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番外篇 云豆日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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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ear diary，
云雀才不需要朋友，他有我就够了。闲杂人等都走开！还有那个姓加百罗涅的家伙！
Dear diary，
这群愚蠢的人类啊，云雀才不是冷面鬼，他可是个温柔的家伙，不过只有我知道！他们可没机会见。对吧云雀？
Dear diary，
我觉得加百罗涅家的老大跳马可能小时候受过什么脑伤，否则为什么成天到晚都在笑？对着云雀也神经粗得跟电线杆似的，完全不看人脸色说话，大概是脑子真有点什么问题。
唉，其实他也挺可怜的。今天的口粮是我最喜欢的，我放了一点在他口袋里，希望他也喜欢吃。
Dear diary，
跳马真是个话唠，我快被他吵死了，再也不要给他送好吃的了。怎么会有对着云雀还能这么自来熟的人类！希望云雀早日咬杀他。
Dear diary，
我觉得云雀不爱我了，今天他居然就看着跳马把我的最后一颗葡萄吃掉了，我都气得扑棱掉毛了他也没跟那家伙生气！我才不要你拿一串来赔，我就要云雀给我的葡萄，道歉一百次也晚了！大混蛋你给我吐出来！
Dear diary，
迪诺那个愚蠢的人类，今天云雀去找他的时候，居然为了回头说话在取书的楼梯上踩空翻下来了，姿势丑毙了，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Dear diary，
斯库迪利亚这匹蠢马真是跟他主人一样烦人。走开啦我早就说过了才不要和食草动物做朋友！别跟在我后面！别嚼我的羽毛！……老龟安翠欧看着比蠢马和蠢货迪诺聪明多了，不过年纪太大了，而且讲话有够慢，听他说话我都要急出心脏病来了。好几只猫还想抓我来吃！天啊，云雀你不要再跟那只白毛犬类玩了！快来救我啊！我不要待在这里啊！
Dear diary，
哼哼我家云雀就是这么厉害，不是意大利人怎么了，高傲怎么了！这下都没话说了吧~弱者统统咬杀~
Dear diary，
迪诺居然把在睡觉的云雀吵醒了，果然是个大马鹿，绝对的。哈哈哈哈哈活该。
Dear diary，
大概大马鹿今天那脸看起来实在太惨了，云雀居然问我“是不是下手太重了？”。不会的云雀，我真诚地希望你下次睡觉的时候把浮萍拐放在手边。
Dear diary，
好吧，我承认……其实迪诺那家伙也挺强的。不过再厉害又怎样啦！智商这种硬伤反正没得救。云雀你在我心中永远是NO.1！
Dear diary，
云雀好像对那个大马鹿有所改观，对他没有之前那么不服气了……好吧，看在他时不时给我带点好吃的，又有两把刷子的份上，我也勉为其难不再叫他马鹿了。
Dear diary，
大！马！鹿！居然试图喂我吃龟粮！简直在侮辱我的鸟格！呜呜呜我要告诉云雀去！
Dear diary，
我才没有被美食收买。
Dear diary，
今天的我仍旧没有被美食收买。
Dear diary，
迪诺那个白痴……为什么不带上次那种口粮来了！唔好吧，这次的也不错。算了，我的胸怀这么宽广，才不会和愚蠢的人类计较。
Dear diary，
迪诺给了云雀一把枪，说是升职礼物，看起来好像很有来头的样子。云雀还是第一次收别人给他的东西呢。
Dear diary，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我再也不要坐迪诺那个疯子开的车了！我说怎么没别人要跟他去兜风！喉咙都叫破了呜呜呜呜我还要唱歌给云雀听的呢。
Dear diary，
不妙，非常不妙……云雀好像也开始喜欢开快车了…………都是迪诺的错！为什么受害的总是我！
Dear diary，
好吧，吐着吐着好像也习惯了。
Dear diary，
最近云雀怎么和迪诺之间好像有点不太一样？……一定是幻觉。
Dear diary，
最近幻觉很严重啊……
Dear diary，
我就说是幻觉嘛。
Dear diary，
………………………………我！什！么！都！没！看！见！
Dear diary，
认识那家伙这么多年我才知道他人格分裂。云雀，作为一只侦察鸟我太失职了，你扣我口粮吧。
Dear diary，
恋爱中的黑手党头子真可怕，我要离他远一点。
……
Dear diary，
云雀中埋伏了，我拼命地往回飞去找人来帮忙，可是等我们到那片葡萄园，那个开枪的疤脸混蛋和他的手下都已经不见了，连云雀也不见了。拜托，云雀，你千万不要有事！
Dear diary，
我循着疤脸混蛋的气味找到了一座大宅子，从每个窗户往里看，都没有找到云雀，连熟悉的味道都没嗅到。我只看到有个长毛男人和那天那个疤脸混蛋在吵架，后来动起手来。虽然我现在不能进去跟你算账，但我一定要找你讨回来，你等着吧卑鄙小人！云雀，你到底在哪儿？
Dear diary，
迪诺端回来一个方方正正的匣子，没人敢上去跟他说话，但每一个人的眼神都很愤怒。我第一次看到脸色这么难看的迪诺——他从前生气，也不会有这么可怕的表情。我闻到那个匣子里有云雀的气息，还有血的味道！我扑上去拼命啄那个匣子，迪诺也无动于衷。
有个家伙一边大声道一边往外走：“Mafia，我带兄弟们去报仇！”好多人跟他一起动了，迪诺才开口说了话，声音陌生得可怕：“回来，谁都不准去。现在，不准去。”
他走进云雀的房间，关上门，将匣子摆在桌上，然后就像个雕塑似的站在那里，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那个匣子看。
我急得不行，只想把匣子打开来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最后不得不用喙去啄迪诺的手。
迪诺终于动了动眼珠，这才看到我，他伸出手将我捧到手心里，低声慢慢说：“云豆，别看。”
可他的手好像冬天一样冷。
Dear diary，
迪诺把自己锁在云雀房间里三天了，好多人来敲过门，他谁都没应。他根本没阖过眼，更别说吃东西了，连胡子都冒出来，难看极了。他只是一直看着那个匣子，一直一直看，却没有打开过。
迪诺，我求你，你让我看一眼里面到底是什么！
Dear diary，
迪诺终于肯开口说话，却是让来劝他开门的人都走开。
那个匣子里已经传出了腐败的味道。我彻底绝望了，这个匣子里装的，是我最喜欢的人的死亡。
Dear diary，
罗马里奥大叔叫人砸开房门的时候，迪诺已晕厥过去了。
老大叔把其余人都遣散了，看着失去意识的迪诺沉痛地叫了一声“少爷”，含泪跪了下来。我伏在匣子上，连动弹的力气都没有了。
能和你相伴这么多年，我真是只幸运的鸟呢，云雀。
好好活下去吧，大马鹿。
再见，世界。
Dear diary，
我没死。迪诺也没死。
他已经振作起来，却还是没有笑容。今天他亲自带了一队人出门，回来的时候身上染了血的味道。大家都很沉默。
Dear diary，
迪诺把云雀的房间封起来了，除了他自己，谁都不能进去。家具上都覆了白布，只留了一张能坐人的椅子。
他在墙上挂了一张很大的云雀的肖像画。
今天我在那幅画前面看了很久。
画得真好……真得很像。
Dear diary，
我不知道那个匣子后来去了哪里，迪诺也没有提过。
他在他的小型“动物园”里给我安了新窝，这里的阳光非常好，花很香，草也很软，还有一大群傻乎乎的朋友。
他时不时来看我们，脸上又有了一些笑容，好像又变回了以前的迪诺。
Dear diary，
其实我这几天每晚都有悄悄飞到云雀房间的窗檐边上，从以前云雀特意为我留的“专用通道”进到房间里，去看那副栩栩如生的肖像画。
好几次，月光照在画上，盯着看得久了，我都觉得画里的人是活的。
迪诺当然不知道，每次我听到开锁的声音，就会在他进来前出去了。
大马鹿，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经常在房间里一坐就是大半夜，跟我一样看着那幅画发呆。
Dear diary，
今天我反应慢了点，正往外钻的时候被迪诺看到了。
我只好把脑袋拔出来，飞到椅子的靠背上落下来，用喙理了理羽毛，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迪诺慢慢地眨了眨眼睛，把我放到肩头上：“云豆，你也很想他吧。”然后他在椅子里坐下来，我们就一起仰头看着那幅画。
迪诺手里捧着一个被天鹅绒包着的什么东西。他把布料揭开后，我这才看到，里面是一颗完整的颅骨，只是不知道经过什么处理，就像是被裹在一层薄薄的蓝紫水晶的外壳里。
他眼睛看着手里的东西，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问我：“不让他入土为安，会不会太自私了？”
然后他又说：“可我舍不得。”
该死，我真想流眼泪。
Dear diary，
这天，迪诺来看我的时候笑眯眯地用手指头揉了揉我的头顶对我说：“云豆，我从日本给你找了个新朋友跟你作伴，如果有了宝宝你就不会孤单了吧。”
我有点高兴又觉得有点害羞，唉其实我还没做好当爸爸的准备呢。
然后迪诺小心翼翼地把我的新朋友放进了鸟屋里，叮嘱道：“你们要好好相处啊，多生些鸟宝宝哦。”
我和新来的那个家伙大眼瞪小眼互相看了半天，然后我悲愤地冲出鸟屋给了迪诺一记头槌。
大！马！鹿！我是只雄鸟好吗！
Dear diary，
鸟屋里又多了两位美丽可爱的姑娘，其实已经挺热闹的了。
Dear diary，
家族里来了个很受瞩目的新成员。
是个日本人，似乎不爱说话的样子。
他的眼睛和云雀的好像。
Dear diary，
新来的家伙的姓氏居然也是种鸟，还是种传说中的鸟。
比起人类他似乎更喜欢我们这些动物，看我们的眼神都要柔和一些。今天我落到他肩上，他也没生气，还喂了我一点坚果碎。
除了迪诺，好像还没什么人主动跟他说话。
嗯，我在他身上嗅到了强者的气息。
Dear diary，
今晚迪诺在云雀房间里静坐的时候，第一次和那颗颅骨对话了。
他说：“恭弥，要是真的是你回来了该多好。”
Dear diary，
自打上次和颅骨对话过之后，迪诺来云雀房间里时，也会和那幅画讲话了。
他总会笑着把最近发生的事情告诉肖像画，就好像云雀真得在他眼前一样。
云雀听不到的，不要傻了，大蠢货，大马鹿。
切，我心里才没有酸酸的。
……
Dear diary，
凤去日本好久了，我还真有点想那家伙。
Dear diary，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凤什么时候回来嘛。
那几只坏猫蠢狗为嘛老缠着我问，我像是知道的样子吗！
Dear diary，
今天迪诺自打收了一封信之后，神色就有点怪怪的。不知道是谁寄来的。
Dear diary，
有一个包裹被送来了，署名是S·Varia。是个长长的盒子，里面躺着一把没有鞘的刀。
那把刀可真美。
迪诺的脸色看起来可不太好，眉头都皱了起来。盒子里还有一封封了火漆的信，迪诺展开来读了，看了很久。
然后他什么也没说，带着关上的盒子一人回了书房。
……
Dear diary，
哎，今天教小孙女飞行来着，好像不小心从树枝上摔下来撞晕了。不过怎么醒了之后大家好像都看不到我了，还哭得那么伤心。是跟我在玩游戏吗？嗨，老马，你做什么也含着两包眼泪。
你们都别闹啦，快跟我说话！
算了，你们这帮家伙。我去找云雀了。
嗯，好像又回到了年轻的时候呢，翅膀特别有劲啊！
今晚好像来迟了，迪诺已经在了。咳，好大的酒味！什么嘛，这家伙不是三杯倒吗？
我进到房间里，居然看到他眼睛红红的，椅子边倒了一个空酒瓶。
我飞到迪诺面前笑话他：“哈哈哈哈哈哈哈羞羞羞！”
可他也像没看到我一般，只是掌上放着那颗颅骨对画像说：“恭弥，你是不是想云豆了？””
我翻了个白眼，又来了。
然后迪诺摩挲了一下颅骨，端起它，与那两个空洞的眼窝对视着，表情十分诚恳：“等我死了，你愿意跟我葬在同一个坟墓里吗？
但是，我居然听到了房间里响起了另一个我想念了无数遍的声音：“Iyada，挤死了。”我瞪大了眼睛，看到从那颗颅骨里，袅袅升出了一股淡淡的像雾一般的东西，慢慢聚成了一个透明的人形。
看着那张和几十年前分毫不差的脸，我的心几乎都要跳停了！
等等，心跳？呃？……
然后那个凭空出现的人向我招了招手，用我最熟悉的语气和语调说：“过来啊云豆。”
我狂喜地叫了一声，扑进那人怀里。
云雀！云雀云雀云雀！你回来了！
可是迪诺好像对这一切一无所察，还是自顾自地跟颅骨说着话：“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许了啊。”然后他露出了傻兮兮的笑，安静了一会儿，接着又看着墙上的画开始自言自语，只不过同一句话一直颠来倒去地讲，显然就是醉了：“恭弥，我好想你……”
云雀看着他，应了一声：“嗯。”
“我真得好想你。”
“嗯。”
“恭弥。”
“嗯，我在。”
“恭弥。”
云雀还是不厌其烦地回答他：“我在。”
“我想你。”
“我知道。”
“恭弥。”
“嗯。”
……
“恭弥……”
“嗯？”
“有句话我早该对你说，却从没说过……我应该在那天前对你说的。”
“哦，”云雀在被白布盖住的家具上稳稳当当地走着，轻盈得不得了，一面和迪诺一来一往地对话，“说吧。”他跃到窗台上坐下。
“Ti amo.”
“……”云雀的身形一晃，差点没摔下来，他看着坐在椅子里的迪诺，没说话。
我咕了一声，默默捂上耳朵——真是听得我老脸一红，肉麻！
结果那个醉鬼捧起了颅骨，对着它认认真真、一遍又一遍地叫一次名字表一次白，活脱脱一个坏掉了的录音机。
然后我居然看到了云雀脸上露出了一种大概是不好意思的表情，他没好气地说：“闭嘴！”
迪诺还在坚韧不拔地继续着，只不过到了后来说话越来越不利索，语速越来越慢。
接着他就……睡过去了。
云雀无言了一会儿，才低低道：“……鬼才信你们意大利男人的情话。”然后他像是想到了什么，马上闭上嘴不说话了，看起来挺懊恼。
我绕着云雀飞了一圈，窝到他头发上，安逸舒适地扭了扭身子。
哎，太怀念了。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番外篇 云豆日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