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火,又名深爱》叶木沐

3、第三章（修文）

　　如同约定般，乔家父女再也没有提过韩之韶，他们似乎都在有意的避开它，‘韩之韶’三个字仿佛成了乔家的禁忌，乔家如履薄冰维护着表面的平静。

　　“然然”韩之韶一把扯过她拉到墙角，“终于见到你来，你还好吗？”

　　不枉她多次借故经过这条小巷，她就知道他也会在这里等她，原来他也不好过，他消瘦了好多。

　　“韩之韶”乔安然掩住内心的起伏，与韩之韶的激动不同，她表现的出乎意料的平静，她静静地唤着他，今天来，她只想要一个结果，要他亲口告诉她，她没有爱错人，只有他告诉她，她就相信。

　　“你告诉我，我们乔家出事和你没有关系，你是并不知情的，你也不是有目的的接触我，是不是？”乔安然终于出声了。

　　“然然，我”韩之韶抓住她的肩膀，却说不出话来。

　　没有听到韩之韶的回答，乔安然眼底的希翼一点一点的沉下去。

　　“韩之韶，别说了，我知道了。”乔安然仿佛失了全身力气般转过身子。

　　韩之韶连忙抓住她的手腕，“然然，你听我说，我承认韩家要弄跨乔家这件事我是知情的，我一开始也是有目地的接触你的，可是后来我是真的喜欢你的，乔家这件事，我也并没有参与。”

　　呵呵，他一直是知情的，他也是有目地接触她，乔安然猛然转过身愤恨的看着他，“呵呵，知情，好个知情，可是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乔安然突然有些失控地朝他大叫道，泪水不自觉的落下，原来她连自欺欺人的借口都没有，如果他告诉她答案是否定的，她还可以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不计较两家的不和，和他好好得在一起，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看着这样的乔安然，如此的绝望，韩之韶突然不知道说什么，只得无力的辩解，“我知道的时候已经迟了。”

　　“真的吗？”乔安然抹干泪水嘲讽的看着他，“迟了？你看，这个借口连你自己都不信，你不说出来，怎么知道是不是迟了，你难道不知道吗，在事情发生之前，任何时候都不会迟，韩之韶，难道你不知道吗？”

　　‘韩之韶，难道你不知道吗？’乔安然的话语很慢，一点一点敲到他的心里，她似乎要把她愤恨失望和绝望全部刻到他的心里，非得让他失望伤心才肯罢休，韩之韶明白，可是他却很不争气的感受到了那股撕心裂肺的后悔，“然然，对不起。”

　　韩之韶无力的任由她轻轻拂开他紧握着她手腕的那只手，看着她一点一点走到这个巷子的尽头，似乎将要丢弃他们曾经的那些甜蜜和泪水，“然然”韩之韶猛然在她身后唤道，“对不起，我喜欢你，真的喜欢你！”

　　乔安然的脚步不由自主地一顿。

　　韩之韶，我不后悔爱过你，可是我不会再喜欢你了。

　　“我明天要去美国了，我会在最大的机场等你，一直等，等到你出现为止。”韩之韶最后的话语随着乔安然走出小巷里的背影逐渐消失。

　　乔安然走出小巷，再也忍不住靠在墙角缓缓蹲下身子。

　　乔安然魂不守舍了一天，还是来到了这个小巷。

　　“韩之韶，你走慢点，我害怕。”天慢慢的暗了下来，这条静谧的小巷此时更是静的吓人，乔安然哆着嗓音叫着前方的韩之韶。

　　“韩之韶，你看，这里竟然开了一个蛋糕店，哇，看起来好好吃哦。”乔安然拉着韩之韶的衣袖，像小狗般嗅着鼻子趴到玻璃窗前。

　　“韩之韶，你为什么总是躲在这里亲我，你说啊，你说啊”乔安然狡黠的笑着，不依地拉着韩之韶追问。

　　“韩之韶”
　　“韩之韶”
　　“韩之韶”

　　耳边听到的，眼底看到的都是韩之韶。

　　韩之韶，是她乔安然，唯一真心喜欢过的男子，乔安然抚摸着墙壁，回忆他们走过的一切美好，猛地跑出小巷：韩之韶，你一定要等我，一定！

　　乔安然气虚喘喘的赶到机场时已经迟了，机场再也看不到韩之韶的身影。

　　“阿棠”女子凄然地唤着他，眼底带着一丝决绝，“一定要告诉你爸爸，告诉他，我爱他。”

　　“妈妈”凄厉的童声响起，他猛地扑过去，然而女子鲜红的衣裙却如翻飞的蝴蝶在他眼前飘下。

　　“阿棠.....”女子躺在血泊里，握着他的手，喘息着，想说着什么，却最终没有说出一句完整的话，只得无力的张着嘴，无声地唤着她那只有几岁的儿子，她的眼角带着泪，却再也没有醒来过。

　　蒋瑨棠猛然从梦中惊醒，靠在床边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多少年了，没想到却又再次梦到了这个梦，蒋瑨棠揉揉了眉头起身下床拿起台上的红酒，却在转头的时候看见了桌上的文件，蒋瑨棠顿下脚步，转身拿起文件，那是下午的时候他派人搜集的关于乔安然的资料，他随手翻阅着，猛然想起了什么，穿起衣服。

　　乔美一直冷眼旁观，看着乔安然在人群中焦急的寻找着，看着她慢慢由急切变得灰心失望，心中感到一种蚀骨的快意：伊少婉，没想到你的女儿也有今天吧。

　　“你是在找之韶的吧。”乔美摇曳着身姿踱到乔安然身边悠闲的问道。

　　“阿姨”乔安然猛地抬起头来，虽然她没有见过韩之韶的母亲，但是她在韩之韶那儿看过她的照片，乔安然一下子认出了她，如溺水的人抓住最后一根稻草般，乔安然猛地抓住乔美的手臂，“阿姨，韩之韶去哪了？您告诉我好不好？”

　　乔美皱眉不动声色地看着乔安然抓住她手臂的双手，眼底带着浓浓的厌恶，她冷冷道，“放手。”

　　乔安然讪讪的放开手，“阿姨，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告诉我韩”

　　乔美挥手打断她，鄙夷的看着她，“阿姨？我想，你称我为姑姑更合适吧！”

　　乔安然脸色泛白，这才感受到这个从未谋面的姑姑对她如此明显的敌意，“我，我”

　　“乔安然，和自己哥哥□□感觉怎么样？”乔美寸步不然居高临下地讽刺着她。

　　“我，我没有。”

　　“呵呵，还不承认，乔安然，你和你那个妈妈伊少婉一样的下贱。”乔美嘲讽地看着她。

　　妈妈？听到乔美提到了伊少婉，乔美本能为伊少婉辩解，言语虽然依然小心翼翼，却不自觉带了一些疏离，“姑姑，你可以说我，但是，请不要污蔑我的妈妈。”

　　“怎么？开始维护你那贱人妈妈了，难道不想知道韩之韶的下落了。”

　　乔美不依不饶，左一句下贱右一句贱人，乔安然心中愤恨，也不再讨好，冷下了脸，抬眸锐利看向她，冷声道“姑姑，请自重！乔夫人不是你想侮辱就能侮辱得了的。”

　　乔安然一改之前的讨好和小心翼翼，乔美预料不及，被乔安然的眼神震住，一时有些结舌。

　　“这就是你对长辈的态度。”等乔美反应过来后，心中更是怒不可遏，更何况，‘乔夫人’三个字是她心中永远的痛，她猛地对乔安然伸出了手掌。

　　乔安然猛地睁大眼睛，伸手去挡，后来想起了什么，还是放开了乔美。

　　乔美得意一笑，涂满豆蔻的手指高高扬起。

　　乔安然默默地闭起了眼，韩之韶，如果你在，你会来救我，对吧。

　　“啪”清脆的巴掌声在吵闹的机场里却听起来分外鲜明，周围的人纷纷诧异的看过来指指点点。

　　果然没有来啊，乔安然摸着被打痛的脸颊，睁开眼环顾四周，却什么都没发现。她面无表情地环顾着周围看热闹的人群，冷着脸转身离去，在转身的霎那，一滴泪水不自觉的划落。

　　“乔安然，你站住！”乔美看到乔安然走去，却不甘心了，她不是该向之前一样，求着她说出韩之韶的下落。

　　乔安然仿若没听到的向前走去。

　　乔美急了，“你就真的不想知道我们家之韶的下落。”

　　“他去哪里了，与我又有什么关系？”乔安然停住脚步，头也不回的冷冷道。

　　“你......” 乔美不可置信地看着她，气得胸脯一上一下，最终拿起包包奋然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