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北海初遇的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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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海的风携卷着潮湿的气流席卷过喧嚣的岛屿,夹杂于空气中的海腥味在城镇上肆意波动的酒香和繁华中销声匿迹,阴郁下来的夜色全然遮盖不住这片尘世的嘈杂,反而使当地的人如深陷毒瘾般坠入灯火酒绿的奢靡和贪婪无尽的欲求。
这里是北海距离伟大航路最近几个岛屿的其中之一,驻足着成千上万的航海者。
街道边一家人声鼎沸参杂着粗俗话语的酒吧中,昏暗阴晦的灯光将花天酒地的气氛衬托得恰如其分。
「梨音,调一杯Tomorrow,第十二桌的客人要。」银发男子不紧不慢地走到吧台边,抬手用指节敲了敲吧台内垂首擦拭着玻璃杯的女孩的脑袋。
耳畔边突兀传来的嗓音止住了女孩手中擦拭着高脚杯的动作,樱色的柔软发丝随着主人抬颚的动作摆动些许,海蓝视线掠过稠密人群向十二号桌瞟去。
满身酒气的粗陋男人兀自举杯狂笑着同身边人畅饮,左臂弯中紧搂着一浓妆艳裹的妖媚女人,一手也举着盛满血红色酒液的高脚杯妩媚地谄笑着,胸前丰盈的柔软紧贴男人敞胸露怀的赤裸胸膛。
收回视线的女孩旁若无人地弯了弯唇角,细指游走在调酒壶和几个酒瓶之间有条不紊地工作着。
「我的手艺不是用来浪费的。」将手中斟满冰蓝色液体的玻璃杯递给男人时,女子清冽的嗓音染上一丝不屑。
「像那样喝根本品不出味道吧。」梨音一手轻托下颚注视着男人握住酒杯仰头一饮而尽的动作,扯了扯唇角轻笑道 「不过倒是更方便我下毒了。」
「小心被老板炒鱿鱼哦。」回到吧台的银发男子慵懒地倚在一旁,一手拨弄着额边微卷的发。
「反正很快就会离开这座岛了。」随意地摆了摆手似是驱散着四周污浊的空气,将散落在颊边的碎发拨开,狭长的猫眸随着主人愉悦的心境弯成圆润的弧度。「在离开之前攒些钱,这家店生意不错,而且是情报交易的绝佳场所。」
「现在我手里最抢手的情报就是萨克雷·劳伦斯的下落,怎么你没兴趣吗,欧文? 」
「萨克雷·劳伦斯那个北海最著名的航海世家的后裔吗? 」男子挑弄头发的动作随之一怔,目光投掷向了一旁笑颜狡黠的女子。
「北海有无数的航海者希望获得萨克雷家族的航海技术,就连海军也间接向我咨询过这个情报。」
「海军竟然向你这个通缉犯购买情报? 」轻微翘起的唇角勾勒出嘲讽的笑,欧文扬高音调咂了咂舌道「你打算将情报卖给哪一方海军还是海贼估计几方都开出了不菲的价格吧。」
「欧文,在我的眼里航海者可不是靠海军或海贼来区分的。」两人谈吐言论间,梨音漫不经心拨弄着摇酒壶和暗色的酒瓶,调出色泽鲜亮的酒液倒入高脚杯中,递给一旁的服务生。
「对于我而言,这片大海上只有两种人。」话语蓦地一顿,女孩恰似不经意般抬眸轻瞟了眼十二号桌已然醉得不醒人事的男人,嫌恶地挑了挑细长的眉继而道。
「咸鱼和王者。」
「只可惜围绕在身边的大多都是咸鱼,我倒是期待最后能从你手里拿到情报的是哪一方。」察觉到梨音锐利的目光,欧文挑唇笑了笑向一旁高声招呼的客人走去。
坐在吧台另一边的黑发男子视线追随着欧文离去的身影移动着,随即将目光重新投向把玩着高脚杯的梨音,昏暗的光线令男子的侧颜望上去愈发英气且轮廓分明。
将手中仍盛着半杯酒液的杯子轻拍在木制吧台上,男人抬首看向手握着帐单还不忘招呼客人的酒保启唇询问。
「那个女人是这里的调酒师吗?」蕴藏男性特有磁性的低沉声线自两瓣薄唇溢出,面前的酒保随着男人的视线捕捉到吧台另一边玲珑有段的身影。
「这位客人,梨音是前半个月才来本店工作的,她调的酒大受这里的旅行者欢迎,梨音小姐最拿手的是一款她本人独创的名叫梨香的酒。」望见男人饶有兴趣的眼神,年轻的酒保开口滔滔不绝地讲述着,一手拿起酒瓶欲要为面前的男人添酒,却被对方抬手制止的动作打断。
优雅地起身将倚在一旁的长剑握回手中,修长的剑柄稳稳地搭在一侧肩上,男子迈着轻巧的步伐穿梭过拥挤喧嚣的人群走向吧台的另一边。
突兀笼罩而来的阴影遮挡住了头顶的光线,梨音不紧不慢地抬首扫视着眼前倚靠在吧台边的男人,暗藏着不明意味的视线在男子棱角分明的俊秀脸庞上停留须臾后,女孩放下手中方才擦拭干净的杯子,淡淡开口道。
「你需要什么?」
「需要你才能给我的东西。」并无介意女子漫不经心的随性态度,男人兀自勾了勾唇角,声线慵懒作答道。
片刻的沉寂后便闻眼前女子垂首低笑一声,白皙纤长的手指在一排酒瓶中上下翻飞,不出分秒,一只斟满透明色液体的高脚杯递到了自己面前。
男人沉稳地接过,送至唇边轻抿一口,方才近至鼻翼旁仍无色无味的液体在温热的唇齿间骤然扩散出沁人心脾的清甜梨香,梨音抿唇轻笑地看着男子握着杯的手一顿,未等对方开口,先一步发声打破岑寂。
「你需要什么情报,特拉法尔加?」
「斯图尔特当家的说话还真是直接。」被提及姓名的黑发男子若无其事地扬唇一笑,继而举杯抿了口杯中的透明酒液。
作为北海赫赫有名的海贼,特拉法尔加·罗的声誉自然被世界政府描摹得臭名昭著,通过新闻报社的传播,几乎半个世界的人已知晓他的称号,以残忍而闻名的死亡外科医生。
然而梨音并不是一介海贼,年纪轻轻的女孩为了得以生存从事情报行业,悬赏金也是因前不久毒杀了几名政府官员而被掌控在了不高不低的范围,并不引人注目。
先前与交易对象的会面都是在几次通讯交谈和暗号下秘密进行的,默视着眼前轻而易举认出自己的男人,梨音眸底一暗,面色愈发阴沉,从某种意义上讲,她并不希望自己卷入太多的麻烦之中。
「虽然不知道你是如何认出我的,以残忍著名的大海贼找到我不会只为了一杯梨香。」深海般的双眸直直看入对方灰蓝色泽的深邃眸中,毫不避讳。
「我需要萨克雷·劳伦斯的情报,据我所知斯图尔特当家的还未把这一情报卖出手吧?」见对方并不阿谀奉承,罗也索性单刀直入开始了话题。
「亚希群岛的驻扎海军基地的大佐,北海的里奇海贼团,逾桑海贼团,还有西海的伐洛克海贼团分别开出四百万到一千万的价格。」
「斯图尔特当家的,你是想打劫我吗?」听闻女子的报价,罗眯缝起锐利的黑眸,宛如寒冰般肃杀的气息夹杂了一抹杀意从男人深邃的眸底涌现「不怕被你口中残忍的海贼反打劫一番么?」
「政府的报道可信度有多少特拉法尔加,你是否残忍我从见到你就早有定夺。」湛蓝的双眸玩味地弯成姣好的弧度,唇畔若隐若无的笑颜衬托出不同于性感的妩媚狡黠。
张口舔了舔略有些干涩的柔唇,梨音望着面前眉宇紧锁的男人不禁失笑出声。
「我只是让你知道对手以及他们的报价,并没有逼迫你以高价买下的意思。」
「你开条件吧,斯图尔特当家的。」许久不明意味的岑寂,罗低沉的语调划破了持续半晌的寂静。
「你为什么需要萨克雷·劳伦斯的情报?」梨音突兀作出一句所答非所问的回答,致使男人还未舒展的眉宇再次紧蹙而起。
「从伟大航路到新世界终点拉夫德鲁的这段航程,我需要一个优秀的航海士以保全船人的性命。」
「为了寻找One Piece?」虽已意料到了答案,但男人的回答兀自令梨音愣怔了瞬息,仿若自言自语般低语「看来仍然有很多人觉得One Piece是存在的啊。」
「只要我相信它存在,它就会存在着,斯图尔特当家的,如果自己的梦想被别人肆意左右未免太逊色了。」夹杂磁性的嗓音携卷了年少轻狂的野心,在梨音怔住的刹那被波动的空气吹入耳孔。
两丸漆黑瞳孔在湛蓝潭水中蓦地收缩,回过神的少女抬颚若有所思地打量了特拉法尔加·罗片刻后,陡然弯起唇角舒眉绽笑。
「萨克雷·劳伦斯就在这座岛上,具体的位置这张地图上有标注。」从身侧的口袋中掏出一卷陈旧的羊皮纸递给罗,梨音一手玩弄着樱花色的发丝,注视着男人打开手中的地图。
「劳伦斯留在这座岛上是有原因的,具体等你见到他自然就会知道,位置我已经告诉你,至于能不能说服他加入你的海贼团,就要看你自己了。」
「当家的这做的是赔本的买卖吧?」大致浏览后,罗收起了羊皮纸冲着梨音摇了摇,勾唇戏虐一笑。
而面前女子却毫不在意地继续着手中的调酒工作,音色清脆而平淡,清晰地刺入男人的耳畔。
「我欣赏有野心的计谋家,如果你感到不安的话,我再编个理由给你?」
「等我找到萨克雷再来感谢当家的。」恍惚间男人握着长剑的身影在视线中愈发模糊,磁性的音色仍弥留在耳畔边回荡,梨音目送着颀长健硕的身影踏出自己的视线,唇角边不易察觉的微小弧度久久没有落下。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北海初遇的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