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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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磨磨蹭蹭的下了楼,秋阳嗤啦啦扯开凳子,黑着脸坐上去。
再看桌子上摆了一大碟胖乎乎白嫩嫩的糯米团子,登时有些不知名的肉疼,她还记挂着那个梦呢,还记挂着变成团子的小黑小黄呢!嗷嗷……
“大清早跟个包公似的,怎么回事儿?”秋良德掸了掸早报,警告的斜了她一眼。转而扭头,变脸变得特快,顷刻冲对面肖哲慈眉一笑,“肖哲,就当自己家啊,自便些甭客气。”
“好。”肖哲礼貌颔首微笑。
这两人……啧!秋阳瞧得牙酸,干脆眼不见为净的埋首啃团子!
秦嫂向来疼她,不忍拂了她好意,秋阳憋住梦境里的膈应,愣是吧唧吧唧吃起来,别说,这味道一如既往的赞,那几个字点评得好,肥美多汁顺滑爽口!
啊呸呸。
她都在想什么呢?
秋阳都惊了,她简直都被魔音洗脑啦,不自觉就想起这句话来,也是罪过!
抬眸狠瞪肖哲一眼,不知有所察觉还是怎的,他竟忽的抬起头,两人目目相触,视线碰撞,只不过一人嚣张跋扈,一人平静淡然。
秋阳率先别开眼,咬了一大口团子,结果……咬着舌头了。
扑闪着眼泪花,秋阳痛得“嘶嘶”惨叫不已。
王缎蝉好气又好笑,打趣道,“你猴急什么?还怕人肖哲跟你抢不是?”
说着,递来一杯热牛奶,恰巧肖哲亦推来一杯蜂蜜水。
眼见自家闺女没眼色的要接牛奶,王缎蝉同志赶紧缩回手,笑,“喝蜂蜜水,皮肤好。”
呵呵,其实秋阳压根就没整明白闪到舌头与喝水中间有毛线关系啊?
她见老子娘都定定瞧着自己,干脆脖子一昂,硬生生端起蜂蜜水闷头饮,嘿,骚年,干了这杯蜂蜜水!
秋良德这才没咄咄逼人的盯着自家闺女了,与肖哲一兜财经体育新闻胡天海地聊起来,二人确实投机,秋阳有一口没一口吃着东西,半面耳朵留神听着,这肖哲似乎无论她老子说什么都能接得上话,涉猎挺广嘛!而且偶尔冒出的几句实事见解和点评还颇和她意。
然而这并没有什么卵用!
挂钟滴答滴答静悄悄得走,秋阳捧着团子,疑惑的插嘴,指着时针分针扬眉,“你们都不用上班的么?”
秋良德睨了她一眼。
静了三秒,肖哲抬眸回:“今天周六。”
“……”好吧,难怪一个个稳坐泰山似的。
不过……她老子实在太狡诈了,关她紧闭还不准耽误恋爱进度条呢!嗬,光撮合有用?有本事直接摁快进啊!
她啜了口牛奶,气呼呼起身要上楼。
“哪儿去?”秋良德从鼻子里出声,瓮声瓮气道,“家里来了客人都不知道招待招待,整天儿吊儿郎当不务正业,还没坐几分钟就跑,德行!”
你就德行了?咱啥时候不务正业了?您闺女儿是手持国际汽联赛车驾照的正规赛车手好嘛?
秋阳张了张口要还嘴,一下子瞥到肖哲,凭什么在她家她却要和她老子内斗?内部矛盾内部解决,为啥让外人瞧笑话?刚要冒出去的话往下咽了咽,秋阳阴阳怪气略带了几丝讽刺,“就他还客人呢?不是挺自便的么?”
“你这小兔崽子,怎么说话呢?”秋良德把鼻梁上的眼镜扔到桌上,屁股挪了挪欲站起来的模样。
围观围得这么尴尬,肖哲眉心一跳,面上挂了丝礼貌的笑,只得当和事佬厚颜无耻了一回,顺着秋阳的话说:“是,不算客人。”
“对,什么客人吶,半个自家人来着。”王缎蝉端着水果从厨房出来迅速接话,一脸笑意,顺便朝秋良德飞去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秋良德立即领悟个中深意,恍然拍了拍桌子,“就是,哎阳阳来,快陪咱这半个自家人去后院池塘钓鱼去,中午让秦嫂做全鱼宴。”转而笑颠颠喊肖哲一道儿去他宝贝储物室寻宝贝钓鱼竿去了,边走边眉飞色舞的得瑟,“肖哲,秋叔这后院儿里的鱼可鲜着呢,条条肥美,清蒸红烧煨汤都是一绝……”
无语瞪了眼天花板,秋阳简直怀疑自己耳朵是不出了错?靠,她老子这是疯了还是疯了?咱从小到大,刨沙挖泥打架斗殴干得不少,钓鱼……简直呵呵!
秋阳不可思议的翻了个白眼,上楼取了包就往外走,门口换鞋却被王缎蝉同志拦了个正着。
额头挨了一敲,秋阳“嘶嘶”的跺脚,瞪,“我是不是你亲生的啊?”
王缎蝉气得又连着敲了两下,“都二十三了还和个孩子似的,你今儿就这么走了回头你爸能饶得了你?你那预定的车是不指望要了?”
猛地睁大眼,秋阳惊讶的都不躲了,也不关心她娘怎么得手的消息,一下子就巴蹭上去抱住她娘的胳膊撒娇,“哎哟妈我跟您说,新订的两车我可喜欢了,爸太过分了,断我生活费呢!我都没钱交尾款了,愁得您闺女晚上整夜整夜的失眠啊!黑眼圈和眼袋都重了!您仔细点儿瞧着。”说着把脸凑上前,手指往脸上指。
“什么眼袋?那不卧蚕么?少贫。”王缎蝉佯装嫌弃的推了一把,嗔怪道,“反正啊别指望我救济,你爸精明着呢!按我说待会儿你和人肖哲好生处处,别跟只刺猬似的,说不定你爸心情好就不折腾你了呢?”
秋阳嘴撅得能挂壶,歪了歪嘴,“做女儿的还要学会讨亲爹欢心呢?这不都后宫嫔妃为争宠做的事么?”
两人闹了会儿,秋良德就跟肖哲从走廊踱了出来。
王缎蝉眼尖的把闺女包塞进鞋柜,结果关得急,两绺带子都还拖在外头耀武扬威……
秋阳觑见肖哲站在走廊背光处,衬得身姿硕长,旁边儿站着的她老子正心肝宝贝的摸着鱼竿,他却蓦地挑了挑眉,视线朝她袭来,又挪开目光若有所思瞟向旁侧,转而笑了笑。
这厮有病吧?秋阳顺着他视线游离了一遭,脸色一青,直接“啪”一下打开衣柜将带子粗鲁的塞进去。
“娘儿两杵在门口干啥?走,阳阳,钓鱼去!”秋良德捧着宝贝儿鱼竿头也不抬道,他那两眼珠子跟小灯泡似的,闪闪发亮,自然没余光关注其他人的一举一动。
秋阳抽了抽嘴,她真不知道她老子究竟算好忽悠呢还是算难缠呢?
□□池塘挺大的,小的时候秋阳趁大人不在家,猴子称霸王般的邀来周菁古旬岚等损友,然后几个人划船摘莲蓬,她想瞅瞅池塘里可不可以挖出泥鳅结果直接倒栽荷塘里去了,人倒没事儿,就两耳朵进了不少泥,等秋良德王缎蝉同志回来差点没把她直接扔到军校去,还是周菁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胡编乱造,“秋伯伯,是阳阳为了拽站不稳的我才不小心掉下去的呜呜呜,要送就把我送进监狱里去吧,别送阳阳呀……”
由此可见,周菁从小就深得白莲花的精髓!
想起童年趣事,秋阳心情稍稍捋顺了些。
一行选好垂钓点儿,秋阳见肖哲老不客气的放线下水,一幅十足老年派的作风,也是没劲。
她转身去拿鱼竿,她爹立马给递了根褐色的。
嗬,忽悠谁呢?秋阳一把夺过另只手上深蓝色的,在手里颠了颠。
秋良德的眼神就随着起伏的鱼竿儿上下摆,心疼得脸都在抽筋,“小祖宗,省着点儿,这可一大师纯手工做的!”
真是废话一箩筐!
秋阳瞧都没瞧自家老子一眼,举着杆儿“啪”的放线,水面激起一片儿浪花,吓得才小心翼翼游上来的鱼儿全给哄散了。
偏生她还乐得呵呵大笑了起来。
肖哲淡定的老神在在坐着,偏眸见秋阳笑得癫狂,摇头重新上鱼饵。
秋良德都惨不忍睹了,他瞅着那根落在闺女手上当树杈用的宝贝鱼竿,脚下就挪不动路,要不是王缎蝉在身后接连使了几遍眼色,他真得巴巴定在这儿当电灯泡……
眼下是春天,荷塘里干干净净的,暖阳逐渐升起,照得人身上十分舒服。
秋阳是个坐不住的,见老子娘走了,身心顿时得到解放,随手把鱼竿毫不客气砸在地上,她侧身,双手托腮盯着肖哲侧脸瞧。
她看得露骨,大大方方的,肖哲倒不知该作何表情了。
他想着佯装不知情吧,这孩子不知羞,定得死死盯着不挪眼。
可是……谁又知道这娃现在心里转着什么小算盘呢?
年轻人的心思啊!
肖哲思考着,却见鱼儿似上钩,正要起身,旁边女孩儿倒是手快,捞起地上鱼竿就使劲往水里一拍,转而怡然自得丢掉,重新托腮瞧他呢!
“……”肖哲忍住想扶额的冲动,虽说他年纪长了些,不至于跟个毛头小子害起臊来,可到底不是那泥塑人。而且,不带这么赤~裸裸眼神调戏的……
当然,肖哲并不真认为这是调戏,只怕……
他心内叹着气,面儿上不显的微微侧首,正面迎上一双明亮的眼睛。
那眸子里的星星顷刻多了几颗,里头闪烁着俏皮得意,还有……嗯,肖哲想了想,没错,就是一丝恶作剧得逞的明显嘚瑟。
果然,这孩子成心的呢!
肖哲略挑眉,心想,若他不回应指不定这孩子要看到什么时候,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