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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展护卫养了一只猫。一只白猫,一只脾气不太好的白猫。
此时,离白玉堂离世已有三年。
展昭其实一直不喜欢养动物。他动物缘不错,王大爷的老黄,石大娘家的阿福,周财主家的的旺财——开封府附近住户养的小宠物倒是都亲近他,展昭每每都笑眯眯的摸一摸这个揉一揉那个,不偏不倚。
可他不喜欢养。
他少年入江湖随即入宫门,再加上南侠的名头,每天过的都是刀口舔血的日子,养一只宠物就等于多一份牵挂,而展昭,最讨厌牵挂。
都说侠之小者,行侠仗义,侠之大者,为国为民。展昭风头正盛的时候毅然决然退了绿林,红衣一披单膝一跪成了护卫,引起了一场不小的风波。有赞他不顾个人荣辱甘守一方青天的,有骂他贪图功名利禄伪君子真小人的,各说各的理,展昭本人没怎么样,倒是为他吵得人彼此间打出了深仇大恨,颇有老死不相往来的意思。
这些论调还是某只耗子跳上房梁大笑着跟他的——他说猫儿自古云红颜祸水,你虽是蓝颜倒引了无数人为你牵肠挂肚,白某佩服。说这话的时候没理由的理直气壮,完全没想过自己刚把辱猫的人揍得满地找牙,也完全没意识到平日里骂猫骂的最凶的那人是谁。
不过那人,向来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蛮不讲理也能让人觉得天经地义的,天地之间只此一人。
展昭的全部注意力都放在被子上,用内力将被子搂的严严实实的,毕竟被耗子抢出心理阴影了。至于那些混账话倒是真没往心里去,不是说他小小年纪就磨平了少年心性儿,而是实在觉得说的于己无干。
热血男儿非假,古道热肠是真。其余的,无论庙堂江湖,有人的地方就有是非,亘古不变的真理。如此这般,庙堂江湖又有何异?无非是从一个是非地挪到另一个是非地罢了。他所想的,不过是因为包大人有求于己,为需要自己力量的人尽一份儿心。
他所求的,也无非是问心无愧四字。
展昭重义,曾经与许多生死之交排坛畅饮,拔剑高歌;也曾同许多知己血染蓝衫联手抗敌,轻言生死;分别时也潇洒地紧,随手打了抱拳便策马扬鞭,各自天涯。
既然肝胆相照,又何须依依惜别?
于开封,是责任,于朋友,是道义,于家人,是血浓于水的亲情。而他最不想要的,也觉得最麻烦的,便是牵绊。
记得与自己齐名的北侠感慨过:“怪不得你身边这么多人,只有五弟于你,是最特别。你们俩,就连骨子里的东西都很像。”
然后名满江湖的南侠御猫开始了深刻而灰暗的自我反省:那耗子又嚣张又任性又聒噪脾气还特别不好——展爷我哪里同他像?还骨子里!
他对我,倒是最特别,特别麻烦!
当然,这些事他当然不会对着白玉堂说。用脚趾间都能想到那耗子是何反应:定会恶狠狠的将一张俏脸凑到他耳边大声吼,笨猫你瞎啦?哪里像?五爷我每根头发丝都比你长的的顺好不好!
所以,当展昭决定收养这只小猫的时候,连自己都吓了一跳。
但看着小猫对他凶巴巴的戒备样子,展昭又莫名的嘿嘿了两声,觉得养着也不错。
这七分开心,二分怀念外加一分顽劣的笑容倒是让旁边站着巡街的张龙赵虎面面相觑——这笑容,怎么看都不属于那个温文尔雅,谦润如玉的御猫展大人。
展昭也没管那么多,小心翼翼的将虚弱的小猫抱在怀里,跟张龙赵虎嘱咐了两声,就一个燕子飞往开封府赶。
公孙策听到展昭在的叫声条件反射般的抓起药箱就往外冲——展昭是个能忍则忍的人,多少大大小小的伤都是能瞒就瞒,瞒不过也将伤情说淡三分,这还没进门就大呼小叫的——怎么倒越来越像几年前那只聒噪的老鼠?想到这里公孙策有点伤心的摇头,他本是个文人,伤春感秋是本能,自然做不到像展昭那样沉默了一两周就恢复自然的洒脱。
没想到让万年淡定的展护卫心焦的竟然是只猫。公孙策看着展昭从怀里小心翼翼的将孱弱的小猫掏出来,那谨慎的神情像是捧着一块马上就碎的豆腐,嘴角抽了抽。
所幸公孙先生博学,看了看便知这流浪猫没大毛病,只是长期吃不到东西营养不良,又被小孩子用石头丢过才这样虚弱。
喂了点牛奶,好好洗个澡再撒一些防虫的药粉,养个三五天也就没大碍了。
展昭仔仔细细的听着,庄严的神情让公孙策有种这人是要去照顾爱人的错觉。
向公孙先生道了谢,又在先生惊异的目光中冲向厨房要了点牛奶,展昭带着小猫回到了自己的卧房。
小猫已经奄奄一息了,浑身还灰蒙蒙的,眼神也不精神。展昭救他出来的时候他正被一群小孩用石头砸着
玩。幸亏展昭救他救得早,倒是没造成大的伤害。
将牛奶放在精致的小碟子里推到了小猫面前,小猫应该是饿极了,看到牛奶的时候眼睛都亮了些。只是看着站在一旁含笑看着他的俊朗男子,又很戒备的低声呜呜着,不肯吃。
戒备的神情同记忆中的某个人重合了。
展昭失笑,轻轻摸了摸猫咪的头,丝毫不介意没洗澡的猫咪是否会有寄生虫什么的:“怎么,当耗子的时候都不怕猫,现在反而在意了?”
猫咪的反应是一爪子挠过去。展昭手疾眼快的往回一缩,坏笑着捏了捏猫的耳朵:“笨蛋。”
然后趁下一爪子没挠到之前赶紧从房间里溜出去,熟练的窜上了房。
低头,看小猫终于开始伸出粉红的舌头一点点吞噬牛奶,展昭一笑,索性躺在了屋顶上,看着晴空万里,白云悠悠。
半晌,揉了下眼角。
展昭一直觉得,自己的人生其实挺不错——家境殷实,少年有成,人缘也挺好。没病没灾,行侠仗义,蛮乐呵的。如果没有遇到那两只动物,就更美好了。
第一只他不愿回想,第二只么,就是刚领回来的这只,连名字还没取的小野猫。
他听说过猫咪怕水——可自己家的这只,怕的也太甚了吧!
展昭满脸黑线的看着它惊慌失措的在水盆里扑打,跳来跳去,一圈圈的水波漾起,湿了展护卫一袖的水外带送两三条抓痕,毫不含糊。
展昭恶狠狠的揪着猫脖子开始搓,声音阴险狡诈,同平日里珠落玉盘的温润之音相差甚远:“臭猫!你再不老实我就把你交给四哥!”
喵喵喵!小猫的反应是同样恶狠狠的剜了他一眼,毫不认输。
展昭郁闷,咕哝了一句怎么反应都这么像你不会真的那么倒霉投胎成猫了吧,说完连自己都忍不住笑了一下。
耗子投胎成猫?
那人若知道自己想,八成会气的拎着剑跑来找自己拼命。
只是……
“……”
谁的低叹,苍凉无奈的如同延绵的思念,微不可查,却从未断绝。
换了几盆水,猫咪终于洗干净了——凝神看着洁白的不染一丝杂陈的白猫,展昭微微有些失神。
猫咪吃饱喝足又洗了澡上了药粉,精神好了许多,随意甩了甩毛就主动往展昭卧房的方向走去。
突然,一双大手见他整个人抱在怀里,猫咪吓得到处扭动却无从挣脱,展昭神色复杂的看着怀中的猫儿,良久开口:
“白老鼠……”
“喵喵喵!”
“果然是你……”
“喵喵喵喵喵!”
“你既然走了……为何又要回来?”
“喵!” 小猫的爪子被大猫按住无法施威,索性一口咬了下去。
虬劲有力的手渗出点点血痕,却连颤抖不曾有过。
展昭将头埋进猫咪还湿着的皮毛中,一顿乱蹭,语气是未起波澜的平静:“展某,也是有脾气的……”
“……”
“若是再走……就休怪展某无情了……”
轻颤的尾音,似被拨动的凤尾琴,将停未停,无限心伤。
没多久,整个开封府就都知道了那只洁白的小猫就展大人的新萌宠。只是这只萌宠也许流浪的日子太久,对人戒备心极重,莫说其他人,就连展昭都不怎么亲近。
对此,展昭的解释颇为无奈与诡异:“唔,这性子估计是天生的,几辈子也甭想着改了。”语气倒是七分无奈三分宠溺,居然对这猫不爱近人颇有些欢喜的样子。
所有人也只能想这人么,都是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展大人估计对宠物也是如此要求的罢。
又过了一段时间,小猫对其他人的戒心依旧,对展昭倒是越来越亲近了。
喜欢展护卫的姑娘们就捧着脸说,你看你看,展大人多有魅力,那么凶的猫都被驯服了。
吃醋的某些人则会撇撇嘴,能不亲近么?有人可是看过展大人大半夜的坐在屋顶上,边喝酒边抱着猫聊天。
听打扫房间的小媛说,展大人给猫做的猫窝就在自己床上,而且整整占了一半的床!
得了吧……最终有人听不下去了,你们当那猫是人么,归根究底还不是因为展大人天天买太白居的醉鱼喂着吃?那嘴啊,叼着呢!
展昭听到这些只是笑一笑,别人怎么闲话茶资与他无由,他照样抱着他的猫在屋顶看星星看月亮,照样用银子一天天买醉鱼,照样每晚揉一揉他的猫然后睡得一夜无梦。
人有的时候总要去相信一些东西。并不是因为这件事是真的,是对的,才去相信才去做;而是为了给自己一个安慰。否则现在就觉得累,那以后又要怎么抗。
总要自己寻一些希望的。
再后来,丁月华来了信,说是新诞下的麟儿已经满了周岁,想请展昭去看看。要是资质还不错,就以后时常来走动走动指点孩子几招,也算这孩子造化。
展昭想了想,从压底的箱子里翻出了两本书,决定请假亲自去一趟。
这两本书是他的剑法与轻功的精髓,本来是打算一本给卢珍一本给白芸生的。记得当时曾有人跳上跳下的一直夸自己家两个侄儿一个比一个机灵古怪,天资聪颖,却不想若论机灵古怪天资聪颖他可是祖宗。自己当时留了心,想着自己公务繁忙,常留汴京不方便出去,让他转交一下。可谁想不知不觉竟再也没想起来。
不知为什么,临走的时候又鬼使神差的带上了那只猫。
到了茉花村,丁家两兄弟笑容淡淡,不说生疏但也绝对称不上热情。展昭倒是无所谓,自己要是有个亲妹子等了哪个混蛋两年还被退婚,估计自己的态度也好不到哪里去。
他本是想送了贺礼,见见孩子就走,毕竟他的身份留在庄里也算尴尬。丁家二侠一拱手算是送客,倒是丁月华的贴身侍女跑出来说奉了小姐的命令,展大人沿途疲累,定要留下好好歇息一晚上再作打算,听得二侠的脸好一阵通红。
展昭的反应是淡淡一笑说了句却之不恭,如玉般温润的笑容倒是把侍女看的呆一呆,心里赞了句人中龙凤。
进了客房的第一件事就是给明显水土不服的小猫喂食。公孙先生无所不能,倒是应了展昭要求特意做了些猫咪在路上的食物。只是小猫神情恹恹,全然没了往日的精气神。
展昭心中颇为后悔,早知道就不带这小家伙出来……只是这里,若自己一人只身前来……未免太难过了些。
安顿好小猫,展昭站在窗口处,眯起了眼睛。月光银银,草香阵阵,熏风习习,陷空岛离这里,不过千里之地。
那夜,也是这般入水的月色中,那人一身白衣破夜而来,一地流霜竟不及他半分绝世风华。
心念一动,开口竟是一句无意识的‘猫儿’。声音不变,只是语气中的调侃戏谑,同那人却像了十成十的。
一室寂静。
良久,展昭终于苦笑了出来。
耗子你看,以后这猫,也只能我自己叫了。
第二天丁家大摆筵席,展昭坐在最角落里,看了眼远处吃酒的四鼠,心中隐隐动了想走的意思。
只是还没行动,昨天的侍女就跑到他身边耳语了几句。展昭一怔,有些想推辞。虽说青天白日之下,丁月华又已为人妇为人母,但毕竟人言可畏,孤男寡女于私底下相见还是极大的不妥。
想了想,有些话还是没能说出来,终是叹了口气,起身随丫头而行。
等见了面才知是自己多心。在花园里同丁月华并肩而立,俯首逗儿的,是丁月华的夫婿,楚雄。
那楚雄本是在席宴上,吃了两口酒惦记娇妻,又折了回来,只见二人低声交谈,神情虽不见得如何甜蜜,却自有一番默契,难容外人插足。
丁月华自是见了展昭的,三人一番客套,展昭逗弄了两下孩子,丁月华便对楚雄悄言了两句,楚雄点头,对展昭一笑,抱着孩子离开。
展昭心中暗道这夫妇能相处的信任至此,倒是让人羡慕。
丁月华微笑着看着展昭,称呼展大哥,可知月华为何叫你来此?亲昵态度与从前无二。只是比起几年前的飒爽女侠,多了份温柔稳重,也不再复当年看着心上人面红耳赤的小女儿情怀。
展昭只觉得松了口气,向来知道此女坚强,如今一见只觉得更加钦佩了些,笑道楚夫人不是叫我收徒弟的么?没想到这娃娃这么好看,看身子也适合练功,倒是叫展某捡了个便宜,也不怕后继无人了。
丁月华被他语气中难得的调侃逗得一笑,想了想复又沉默了。眼中浮现出微妙的怀念神色。
开口,语气多了份不易察觉的落寞,“当年同五哥开玩笑,五哥倒是随口应承了一句说要指点我孩儿武功,免得好好的孩子功夫随了二哥,不上不下,把二哥气的追着他跑……”
展昭一怔,嘴唇动了动,却不知该如何接话。
丁月华只是自顾自的说:“当年五哥与你关系好,倒让我暗地里好一顿吃醋,总想着他要是离你远一些,就可以让你多陪陪我……有时候听哥哥们说他又受了伤,在陷空岛养着,我也不想去见……现在当真后悔的紧。”
展昭心里一紧。
“后来……出了冲霄那事。”说到这里,丁月华似乎不愿提起,语气含混的带过,“我是哭了很多天。后来没过多久你来退婚,我虽伤心难过,却总觉得差了一层。怕是前一阵子已然哭累了,竟觉得没想象中那么苦了。”
展昭扯了扯嘴角,“展某惭愧。”
丁月华摇头,“与你无关。后来遇到相公,成了亲,生了翼儿,怕是看到小孩儿总回忆起自己小时候,倒念起五哥曾经的好处了。他虽脾气不好,对我倒没发过火,就是逗弄逗弄也有分寸,从没把我真正惹恼过,” 丁月华似回忆起什么,垂眸轻笑,“倒是被人欺负的时候还帮我出过气,可惜我那时候年轻气盛,五哥做事又从不屑解释,为此还误会过他……”
丁月华苦笑,“现在想来,桩桩件件的,我倒是愧叫他一声哥哥。”
展昭默然,只觉得眼角一阵酸涩。良久站起身来,“楚夫人,若是无事,开封府公事繁忙,展某要告辞了。”
丁月华凝视展昭俊颜良久,一声低叹,“去襄阳之前,五哥曾过来同哥哥们吃酒。也不知聊了什么全都醉了。我本想过去把他摇醒,却听五哥一直在低喃一个名字,展大人可想知道那人是谁?”
展昭不语,向来千军立于身前都可不动不移的身躯居然带着轻微的颤抖。
丁月华眸中水光一闪而过,丹唇轻启,吐字如珠:“猫儿。”
刹那,风气,尘定,展昭似乎被谁打了一闷棍,踉跄着退了两步,茫然的闭上眼睛,只觉得胸口从未结痂的伤口又再度被人生生撕裂。
夜班,茉花村又恢复了平静。
丁月华在房间里抱着一岁大的楚翼,心不在焉的拍哄着。
眼前又出现展昭离去时狼狈的身影同茫然的眼睛。
那种,只多一字都承受不起的茫然同脆弱,竟会出现在向来稳重如山的人身上。
也许……她不该说。
可这件事在她心里整整困了三年,恼了三年。一开始没说,是为私心,后来,则是因为内疚。白衣少年酒醉低语的一刹,心痛的,何止展昭一人。
可这疼,又是为谁?
也许不是爱慕,也非敬仰,只是那人,是她从小唤的五哥。相识太早,反而什么都分不清了。可,就是分清了,又能如何?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感谢上天,让我能有一人疼我,伴我,直至终老。
展昭回到开封府,继续兢兢业业的护着包大人,抓贼擒凶,以己之身换一方太平。只是不曾娶妻。
白猫活了十年,最后不知所踪。
展护卫找遍了整个汴京,知道那猫重感情,怕自己见着它最后一面伤心,怕是已经死在哪个角落里了。
说不伤心是骗人的,可记起来的,都是十年前刚遇到它时,凶巴巴的样子,又不由得软了唇角。
那个时候自己还跟它说过,回来了,就别走了。
它还是没听进去。就像那人也曾拍着自己的肩膀说,等襄阳之事一了就跟包大人请个大假,他又不知从哪里得来了几坛子好酒,去清静之地好好畅饮。自己当真了,那人却食言。
他想白玉堂应该是喜欢他的,否则自己当时趁酒醉悄悄吻他一下,他怎么会睫毛轻颤,气息不稳。
展昭当时倒没想了许多,虽然感情惊世骇俗了些,但他是真心喜欢白玉堂的。那个时候年轻气盛,总觉得一辈子那么长那么长,两个人暧昧个两三年,享受一个莫名吃个醋,偷个香,不言不语中一笑相望的日子,挺美。
等水到渠成了,就挑明。那个时候什么世俗伦理三纲五常,都两个人一起去面对。
如果有缘,总会坚持下去的。
只是没想到白玉堂这么受老天爷待见,随便找个借口就把那高傲俊美的青年收回去了。
他更没想到这人活着死难缠死难缠的,去了阴曹地府也不消停。
明明十年来没一日入梦,偏偏一日不曾忘。
眼角眉梢都似那年初见的模样,连他说话的语气,神态,冷笑时微挑的眉,生气时冷了的目,温柔时别扭的关心,都跟烙在心里一样,怎么去都去不了。
不知不觉也就十年了,未来……如果不出意外,也会这般下去吧。
天地间,让人相处一日同一世的,让他展昭取次花丛懒回顾的,上天入地也就那一人而已。
怎舍得不珍惜。
再后来,包大人辞了官,告老还乡。新的武林之秀也渐渐成长起来,各各年少英豪,青出于蓝胜于蓝。
展昭在包大人之后随即辞官,封了剑,退了江湖。听好友说,是一人一马访遍大好河山去了。
又有人传言,展昭收了个孤儿当徒弟,起名字叫白云瑞。
再后来啊,后一辈又创造了属于自己的故事,展昭的名字渐渐成为了一个代号。同白玉堂一般的代号。
他们只知道盗三宝,气死猫,只记得冲霄楼,铜网阵,却没人再去知道他们是怎样的人,他们之间发生过怎样的事情,他们有过怎样的情感,也不会有人记得他们曾笑着把酒言欢,刀剑相向,不知道有个风华的少年在万箭穿心之时,笑着想起了他的猫儿;不知道那个一生为民的侠客,此生只轻吻过一人的额头,更不知道他有一只脾气不好的白猫,他把它宠到天上,然后在心里唤他泽琰。
就像丁月华终其一生也不知道,其实白玉堂,并没让展昭太过伤心。有些人这一辈子在不在身边,本也没什么不同。
终还是,醉笑三千场,不诉离伤。
只是忽然想起来自己刚失恋的时候动不动说话的语气就同EX一样了……
很抽的短篇,望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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