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生活日记》乙姬V5

14、十三

　　1985年9月2日，星期一，阴天有小雨
　　很平常的一天。
　　（费比安在一旁跳脚，强烈抗议。）
　　好了，这是一个大日子，我们小伙子费比安•威廉•克林顿正式进入了一年级，这标志着他长大了懂事了。
　　（费比安满意极了。）
　　懂事才怪，才入学第一天，就让校长找了家长，可创造了一项新纪录，他出名了。
　　（愤怒的菲欧娜写于费比安离开后。）

　　伦敦的天气总是一日多变，刚刚阴沉沉的天看起来快放晴了，转眼就换了个截然不同的立场，淅淅沥沥地下起小雨来。
　　菲欧娜的心情也同样阴沉的可以下雨了。
　　原因很简单。当你听到有热闹可以看，赶紧跟着大伙一起去看热闹时，却发现热闹是自家的，你也同样被人看热闹了，你会有何感觉？你的感觉就是菲欧娜此时的心情。
　　学校里不说百分之百，起码有百分之九十的学生都聚集到了学校后院的餐厅外面，可现在并不是用餐时间。其实每天中午这儿还没有这么多人，有相当一部分学生都是自己带便当，并没有在学校搭餐。怎么这会儿人来得这么齐呢？
　　不用奇怪，你只要抬起头，就知道大伙聚集到这儿的原因。
　　一个小男孩，虽然长得不矮，但那稚嫩的面庞就标识了他的年龄，再加上一百个学生里才能找出一个认识他的，就知道他是刚入学的一年级生。
　　餐厅的工作人员正从仓库里好容易把梯子找了出来，正准备上去把那个史无前例上了房顶的调皮孩子接下来。
　　校长面色铁青，匆匆赶来，先打发走了所有看热闹的学生，才准备来询问情况，处理这件突发的事件。他很生气，万一这孩子出个好歹，他可无法向家长向教育官交代，不说他的职位是否保得住，还极有可能会因此惹上官司，不管原因如何，学校管理不善没有照管好孩子就是他最大的错，上了法庭他也无话可以辩驳。
　　咦，怎么还有一个孩子没有离开？他认识这个孩子，品学兼优的五年级生菲欧娜•克林顿，她怎么会在这里？难道有什么特殊原因不成？
　　看到校长投来疑问的目光，菲欧娜低头鞠了个躬。“对不起，史密斯先生，我弟弟给您惹麻烦了。”
　　“你弟弟？”史密斯先生来回看着那个在工作人员护持下，颤颤往下爬的虎头虎脑的小子，和眼前这个文雅秀丽的小小少女，这性格差异是不是大了点？会不会搞错了。
　　“菲菲！”刚刚在众人的目光下还能强忍着眼泪不哭强装小大人的费比安，这下可再也忍不住了，一个乳燕投怀，一把扎进姐姐的怀里，他也吓坏了。
　　菲欧娜本想把这小子拉出来教训一番，可胸前逐渐涌现的湿意还是让她将手的动作改成了拥抱，吓坏了吧，这死牛脾气，又犟又爱面子，连哭都不让外人看见。还能怎么的？她现在个子高，天塌下来她来扛，谁让她是姐姐？
　　“对不起，校长，我回家一定好好教育他，下次不让他再调皮了。”
　　史密斯先生本不是一个严厉的人，也不想为难这个好孩子，只是这次事情实在闹得太大了，必须要引以为鉴，至少要通知家长，让他们好好教育自家孩子。
　　“我还是通知你们家长吧。这样吧，克林顿小姐把你们家的电话号码告诉我，我让你父母到学校来一趟。”
　　这可不行，家里只有妈妈。
　　“不好意思，史密斯先生，家父正在上班，家母有些小恙，恐怕都不方便到学校来，不知可否换一种方式？”
　　还讨价还价？不过，依稀仿佛记得妻子曾经提过一两句，说克林顿夫人有些孤僻得病之类的话，由于妻子向来闲话很多，他也是过耳就忘。也罢，给这孩子一个面子。
　　“那我写封信通知你们家长，放学后，克林顿小姐带着克林顿先生一起到我办公室来，先说明一下这件事的原委，再拿我写的信，明天再把你们家长的回复带回来。”
　　“好的，谢谢史密斯先生。”
　　见校长走远，菲欧娜又谢过了出手相助的工作人员，这才拉开已经停止哭泣的费比安，拉下脸来，“说，到底怎么回事？”
　　“我……我也不知道啊。有几个坏小子追着要打我，我就跑到这里想躲起来，后来，他们找过来了，我一急，就上房顶了。”
　　“停……”菲欧娜连忙看看四周，见四处无人才放下心来，“我说过，任何不寻常的事都不可以在外人面前做或是说给外人听，你还记得吗？”
　　“记得。他们没有看见我的，菲菲放心。”费比安确实已经长大了不少，他已经懂得自己和姐姐与别的孩子有些不同，而这些不同是不可以让别人知道的。他依然能模糊记得当年的事，记得妈妈曾为这种事伤心发作，他一直记得的。
　　“那等会儿怎么跟校长说？”菲欧娜心情很复杂，这叫不叫教唆说谎？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费比安眼睛骨碌碌地转，看见旁边的大树眼睛一亮，“就说，就说我是从树上跳过去的。”
　　菲欧娜怀疑的看了看叶子和屋顶之间的距离，足有两米，再看看弟弟的小身板，这似乎不足以取信于人啊。算了，就这样吧，总比神奇无比的自己飞上去的答案好吧。
　　“走吧，去洗个脸，快上课了。”菲欧娜牵着费比安往教学楼走，“咦，不对，你不会起了爬树的念头吧！我跟你说……”以她对他的了解，这种情况十分之有可能。
　　“菲菲！我保证，我绝不爬树。”费比安赶紧讨饶。
　　“你跟我说说，他们为什么会追着打你？”菲欧娜怀疑地看着身边跳蚤一样不安分的弟弟，十有八九是她这个弟弟挑起的。
　　“呵呵！”
　　“说，笑什么笑。”
　　“就是，就是切磋一下，没、没打赢。”费比安哪里会说，进入小学，他和他的小兄弟想打响名头，打算一关关来，结果在二年级就碰壁了。
　　菲欧娜无语望天，她就知道，她就知道！算了，这孩子她是没办法再养了，还是交给爸爸吧，或许他能有办法治住这个调皮蛋。她唯一能做的就是：
　　“身上都湿了，菲菲把外套给你送过来，先穿菲菲的衣服，千万别感冒了。”
　　“菲菲，我才不会感冒，再说，那是女孩子的衣服，我是男孩子。”
　　“废什么话，校服外套男女有差异吗？”
　　……

　　威廉表情严肃地放下手里的信，先看看一脸倔强无所谓的儿子，再看看旁边一脸担心的女儿，叹了口气。先摸摸女儿的脸，真是为难了这个孩子，自己也才满九岁，还一直教养着五岁大的弟弟，是他们做父母的失职，把本属于他们肩上的担子放在了她身上。是他疏忽了，这两年事情太多，妻子的病占了他的大半心力，直到现在他还一直担心着妻子旧病复发，每天都小心翼翼的，无形中忽略了这两个孩子，原来他们也长大了。
　　“没关系，爸爸来教他，他会懂的。”威廉把菲欧娜抱入怀里，多久没抱这个孩子了？自己也不记得了。“爸爸的小天使，不用担心，有爸爸在，一切都会没事的。”
　　至于儿子？
　　“上去吧，到你房间去，我们聊一聊。”被忽略得最厉害的还是这个儿子，他没精力没心情，妻子压根就没有主动和这孩子说过话，全靠一个小姐姐在教，没长歪，这证明这孩子本质并不坏。“别看你姐姐，这是我们男子汉之间的对话。”
　　好吧，姐姐是女孩子，是要受保护的女孩子，他可是男子汉，谁怕谁。
　　菲欧娜担心地看着上楼去的父子俩，会如何呢？不得而知。
　　妈妈打理好了厨房和餐厅，走进了客厅，环视了一周，见其他人都不在，才把目光投到菲欧娜身上。
　　“妈妈，爸爸和费比安上楼说话去了。”
　　“哦，”伊丽莎白淡淡的回了一句，“你先去洗澡吧。”
　　好吧，菲欧娜起身往浴室走去，总觉得好像忘了一件事。
　　坏了，那封信，爸爸还放在小桌子上，没有收走。
　　匆匆擦了两把，用浴巾胡乱一包，菲欧娜赶紧出门查看，还好，信还放在原处未动。
　　“你洗完了？这么快？”
　　“没有。”
　　伊丽莎白没有说话，但她的眼神在说：没有还不去继续洗？
　　菲欧娜重新进入浴室，拧开开关，洗着洗着，菲欧娜停住了动作，好象，那封信摆的位置不对，爸爸明明已经把信纸装进信封了，可刚刚，信纸好象压在了信封的下面？难道？
　　可为什么呢？妈妈看了信为什么不能让人知道？不对，爸爸说过，妈妈不能受刺激，不能在她面前提起魔法之类的事情。可如果刚刚妈妈真看了那封信，她怎么会无动于衷？难道？
　　擦拭着头发重新走入客厅的菲欧娜又看了一眼那封信，好好的原封不动的放在原处，就好象她再次错眼了一样，可菲欧娜知道那并不是自己的错觉。
　　妈妈已经全身心地投入到了肥皂剧的怀抱中，随着剧情时哭时笑，就好像桌上的那封信对她没有任何吸引力，信的内容也和她没有半点干系。
　　菲欧娜没有坐下来看电视，而是拿起了那封信，她还不如上楼去看看那父子二人聊得怎么样，这封信还是用来做敲门砖更有意义。
　　“妈妈，我先上楼了。”
　　“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