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赝品古董商的山寨奋斗史》风中蝴蝶

18、第17章

　　春夏秋三季的每个月的中旬，周围各部族都会带着货物到升州集贸市场来交易。升州城到了月中就热闹非凡，只有冬季，人们因天气无法赶赴，升州城才会显得宁静。当第一个太阳升起时，山外宗人已驾着青马赶往贸易市场。

　　贸易市场在城市中心地带，是一个面积有两个足球场大的平地。平地四周用泥墙围拦，留东西南北四个进出口，进出口由瞳族异能护卫把守负责维持秩序。

　　这个露天的贸易市场交易的货物都比较普通，像矜豹这样的二阶灵兽算高档货物，买家不多，需要到城中商楼去交易。

　　春雨楼为升城五大商楼之一，据说幕后东家是神族，斐长老认为春雨楼管事行事比较公道，想将矜豹兽皮和灵肉出售给这家商楼。

　　普通猎物连同陶瓷铁器放在露天交易市场等候买主，斐长老和金文社带着文固等六人，赶着三匹驮着灵物的青马往城东走去。城东聚集着全城百分之八十的商铺，五大商铺有四大商楼在那里。

　　春雨楼是座石木结构的三层楼，屋檐雕着威武狰狞的怪兽，大门口有两座头上有角的灵兽雕像，那雕像隐含灵气，泛着淡淡荧光。
　　斐长老让文固等人牵着青马等在门外，自己和金文社进楼找管事商谈。
　　进到楼内，立刻有丝丝清凉袭来，让人感觉舒适。
　　金文社对所谓的三神族很好奇，升城内虽然各族人很多，却没有神族人的踪影，所以一进春雨楼，金文社就睁大双眼寻找神人。

　　“两位想购物还是售物？”
　　楼内面积很大，沿着墙壁有货架，货架上陈列着琳琅满目的货物，正厅左侧有一楼梯通往二楼。角落一位身穿短锦衣的瞳族少年见有人进楼，连忙迎了上来。
　　“我有两只矜豹想出售。”斐长老指了指门外。
　　“哦，矜豹啊，老价钱，一只矜豹两块子晶。”
　　“普通矜豹是两块子晶，二阶矜豹呢？”
　　“二阶矜豹啊！”瞳族少年显然不能做主。“两位稍等，待我去请楼主下来商谈。”
　　瞳族少年说完，转身从楼梯上楼。

　　趁着少年去请管事，金文社打量货架上的货物，货架上的物品显然比交易市场高档。除了修炼用的武器和药草药丹，还有生活、装饰用品。其中五颜六色的珍珠和珊瑚很夺人眼球，这些东西都是大海深处才有，不过最让金文社惊讶的是，他看到了镜子，如玻璃制成的镜子。
　　镜子不算太大，底座用一种散发着香味的木材雕成，金文社站在镜子前，能清晰看清自己的样貌。

　　原来我长成这样啊！
　　金文社摸摸下巴，对这具身体的五官和修长身材很满意，镜中这副样貌，在地球绝对算得上中上，比自己本来面目要帅。

　　“这是畴族工匠用西海深海白曜石花费一年打磨制成，客官可有兴趣？”
　　一个温润的声音在金文社背后响起，金文社这才发现镜中多了一个身影。

　　“碧峰山山外宗文社见过楼主！”金文社慌忙回头见礼。
　　“鄙人名韩。”
　　韩楼主周身散发的灵气比云长老稍强，一身蓝色细纱衣，得体高雅，皮肤白皙，双眉飞扬，瞳如翡翠，鼻梁挺直，嘴唇丰满。以金文社的审美观念，是一个长相相当不错的瞳族人。韩楼主不时变幻的瞳孔是瞳族特有。
　　金文社微微失望，春雨楼楼主也不是神族人，看来要见一个神族人不太容易。

　　见金文社紧盯着自己，瞳韩微微一笑：“文社？没想到客官是文族人，真不像。”
　　“我不像文族人，那像哪族人？”金文社一呆，不知道韩瞳怎么会说这样的话。
　　“有点像...像我们瞳族人。”韩瞳正想说下去，瞥见一旁的斐长老，立刻转了话锋。

　　“韩楼主，我们这次打到一只二阶矜豹，想出售给贵楼。”斐长老和韩楼主打过一两次交道，知道韩楼主做生意一向爽快明了，便直接道明来意。
　　“哦，将灵物抬进来来。”瞳韩点了点头。
　　等在门外的文固等人听到斐长老的招呼声，连忙将两只矜豹都抬进楼内。
　　“这张矜豹皮不错，没有一点损坏，可以最大限度地用料。”瞳韩验看那张二阶矜豹兽皮。
　　大矜豹被首匕和长剑从眼睛刺进捣死的，云长老又是从最薄弱的腹部开膛剥的皮，背部的兽皮非常完整。
　　“这张矜豹皮差点了，头盖周围被灵力击毁，这块地方已不能制甲。不过这矜豹刚成年，兽皮价值不算太高，倒不可惜。”
　　瞳韩将两张矜豹皮验看完毕，直起身晃了两下手指。“这小矜豹总价两块子晶，大矜豹皮相不错，连皮带肉二十一块子晶，两位可满意？”
　　“满意，非常满意。”比预期多了一块子晶，斐长老当然连连点头了。

　　瞳韩回身，朝少年使了一个眼色，少年会意，走到一张柜桌后按了下召唤铃，又从抽屉取了二十一块子晶交给斐长老。
　　斐长老刚点好子晶，就有几个统一身穿淡蓝短褂的朗人从货架后的小门进入，将两只矜豹抬走。

　　“鄙楼各色修炼丹药俱全，文长老要不要看看？”瞳韩开始推销自己商楼的货物。
　　“这...”斐长老摸着子晶，心里不想在这里花费，春雨楼的丹药质量是比露天贸易市场好，不过价钱也高多了。
　　“请韩楼主取出来给我们看看。”斐长老犹豫，金文社不犹豫，他想见识见识一下高品质的丹药。山外宗修炼者使用的辅助丹药都是低档次的丹药。
　　瞳韩瞧着金文社又是微微一笑，他朝伺立在一旁的少年挥了下手，少年马上到货架抽屉端来一个木制盒子。打开木盒盖，木盒中放着十余个小瓶子，小瓶子里面装着各种丹药样品。瓶子是石材质，颜色从黑到白，瓶子颜色越淡，表明品级越高。

　　“这种初级丹药怎么卖？”斐长老指着最不起眼的墨色丹药瓶。
　　“百颗瓶，一块子晶一瓶。”瞳韩表情不变，依然让人如沐清风，只端着木盒的少年微微撇了撇嘴。
　　“这种呢？”金文社手指白色石瓶。
　　“这种十颗一瓶，一瓶同样是一块子晶。”价钱一样，数量少了百分之九十。
　　“可以看下吗？”
　　“当然可以！”

　　得到瞳韩允许，金文社将白色瓶子瓶盖打开，顿时一股清香扑面而来，从瓶口溢出淡淡荧光。金文社目测荧光强度跟自己采摘的灵草灵药差不多，心底微微失望。价钱比普通丹药的贵的灵丹不过如此。

　　“这些是鄙楼初级丹药，客官如果不满意，楼上还有中等丹药，可要瞧瞧？”瞳韩善于观察表情，看到金文社脸上失望表情，心底微微好奇，眼里带了戏虐，给金文社推荐了斐长老从来不买的中等丹药。
　　“好啊，烦请韩楼主取出一看。”金文社立刻点头。
　　“客倌请随我来！”
　　这次瞳韩没有让少年取药，而是邀请金文社跟他上楼。

　　“社！”斐长老焦急，趁瞳韩转身在前引路，一把拉住金文社衣袖。“中等丹药太贵了，宗里只有修炼到进级时才使用。”
　　金文社一听，有点明白自己糊里糊涂异能进到中级正是拜自制的丹药功效所致，心底更想见识见识中等丹药。“今天只看看，不买。”
　　“这...”斐长老从来没有不购买却看货的习惯，见金文社已经跟着瞳韩上楼，只好跟着金文社一起上去。

　　大嘴巴文固进了商楼后一直很识相，和其他几个异能者一样，没有说话也没有随意乱动，看到商楼楼主离开，瞳族少年退到柜台后面，立刻跑到镜子面前，对着镜子左瞧右瞧。剩余的异能者见瞳族少年没有叱喝，也慢慢移到镜前。山外宗没有照镜，想看自己仪容，只能对着水瞧，水镜哪能让人看清面貌。
　　柜台后的瞳族少年见山外宗异能者在镜子前挤成一团，嘴角不由往下拉了两下。

　　文固等人在楼下照镜子，金文社在楼上又看到一面镜子，一面可以照到人全身的镜子。
　　“这就是中等丹药。”瞳韩取出一个制作更精致的红木盒，木盒中同样放着十余种瓶子，瓶子是陶瓷瓶，陶瓷瓶有颜色，白、黄、红、蓝都有，不过釉彩不佳。
　　“这种什么价？”金文社取了一个黄色瓶子，拨开瓶盖，浓浓的药香扑面而来，瓶口的荧光很亮，让金文社有种一口吞下的欲望。
　　“十快子晶一瓶，一瓶十颗。”瞳韩竖起一指晃了晃。
　　价钱又翻了十倍，金文社摸了摸下巴，中级药丹等于一颗一块子晶，两只矜豹不过可以换回二十三颗，还不够自己吃一个月，这中等丹药真他妈的贵。
　　“社！”斐长老见金文社盯着药丹不放，不由又拉了下金文社的衣服。“你经脉还没有扩张好，用不到中级丹药。”
　　一般的修炼者都是先修习扩张经脉，经脉扩张到一定程度，才能修气海存灵气，修灵气才要中高灵药辅助。
　　“我先打听清楚，以后需要可以直接到韩楼主这里来购买。”金文社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
　　“随时恭候！”瞳韩露齿一笑，将丹药收回。

　　“这个装药的瓷瓶什么价？”金文社眼珠转了转。
　　“瓷瓶？”瞳韩愣了愣。“客倌不想要瓷瓶？丹药如果不用瓷瓶放置，药性会散发。一个瓷瓶也不算太贵，不过一块子晶。”
　　“瓷瓶要一块子晶？”金文社的眼睛亮了。
　　“是的，瓷瓶制作不易，鄙楼购来就是这种价钱。”瞳韩解释商楼没有赚客户包装费。
　　“我们有小瓷瓶可以出售，也只要一块子晶，楼主收购吗？”斐长老迫不及待插嘴，他认为山外宗已经可以烧制大陶瓷，当然也可以烧制小陶瓷。如果陶瓷窑不会，也要逼着他们会。一次出窑最起码可以烧制到上百小瓷瓶，一个小瓷瓶一块子晶的话，那就是上百子晶啊！等于十几只二阶矜豹。
　　“这...”瞳韩狐疑地盯着斐长老，陶瓷只有百族大陆的陶族会烧制，没听说过文族会这种技艺。
　　“我们宗里烧制的陶瓷品比这个质量好，颜色正，而且可以半价卖给春雨楼。”金文社直接降价竞争。
　　“可以半价？”瞳韩寻思，莫非文族真能烧制？如果真能烧制，倒让商楼的包装便宜多了，也可以使商楼的丹药间接降了价。“如果真如你们所言，贵族的小瓷瓶可以全部销售给春雨楼。”
　　春雨楼并不是只在升州有，在其他部族领地的繁华地带，都有春雨商楼连锁店。商楼卖出的丹药总量很大，需要的外包装当然也多。

　　“那我们下月就送货过来。”金文社摩拳擦掌，恨不得现在就飞回碧峰山陶瓷窑。
　　“可以！”瞳韩点头，有点相信文族真能烧制陶瓷，这可是大新闻。
　　“此镜怎么卖？”金文社忽然手指落地镜。
　　“这二楼的照镜为非卖品，如果客倌想买镜，可选购楼下照镜，只要你付十块子晶。”瞳韩似笑非笑，二楼的落地镜是某龙族人赠送给他的。
　　“啊！这么贵？”金文社直摇头，十块子晶，合一张二阶灵兽皮，真是抢钱！“如果有同样可照映的镜子，贵楼收购吗？”
　　“文族莫非还会制镜？”瞳韩笑了起来，不是那种客套的笑，而是眼里真的带了笑意。
　　斐长老脸一红，拉了拉金文社。“社，制镜的材料只有西海海底有，我们造不了。”
　　瞳韩之所以笑就是因为这个原因，西海是龙族领地，谁敢到神族地盘开挖白曜石？

　　金文社又盯了白曜石制成的镜子看了看。白曜石颜色纯净，石质细腻，具有玻璃的特性。
　　“此种曜石虽然灵气不足，不能制成利器，可是也价值不凡，非得在深海海底才可以采挖到，除了神龙族人，无人可潜进矿脉处。”
　　曜石断面呈贝壳断状口，十分锋利，可以制成武器，龙族人大都将有灵气的曜石制成法器，没有灵气的制成照镜。有灵气的曜石稀少，市面交易上根本看不到。
　　瞳韩普及照镜来源，瞳认为金文社年纪太轻，见识太少，对照镜来源不知，当然不知曜石贵重。

　　“如果有照镜一样的功能，材质不是曜石，贵楼可收购？”金文社心底不以为然，再贵重都不如玻璃制成的镜子清晰，作为一面镜子，最大功用不是照人清晰吗！
　　“当然，功能一样，本店可以以相同进价收购。”瞳韩眼中戏虐更深。
　　“那么说定了，如果制出照镜，我会立刻送来。”金文社心底也没底，他能捣鼓出玻璃，却不知道到哪里去弄锡箔和水银，谁知道这世界有没有这两样东西。

作者有话说

　　地球上有各种颜色的黑曜石，不过没有白曜石，黑曜石烧却后才会变成白色颗粒状，质地疏松多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