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会场到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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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莉斯站在之前她搭那趟摇摆公车的公车站的一座建筑物面前，一脸的铁青——平时她也不过是青白而已。
虽然只是在城市的边角，这个建筑物还是采用了非常现代的风格，摇摇欲坠的造型除了让伊莉斯替那些用它的人担心如厕时提着裤子奔出来的危险性以外几乎找不到什么美感，而事实上，它的门口也冷清的只有风吹落叶飘啊飘而已。
听到那女人让她回到一开始的起点时她已经够郁闷了，没想到，这个所谓的荒芜街297号竟然是一个公厕，而且，女性可利用部分其实是在街对面。
伊莉斯觉得自己足以挑战任何正常人氏的道德底线跑去烧杀抢掠的勇气在这里是一分也发挥不出来。
在这个天气算不上晴朗的下午，她以一副悲凉的姿势站在男厕所门口的时间已经超过了三十分钟，好在这里来来去去的人都匆匆忙忙，很少有人有精力去研究这位看起来有点不男不女的怪人的举动——至于精力过剩的人，伊莉斯都违背自己作为准专业盗贼职业道德，好心地帮他们叫了救护车。
要知道，一个害羞的女孩子是很可怕的。
但是不在这里找到所谓的时间的指向标是不行的。转过头冲着反方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伊莉斯终于下定了决心，把领子再次向上提了提，开始了自己的第二十七次努力。
选这地方到底是哪个王八蛋想出来的主意！
伊莉斯忍不住又一次在心底骂了起来。
她举起一条腿踏上了台阶，紧跟着是另一条，然后在领子的掩护下抬头含胸故作自然，正气凛然地冲进了厕所大门。
虽然是公厕，里面却是一个人也没有，伊莉斯大大地庆幸自己的运气好，已然忘掉了刚才她做出的恐怖行动和连续半个小时笼罩方圆十米的低气压的影响力。
她尽量让视线从那面有白色瓷器的墙上挪开，开始一间一间地检查全部门都锁着的某处。
“有人吗？没人。”
伊莉斯喊完一脚踹开了小间的门，算得上厚重的门也在墙上撞了个粉碎，里面什么也没有。
在外面瞄了几眼，伊莉斯根本不进去就开始检查下一间，一会功夫整个厕所里就只剩最后一扇能发挥功用的门了。
最后的是一间放置打扫器具的小隔间，伊莉斯当然对它的门也没有偏心，照踹不误，随着一声比刚才都空洞的巨响，伊莉斯惊见隔间的门飞出去了老远，墙上出现了一个还在扬灰的破洞。看那情况，这里似乎原来有一个暗门似的，墙壁和其他地方不同，格外的薄不说中间夹的根本就是木板。
伊莉斯缩着脖子吐了吐舌头，伸手捂住头发一溜烟窜进了洞外面一看就觉得有戏的幽深而复杂的小巷，直直躲进了看似比较安全的地方。
“谁这么缺德把房子都弄坏了~”
她小声嘀咕着，好像不是她做的一样，然后心安理得地顺着狭窄的街道走开了，充耳不闻身后传来的，除了她以外谁也听不到的隐忍的笑声。
街道非常的狭窄，几乎只够两个人并身而行，路边深灰色的房子斜斜地扎了出去，抬头只能看到不宽的天空。伊莉斯顺着巷子的延伸提踢踏踏地走着，只是不时蹦上高点的房顶看一看方向。
以普通人的速度走了大约一个半小时左右，伊莉斯进入了一个小小的有古式喷泉的广场，广场的地面都铺着凸凹不平的石板，在广场的前方立着一个高度与周围的环境配合的恰到好处的小钟楼。
这就是所谓的时间的指向标吗？
伊莉斯知道自己不可能找错，即使没用信息素，她走得也一直是两边都能感到人类气息的那条路。可以说，这个藏身于城市高楼大厦夹缝之间的楼群基本是一个空城，除了这些人以外，只能凭借伊莉斯出色的耳力听到绝不仅仅属于野兽的低吼。
哼哼，不知道会不会有老婆婆蹦出来问我先救哪个……
如果飞坦和团长同时掉进了水里要救哪个？
得了吧，去救了的话说不定会被拍死……
伊莉斯干笑了两声。
小小的钟楼是广场里唯一的亮色建筑，被漆成米黄色的砖摇摇欲坠地垒在一起，上面一个大大的钟盘。钟盘的指针无视正确时间直直的指向十二点，指针的尖上有一个人被戳着领子挂在那里。
看见伊莉斯站在下面仰望他，他向着伊莉斯招了招手。
“好玩吗？”
伊莉斯爬上钟楼翻出窗外站在他的旁边歪着头问。
“我正在思考一个严肃的问题！”
斜戴着一顶鸭舌帽，身上的衬衣皱皱巴巴的人摩挲着他自己满是青色胡茬的下巴，眉间的皱褶足以夹死蚊子。
“那你继续。”
伊莉斯兴趣缺缺地继续研究这个钟楼到底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等一下，你现在必须回答我一个问题，如果我最后承认你的答案是对的，你就必须通过一座满是凶暴魔兽的迷宫；如果我判断答案是错的，你将永远被取消参加猎人考试的资格。如果你现在退出我的考验，那么今年你就算是被淘汰了，但是明年还可以参加考试。请马上回答我你是否要求退出。”
“当然不。”
“问题开始，面对现在这个情况你认为将会发生什么事？”
提出这种问题，要么是打算自寻死路，要么是干脆打算耍赖皮。她十分怀疑这个人之所以被挂在指针上一定是因为前一个考生说他将会在那里飘荡。
“你会认为我的答案是错的。”
伊莉斯想了想眨眨眼睛一板一眼地回答。她倒是不在乎什么充满凶暴魔兽的迷宫，如果她从那溜达一趟的话，估计那会变成到处是哭泣魔兽的迷宫。不过，问题还是要象征性地答一答的，不然自己的智商还不给这个家伙看扁了？
“……我输了。”
笑着承认伊莉斯的合格，他扯了扯手边的一条绳子，钟楼里的齿轮发出了咔咔的响声，一条木质阶梯出现在挪开的地板下面。
“从这里下去顺着公路一直向前，你会看到山上有一棵大杉树，领航人就住在它的下面住。”
“杉树？”
伊莉斯一愣，然后把背包里的东西都倒了出来，搜出了那张从买来为止就压根没打开过的地图。盖托市——山脉——大海，仔细看看的话，海边隔着山和盖托市遥相呼应的不就是多雷港么。
算了，虽然没有可玩的了有点可惜，不过还是早点去猎人考试的会场吧。
摇了摇头，伊莉斯向住在大杉树下的凶狐狸家进发。
地图上看着不远，真走起来其实一点都不近，好在沿途没有什么人家，伊莉斯可以真正展开自己的速度。
即使如此，当她穿过森林到达大杉树下面的时候也已经是又一天的清晨了。
“有人在吗？”
虽然刚才过来的时候就听到了屋里快速挪动准备的声音，但是伊莉斯还是装模作样的敲了敲门。
一片安静，没人应门。
“我进来了~”
伊莉斯吸了吸鼻子，推开没有锁住的门，对凶狐狸家的没有新意相当无奈。
果然，房内被破坏的乱七八糟，受伤的男人趴在地上，而女人则被长手长脚像人一样直立的狐狸擒在手里，衣服破烂表情痛苦。
凶狐狸的演技还真不错，可惜它们面对的是早就知道真相的伊莉斯。
“哈哈哈哈哈哈！”
不知道他们练习过多少次呢……伊莉斯大笑。可能是因为特训期间练习的比较多，最近她的脸部肌肉已经可以勉强抽搐出笑模样了。虽然声音还是听不出什么开心的感觉，但是至少节奏和情绪到位。
凶狐狸在她笑起来的同时抓着手里的女人向外冲去，伊莉斯才懒得和它们在森林里玩捉迷藏，硬生生一个横挪把它们挡了下来。他的速度和飞坦给她特训的那些魔兽比起来还差得远呢。
“你们闹内讧呢？”
只是装装样子，伊莉斯拦在抓着人的凶狐狸爸爸身前笑眯眯地问。
“有本事你就来救她啊，再不让开我就不客气了！”
“家务事也让我插手吗？既然这样……”
伊莉斯一晃身从凶狐狸的手中夺回了他的女儿，闪到还趴在地上的凶狐狸儿子身边。
“那么我也不客气了~”
“老头子，算了吧。”
就在那凶狐狸做好抢人的准备动作时，门外又走进来一只一摸一样的。
“还是第一次在家里就被认出来，你是怎么做到的。”
“见得多了，就习惯了。”
就算不是提前知道剧情，伊莉斯也能一眼就辨别出凶狐狸身上的气息，魔兽们给人的感觉不尽相同，但是和人类却都有不小的区别。
“合格，没想到竟然只凭感觉就能分辨出我们和人类的区别，那么就送你去会场吧！”
“好可爱！！！”
来不及理会领航人爸爸，伊莉斯扑向了忽然长出一对长耳朵的女儿，猥琐程度直逼色狼大叔。
乘坐过一回算不得舒服的魔兽空中之旅，伊莉斯下定决心如果还有下次，她一定要问清楚地方自己飞过去。再不济，打车过来也可以，总之不再揪着别人的腿对着别人的脚丫子锻炼臂力了。
萨巴市很大，但是高楼大厦却不多，三五层的建筑错错落落，尖尖的屋顶在大片的蓝天白云里显得十分可爱。
跟在凶狐狸的背后，伊莉斯被领到了那家伟大的小餐馆门口，她控制着自己不去看旁边那座市内难得一见的高层建筑，免得心理失衡。
“老板，来一份牛排套餐~”
“想怎么烤？”
听到凶狐狸的话，老板大叔的笑容忽然从商用表情变得暧昧起来，正好被伊莉斯看个正着，她搓搓胳膊。
冷死了。
“小火慢烤~”
已经看习惯了的凶狐狸式诡异笑容也异变得更加诡异了，伊莉斯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
“带客人进去！”
“请这边走~”
店里的女招待热情地把伊莉斯引到了放着一桌食物却没有一个窗户的小屋。
“我就送到这里了，祝你好运！”
“大叔，多谢了~”
伊莉斯奔向饭桌，却在她的领航人关上门后忽然想起来自己忘记说的话。
“大叔~帮我跟你女儿问好啊~~~~”
可怜的凶狐狸一个趔趄，然后真心地希望这个喜欢搂着自己女儿不放的女人一次性通过猎人考试。
“好吃，不过吃多少遍还是好吃！”
伊莉斯夹起烤肉吃的心满意足。刚刚脱离原始社会茹毛饮血生活一个礼拜的她就像难民一样，看到美食马上眼冒精光，继而奋不顾身。
“接下来，就是得去和西索会和了，不知道那家伙到了没。”
伊莉斯充满了信心，因为团员之间是不得内斗的，虽然她是准团员不在范围之内，但是一直四处游逛的西索却未必不会被她骗过。
被当作果实之类的事可以不用担心了。
好像有什么事还没做……
伊莉斯觉得自己忘记了什么，但是却想不起来到底是什么，她耸耸肩忘记脑中的疑问，对着烤肉继续展开了扫荡。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会场到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