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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第 6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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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钺脸上淡淡的笑容唰一下从脸上褪了下去,眼底弥漫的全部是蓬勃的怒气,愤怒、无奈各种情感交织奔腾,那样的眼神竟刺的周末不忍再说下去,只能抱着他的被哄着,“好了好了,我不说了。”
可她心头萦绕的却是滕钺说的那句‘我阻止过,但没成功’。
这句话的信息量实在太大了!
他阻止过什么?阻止过末世的爆发?末世不是因为火山和地震引起的核泄漏导致病毒变异吗?这种天然灾害靠他一力如何阻止?还是说,这场末世,实际上不是天灾,而是人祸?
这个想法让她如坠冰窖,透心了凉。
她完全想不到这世上还会有这样疯狂的人,他们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让世界跟着毁灭,是恐怖分子?滕钺说他去阻止过,他是什么人?什么身份?怎么知道这件事?又如何去阻止的?
这些问题如一团丝线般缠绕在她心头盘旋不去。
滕钺也知道自己失言之下,透露过多的消息,有些懊恼地抹了抹脸,但这件事他压抑了太久,久到就像是全世界的生命都压在了他一个人身上,这种沉重,压的透不过气,无法承担。
他猛地发动汽车,将车子开到最高码数,发动机的轰鸣撕开沉重寂静的夜晚。
汽车一路疾行,周末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沉默着,有种恍然如梦的感觉。
这TMD太玄幻了!
原本以为只是误闯自己家的男子居然是被别人雇佣过来的绑匪,原来自己和他是绑匪与被绑者的关系,自己还喜欢上了绑匪,这世上还有比这更加操蛋的事么?
周末已经完全没有办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了。
最终车子在他们停驻的酒店外停下,她想了许久,还是转过脸问他:“能跟我说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吗?”
滕钺一言不发地下车离开。
周末看着他的背影,气的狠狠在车身上踹了一脚。
她现在感觉,闷骚型的男人,什么都不说的男人实在太TM欠揍了!
她愤愤不已地回到房间,却怎么也无法平静,他无意中透露出来的信息简直颠覆了她的世界观。
然而她冷静下来想一想,有能力做出这样事情的人,必然朝廷(ZFU,和谐,你们懂的)势力,不论是哪一党派,无外乎是为了利益。不论是商业利益,还是政治利益,都是利益。
只是世界末日,究竟谁会得利呢?可以肯定的一点是,绝对不会是执政党,执政党已经达到了权利的巅峰,□□已经是他们的,他们不说维护老百姓的利益,即使是为了维护他们自身的利益,也一定不会丧心病狂地要去毁了这个世界。
那就可能是其它党派人士,□□就那几个党派,说起来,世界末日,对哪个党派都没有益处。
还是为了政治斗争中扳倒某个势力的官员,便设计一出大灾难?他们原本设计的究竟是什么灾难?核泄漏?核泄漏倒台的是哪个部门的官员?要是在古代,倒台的应该是工部尚书或者兵部尚书,那就是建设部部长或者国防部长?想让这两个部门任何一个的官员倒台,那一定是他们政敌所为,这样才有理由将这两个位置光明正大的换成自己的人。
问题是,她平时并不关心政治,根本不知道这些官员什么的属于哪个党派啊!
依她想来,针对国防部长设的局可能性更大一些,毕竟这是要职。就好像某世家的人想要把皇帝人换成自己的人一样,难度非同一般。
但也正因为非同一般,才用非常手段吧?
周末想的头都大了,这些政治斗争党派斗争根本就不是她这样的小人物能够分析出来的,她只觉得如果真如她所分析的这样,那设计这件事的背后主使者简直丧心病狂人神共愤畜生不如!
如果自己的家人真因为这场末日而怎么样的话,只要可能,她绝对不会放过背后的那个人,相信这个消息被暴露出去之后,天下人都会和她同一想法。
想到这里,她悚然一惊。
她现在知道了这个秘密,会不会被杀人灭口?要知道,如果天下人都知道这件事非天灾而是人祸,那么这个幕后主使人必然会失民心,尤其在末世初期军权争夺时期。
不过事情应该脱离那人掌控了吧?世界末日,对谁都不会有利,或许那人已经成了丧尸也说不定。
如果背后这个人是滕钺的主子,那么她很可能会被滕钺灭口,因为这消息一旦被流传出去,对他们背后的人造成的影像可想而知,既然滕钺没有杀她,是不是说明,这件事背后的人,与滕钺无关?那么滕钺过来接近她,为的就是将她带到他所在的势力进行研究?
滕钺是□□得到消息之后,派出去阻止这件事发生的特种兵?不对,这样机密的事情,一般人肯定不会知道,有能力知道并派人去阻止的,很可能是□□领导人的人,执政党应该是最不希望国家发生动荡的人。
滕钺自称是雇佣兵,十六岁上战场,又被分配这样危险的任务,他是隐秘战线的人?
周末忍不住开始发挥想象力脑补,最终她颓然地垂下了手臂,郁闷地躺在床上。
如果一切如她想的那么简单就好了,看滕钺拿沉重的小样儿,事情肯定没那么简单。首先一点,他的愧疚是因为自己没有完成任务阻止成功,还是因为,这件事其实也和他有关?
后面那个猜测,让她不寒而栗。
羊驼又是什么身份?他们俩是搭档的关系,还是相互掣肘的关系?
滕钺说她爸妈不在他们的人手里,那在谁的手里?又隶属于哪一方的势力?滕钺所在的势力又是哪一个?如果她和滕钺他们在一起,是否会成为别人要挟的目标?
这些问题,通通想不通,她还不敢去问任何人,她已经不敢相信任何人。
她穿了拖鞋,走下楼去,站在周三的身边,摸了摸它身上柔顺的毛发。想了想不禁自嘲,此刻她唯一能信任的,就是眼前这只才一岁多又大又蠢的狗。只是站在它身边摸着它,就觉得似乎没那么绝望了。
她看着楼上,心里好奇,羊驼和滕钺是否也在黑暗之中,正拿着枪杆对着她,她现在逃的话,又是否能逃得出去。
刻意留意过之后,她发现,很多时候,她身边要么滕钺,要么羊驼,总之会有一个人存在,虽然他们没有刻意地监管着她。
这些,从羊驼脸上是完全看不出来的,他依旧每天嘻嘻哈哈跟痞子一样,周末觉得,他如果去娱乐圈,一定是影帝。
她并没有马上就走,而是寻找着合适的时机,让人滕钺和羊驼追踪不到的时机,毕竟周三的目标实在太大。
滕钺这些天也越发的沉默,马敛歌以为他们在冷战,凑到周末面前,指了指滕钺:“你们吵架啦?”
周末不敢表露出任何异状,便装作吐槽的样子,开玩笑说:“你怎么那么八卦!”
“不是我八卦,你们这样整天不说话,感觉气温都低了几度。”
周末见他还是满脸好奇,便撇了撇嘴,“你看他像是能和人吵架的样子吗?”
马敛歌道:“不会吵架,冷战总会。”
周末实在装不下去,便淡淡地说了一句:“大姨父来了吧。”
马敛歌见她情绪也不高,缩了缩脑袋,继续捣腾他的电子设备去。
有了离开的想法后,她每天依旧正常修炼,安安静静,就像那天和滕钺说过的话只是一场错觉。
除了箭矢,她不敢做任何准备,她主要防备的人不是滕钺,而是羊驼。
滕钺即使瞒了她许多事情,甚至最开始的接触都只是一场任务,但对这个人,她有股莫名的信任,只是羊驼,她始终看不透。
江城之行出奇的顺利,除了开始的时候遇到了树皮脸老头儿和一群变异豺狗之外,也就宴会上和那女孩莫名其妙地打了一架,之后岳渊渟十分热情客气地送了他们一些物资,将他们平平安安地送出江城。
有了疑虑之后,似乎别人做的每一件事都充满疑点,就连岳渊渟这种看似非常正常的举动,都给了周末无限遐想。
他为什么要对他们这样客气?是不是因为滕钺、羊驼背后的身份或者他们的后台背景?岳渊渟一看就不像正常范畴的人,还有他那一帮乖巧听话的如同绵羊一样又如同□□大哥的手下们,这样的人会无缘无故的做好人好事?江城这么多人,他照顾的过来吗?
她感觉自己快要走火入魔了,克制不住的胡思乱想。
她决定,周三醒来之后,离开滕钺。
这个决定做出来之后没有任何想象中的不舍和疼痛,唯一有的就是轻松和解脱。
说她自私也好,凉薄也好。
滕钺,或者说他背后代表的势力,她信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