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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怪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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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长是个瘦的只剩把皮包骨头的老头,头发花白,言语间待苏楼很是热情。“苏医生啊,我们这里得病的可是太多啦!平常也去不起什么医院,你一定要帮忙和上面说说。”
苏楼答应了几句,刚想问问最近村里有什么异常,就听到外面一阵骚乱,有人大喊:“李家丫头不行了!快来人啊!”
苏楼和村长他们跑到外面,拨开人群,就见一个小女孩躺在井边满脸痛苦的翻滚着。
“小玉又发病了,医生你快给看看吧!”村长焦急的说,“这都第二次了。”
俯下身按住小玉,苏楼轻声问:“哪里痛?”
“……胳膊和腿!”小女孩抽抽噎噎道。
苏楼挽起她的衣袖,轻轻按了按她的骨头。
“有什么感觉?”
“不要抓,好痛!”
苏楼眼中显出一丝困惑,抬头望着站在他身边的人。好像知道他想问什么,对方轻轻摇头。自己一定是被他们传染了,怎么遇事老想着奇怪的东西……可是这个孩子身上根本没有受伤,正常情况下怎么会疼成这个样子。难道是——脑海中闪过一个可能……
“深呼吸,对,吸气!告诉哥哥,怎么会痛呢?”苏楼把女孩儿整个抱在怀里,给她擦着眼泪柔声问。
也许是感受到大人怀抱的温暖,小玉不再挣扎,弱弱的说:“被怪物咬住了,就会痛。”
“哪有怪物,小玉是不是看错了?”
“不是的,我看到怪物把三娃儿抓到水里了,流了好多血,好痛好痛!”
苏楼听到村民们惊恐的抽气声,皱了皱眉,低声安慰小玉:“没事了,怪物走了,不会回来了。”
“真的么?”小玉眨着眼睛疑惑的看着这个好看的哥哥。
“是真的,小玉乖,睡一会儿,醒来了就不会痛了。”小孩儿许是哭累了,安心的窝在苏楼怀里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把她交给等在一边惊慌失措的父母,苏楼问村长:“三娃儿和怪物是怎么回事?”
“唉,作孽哟!”村长连连叹息,“我也不瞒苏医生,只是这事儿说出来怕你不信。”
“说说吧,小玉的病就是因为这个。”苏楼莫名觉得这和自己来的目的有关,而且还很重要。
“三娃儿是我们村王大谷家的儿子,他们家就剩他们俩,其他人都病死了。大人每天忙着干活,村里的娃娃都是放养的,附近也熟悉,从没出过什么事。”村长看了看面带悲色的村民,扼腕道:“可前一阵偏偏就出大事了,小玉和三娃儿还有几个孩子在河边玩,三娃儿就让水鬼给抓走了。”
“水鬼?”苏楼讶异道:“不是什么怪物么?”
“老一辈都说河里有水鬼,其实我们也没看见过。那天最先赶到的就是三娃儿他爹,他水性好,一急就跳到河里,结果俩人都没了,等我们过去连尸体也没找到。”老头哀叹。真的是水鬼?苏楼暗自皱眉,旁边的人则一言不发。
小玉妈妈忍不住抱紧了孩子:“小玉是不是撞鬼了,不会是三娃儿和他爹回来了……”
“胡说什么!”村长大声斥责道。
“要不蕖河的水怎么就没了?”村里人都很信这个,围过来的村民也七嘴八舌的赞同。这下子村长也没话说了,蕖河确实干涸的挺蹊跷。
苏楼听了赶忙制止他们继续乱想:“小玉是因为心因性疾病,就是在精神因素的刺激下,出现的精神障碍或躯体功能症状,绝对不是撞鬼。”小玉父母听得似懂非懂的点头。
“她是被吓的。”
一句话让大家恍然大悟。
抿抿唇,苏楼挫败的瞟了眼身边的冷峻青年,用不用这么简练……
“不要让她一个人玩水,多安慰她,不严重的话很快就能好。”苏楼补充道。
在小玉父母放心离开后,苏楼迅速被村民们“围攻”。
“苏医生,我这咳嗽了好几年,怎么老不好阿!”
“我这浑身骨头疼,医生你说是怎么回事?”
“医生……”
……
“大家排好队,一个一个来。”苏楼不住扶额,干脆搬了把椅子开始给众人“看病”。
整忙了一下午,随身带的药品也分得差不多了,这才看完最后一个村民,苏楼觉得浑身上下都在发酸,赶紧起来活动了一下筋骨。看着身边递给他水的“助手”,他有点不好意思的问:“累不累?”
“助手”摇头,站到他前面。
“汪!”
一只黑乎乎的小狗正小心翼翼的徘徊在苏楼前方,白色的尾巴冲苏楼摇啊摇。苏楼觉得有趣,蹲下来倒了点水在手上,冲它勾勾手指,“过来!”
小狗犹豫了一下,远远绕过了前面冰冷的“人形障碍物”,跑到苏楼跟前舔水喝。苏楼这才注意到它的眼睛和嘴都是赤红色,阳光下闪烁着红宝石一样妖艳的光泽。是红眼病么,这里的人和动物怎么没一个健康的?他刚想细看,小狗却一下子扭头就跑。
“苏医生。”村长拎着一袋东西,颤颤巍巍的走过来,“今天真是太谢谢你了!”
“没事,是我该做的。”苏楼起身笑笑。
“这些都是村民的一点心意,不值几个钱。”
苏楼推辞半天不成,最后只能抱在怀里。
“刚刚那只小狗是谁家的?”苏楼好奇的问道。
村长想了想道:“好像是化工厂大火那天跑到村子里的,可能是厂里的人养的。”
“走吧。”拿过苏楼怀里的袋子,“助手”迈步往外走。苏楼生怕村长看出什么不对,立刻告辞离开,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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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日的余晖带着些许暖意,洒在人身上,把后面的影子拽的修长。带给人一种微微的暖意。苏楼酝酿了半天才说出了一直憋着的话。
“解决了这次的事,那个化工厂还会不会再开工?”
“嗯。”
“可不可以停工?”苏楼心里有些抑郁,“那些村民的病其实都是化工污染造成的。”
“你可以告诉厉方,他会处理。”清清凉凉的声音让苏楼心里一宽。苏楼边走边恶狠狠的想,如果那个“金毛”不肯,一定要好好“整治”他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