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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第27章 ...

  •   “送我去听涛楼,叶甄,我觉的累了,想休息。”
      犹豫地看了看被奇妙的气氛所笼罩的屋子,叶甄稍稍迟疑了一下,然后慢步上前,准备听从逐花的吩咐。
      勉强将手臂抬起半分,好更容易让他扶自己,逐花看也不看狠狠盯着自己的人一眼,就好像他根本不存在似的。
      双手就要交叠,静立的杨峥却冷不丁的一把扣住的逐花的手,冷然地说道:“谁说我没资格管你的事?”
      “放开!”眉间稍带不悦,逐花淡然地开口。
      “没有我的同意,你必须留在这儿!”
      “怎么,杨大总管,莫非是逐花又做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吗?你,又想把我当犯人一样困在这里?”实在不想和他僵持下去,逐花倏地睁开双眼,一道可比刀刃的眼神射向对面。
      对他的眼神一瞟,杨峥心头一颤,五指尖的力量稍弱,可是却并没有放开。
      咬了咬牙,杨峥冷哼一声,“哼!那可说不定,必竟,你真实的身份实在让人怀疑!”
      “身份?”
      “没错。逐花,你,认识日晓阳,对吧?!”
      “日晓阳!”为什么会提起他的名字,逐花感到莫名其妙。
      “是呀,寒夜曾亲口告诉我,你不小心说出了日晓阳的名字!”
      “那又如何,我,认识日晓阳,又如何!”凛然不惧地回视着他逼迫的探问,逐花对自己和日晓阳的关系坦然相认。
      松开的五指闪电般的聚拢,杨峥的目光再冷几度,“那就说说,你和日晓阳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若说先前是不悦,那么此时的逐花面上已染上少许的愠色,“晓阳和我之间的关系,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晓……阳!好亲密的呼唤啊,甚至连平时和他较为走的近的叶甄都被其中的亲切口吻给比了下去。
      你们之间到是什么关系?竟然,可以让你直呼他的名字!
      “你,该不会,是日晓阳的情人吧?!”半是猜测,半是嫉妒,杨峥一脸讥讽地看着令自己发狂的脸。
      回答他的是一片默然,以及不欲辩解的眸光。
      可是,这没有回答的回答就像是肯定的答覆,令在场的两人心中掀起一阵渲然大波。
      “逐花,这…这不是真的吧!”突瞪着双眼,叶甄难以置信地望着不做辩解的人。
      扫了一眼急欲探知的面孔,逐花低垂双睑,双唇张了张,想说什么似的,最后,却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日晓阳!有……多久没有提起过这个名字了,它代表着所有的骄傲、霸气,就像它的主人一样。
      那个恨不得把自己绑在他身边的男人,总是在对他说他爱他的男人,爱的可以毁灭一切,也可以创造一切的男人!
      日晓阳!日晓阳!听到这个名字,总是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起他本人的样子,想起以往有关他的一切,是那么的清晰,仿佛一切皆是昨日之事般。
      轻、淡、浅、且浓的笑了,竟然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在自己的记忆中如此根植深种,也许,就在他强硬地夺走了属于自己的第一个吻的时候吧!
      “你真的是?!”说不出的失望,说不出的愤怒,杨峥喃喃地看着缅怀着旧时光的人,那抹笑容变的异常扎眼。
      “很可惜,我不是,我不是啊……”柔若无骨的手轻遮双眼,逐花语调惋惜地边摇头边低语道。
      他会在你早上醒过来,轻轻的吻你;他会在你整装时,为你小心地梳着长发;他会在你一个缩身时,为你披上厚暖的衣服;他会在你一个眼神中,为你递过香甜的美食;他会在你觉的疲累时,将你紧拥在怀,让你可以安然入睡,不用再为任何事而担心。
      他的好,要比他的外表看起来多的多;而,他的‘好’,有时候却也能够变成让人哭笑不得的‘坏’!
      念起离开的人,想着分别后的人,心里从来不曾放过任何东西和牵挂的自己,竟也有了一丝惦念。
      是我亲自放弃了应该可以得到的幸福吧?他总是在冷漠的背后藏着深深的温情,在看似不经意中怀着细心的呵护。
      爱上他,会是最令人满足的一件事,如果他可以的话!
      今生,他注定要负他,负了他的一片真心、一片痴情,要怪,只能怪自己不懂情、不识爱,要怪,只怪自己和他没有天意安排的那一份缘!
      所以,他走了,终究为了自己的梦想离开了他。
      如果,他现在怀中已有另一个可以让他倾注所有爱意的人,他会替他高兴,为他祝福的,绝不会,有任何的不甘和怨恨!
      这,是他欠他的!
      沉积在胸中的怨毒,突然间烟消云散了。喜悦,因他的一句话,像是脱去锁链的困兽,尽情地重享着自由的快感。
      他的悲伤、感慨、淡然、明了,种种表情映进双瞳,杨峥控制不了的松开了手,全身的血液沸腾如火。
      他,说…不是!不是!他不是日晓阳的情人!和日晓阳没有什么过深的情感!说他和日晓阳仅仅是认识而已!
      那就是说,他的心里没有……日—晓—阳!
      完全,被听到的话冲昏了头,连真假都顾的不上去辨别,时此时刻,杨峥的脸上尽着止不住的喜色。
      又…又来了!
      看着一会儿喜,一会怒,脸色阴晴不定,诡异至极的杨峥,叶甄不得不将已经抹的湿透的手帕再次贴在脸上。
      “你们,出去吧,我累了。”被无意中勾起了回忆,逐花实在不愿再做任何争执,轻轻躺回床上,合上双眼淡淡地对着两人说。
      “那,逐花,你不去听涛楼了吗?”不识趣的叶甄一张嘴,就惹来杨峥忿忿的瞪视。
      想起的事太多,心境无法再如止水,逐花无意再坚持下去,随口说道:“一切随杨总管高兴了,他想怎么安排,就怎么安排吧!”
      还想再说什么,杨峥已怕及了那张喋喋不休的嘴,不等叶甄再出声,立刻撵人,“叶甄,你先回去吧,你不是说逐花需要静养吗?”
      真是的,他那是什么表情啊?!恨不得自己马上滚到天边去,还说什么静养,养?养什么养?逐花弄成这样,不都是他害的。
      用力回瞪一眼,叶甄不甘心地闭上嘴巴,慢慢走到屋外。
      看了一眼闭目沉眠的人,杨峥待了片刻,也跟在叶甄后面走出屋子,顺手将手轻轻带上,防止吵到他休息。“叶甄!”
      “干嘛?”回身对着把自己赶出的人,叶甄不甚高兴地问。
      “那个……”干咳几声,借此掩去一身的窘态,杨峥接着说:“我是想问一下,逐花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不清楚!”
      “不清楚?!”差点摔倒,杨峥的眼睛瞪的圆圆的,“你怎么会不清楚?”
      “废话,要是清楚,也不用白费这么多天功夫,逐花的身体状况本来就……”说的顺口,到了半截,叶甄才记起自己曾答应过什么,马上机警地用手捂住了嘴巴。
      开玩笑!他都已经误会过逐花一次了,幸好,逐花大人大量没有怪他,他可是不能再失信于他了。
      眯了双眼,上一刻还刚正不阿的脸,下一秒就变的有些阴险,杨峥阴森森地看着叶甄,打定了主意,趁着这个时候,一定要问清楚逐花隐瞒的其他事。
      “叶甄!”
      眼珠溜到一边,看到的是一张可怖的、狡诈的、卑鄙的脸孔,叶甄的头上当即被汗水冲出两道沟渠。
      完……完了!
      自己真是大嘴巴,竟然把不该说的都说了出来,这下可好,杨峥这家伙一看就知道肯定是要问个一清二楚,要不然,自己今天没办法‘活着’离开了。
      怎……怎么办?
      要是告诉他,逐花肯定肯定会生气的,可,要是不告诉他,那杨峥一定一定会生气的,说,还是不说呢?
      左右摇摆不定,犹如墙头随风而倒的小草,叶甄想着,如果自己这个时候装白痴不知道是不是逃的过去。
      “那个,杨峥,今天天气不错哦!”左思右想,还是决定能瞒一时是一时,叶甄打着哈哈企图拖延时间。
      “是呀,正是我们好好‘谈心’的时候。”皮笑肉不笑的回答着,杨峥一眼看穿他小小的计量。
      呃,撞地雷了!
      “那个,哈哈,杨峥……其实……”不着痕迹地左瞄右瞟,叶甄想来一招险地求生,借机逃跑。
      “其实,你很乐意告诉我有关逐花的事,是吧!”
      想逃,没门!
      左挡右拦,将一切的生门控制住,杨峥像是正在玩猫捉鼠游戏中的老猫。
      “那个,啊,哈哈……”干笑着看着自己无处可逃,叶甄暗地里只骂个不停。
      该死的杨峥,臭杨峥,烂到掉渣的杨峥,你给我记住,下次有事,我一定要用最‘上等’的药材招呼你。
      “叶甄,时间不早了,你想必也整理好有关事宜了吧!”一把拍在他的肩上,杨峥老谋深算的脸上只有四个字,老-实-1-点!
      混蛋!难道真的是在劫难逃吗?
      冷汗直流,叶甄不住的退后,急中猛然生智,他伸长了手臂指上天空,假装惊讶地大喊着:“快看,UFO!”
      稍稍分神,杨峥一个眨眼间,再看向对面时,只有一个像是卫斯里科幻片里那个透明人一样的白影!(注:因某人逃跑速度太快,所以只留下残像在原地顶缸。)
      冷风吹过,树叶打着卷在身后飘后,杨峥的脑后是一滴巨大的水滴!
      好…好惊人的速度!
      抚着额,杨峥叹着气苦摇着头,算了,一时没看紧就让那小子跑了,不过,若是以为他会就这样放过他,那可就大错特错!
      俗话说的好,“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躲的了初一,躲不了十五!”,“包子有肉不在摺上!”(最后一句那跟那儿啊,老兄,你一定要想好了再说啊!=_=|||)
      改天,等抓到他以后,嘿嘿,‘阴狠’的冷笑着,杨峥摩拳擦掌,准备将禁宫内的8千万种酷型一一试遍,对像嘛,当然是‘仁心仁爱’的叶大夫!
      正在上遍国际大片《亡命天涯》的叶甄,猛然觉的心头凉凉的,于是乎,他跑的更是卖力,一时之间惊起尘土无数,引来无数的白眼。
      被强留下来的逐花,与强迫留人的杨峥,两人之间的关系很微妙。
      说不上是冷战,但也绝谈不上什么和善,看在旁人眼中,老是让人有种莫名其妙的感觉!就像,现在……
      一改平日的稳重,杨峥额头见汗,端着煮好的东西,正在床前苦口婆心的劝着不搭理自己的人。
      “逐花,吃一点好不好?”很殷情的样子,像足了正努力拍马屁的狗腿之流的杰出人物。
      “我说过了,我不想吃!”闭着眼,安静地躺在床上,逐花淡淡地说。
      “可是,这两天,你都没有好好吃过什么,多少吃几口吧,啊?”努力的微笑,用力的微笑,自衬还处在反省期内的自己只能耐着性子接着劝。
      不言,不语,床上的人再不肯出半点声。
      “逐花,你的身体才刚好,不能不吃东西,是不是这些不合你的味口,如果是的话,我马上去让人重做?”
      静,安静。虽然,帐内还保持着原前的安静,不过,有人的两道细眉已稍有聚拢。
      “逐花,你还在生我的气吗?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怀疑你,可是,我不是有心的,请你相信我,我只是……”
      呱!呱呱!呱呱呱!
      嗡!嗡嗡!嗡嗡嗡!
      怎么都不能相信,呱噪的如果青蛙和苍蝇一样的声音,会是从这个男人口中发出来的,越听越是心烦!
      真是的,他到底还要说多久啊?他都已经说了大半天了,他不累,不口渴吗?不就是一碗粥吗,他现在只是没食欲,用的着这么逼他吗?!
      上帝!救救他吧!
      惨淡地盖住了双耳,却还是止不住他不绝于耳的声音,隐忍的不满,随着一个一个#号在逐花的脸上增加着。
      ……
      还在说!
      ……
      还在说!
      “闭嘴呀,吵死了,你烦不烦,我现在是病人耶,你这么吵下去,是不是想让我早点死呀,啊?”
      虽然,他实在很想这么冲着大吼一通,不过,为了一碗粥,好像有些荒唐,而且还要再浪费力气,有点划不来。
      ……
      还在不停地说!
      “好了,别再说了,我吃,行了吧!”几近呻吟,逐花终于被强势的精神攻击给打败,摇着白旗投降了。
      一句话,比灵丹妙药都有效,马上让快要刷新世界记录的杨峥闭上了嘴巴,小心翼翼地端着让人丧失一切战斗力的——粥!
      借着他的扶持,逐花一边扶着床柱慢慢坐起,靠在身后软软的靠垫上,难掩心中‘怨恨’地看着那碗粥。
      都是它害的!
      用勺子慢慢搅了搅,等到温度散到不会再有烫伤他嘴唇的可能,杨峥才递了过去,“慢点吃,如果不够的话,我再去取!”
      够了!绝对够了!他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这碗粥的!
      有想翻白眼的冲动,却还是只能被迫妥协地接过他手中的碗,逐花感叹地一小口一小口慢慢吃着。
      微翘起小指,举止中有种女人特有的柔弱感,但又更烘托出优雅的感觉,看着已恢复少许血色的双唇轻启轻闭,将碗中的粥一点一点吃下,在一旁凝神观看的杨峥说不出内心的那种好像被什么东西充溢的满满的感觉。
      “喏,我吃完了。”强迫性地将一碗粥塞尽了胃里,逐花为了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清静,这会儿只在忍受着肚子经涨的感觉。
      实在…不怎么舒服啊!
      “哦!还要吗?”
      “不,不要了!”飞快地谢绝了他的‘好意’,逐花可不想真的因为一碗粥而‘战死沙场’。
      像只懒散的小猫,只是很随性地用手背擦去唇边的湿迹,偏偏还是遗留下一点点的污渍,杨峥看的忍不住牵起嘴角。
      从没想过,他也会有如此可爱的模样!
      带着宠溺的眼神,杨峥取过被水打柔的毛巾,“这里还有。”说着,边伸出手,用手中的毛巾替他擦去最后的一点污圬。
      他突来的举动是别样的轻柔,令的逐花有一瞬间呆住。
      这个人,原来除却了那些偶然因误会引起的冷漠与残酷,也会有如此温柔的时候,真是叫人不敢相信!
      “杨峥,花这么多心思在别人身上,可是很对不起你未来的心上人的哦!”
      半是调笑的话,就这样脱口而出,却骤然让杨峥脸上神情一变,跟着指尖也僵住。
      或许是根本没有在意自己究竟说了什么,逐花等到他停下,自动地认为可以了,便倾身卧回床上,合眼便睡。
      他可不能再浪费掉这个机会了,天知道,要是再不睡,他会不会又逼自己吃什么东西,若说不肯,定是新的一番精神攻击,他受不了的。
      硬如木雕,呆立半响,直到均匀有致的低沉呼吸传来,杨峥才幽幽地回过神来,望着床上的侧影,几番挣扎,他终是默默退出屋子。
      站在院中,手中还拿着那条被遗忘的应该放回架上的毛巾,杨峥茫然地看着早就不陌生的环境。
      他是怎么了?
      刚才,逐花说到心上人的时候,那种根本是把自己和其他人一视同仁的感觉,令他十分的不舒服。
      那样像是如芒有背,如梗在喉,偏却让你想拔不能,受之不快的感觉总让他想发火,可是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总是觉的,自己似乎是在不满什么,可是,细细一想,偏是想不明白自己究竟是在不满什么,又为什么要不满?
      眼前倏忽一片枯黄掉落,一惊,杨峥定睛一看,才发现,原来是一片枯片从枝头飘下。
      从来没有在意过,树上的蝉声何时少了许多,池中的青蛙何时不再鸣叫,繁盛的莲花竟然已只剩下一池的残蓬。
      真是的,不知不觉间,夏季似乎就要走了,秋季就要来了。
      时间,过的好快!
      郁闷地看着景色暗自转换,岁月无情间又将一年逝去,如同自己不知何时才能理清的思绪,乱!乱!乱啊!
      黯然一叹,杨峥摇了摇头。莫不是,他真的待在这里太久了,久到已经忘了该如何才能让自己放开心胸了?
      得,快点找到那人才行!
      不负责任地丢下一堆事情给他,害他忙的要死,却自己一个人逍遥快活,那怎么行?等找到他,他定要让他安安份份地接管本来就该他管的一切!
      到时候,就该换他轻松自在了!
      青山、大川、绿湖,尽可以供自己游赏,再加上,有美食、醇酒、佳人相伴,……,念头至此,脑海如同报时器一般,映出一个人的影子。
      悚然一惊,杨峥吓了一跳,左手轻掩双唇,自己想到的人,怎会……是他?
      心虚地,暗自偷瞧了一眼身后房门紧闭的屋子,见没有任何动静,胸口狂跳的心才渐渐恢复正常。
      自己到底是怎么了?怎地又在胡思乱想了?该不会太久没有碰女色,所以才会总是想一些不该想的事吧?
      杨峥拧眉自嘲一笑,真是的,怪不得人们总说男人应该时不时的发泄一下才行,免的精神错乱。
      要……去吗?
      最近几年,南北虽仍是磨擦不断,但都不是什么大事,自己偷偷懒出去一趟,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这样想着,眼睛不听使唤地又看了看静悄悄的屋子,心里总是有种声音在说着听不清的话、亦或是,只是他自己不愿听清而已!
      要去吗?
      再次问着自己,杨峥仍是抛不开隐隐的烦燥感,只恼的他一拳狠狠捶在树干上,打落无数半黄的树叶。
      直落了,一地。
      没料到,再次睁眼,床前已换了人。
      看着冷着一张脸,不喜多言的苏瑾,逐花颇觉奇怪,倒不是因为换人的关系,而是,为什么会是这个人?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摸着微湿的额,逐花看着窗外阳光正浓,猜测自己恐怕又睡了不少时候。
      “快正午了。”被暂时调动岗位的苏瑾,同样奇怪着为什么杨峥会让他来照顾别人,他没得过什么十佳护士奖的啊!
      已经这么晚了么,还真是不容易恢复啊!
      不晓得告诉那个整天疑神疑鬼的杨总管,说自己现在绝对是最脆弱的时候,只要他一根指头就可以杀了自己,他信不信?
      如果,换成是日晓阳,不知道又会怎样?会,还如以前一般,尽心呵护自己吗?
      想的,太多了,都怪杨峥,提起日晓阳,害的他现在总是会想起他!淡淡地叹了一口气,逐花又闭起眼睛。
      “又不舒服?”
      “没有!”
      “已经快正午了,你不吃东西?”
      “不太想吃。”
      “真的不要?”
      “不需要,谢谢!”
      不可思议地看着似又要睡着的人,本就不擅交谈的苏瑾沉默下来,静等着他需要什么时告知自己。
      “嗯…”
      “怎么?”
      “刚醒,虽然还想睡,不过好像又睡不着。”恬静一笑,逐花闭目轻语。
      “要不要出去走走?”
      “我现在可是没力气走走,除非……你愿意抱着我?”
      “咳!”干咳一声,装做没听到他后的一句,苏瑾很聪明地装着糊涂。
      即使没有睁眼,逐花亦能想像的到他现在是什么表情,暗笑在心,不准备再继续捉弄可爱的他。
      若是紫玉箫在就好了!也不知那位大总管又在想什么,说是现在他还没恢复,暂时不能交还给他,真真的是莫名其妙!
      唉!无奈地叹了口气,终是睡不着,逐花只能睁开眼,干瞪着看了百万遍的床顶。
      很,不耐看啊!
      深褐色的屋顶,老旧的结构,要是,能够在上面绘上一幅美人图,应该会不错吧,至少,不会看起来这么单调。
      “可以,帮我拿本书吗?”不忍再继续虐待自己的眼睛,逐花将主意打到了堆满各色书籍的书架。
      轻而易举,从书架上随便取了两三本,苏瑾递给了逐花。
      这本是佛经,没什么兴趣,先放一边;这本是八股圣贤,俗到掉牙,扔一边去。很不赏脸地将孔老夫子的道德文章给蔑视了个干干净净,再看第三本。
      诗集?!诧异地盯着书皮上的几个大字,逐花玩味地笑了起来,该不会,这本诗集是杨峥的情史吧?!
      好像,很有趣!
      修长的双指轻轻捏起一页,逐花翻开了诗集的第一面,目光流转,在那墨色已经淡化不少的字迹上浏览起来。
      突然,一个名字映入眼帘的同时,双瞳立刻开始收缩。
      这是……,玩笑之心已散,一页一页接着翻下,直到差不多已翻过了诗集的大半,逐花脸上的神色已是一片肃然。
      “怎么了?”见他神情有异,苏瑾立刻问道。
      “麻烦你,请扶我起来。”合上书页,逐花慢慢倾身坐起,虽是向着苏瑾请求,目光却是深遂地看着那些书海。
      没想到,真没想到,这里竟然也会有……
      “你身子还弱,想要什么跟我说!”怕他再有闪失,苏瑾一边扶着他,一边问。
      “可以扶我到书架旁边吗?”对他的话置若罔闻,逐花仍是望着成堆的书,眉目之间竟有了一丝急切与……激动!
      他这是怎么了?很少看到他这个样子呢?!暗衬着怪异,苏瑾倒是没有再说什么,只是一只扶手,一只揽着他的肩,慢慢带他走到架前。
      身体,有些不堪负荷,却停不下逐花的脚步,轻喘着,一步一步来到书架跟前,顺势靠在苏瑾的胸口,也不管当事人脸色微红,就翻看起架上的书籍来。
      干瞪着眼,僵硬着全身,苏瑾看着靠在怀里的人,真是松手不是,不松手又别扭,如此暖昧不明的姿势若是让旁人看见,那还了得,只怕他是跳到黄河里也不洗不清了。
      没想到,自己第一次这般抱人,竟然会抱一个男人!脸上好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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