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魔神的苏醒》夏希语

5、神狐之泪（一）

　　在出水镇有一个传说，狐狸是吉祥的象征，哪里有狐狸，哪里就有和平安康。出水镇民风开放，人狐之恋屡见不鲜，可是近年来，出水镇却从未见过狐狸，人们闻狐色变。

　　灵月抱着小白狐进入出水镇时，周围的镇民脸上皆浮现出惊恐之色，本来井然有序的街上开始混乱，附近的人四处逃窜，萧墨觉得奇怪，伸手迅速抓了一个人来问。

　　那人脸色苍白，眼角瞄到灵月怀里的狐狸时整个人如同死人般。

　　“大侠饶命！”那人哭喊着，差点就跪下了。

　　姜林伟顺手捞起他，将他提到胸前问道：“我问你，为什么你们见到我们掉头就走？”

　　“大侠，不是我们怕、怕你，我们怕的是那只狐狸！”那人讲话的声音都有些抖，“特别是九尾狐狸。”

　　“狐狸不是你们出水镇的吉祥物吗？你们怎会如此惧怕它？”开口的是刘云雀，她家住在出水镇附近，曾听说过出水镇的人对狐狸奉若神明，镇里还建了许多狐狸庙，就连有钱人家吃饭的碗上面，都会刻一些狐狸的图样。

　　那人脸色越来越白，眼泪流了一脸，“大侠，你们别再问我了，我真的不敢说，求你们了。”

　　“放了他吧。”琉璃对萧墨使了个颜色，又从灵月手里抱回小白狐，然后捏了个诀，小白狐就凭空不见了。

　　萧墨刚放手，那人就迅速跑开，期间还摔了一跤，顾不得身上粘着的灰尘他就爬起来跑进附近的巷子里了。

　　“那我们先找个地方住吧，顺便再好好吃一顿，我快饿死了。”灵月摸摸自己可怜的肚子，刚开始还好一点，以为有好戏看所以不怎么饿，可是现在好戏没了，她就感觉全身上下都不舒服了，特别是肚子，里面除了水还是水。

　　住处是萧墨找的，他以前来过这儿，所以对这里的客栈颇为熟悉。

　　“小二，把你们最好的东西都拿上来！”灵月找到一张干净的桌子坐下，他们有九个人，所以顺便让小二加了张凳子。

　　琉璃喝了口水，觉得这个镇子特别奇怪，虽然并没有什么妖气或者魔气之类的东西，但是她隐隐感觉到，这个镇子绝对不简单。

　　“……琉璃，琉璃。”

　　琉璃的思绪被打断，迷惘地抬起头看着灵月。

　　“琉璃我叫了好几遍了，你在想什么？”灵月嘟着嘴唇，有些撒娇的味道。琉璃将心中的疑惑说出来，又问刘云雀，“云雀，当年这里除了将狐狸奉若神明的话，还会供奉其他的东西吗？”

　　刘云雀似乎没有想到琉璃会认识她，她以前一直觉得琉璃太高傲，不合群，可是如今看来并不是这样。此时琉璃突然叫她的名字，她心里竟然有些欣喜。

　　“没有，他们这里不信佛不信神，只信狐狸，我小时候经常跟我娘来这里买东西，不会错的。”

　　“那你最后一次来出水镇是什么时候？”

　　“八年前。”

　　八年前，刚好是小白狐受伤来到她身边的日子，这是巧合还是？不可能，不会这么巧合，此事一定跟小白狐有关。

　　可是当年小白狐受伤太重，虽然被她治好了，可是内丹毁了一半，虽然还有法力，但是不可能化成人形，甚至连声音也受到了影响。

　　刘云雀突然问道：“师叔，你想到什么了？”

　　噗——

　　灵月刚喝进去的茶全部喷了出去，喷在喷在对面赵林河的身上。

　　“哈哈哈哈哈，师叔，云雀竟然叫琉璃师叔。”灵月笑得扑倒在桌子上，赵林河见她完全不知道自己犯了错，气得咬牙切齿。

　　琉璃无奈地看了她一眼，转头对刘云雀道：“云雀，你我年纪相仿，在外面你还是跟大家一样，唤我琉璃吧。”

　　“这，不好吧？”刘云雀有些为难，毕竟辈分在那儿，他们这些修仙者将辈分看得极重，这也就是为什么中宗派的人对琉璃不满但却不敢当面表现出来的原因，毕竟她是掌门的师妹，即使再名不副实，也仍然比他们这些普通弟子辈分要高。

　　“出门在外，直接叫名字是为了方便，倘若回到中宗派，我不阻止你们唤我师叔你们看怎么样？”她这话不止是对刘云雀说的，也是对李莹莹说的。

　　说到这份上，她们只得点了点头。

　　“琉璃，难道你的狐狸跟出水镇有关？”萧墨也想到了琉璃的那只九尾狐，刚才琉璃说到狐狸时，下意识就往怀中的狐狸看去，他只能产生这种想法。

　　要说前几次萧墨每次猜的很准是跟运气有关，那这次他就不得不佩服他了，她还没讲完上半句，结果他就将下半句猜出来了，跟这种人说话能够事半功倍。

　　“没错，小白狐是八年前来到我身边的，它有几千年的修行，按理来说是可以化成人的，可当时它功力尽失，我花了好几天的时间才将它救回来。即便如此，它的本命丹也遭受了前所未有的创伤。”琉璃下意识就朝怀中扶去，小狐狸伸出舌头挠了挠她的掌心以示自己已经没事。

　　灵月整个人心都碎了，看向小狐狸的眼光充满母爱的光辉，吓得小狐狸赶紧把头缩回去。

　　“会不会是巧合？”一直没说过话的李莹莹问道。

　　琉璃摇了摇头，“我也希望是巧合，但是我能感觉得到，这绝不是巧合。”

　　“琉璃，我们可以在这留几天，小雪花被人害得那么惨，我一定要为它报仇。”灵月虽然没见过当初小雪花受伤的样子，但是想到它曾经被人打成那样，心中的煞气就充满整个胸腔，恨不得将那个害小雪花的人劈了。

　　琉璃将手放在灵月握紧的拳头上，霎时，灵月身上的煞气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们叫了四间房，留个女孩子每两个人一间，最后三个萧墨、姜林伟、赵林河三人一间。之所以这样分配，一是省钱，二是几个人刚好有个照应。

　　琉璃跟灵月是在同一间房。

　　灵月睡着的时候，琉璃从床上爬了起来。这些年她一到晚上思维就特别清晰，所以一般她只会选择在晚上思考一些复杂的问题，而她的知觉也是在晚上的时候最灵敏。

　　琉璃打开窗户，任由身体内吸收月光的云雾散出。

　　白天还没怎么感觉出来，可是一到晚上，她才发现这个地方很奇怪，就好像罩在整个镇子全部罩在一个网子里一样。

　　“唔，姐姐，小雪花好调皮……”床上的灵月突然翻了个身，嘴里一直嘀咕什么，琉璃没怎么听清，在灵月醒来之前翻身从窗户里跳了出去。

　　“灵月，你一定要拯救你妹妹……”

　　“灵月，你一定要拯救你妹妹……”

　　……

　　“啊——”

　　灵月从从噩梦中醒来，整个人满头大汗，这个梦她做了十几年，几乎每一个晚上，梦里都会出现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对她说：“灵月，你一定要拯救你妹妹……”

　　该死的，她哪里来的妹妹，她只有哥哥！

　　可是梦中那个老人，真的给了她一种很亲切的感觉，就像是琉璃给她的感觉一样。

　　灵月用袖子擦了擦汗，她的睡眠之所以一直都不好，就是因为每次做完这个梦她就睡不着了。伸出手，她推了推旁边，可是却扑了个空。

　　“琉璃呢？”她往看向窗边，窗子是开着的，估计琉璃晚上出去散步了。

　　恰在此时，有人在外面拍着门，紧接着萧墨的声音传了进来，带着微微的急切：“灵月，琉璃，发生了什么事？”

　　萧墨从小一个人睡习惯了，一时间三个人塞一间房，他有些不习惯，当时他正好不容易搬开赵林河压在他身上的一条腿，隔壁房间灵月突然尖叫一声，他二话不说踢开赵林河的另一条腿就打开门冲了出去。

　　灵月打开门让他进来，萧墨见她只是有些精神不济，脸色有些发白才暗自放下了心。

　　“我没事，只是做了个噩梦，你陪我聊聊天吧。”

　　两个人坐在屋顶上，晚上的风不大，吹在身上不但不觉得冷反而心旷神怡，灵月伸了个懒腰侧躺只=在屋顶上。

　　“萧墨，我一直有个问题想问你。”灵月突然贼兮兮地看着他。

　　萧墨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但还是说了句，“你问吧。”

　　“你常年待在女人堆里会不会变得跟个娘们一样？”

　　“……”

　　他果然不该让他问。

　　见他不答，灵月突然特别想逗他，或许是因为这个人经常假正经地偷看她，所以她很想看着他正经的面具破例。

　　“干嘛不回答，看不起人呀！”她刷的一下坐正身子，眼眶睁大，努力做出怒目而视的样子。

　　萧墨其实知道她再装，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拒绝不了她这副样子，最终还是无奈地答道：“行云宫都是女孩子，师父为了让我避嫌，一般不会让我跟她们一起修炼。也就是说，虽然我跟她们同门，但是不常见。”

　　“什么呀，你师父太过分了，凭什么不让你看美女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