经拟定了一个计划，可对计划的成效持怀疑态度。俗话说，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我就是这个世界的万一。我害怕什么，我害怕自己成为引发蝴蝶效应的那只蝴蝶，但如果蒙起头来不理不睬，又害怕面对自己的良心。
“菲欧娜，反正明天不上课，你就跟着我去好好玩一天，听见没？”
“好！”
作者有话说
第39章 三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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