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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家庭会议 ...

  •   常在河边走的人难免不湿鞋。和树自问自己也不是教科书似的正人君子。为了儿子,他揪住了那群孩子湿掉的鞋子。威胁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每当这种时候,人总是免不了庆幸自己不是无权无钱的人。可是这终究不是什么好事,有谁不愿意去做那些体面的事。不过事情总算是解决了。是夜,他在高楼里,透过玻璃往下望,一派热闹的景象。巨大的圣诞树闪耀的五颜六色的的霓虹灯。圣诞节仿佛是这个国家的传统节日一样。玻璃上照映着他严肃的脸,如果有人去想象流川中年时期的样子,那么他此刻应该就是可提供参考的模板。
      几天后流川参加完冬季赛回来了。回家的第一天就先休息,第二天家庭会议是如期进行了。本来和树是让织映与自己并排坐一起的,但是织映不想造成两个大人同时对流川施压的压迫感。于是坐成了三角形。
      “枫,你对未来有什么想法没有?”
      和树觉得是时候找流川谈谈人生理想了。之前让儿子一直无忧无虑的成长一是因为织映二也不想太束缚儿子。但马上就是三年级了,是时候让儿子上辅导班然后考一所好大学了。已经比别人晚了,再不做就来不及了。
      “想好了,我要去美国打篮球。”
      织映仿佛听到了和树某根弦绷直的声音。
      和树绷直着那根弦,看着流川认真的表情,思绪飘到了自己在儿子这个岁数时父亲对自己说了什么话,“你什么时候决定的。”
      “国三。”简单,直接。
      “如果我和你妈妈都不同意呢。”
      “为什么?”流川站了起来。织映心想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
      “小枫,你为什么都不和妈妈说过呢,我们一直觉得篮球仅仅是你的业余爱好。就是一项社团活动。你现在却和我们说那你的梦想。”
      “难道我现在说的话就要改变吗。”
      流川在此之前确实没有说过篮球是自己的梦想,他之前也是一直想让父母觉得仅仅是爱好。任何比赛他都不会通知父母来看。如果织映来看他的比赛,那阵势绝不亚于流川亲卫队。
      原本音调正常的说话声不知何时高了起来。
      “必须放弃你这个离谱的念头!你就跟那些身在福中不知福的败家子一样!整天尽说着些什么‘这不是我想要的生活,我的理想是画画,不是继承你的公司,继续你无聊的人生!’全是一派胡言,自己都养不活,到时候在外面闯祸了还不是靠家里解决!”
      “不,不一样。我会闯出名堂......”流川说完意识到自己犯了个低级的错误。自己说出来的话,简直就是狗血电视剧里的台词。而和树正等着他说。
      “你以为自己的天才吗,你一个亚洲人去美国打篮球?自费去?”
      “小枫,你快坐下!”
      不管怎么说,流川对于父母的态度感到非常的吃惊。一直以来自己做什么他们都不多加阻拦,并且还是鼓励的。而自己打了那么久的篮球也当父母是理所当然的支持自己,不然之前为什么都没反对过。即便说是社团活动,那自己每天那么晚回家也未免太尽心了,这难道没有任何一点可疑的地方吗。高一时向安西教练询问去美国的事也是自己决定的。只要不是坏事,他认为自己只要说了父母都会同意。他没先跟家里人说是怕织映一听就开始着手准备或是到处说自己的儿子要去美国打篮球了之类的话。他想先确认好自己是否够资格去美国,然后再告诉父母。而且他想让父亲认为自己是个有主见的男子汉,不是依赖父母活下去的小孩。然而现在一切都变了。
      “我相信自己。”
      “你就是过分的相信自己。从小到大哪一次你不是遵从自己的所谓的‘原则’行事,结果从赔东西到赔礼道歉,哪一样是你自己解决的?别到时候你三十岁了我还得去向人家道歉说自己教子无方!”
      “为什么你以前放养,现在却突然管我呢。”
      “就是因为以前不管你,你现在才这样嚣张,有本事靠自己去美国,让我们托关系的话可不是什么相信自己!”
      织映不停的劝阻,可是她的声音在他们父子俩中间突然变得很小,小到两人都忽略掉了。
      砰——
      关门出去的声音。
      这下是真成青春期的儿子对抗顽固的父亲的狗血戏了。
      樱木在流川睡着的时候打了电话回流川的家里。织映大致的说了原因。然后又是拜托又是感谢,这让樱木很不好意思,他拿着听筒,在一个劲的摆手摇头,仿佛人就在眼前似的。
      樱木坐在流川的身边,看着他完美的侧脸心想这个人真是怎么看都不像是可以谈世俗理想的。他以前总觉得人世间的烦恼离流川很远。不是说他不会有烦恼,只是他的烦恼应该是来自自己不是别人给的。可是世界上会有多少个顺着自己本能成长的人?是到了该选择的年龄了呢。恍惚中,他也睡着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家庭会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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