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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更完) ...

  •   电视机里的画面换了一幅又一幅,然而姚小她好象什么都没有看进去,一副神游太虚模样。
      结婚已经两个月。其中他有一个月零九天没有在家过夜。她每天都在数着,不过不知道还能数多少日子。
      她每天所需要做的就是乖乖地等在家,这个装潢如同童话城堡的家里,做他的妻。做他安分的妻。那个所有女人都羡艳的位置,很多时候她都觉得那简直是荒谬绝伦的,每每有这个念头她又开始矛盾,不对,不对,她该是多庆幸,毕竟,他选择了她,有那么多美丽的妖娆的有魅力的配得上他的女人,而他独独选择了她,做他的妻。她还有什么可埋怨的呢?
      如果不是那一次意外,平凡如她,大概是过着再平凡不过的日子,嫁人生子,再然后便是一辈子。
      所以,她该是庆幸的。只是,为什么她开心不起来,只有看见他的时候,她才觉得自己是个有灵魂有感觉有冲动的女人。有时,她也想过,过那样平凡的生活,找个平凡的男人,能每天见着他,爱着他,被他爱着,大概也是好的吧。
      只是,她连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才是幸福。她爱他吗?应该是的吧,不然在他向她求婚的时候,她怎么会有刹那的昏厥,然而浑身却似乎有电流,硬生生将她击醒,全身麻痹颤抖着的她,甚至连他的眼睛都不敢看,生怕看见了他鄙夷的眼神,是啊,他鄙夷她,她只是个普通的女子,何德何能让他这般天之骄子单膝下跪,说出那三个字。
      她几乎是机械般的点头。左手中指上就被套上了一圈闪亮的环。即便他不爱她,她还是他的妻,他不能让她显得寒酸,那戒指上的钻石足够衬托她的地位,他的妻,而不是她的价值。
      他给了她一场梦幻般的婚礼,那是她从小就期待着的,竟然成为现实了。她穿着高贵,从红地毯的那端缓缓走来,仿佛真的高贵如同公主。
      王子牵过公主的手,在牧师的见证下,两人幸福得相携相依。
      可那些维美的画面,永远只可能出现在童话中,在梦中。
      这么一场盛大的婚礼,她却仿佛局外人。按部就班地进行,机械地说出“我愿意”。就像一场已经设定好了的戏剧,准时开演,完美谢幕。
      在场的嘉宾都是城中名人,脸上永远挂着的是礼仪的笑容。而她觉得那竟是像嘲笑,嘲笑她的飞上枝头变凤凰,嘲笑他千挑万选竟是如此“糟糠妻”。她本能地退缩,却被他紧紧地牵着,仿佛真的视若珍宝。她也慢慢不那么怕了,这是头一次,她能这么光明正大地站在他身边,在他的羽翼下,做他唯一的女主角。她多希望,时间能在那一刻静止下来,就那么任他紧紧地牵着她的手,十指交缠,那便是一生。
      婚后她很少再见到他,他很忙,忙的什么她不知道,但她知道他身边总有各色女子,或聪明干练,或温顺柔媚。她们才算是他的女人吧,能那么堂而皇之地站在他身边,只是她们都没有她的名分,那个他的妻。
      她常常因此偷着乐,他待她毕竟还是不同的,那一纸婚书,满城皆知,他林启凡,林要迎娶她,贫家女子姚小她。她常常这么想着想着,就吃吃地笑,像天真的孩子得了糖,舍不得吃,掖着捂着不敢被人发现。

      1994年,姚小她十六岁,遇见林启凡。
      那年她刚上高一,学校离家有四十多分钟路程。家里给她买了辆自行车。粉红的颜色,就像那个时候所有女生心底那个粉色的梦。软软的,绵绵的,酸酸的,暖暖的,遥不可及的,却又那么近的梦。
      那天,她骑着崭新的自行车,校服裙摆飞扬。
      刚骑到胡同转角的地方,忽然闪出一个身影,小她措手不及,啊的一声,漂亮的自行车应声倒地,车轱辘直在打转。她疼得龇牙咧嘴,膝盖隐隐渗出一点血丝。
      一双手伸到她眼前,她抬起头,对上一双漂亮的眼睛,它的主人用审视的目光看着狼狈的小她。
      “你没事吧,起来。”语气里透着不容置喙的命令。
      她着了魔伸出了手,顺着一股子向上的劲,站起来拍拍身上的尘土,膝盖的伤仿佛也不那么疼了。
      “谢谢你。”她对他说,笑得灿烂。眼前的少年真是好看,她想。
      高高的个子,干净利落的脸庞,嘴巴倔强得抿成一条线,下巴分明是柔和的弧度。初升的朝阳仿佛在他身上铺了层金子,一刹那他高贵如同王子。
      林启凡吃味地瞟了一眼小她,矮个子塌鼻梁脸上青春得直冒豆,普通得不能再普通。明明是他莽撞摔到了她,她还巴巴儿对他说,“谢谢你”。
      “你叫什么名字?”林启凡问。
      “那个,我,我叫姚小她。”她显得有点局促。
      “姚小她?哈哈,什么破名字这么奇怪,你没事了吧,没事我就走了。”说完转身就想走。
      “诶,你等等。”她的语气有点急。
      “干吗?”
      “你,呃,你呢?”她问。
      “什么你呢我呢?”
      “你,你叫什么名字啊?”小她在想,那时候她的脸一定红极了,沾了土的小手死命地抓着校裙裙摆攥啊攥,分明一副思春模样。
      “哈,我叫王二麻子。”他脱口说。
      “啊?什么?”她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这个女生还真可爱,是真的蠢得可爱,还是纯得可爱?林启凡像是发现新大陆一样打量姚小她。虽然长得一般,但是那双大眼睛明媚得就像秋水剪出来似的,无辜而又单纯。他从小便见惯了各种各样的女人,她们的眼睛只会四处放着媚功,看多了都让人觉得恶心。眼前这个女生,竟是与众不同的。
      小她还在云里雾里,怎么会有人的名字比她的还奇怪?
      “姚小她,你听好了,我叫林启凡,林,就是姓林的林,启是开启的启,凡是非凡的凡。你要好好记住!”
      他边说,手边笔划着。那一刻的神采飞扬,连同那个不凡的名字,从此便印在了姚小她心上。就在那一瞬间,姚小她仿佛听见了花开的声音,那是少女心扉初开的花苞儿,微风吹过,荡起阵阵涟漪。
      只是她不知,从此,她的一生,便是注定与他纠缠,致死方休。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第 1 章(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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