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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一点儿小信仰 ...

  •   信仰这东西,无风无浪时是一条条清规戒律,苛刻严格;大风破浪时就是一丝幽幽的希望,上演出无数次带有传奇色彩的置之死地而后生 ——某个人民群众

      (一)

      很小的时候,对信仰没有丝毫的概念,对生死也没有敬畏之心。在路边看到感兴趣的花花草草会毫不犹豫的摘下来把玩一番,根本察觉不到那时是亲手断绝他们的生命来愉悦自己。
      傍晚时分几个小伙伴也会凑在一起各种玩闹,有时抓到一只小毛毛虫就用废弃的筷子夹住活活的烤死,看着虫子不停卷曲着身体,伴随着嘶嘶灼烧的声音,整个肉身慢慢发黑发焦,我们还会兴奋的偷乐。
      第一次接触同类的死亡是大概三四岁的时候,有天下午,一群人簇拥着奶奶走进家门,整个屋子顿时充满了穿着黑色衣服的大人们,我仍像平时一样跑到奶奶身旁,奶奶递给我一双新买的小拖鞋——绿色的鞋面,大大的米老鼠头像,两只眼睛还能低哩骨碌的乱转,好玩得很。奶奶递给我拖鞋后叫我到里屋自己玩,她则拿出手绢不停地擦着眼泪,我则开心的拿着礼物跑到妈妈身边炫耀了一番便独自去玩儿,从那天起我再也没见过爷爷。
      青春期的我当然少不了叛逆,成天自认天老大我老二,那时候那股子飞扬跋扈肆无忌惮的嚣张劲儿,现在想起来可真够可以的。和林妞儿放学走在回家的路上,看着马路上车来车往,竟然能横在中央,还和林妞儿吹嘘着我看看谁敢撞我,让他们撞一个试试,林妞儿还能投来佩服的目光,像望着无畏的勇士,大大的满足我那无知的虚荣心。
      我对生命的无情冷漠有时候到了可耻的程度,高中时有一次和堂妹走在街上,遇到一处大楼着火,消防车的警笛在不远处刺耳的响着,人们纷纷跑向出事的地点,我和妹妹却慢悠悠的闲逛着,看着出事楼上拿着毛巾探出半个身子不停摇晃惊慌的人们,我冷冷的说道反正中国人多,死一两个都没什么,我....确实说过这种大逆不道的话。
      到了大学,在一次毒理课上我们学的是给小鼠灌胃,要用注射器把流食灌倒通过小鼠的口腔经过气门穿过食道灌进胃里,同学们分成几个小组,先是把小白鼠从笼子里拽出来,然后抚摸几下以便安抚小白鼠的情绪,其实就是让他们冷静下来,不要反抗,最后进行操作。我是不敢碰的,瑟瑟的站在那儿看着同学们操作,还真有几个零星成功的,但大多数都把小鼠送上不归路。谈笑间,有的刺穿小鼠的肺部,有的刺穿小鼠的肠胃,有的毁了小鼠的气管,死因都是经过解刨发现的。最后老师说道第一次灌胃也没指望你们这么快掌握要领,这些小鼠就没打算活着拿回去....
      说道课堂上拿小动物进行生物实验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初中时我们解刨过鲫鱼。记得当天是下午上生物课,于是同学们中午的时候就一帮帮大学校的附近去买鲫鱼,鱼贩可真是高兴坏了,一个个脸上了开了花,看的旁边卖狗的直眼馋,还对我们喊‘下次跟你们老师说用狗做实验!’具体的操作就是把鱼打晕了然后开膛破肚。有的同学会在试验之后把心脏留下,津津有味的计时,看着它脱离母体能独自跳多久;对青蛙做掻扒反射试验时,要活活的把青蛙的头剪下来,剩下的躯干固定在小小的木质十字架上,用酸刺激青蛙的后背,能看到青蛙在没有头部的控制下仍能做出相应的反射运动。和我搭档的同伴在试验结束老师收走残尸时,会狠狠的用解剖剪戳着它的肚囊,眼中流露出兴奋,疯狂加些许病态的享受,看得收残尸的老师不得不惊异的侧目。
      上班之后,当然也会做到毒性试验,而那小白鼠最后也逃不过活体取眼液和断颈、解剖的命运,每次试验都要‘处决’百十来只。巨大的实验量对操作者的娴熟度有较高要求,每次五六个人一起操作,多数一手抓着小鼠的尾巴一手用镊子按住它的颈部,使劲抻拉直到颈部断开,有的则直接用手进行断颈,然后用镊子夹起小鼠肚子上的皮毛配合解剖剪剪开让内脏完好无损的暴露出来,取走我们需要的组织器官,剩下的就像对待无用的草芥般扔到垃圾桶内,很快就能堆成个尸山。有时同事会边解剖边说笑着上学时解剖实验的逸事儿,还有吃小白鼠肉时的鲜美,有时遇到反抗过于强烈的挣扎者,还会愤愤的责怪他不老老实实的让我们操作,拖延实验操作速度。完完全全就是731的心理,此时的小鼠好比当年他们眼中的‘圆木’,只是物种不同,心里都已一样的,残忍麻木无情。
      任何人都可能变成杀红眼的刽子手,嗜杀和嗜血的本性无一例外,只是平时设计的人文交往中程度不深,被掩藏得很好,没有赤裸裸的显示出来。就像那白骨精,只有孙猴子的火眼金睛才能一眼看穿,凡夫肉眼总是被蒙骗,可能还享受得不得了。这个世道有时候终归还是鲁迅笔下的‘人吃人’异物种之间的争斗有,同物种之间的争斗更有!残忍的兽性躲在文明的包装下,依旧用各种隐蔽的方式做着腌臜的勾当。高大上的帽子五光十色,夺人眼球,一个个衣冠笔挺的现代人还是做着最原始的本能行为。
      (二)

      每个时代的人不过是往届时代的复制,没有绝对的好,没有绝对的坏,没有绝对的善,没有绝对的恶。从个体到群体都遵循着正态分布。可人啊在肆意妄为下能干出很多超越想象的恶事。从小偷小摸到赤裸的屠杀,人确是应被各种清规律例约束的!
      三大教派清真教、基督教和佛教,无一不用自己的教典一手拿糖,一手拿鞭的‘劝’人向善。真主、耶稣和佛祖对他们眼中大善的人无限制的给予恩赐,无论是在今生还是后世;而对那些他们眼中是恶的,真主为他们准备了严酷的境遇在后世准备了恶劣的火狱;耶稣则让炙热的烈火烧遍整个劣狱;佛祖亦然,不但有十八层地狱之后的轮回也要看前世的修为。即便这样,人们还是变着花样的上演着一出出纷争。并妄想给自己各种作恶的行为冠上圣洁的光圈。人性善的那面一点点被吞噬,妥协于利益,妥协于存在感,妥协于成就感,妥协于虚荣,妥协于伪善,妥协于所谓的顾全大局,妥协于身不由己,妥协于情非得已,在种种高深的借口中沦丧。
      人挑战着自然界的一切,那种挑战却往往等同于毁坏。于是自然界以他的方式‘以眼还眼,以血还血’,大自然是包容的,正由于他的包容,人们更加无所顾忌直到开始尝到罪孽的苦果。人更是能杀人的,有的是小范围‘杀戮’,杀掉人性,取掉性命;有的则是大张旗鼓的群体屠杀。每过一段时间都会来几次战争,在各种利益驱使下发动战争。我的年岁不大,可在我短短的二十多年生命当中,就从新闻上见证着海湾战争,两伊战争的尾声,伊拉克战争,阿富汗战争...而在和平包裹下的种族屠杀更是如寒流般不觉,只是真相在当时都会被冷藏,在若干年后才能昭然若揭:卢旺达大屠杀,98年的印尼对华人的屠杀,而且我相信哪怕是在此时此刻世界上的某个角落还是上演着人对人的杀戮和‘杀戮’。历史上记载的更是举不胜举。这个世界本就是残忍的,血腥的,这是动物属性决定的。所以必须要向善,要学着向善。要用清规戒律规劝人们向善!自从有人的存在,这种努力就没断过,即便这样嗜杀的本性还是占主导地位,不论是在意识中还是潜意识中,从没赶绝过,只是由于善的教导,它变换着外衣呈现出来。人要不停的用经历来抽打,用法典来约束,用公理来规范,用信仰来渡化。
      (三)

      ‘好多人对我说,换了是他们就一定必死无疑。但这话没意义,因为若非亲历其境自己会怎样做实在恕难预料。当你面对无休无止的孤独,没有任何东西去给你把玩,你会提升至一个精神境界——能够感觉都上帝的存在,那个上帝和在学校里认识的上帝以及被文明社会埋没的上帝不同,我在山中就遇到这个上帝’(选自《我们要活着回去》)
      在漫长的调养日子里,老爸老妈白天要上班,我自己在家,时间久了会是孤单的。于是电影,电视剧和各种书成了我生活的必需品,用以填补难熬的光阴,最后反倒享受起来。脑中的感受和思考慢慢变得丰富,也自发的开始看《古兰经》《圣经》之类的典籍,想探究那些信徒所信仰的真谛。曾看过一个关于死囚的美国纪录片,在那些囚犯书架上绝大多数都放着《圣经》,哪怕犯过十恶不赦罪过的犯人。我想在他们等待死刑执行的漫长岁月中,那本经典是能给他们空洞惶恐的心带来很大平静的。显然那儿的上帝不能使他们逃脱所犯的罪,但能宽恕慰藉他们的灵。看中东电影时,真主这个词出现的频率很大,那里的人们对于真主的信仰是根深蒂固的,高兴时感激真主,受难时祷告真主,犯错时以真主之名告诫彼此。也许是因为从记事起关于中东地区的战争就没停过,再加上因美国‘911’事件引发的一连串反恐战,对清真教的印象是扭曲的:野蛮,血腥和各种圣战。看过《古兰经》后才发现自己是多么的片面,清真教的教义是以温柔,良善,施恩为主导的。它在主流话语导向下被妖魔化了。高晓松在《晓说》中就说过这个问题,那是一期关于迪拜的主题,其中提到阿拉伯人和清真教,高晓松是用祥和来形容的,整个社会氛围充满着祥和,上到酋长下到平民,尤其他们对自己信仰的虔诚常使人深深的感动。
      上帝似乎特别垂爱处于苦难中的人,他的大能总会在最绝望的时候凸现出来。从身边人发生的事儿,从名人传记中,从经典电影中,乃至从历史描述中都印证着一个共同的神迹——某种信仰伴随着苦难中的人,引领他们一点点前行,最终看到了希望的光,谱写出各自乃至整个民族的凯歌。
      每次在我感到无助时,也会懵懂的发出请求‘主保佑我能挺过去,主保佑我’无论有多难受都会模糊的做着‘祷告’,希望有一个力量能拯救自己,是不是有些“赐予我力量吧,我是希瑞”的感觉?当挺过去之后还会默默地说‘感谢主,感谢主帮助我’却从没探究过这个主是真主,耶和华还是佛祖。时间进入到四月,我也进入到新的疗程,长期服药另一个副作用也显现出来,那就是低血压。我的血压从110/70 降为90/60 有时低压甚至只有50,表现就是晕!我知道我的意识是清楚的,也能控制自己的行动,可就是整个状态雾里看花般不真亮。晕起来只能躺下睡觉,即便这样头也像灌了铅似的网枕头里陷,身子却往天上飘。至于呼吸总是要不自觉的提着气,就是沉不下去。我形容那段日子就是坐船漂荡,横跨四大洋,绕着地球转。时不时的身上会突然麻酥发凉,一阵一阵,每到那时我都会停下手里的事情,静坐着默念‘请主保佑,我会挺过去的’结果真的很快就会恢复,虽然舌头和气管还是微微发凉,可已无大碍。有时这个场景也会发生在凌晨时分,那时我的‘祷告’更加虔诚。
      最近一次复诊,老爸老妈依旧护送。我减少了外衣包裹量,虽然与别人比还是很多,其中一直戴着的标志性手套被我收到了抽屉里。在专家诊室内,又见到了两个病患。听他们呢和专家的对话,我知道一个已经对药物产生依赖,他总是一遍遍询问专家能不能再加半片安定,不管医生怎样重复对他说没有必要,他仍然说着没有药他是如何的不舒服,甚至把自己买到的安定拿到医生面前,试图让医生就范;另一个是坐在轮椅上50多岁的男人,医生和家属的只言片语中我得知他是脑血栓后遗症产生的抑郁症,那个患者不出屋不说话吞咽也困难,医生按着家属述说的服药后的情况做着记录,少顷,患者便表现出不耐烦,嘴角向下咧,从嗓子跟发出呜呜声。待这两位患者复诊完毕便轮到我。专家问我现在情况怎么样,我如实答道:能吃能睡,心情放松很多,还涨了好几斤,大的方向是好的,就是有低血压的状况。专家决定把我的晚上1/6之一安定停掉,其他不变。可我查到的是抗抑郁药物很导致低血压,所以我又擅自停了一粒氢溴酸西酞普兰片,我想医生遇到我这种患者也会头疼的吧,不过低血压实在是太难受。复诊完毕,在付款取药的时候发生了个小意外,我站着等了一个多小时,老妈都累的直跺脚我反倒没事,虽然偶尔还会打打哈欠,但整体来说体力比以前强了很多。
      清明节前,我还是受制于‘迈不出去的腿’迟迟不敢出门。一个周末的傍晚,老爸站在我卧室门前,对我说了句‘这关迟早要闯,得活过来的’之前几日其实老妈早就用她强势的方式强迫我下决心,那几日心里是有波澜的,可能就是前几日早已有铺垫,反倒显得老爸和我说的当天平静淡然许多,第二天玩了一上午ipad的我,看看中午温暖的阳光,按了屏幕上的暂停键,起身换好衣服,然后进洗手间梳了梳头发。在厅里玩在线象棋的老爸忙对正焗油的老妈说了声‘孩子要出去了’放下木梳,穿好鞋,我吸了口气来到久违已久的外界。匆匆的绕着小区走了小半圈,花了不到十分钟,转回到楼门口,看到老爸站在楼下,吸着烟,看着我,乐了‘回去吧,迈出一小步,进步一大步’进到家门,我松了口气,换好睡衣按了屏幕上的开始键。就这样有了第一次之后,我开始慢慢敞开向往外界的心。几乎每天都趁着中午阳光明媚时到外面溜溜,我的脚步由快到慢,再到走走停停,悠闲的享受午后阳光,时而坐在小区里的小广场上看看出来玩的孩童嬉戏,陪着孩子的家长互相聊天,遛狗的妇人;时而漫步在绿荫花丛围绕的小路上,边晒阳儿边听歌。阳光照在我身上暖洋洋的,似乎身上的霉味和心里的霉味都消失了,心情也跟着欢快起来,有时真有想跑一跑的冲动,就连偶尔睡觉做梦时也会梦到在小区里阳光下跑步的情景。虽然我的打扮还是不合时宜,口罩棉裤,连帽外衣的帽子还是戴在头上摘不下来,但是我还是庆幸自己的腿能迈出去了。
      处于减药期的我,少了些超能力,不再说梦话;不再对恐怖片无动于衷;天气预报的能力也在减弱,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新特异功能。一日觉得手上发痒,我又不自觉的挠了挠,发现我的挠痕几分钟之后就鼓了出来,于是我就在手背上用指甲划了个‘木’字,随后真的显现出来,这意味着我的皮肤能‘刻’字了。上网查了相关信息,发现美国有个女士也和我同样情况,她就在自己身上‘画画’,英国也有位女士情况亦然。相关报道称这种‘怪病’全球只有3%的病例。我倒是觉得这说法有些夸张,我查过这属于‘人工型荨麻疹’往往伴随其它类型荨麻疹产生。我没把它看成多大的威胁,反倒觉得倒不如当做一个超能力,毕竟全球只有3%的病例嘛,呵呵,别人想有还轮不到他们呢。每天晚上身上局部会时不时的微微刺痒,挠过之后就会起一道道划痕,然后挠过的地方轻微发热,不久就会消退,这种程度我是完全可以接受的,平心而论也比之前犯病情形改善了很多。三月时,在一次早上屋内走步锻炼之后,我的大腿,臀部,上身和脸上又起了疹子,小小的痒痒的。老妈终于决定给我治荨麻疹,她不是给交通之声打电话咨询,就是直接闯进皮肤科专家办公室询问治疗方法,最后她经过考虑甄别之后决定给我用玉屏风冲剂。喝了一个多月,身上一阵发热一阵发冷很是不舒服,我就擅自停了,还是好好锻炼增强免疫力吧。
      老妈自学了很多养生知识,还发明了养生粥,里面汇聚各种五谷杂粮,每天都不断地给我熬着吃。老妈坚信‘厨房是最好的药房’为了给我吧营养补上去,绞尽脑汁。其实老妈就是个纸老虎,她外表看着是强势的,内心特别温柔。虽然时不时的对我爆发,不过那是出于恐惧,怕我就此沉沦,怕我又出状况,怕我走不出去....有时也是心烦意乱的发泄,不过说归说,老妈一直以她的方式照顾着我,锻炼着我,鞭策着我。她知道外面的世界很冷酷,为了让我适应外面,她必须要对我严格要求,只是为了最浅显的适者生存。当我跟老妈说我心跳又快了,身上又长疹了希望她回家早些的时候,老妈往往会选择告诉我怎么用药,怎样平复看看过一会儿状况如何,教我独自面对,然后每隔十分二十分钟就电话问问我情况。老妈心里是心疼我的,可是她也明白日后他们终归有不在我身边的一天,陪伴不了我的一天,我必须要尽早学会独立面对,必须要狠心。我看过一个美剧,其中一个母亲对她孩子说过这样一段话“你必须要知道我是爱你的,为了你我会不惜一切代价,不计任何牺牲,即便以后你长大会恨我,我也要告诉你,我是爱你的”这段话应该代表了很多强势母亲的心声。有一次清晨我在半梦半醒之间,发现老妈在抚摸我的头发,轻轻抱着我。她是深深爱着我的。老爸用他自己的话就是为我保驾护航,他言语不多却心细如发,尤其对我。记得一次我拿被子铺床,不小心碰倒椅子发出一声闷响,坐在餐厅吃饭的老爸瞬间扔掉筷子,冲进卧室,看着我抱着被子往外走才回去继续吃饭,老爸还以为我晕倒了,虚惊一场。我们全家人就这样以各自的方式共同经历着这一切,共同努力着,共同克服着,共同前进着。虽然没有一马平川,坚信大的方向只会越来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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