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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第 6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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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周末离去之后,羊驼脸上笑容依旧,似乎无所谓的样子,纵身一跃,坐到滕钺面前的石墙上,“你想放她走?”
滕钺没有说话。
“你想放她走就放她走吧。”羊驼无所谓地说:“这是你的任务,老子只是受你父亲之命来保护你的安全。”接着他又道:“想怎么做是你的事,只是你确定她离开我们会更安全?现在找她的人可不少,她的资料已经全部落入那些人手中,不论是身份证照片,还是她家中影集。”
滕钺道:“她跟着我们只会更容易暴露身份。”
羊驼闻言不再说话。
滕钺身份再隐秘,哪怕过去十年,他的变化翻天覆地,只要有心人留意,依然能查出他的身份,那些人对他的兴趣不会比周末少。
“事情过去这么多年,你别太把什么事情都抗在自己身上,很多事情并不是你所能担当,也不是你能阻止的。”他拍了拍他的肩,仰头望着灰蒙蒙的天空。
这片天空在那之前还是蔚蓝的,此刻已经被雾霾笼罩,空气中全是被辐射过的微尘,这些微尘,便是动植物变异的主要原因。
体质好意志力强的扛过辐射成为变异人,体质差意志力也差的,在睡梦中便成为丧尸,还有一群属于中间一带有着无限可能和无限潜力的普通人。
周末并不知道他们的谈话,即使听到,她也会当做是他们知道她五官敏锐故意说给她听。
她一直在寻找时机离开,而这个时机很快就来到。
周三是晚上醒来的,这些天她脑中繁杂,晚上睡不着时便下来看看周三,就在这天晚上她下来的时候,周三醒来。
在它醒来的瞬间,周末立刻制止了它欢喜的叫声,回头看了看酒店的楼上。
酒店安然寂静。
这里离她房间不到百米距离,她瞬间瞬移到房间,背上行李包,将刀子插进长靴当中,手持弓箭,悄悄瞬移到周三身上,示意它安静地离开。
周三脚底有肉垫,行走时如不碰到其它物品,并不会发出任何声音,悄无声息。
周三刚醒来,万分兴奋,以为周末要和它玩,高兴的直摇尾巴,纵身一跃,便消失在黑暗之中。
在离开之前,周末一直很怕羊驼藏在黑暗之中,枪杆正对着她,在离开之后,她才安下心,这样的夜晚,他们都已经休息。
她不知道的是,在她离开之后,羊驼房间的窗帘一角便被放了下来,那里确实架着一杆狙击枪。
滕钺同样站在窗口,眼睁睁地看着她的身影快速从黑暗中消失,知道彻底没入墨黑的夜中,消失不见。
羊驼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边,戏谑道:“舍不得?”
“夜晚独行很危险。”
“舍不得就去追,在这里看着有什么用?”
滕钺默默转过身:“在我身边更危险。”
“你以为她离开你就安全了?”羊驼嗤笑一声:“不说她的照片已经在那几个势力中流传开,就是这末世之后的种种危机,你确定她一个人能闯过?就凭她那三脚猫的箭术和百米内的瞬移,加上她那只总是拖后腿的蠢狗……”见滕钺面色越来越冷,他立刻打住,笑嘻嘻地说:“行,我不说,年纪轻轻你就这么憋着吧!”
说到憋,他突然想到一个问题,神经兮兮地凑过来,“和她相处这么久,你还是个雏儿吧?”
滕钺恼羞成怒,霍然一拳向他攻去,羊驼身侧闪避,哈哈笑着离开他房间。
滕钺烦躁地在头上抹了一下,双手放在头上,整个人陷入沙发里去,目光看着窗外的夜色。
他没有谈过恋爱,十六岁之后的生涯全部都是战火硝烟,每日唯一想的一件事就是如何从战场上活下来,学习枪法,学习格斗,连女人都没有接触过,认识周末之后,那种砰然心动的感觉,是他从未经历过的,可他最开始同她接触,就是一场任务,后面种种更都是骗局。
他以为向她坦白一切,就可以将她留下来。
第一次,他坐立难安。
在房间中徘徊了许久,他沉默地站起身,拿起外套,背上箭筒,起身离开。
开车追了十多里之后,她的身影彻底消失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夜色之中,无处可寻。
为了彻底逃离,周末骑着周三一口气跑了五十多公里,直把周三累的趴在地上耍赖打滚再也不愿起来。
狗的耐力向来不如野狼豺狗,另它跑这么远,也是因为吸收了变异豺狗的异能之后,增强了耐力,可即使有了豺狗的耐力,性情上它也依然是只哈士奇,没有豺狗吃苦耐劳的精神,五十公里的距离,已经是它的极限。
它眨着湛蓝如洗的眸子委屈地瞅着她,仿佛在控诉她虐待它一样,周末无奈地拍了拍它的脑袋,“饿了吧?休息一下去打点猎物吃东西吧。”
周三一听,立刻欢快地站了起来,猛地往她身上一扑。
它身躯实在太大,周末在它面前十分渺小,不由推着它道:“多大个狗了,还这么爱撒娇,好重,别闹了!”
她话音一落,周三疑惑地瞅了她几眼,如山般的身躯突然急速缩小,还原到它变异前的大小,接着往她身上一扑,头埋在她怀里不停的蹭啊蹭。
周末惊喜的两眼放光:“仨儿,这是你的新异能吗?”
周三不知道什么是新异能,只知道自己变身之后又可以撒娇了,高兴的尾巴直摇,脸上的表情别提多欢快了。
它昏睡了许多时日,饿的前胸贴后背,刚刚又一口气跑了五十多公里,饿的眼睛发晕,撒娇了一会儿之后,便蹭了蹭周末,出去狩猎。
它身体缩小之后,速度丝毫未变,身体如风一般疾驰而去,很快便拖了一只和它未变以前身高差不多大的田鼠回来。它自己已经吃了两只变异田鼠,这一只是留给周末的烤着吃的。
周末在烤的时候,它坐在火堆前眼巴巴地看着,周末吃一口,它嘴巴便不由自主地张开,眼睛随着她的手不停地在火堆上的烤全鼠和她的嘴巴间徘徊。
见她完全无视它的渴望,一点都不心疼它,它两只眉毛一趴,分外可怜地瞅着她,嘴里发出呜呜的叫声。
周末见它被她逗的委屈的小样儿,摸摸它的头,将手中烤熟的肉递给它,心情也好了许多。
“接下来就剩我们俩相依为命了。”
周三并不知道她此刻心情,有了好吃的之后,欢快的眼睛都眯了起来,一边啃着爪子间的熟肉,一边朝她开心的笑。
看到这样的它,饶是之前才知道这段时间的经历都是一场骗局,也依然被它逗的笑了起来。
这一刻她竟有些庆幸,身边还有周三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