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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第33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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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花,你醒了?”
“飞烟!你来的正好,我的紫玉箫你放在什么地方了?”瞧着清晨的第一波访客,逐花招呼他到跟前来。
“哦,在这里。”从柜中取出了存放的紫玉箫,飞烟转身往床边走去。
还好,幸好没丢,若是不见了,日后有人来要,他可是没办法交待。看着紫玉箫重新出现在视线内,逐花松了口气。
伸出手,正欲取过离身的紫玉箫,窗边却猛地爆裂开来,一条赤色藤鞭如灵蛇般滚卷着爬进屋内。
事出突然,杨峥想也不想,和身扑上,将床上的人护在怀里。
一时被吓住,还未习会武艺的飞烟当场傻住,而慢了一步进屋的李嘉成更是成了雕像,呆看着那条红色的毒蛇飞向自己的情人。
轻轻一声淡笑,逐花被杨峥抱在怀里,对这场突生的变故不惊不慌,镇静地看着长鞭飞向自己目标。
还真是巧!
也罢,临走前,看看他的成果如何?
以一指的距离,长鞭不可思议地停在了飞烟的面前,静静流动的空气似是被什么力量触动,慢慢地在飞烟的身边旋转起来。
垂在耳边的几缕长发被看不见的风鼓动着向四方飞扬,停在眼前的长鞭奇怪地颤抖起来,连带着使窗外的人都惊异起来。
“嗯?”疑惑的声音从窗外传来,下一秒,手中的武器就被弹开,以不弱于来势的力道被推出了窗外。
“奇怪!”低低的呓语声中,不难听出偷袭者心中的讶异。
不甘心与不信地想再度抖出凌厉的长鞭,却被旁边的人出声止住,“灵奚,停手。”
“可是…”
“不要白费力气,那个少年可不是一般人。”
听到熟悉的嗓音,逐花暗叹一声,他果然还没有放弃。
不过,看样子,那些东西飞烟已经学会了,而且还运用的不错。
“日晓阳,又是你!”也已听出窗外的人是何人,杨峥立刻出声。
“逐花,出来。”站在窗外的日晓阳扬长喊道。
抓紧了身边的人,杨峥生怕一个不注意,他又会受伤。
“快点出来,如果你不想让我毁了你的紫玉箫!”
急转双目,看到被李嘉成抱在怀里的飞烟手中空空如也,逐花苦笑一声,还是棋差一着啊,没想到一时大意,竟然让紫玉箫被取走了。
“飞烟,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急着探视情人的情况,李嘉成一遍一遍扫视着情人的全身。
“没,没有,我没事!”抚着胸口轻吐一口气,飞烟仍然弄不太清楚,刚才的一幕是怎么回事?
那时候,他只是感觉到有危险而已,身体好像就开始自己行动起来,莫名地涌出力量,然后就……
好奇怪,难道,这就是逐花交给他的武功吗?怎么会这么厉害?侧脸看向已经挣脱杨峥走下床来的人,飞烟的心怦怦跳个不停。
不顾杨峥的再三阻拦,逐花执意走到门前,一眼便看到了屋外的日晓阳,以及,被他握在手中的紫玉箫。
“过来!”伸出手,日晓阳等着他自动将手交到自己的掌心。
环视着其他的人,逐花无奈地笑了笑,然后一步一步向着对面走去。
紫玉箫,他无论如何都不能失去的东西。
双眼倏闭即开,对着已在咫尺之距的人,逐花轻飘飘地张开以双唇,“把玉箫还给我,日晓阳。”
身体莫名的一阵摇晃,日晓阳脸现异色,握箫的手也开始颤抖起来。
“你不会反抗我,对吧,把箫还我,日晓阳。”在距他五步之处停了下来,逐花依旧眨也不眨地望着对面的人,只是伸长了手臂。
眉头皱眉又松开,在还原之后又渐渐集拢,看着日晓阳像是在挣扎着什么一样,手在伸出后又拉了回来,杨峥深遂的目光对着那个神秘的背影。
那是……,摄心术!
只是,连日晓阳都无法抵抗,逐花他…究竟是什么人?!
“给我!”再次重复着自己的要求,逐花对视着又缩回手臂的手。
始终是抵不过《绝世》的神奇,日晓阳散乱着目光,一点一点的伸出自己握着玉箫的手。
微笑着,静候着他将玉箫还回自己手中,逐花静立不动。
眼看着玉箫的一头已落在他的手中,灵奚奇怪地看着向边的人,怎么搞的?
瞧着他渐渐松开手指,玉箫马上就可以被取回,老天却故意捉弄人,失血过多的身体偏偏在这紧要时刻有些脱力。
眼前一晕,逐花下意识的眨了一下眼睛,等他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已被人扯到怀中,并且,胸前某人的手指恰巧离开。
感受着脸庞下起伏不定的胸膛,逐花低叹一声。
时运真是差透了!这下好了,被点了穴道,动不了了不说,尤其是摄心术也只能适时而用,有了一次经验,恐怕再难让他有这样的失误了。
抚着双眉,日晓阳轻轻揉了揉眉心,慢慢减缓失神带来的疲劳。
呼!好险,若不是他身子不适,恐怕自己又要栽一次了,无怪爹说普天之下没有任何武功可以胜过《绝世》,这回他可是亲自体会到了。
事情如此的急转而下,连杨峥都没想到,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连忙喊了起来:“逐花!”
一掌打去,止住了蠢蠢欲动的人,日晓阳冷眼看着可谓是自己劲敌的人,片刻过后又将视线转到怀中人的身上。
轻柔地抚过他失温的脸,日晓阳眼中透出浓浓的关切。随即,他取出一方丝帕,以柔柔的力度覆上他的双眼。
真是好方法,如此一来,摄心术还真是无用武之地呢!扯动嘴角,逐花惆怅一笑。
“好好睡吧!”轻吐细语,手指再次点在他的胸口,日晓阳手臂用力,抱紧了身体猛然间放软的人。
“逐花!”心中一紧,杨峥再踩前一步,刚想采取行动,就被漫天的鞭影所阻。
双膝微曲,将逐花抱离黄尘,日晓阳再也不理身后的争斗,一步一步向着武林盟的范围之外走去。
深知自己的对手不是泛泛之辈,灵奚也不恋战,再甩出层层鞭幕,脚下已变换方向,跟在先前离去的日晓阳身后且战且退。
可恶!越是心焦,越是摆脱不掉那条红蛇的纠缠,杨峥愈发的恼怒。
似乎还嫌情况不够混乱,冷不丁的一声戏谑的声音不知从何处插入,“杨峥,怎么这么着急?要是平常,这等小角色不是早就应该被你摆平了吗?怎么,心上人被抢走了?”
声音甫一入耳,杨峥立刻惊喜地回头张望,“赫连荣,马上给我滚出来。”
“喂,你不会这么没出息,想让我帮忙吧?我可不干!”长笑着从屋顶跃下,南武林名符其实的统率总算现身。
不羁的笑脸上是端正俊逸的五官,斜飞如云的剑眉下,略显轻浮的双眼中带着玩世不恭,却又令人信赖的神情,厚实的嘴唇不说则已,一开口定是让人哭笑不得。
“赶点帮忙。”忙着吆喝一句,杨峥正愁这里没有人可以帮的上自己。
“好,好,那我先去找日晓阳聊聊,你快点哦,要是人被他带走了,可不要怪我。”调笑着说了一句,赫连荣翻身跃向被其他人所围的战圈。
有了得力人手帮忙,杨峥稳下心神,几下便已令负责缠住自己的人挂彩,然后连忙赶至另一边。
同样身负《绝世》上的武功,面对赫连荣,日晓阳的压力顿时上升,尤其是旁边还时不时的有人缠斗,再加上要照顾怀里的人,更令他有些捉襟见肘穷于应付。
所幸,他们多多少少应为也要顾及怀里的人而不敢全力以付,日晓阳勉强还可以支撑的住。明知只要自己放开手,就不会这样狼狈,可是他却说什么都不愿放弃怀里的人。
见他如此,赫莲荣好奇的一挑单眉,认真打量起那个看不太真切的人,暗自猜测着他到底是何身份,竟会让日晓阳变的如此。
趁着他分神,赫边荣一个错身,扯掉了那块遮住半方面容的丝帕,终于瞧清了神秘人的脸,他却突然变了神情。
暗自一惊,以为他想对怀里的人如何,日晓阳决定硬受背后偷袭的手掌,以便先击退眼前的人。
掌风双起,赫连荣飘然退后,另一边,却是有人闷哼一声,然后倒摔出老远。
讶异地看着不知何时站到身后的人,日晓阳脱口而出,“爹?”
“贤侄好身手啊!”淡淡的赞叹一句,须发虽灰,但精神却异常健烁,日晴天背负一手悠然而立。
“前辈客气!”不卑不亢地回了一句,赫连荣挥手止住了其他的人。
“贤侄可否看在老夫薄面,让老夫领回犬子?”
“前辈要找儿子,晚辈可不敢管,不过,还请劳烦令公子先将人交给我们才好!”
“这个自然!”满意一笑,日晴天转身看向儿子,“晓阳,把人放下。”
“不,爹,除非能让我带逐花一起走,否则,我决不离开。”日晓阳坚决地回道。
“晓阳!”皱紧眉头,日晴天厉声喝道,“把人放下!”
“不!”
“晓阳,你……”目光落在他的双臂中,日晴天打量着这个勾引自己儿子的男人。
目光匆匆扫过那张平凡的脸,下一秒,日晴天的眼睛便像被定格一般,再也挪不开。
奇异的氛围围绕着什么都不知道的人慢慢展开,似乎,他变成了这世界上唯一的存在,他吸引着所有人的目光,有猜疑,有不解,有迷惑,有痴恋。
杨峥才不管这么多,径自上前准备将人接回,却是硬被某人伸出的手拦住。
“爹!”惊讶更甚以往,日晓阳看着伸手拦阻的人,也就是他的父亲,猜不透为什么他会这么做。
“他就是逐花?”语气中有着隐藏不住的激动。
“是!”
再往前一步,日晴天更是仔细地看着昏睡的人,好像,真的好像,像到他几乎就要以为是那个人又一次出现在自己面前了。
父亲奇怪的态度让日晓阳看傻了眼。怎么回事?为什么他再也看不到父亲眼中的厌恶了,怎么了,是错觉吗?
不是,不是,当年的那人若是还活着,只怕也有五十多了,不是她啊!
茫然地闭起双眼,日晴天无奈地轻轻叹息一声。
“晓阳!”
“…”
“你真的想要他?”
“是!”不再沉默,日晓阳勇敢地承认。
“既如此,便随你了。”
“爹!”喜出望外,日晓阳想不透为什么父亲的态度会突然间来个180度的大转变。
挥手止住了儿子满腹的疑问,日晴天不想做任何的解释,必竟,那些有她的记忆,那些属于自己的记忆早已随风而散了。
不过,虽然,他不是她,但是,看那模样,恐怕他也与她脱不了干系吧!怪不得,儿子会为他痴狂,若是拥有一脉相承的血缘,他,的确是有那个魅力啊!
“老前辈,武林中人可得讲究诚信啊!”旁敲侧击,赫连荣淡笑对着刚刚还允诺自己条件的人说。
狡猾一笑,日晴天从昨日的种种中回过神来,看了一眼儿子,然后开口:“贤侄此话何意啊?”
“老前辈,莫非是忘了刚才你还答应晚辈将人交还我们?”意外他的态度突然转变,赫连荣挑高了眉头悠闲地说。
“老夫说的好像是‘把人放人’,而没有说交还给你们吧!”老谋深算,日晴天当着众人的面反口,连一点的惭愧之色都没有。
“呵呵……,老前辈果然是块又老又辣的生姜,说的好在理啊!不过……”皮笑肉不笑地暗自讥讽他表里不一,赫连荣不禁也抱起了双臂,准备来一场持久战。
“贤侄说那里话,是我们太莽撞了,竟然随便跑到人家的地方生事,晓阳,还不快点带着人离开。”斜瞟了一眼站在身后的儿子,日晴天暗示儿子马上离开。
接到父亲的暗示,日晓阳微一点头,然后抱起逐花准备依言而行。
向旁边一打眼色,赫连荣也不逢相让地示意杨峥拦人,一边还说着客气的场面话:“老前辈那里话,难得两位光临南武林盟,身为盟主,在下可不想担一个不敬长辈的罪名。两位不妨多留几日,也好让在下略尽地主之宜,如何呀?”
“贤倒太客气了,我们怎么敢继续叨扰,还是就此别过了。”一拱手,日晴天轻施一礼,然后转身向后。
拍了拍儿子的肩,日晴天镇静地说:“晓阳,走吧!”
正被杨峥堵住去路,日晓阳无暇再战,听父亲这么一说,立即知道父亲准备帮助自己,抱紧了怀里的人稍退一步,准备见机而走。
错身让步,对上日晴天,赫连荣邪笑着向其他的人示意,“大家都怎么了,客人要走啦,一定是我们的诚意不够,快点啊,难得才请来的客人,我可不想就这样让他们走了。”
渐渐聚拢,深藏在各种鞘中的兵刃亮在了耀眼的阳光下,浓厚的战意从四面八方向着被围在中心的人涌去。
“日晓阳,把逐花放了。”紧盯着被别人抱在怀里的逐花,杨峥恨不得立时上前把他抢回自己身边。
“哼!”冷冷的哼了一声,日晓阳根本就不理会他的叫喊。
“灵奚,还走的动吗?”看着一边受伤的人,日晴天淡然地问。
简单的包扎了伤口,灵奚看了一眼聚集的人群,傲然答道:“没事,我还可以动手。”
赞许地点了点头,日晴天一拈长须,嘴唇轻微的开启着,却听不到任何的声音发出,只有日晓阳和灵奚莫名地点着头。
“大家小心!”谨慎地向大家作出警示,杨峥不敢大意。
衣袖在风中做着小度的摇摆,日晴天一下又一下地顺着白须,对面前的困境毫不在意,只是在传音过后看向其他的人。
不着痕迹地眨了下眼,日晓阳和灵奚脚下摆出奇异的姿势。
不断的逼近,将更大的压力压向无形的战场,赫连荣脸上仍是那抹邪笑,只有双眼盯着对面的人。
单手在胸前化弧,日晴天在众人惊惧的目光中出手了,强烈的气流像是陨石撞击时产生出来的力量,卷起了漫天的黄尘。
终于出手了吗?暗笑一声,赫莲荣却如鬼魅一般在滚滚的风沙中消失不见。
一声短暂的闷响过后,两道人影乍然从尘幕中分开。
可恶!中计了。低咒一声,赫连荣在站稳身子后方始发觉对面竟然只剩一个人,其他俩人不知何时没有踪影。
“杨峥,你带人去追。”高声喊起,赫连荣虽然也心急,却知道自己不能就此离开。
这里,能与日晴天抗衡的人,只有自己!
《绝世》,不是一般的武功能与之媲美的,唯有习过《绝世》的自己才可以牵止同样学过《绝世》的日晴天。
逐花?!好像是叫这个名字,与那幅画中一模一样的容貌,却不知他又与那画中之人是什么关系?
只是,看他方才使用的摄心术,他必定也知道《绝世》,若是真的与那人有关系,只怕日晴天要儿子带他走就没那么简单。
不能,让他落在他们的手中!
杨峥,看你的了!
只能将希望托于已经领人去追的杨峥身上,赫连荣静下心来,准备全力应付对面的人。这,是一场难以预计后果的硬仗。
“贤侄果然好身手。”
“那里,老前辈客气了。”
“赫连硕有子如此,定当老怀得慰了。”
“晓阳兄的《绝世》已快达炉火纯清之势,前辈必也深以为傲吧!”
“晓阳?呵呵……”长声而笑,日晴天语带双关地自语了一声,“若是如此,也不错吧,希望,为父没有达成的心愿,他可以做到吧!”
当年,若不是自己早已有了婚约,若不是自己没有足够的能力,若不是自己一时犹豫,是否就可以留下她?
那个,如风一般的奇女子。
今日的安排,是不是天意?竟然让自己的儿遇上了……
他,该是她血脉的延续吧,瞧他眉间的光彩就可以猜到,与她是多么的相似啊,虽是男子之身,不过……
这世上,又该乱了!
不知道,又会多多少个痴心人?
不知道,又会多多少个心碎人?
不知道,又会多多少个争斗之人?
不知道,又会多多少个怨恨之人?
晓阳,爹希望你是幸运的,幸运的可以拥有他,可以留住他,而不是像当年的爹一样,徒留了一身的遗憾。
对不起,晓阳,爹,从来都没有爱过你娘,也许,爹是恨着你娘的,若不是她占据了那个本来应该是属于她的位置,或许,今天的一切就会不一样,或许,今天的一切就是爹真正希望看到的。
晓阳,对你,爹不知道是责任多过于父子亲情,还是其他什么,爹只知道一样,爹一定负了你对爹所有的期望吧!
因为,爹从来都没有给过你什么!
从小,爹就逼着你学武,一达不到要求,爹便会毫不留情的喝责于你,看到你因为练武而弄的一身伤痕,爹没有任何的疼惜,只是很自然的想,因为你是爹的儿子,想要配的上‘日’这个姓氏,你就必须按照爹的要求去做。
爹的无情,大概只有你们母子最能体会。
爹知道,这对你们很不公平,你娘也是大家闺秀出身,容貌出众于一时,在没有遇到她之前,爹一直尽职尽责地想当个好丈夫,所以,你娘在嫁进日家的大门后的第二年就有了你。
开始,你的出生也让我开心,因为知道自己的血脉有了可以传承的人,在你牙牙学语、人事不知的时候,爹也尽心尽力地宠爱着你,将你当成珍宝一般疼着。
大概,这是你娘记忆中唯一被丈夫疼爱的时候吧,也许也是她最开心的时候,那时候,爹天天都可以看到她的笑。
爹以为,日子就是为样的。每天抱着你,用从街上买来的小玩意逗你开心,将从珠宝行里精心挑选的各种珠钗玉环送给你娘,哄她高兴,爹以为,这些根本不会有什么改变,而且,会一直这样过下去,直到,她的突然出现,于是,什么都不一样了!
爹还记的,那天,爹刚出远门回来,路经翠林,看到桃花飞落如雨,本来只是想欣赏美景而已,却无意中看到了那惊鸿绝艳的身姿。
一时惊叹,原是无心,只是随性抽剑出鞘欲于这陌生人共舞一回,却在她发现之后的嫣然一笑中失掉了魂魄。
那是一张年轻的脸,相貌及不上你娘的万分之一,可是,她的那一记回眸轻笑却是硬生生的烙在了心头。
直似春风一样的暖笑,像是看透世事的剪水秋瞳清灵出尘,那翩翩而舞的身影直到现在都无法忘怀。
忽然间,爹醒了,从那个平凡庸俗的梦里醒了。原来,现在的生活并不能让爹满足,爹也有欲望,并不像别人眼中看到的那般洒脱。
一眼便钟情于那个虽看起来平凡,但其实拥有奇异魅力的女子,爹便控制不了自己想讨好她,爱护她的意念。
随着相处日深,她的举止言行愈发的吸引着爹,让爹只能掉进更加想要拥有她的沼泽当中,为了可以得到她,有时候爹总会升起恐怖的念头,想着如果不是你娘的存在,那么,现在,爹一定可以光明正大的向她诉出爱意,然后娶她,从此一人独占这不愿第二人分享的惊丽。
由此开始,爹再不是你娘开心的原因,反而令她在越来越冷淡的眼神中暗自垂泪不停,深知其实是自己负了你娘,但是,爹还是无法不对你娘产生怨恨,所以,在她屡屡的哀求和劝阻声中踏出她的房门,去找那个人去了。
那时候,年纪小小的你不知道爹和娘为什么突然变的如同陌路人,只能一次又一次以用着悲伤和不解的目光在你娘的怀里一边哄着你娘,一边看着我。
面对年幼稚的你那纯如清水般的目光,爹惶恐,爹不安,爹害怕,因为爹知道,不论爹怎么解释,你都不会明白,那种深深爱上一个人的不能自拔。
许是爹的表情透露出了什么,在某一天里,她发现了我一直隐瞒、不愿让她知道的秘密,结果,她笑了。还是那般的风清云淡,还是那样的不沾世俗,只是用手中的紫玉箫轻轻吹了一曲,然后,在隔日留下分离之语,便人去无踪。
好像做了一场梦,梦里,爹遇到了这世界上最美丽的人,然后,爹爱上了这个举世无双的人,可是,你娘从天而降,将她远远的推离了我,最后,我变成了一个有身无心的人。
南柯梦醒,爹这一辈子最想要的离开了,她带走了爹所有的情爱,让爹无法遵照她最后所求,必竟,相遇、相识都不是假的,过去的,回不了头,爹没有办法再骗自己去爱家中的发妻,和,你!
自恃骄傲的爹,自是不甘就这样放弃,爹像是疯子一样四处找寻她的踪迹,心里一直想着,如果可以再找到她,爹决对会不顾一切的和她在一起。
可是,不知道是不是上天对一个不负责任的丈夫的惩罚,又或者是,对一个痴情却不能专一的人的报复。在转辗三年的寻找结果后,爹终于再度看到了她的模样,却是在另一个人手中的画卷之中。
那人,和爹有着同样不弱的声世,当时,那一场毫无理性可言的争斗,让爹惊奇的发现,原来,他也爱上了那个人,并且经她授予《绝世》中的另一项武功。
爹狂怒了,以为她离开之后喜欢上了他,惊天一战之后,南北武林由此掀起轩然巨浪,大概没有第三个人知道这件事的真相,我与他,是为了争夺同一个女人而牵连了整个江湖。
该说是什么,好笑吗?多年之后,知道,其实那个人根本没有留在他的身边,多方查探也没有任何的线索,唯一知道的,便是那个他竟然成亲了。
以为他放下了她,爹找上门去只为索要那幅经有名画师画出的她的画像,没有她在身边,想着有她的画像也可以略解相思之苦。
可是,那个男人竟然苦笑着对爹说:“我是成了亲,不过并不表示我不再爱她,所以,那画,我绝不会给你。”
爹大声责问于他,既然都已经要了别的女人,为什么还留着她的画像,他根本没有资格再爱她。
他冷冷地看着爹,只是一句淡淡的:“你呢,你难道就有资格吗?你是在成亲之后才遇上她的吧,而且还有了孩子,你比我更没资格爱她。”
仅仅是一句的嘲讽,爹却哑口无言了,爹该说什么,说那时候爹根本就不懂情爱为何物?还是,爹不是自愿的?
这些,都是借口。对一个还没来的及表示自己的忠诚,就已经背叛的人来说,这些,都是借口!
背叛所爱的人,就注定得不到幸福,他这样说着,是对爹说的,也是对自己说的。那一刻,爹看到了他眼中的伤痛,和爹心中一样的伤痛。
是的,爹背叛了所爱的人,也背叛了爱着爹的你娘,所以,爹注定了永远也得不到她,当爹明白这一点时,只可惜一切都太迟了。
她走了,你娘也在爹的冷淡中郁郁而终,已经长成少年的你不知何时学会了爹的冷漠,虽然你没有对爹有任何的怨言,但是,爹还是可以感觉到,通过你冰冷无情的眼,爹知道,我们父子间的关系早在爹的残酷对待中……绷裂了。
爹试过,想补偿你,连同欠你娘的,所以,后来,爹一直悉心地教导着你,把所会所知全都交给你,看着你日益的出众,爹欣慰,同时也骄傲。
爹并不是想控制你的婚姻,因为爹知道,那样会害你再受爹受过的苦,所以爹一直也没强迫过你娶谁。
爹在等,等着那个可以带你走出没有感情颜色的世界,等着那个可以唤醒你所有爱意的人出现,爹保证,爹绝对不会阻拦你们,只要你开心就好。
可是,突然有一天,有人向爹回报,说是你变了,为了一个男人而变了,被长久以来的道德观念所束缚,爹又让你失望了。
在你需要爹支持的时候,爹背叛了你,趁着那个男人离开的时候,爹用尽可以动用的一切来困住你,希望你可以走回正途。
倔强如你,还是逃了,为了那个男人,你不惜孤身犯险来到这曾与爹水火不容的那人的地方,恍惚间,爹好像忘了什么。
直到,爹再看到那张一模一样的脸的同时,爹才想起了,当一个人爱上另一个人时,根本就没有什么错对可言。因为,爹也曾经爱过,所以知道那种可以为一个人不切一要的感觉。
晓阳,爹,对不起你!爹,不会再拦你了,不管最后,你是否可以抓住……她的血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