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都要被自己蠢哭》千溪雪湖

45、针锋相对

　　蔓锦葵脑袋有些转不过来。为什么蓉菁他们的态度那么奇怪？碧霄……为什么突然出现在这里？他身边的女子又是谁？他叫她公主？

　　白商弦已经迅速握紧了渚墨，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势站到沈东陌与蔓锦葵身前蓄势待发。他是不是认错了人？小仙鹟又怎么会是魔界公主？

　　雾鹫与蓉菁他们不同，早就与碧霄接触过，是以首先开口：“碧霄魔君，你不要太小看了仙界！”

　　碧霄目光落到雾鹫身上，恍然道：“哼，原来是镜逸仙君。如今竟然落魄到为些小仙派卖命，当真是可笑。不过是你把公主的气息封印住的吗？”最后一个问题，碧霄陡然变了语气。

　　几人都听不懂雾鹫与碧霄说的话是什么意思，蓉菁小声问雾鹫：“雾鹫师兄，他是……”

　　“魔界的领军，碧霄魔君。”雾鹫本来还奇怪仙魔开始大战时没怎么见过碧霄，他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转念一想，蔓锦葵既然已经觉醒了，他出现在这里也很正常：“要小心点，你们都不是他的对手。”

　　筵庆和蓝鹊瞪大了眼睛，都不是很敢相信眼前那个玄色衣袍的男子就是带领魔界踏平四大仙派和其余小仙派，闹上昆仑仙境的魔君。

　　他们一直以为，魔君是那种长相奇特，凶狠阴险的怪物。

　　蓉菁把关注的目光又落到了和碧霄站一起的蒙面女子。

　　她还在猜想魔君身旁的女人是谁时就看到了女子发间的蓝玉石簪子。

　　往事又一幕幕清晰地重现在眼前——绝对没有错，那个女人，是伊素裳！

　　碧霄却懒得理会雾鹫他们了，走近白商弦的面前，略带厌恶地开口：“又是你，每次看到这张脸就觉得很讨厌。不过算了，既然公主喜欢的话，就随公主的意思。公主，我们回去了。”

　　碧霄向蔓锦葵微微笑道，充满了坚定与期盼。

　　蔓锦葵正想说话，白商弦就挥剑向碧霄砍过去：“不要碰她！我说过，她不会交给你。”

　　碧霄注意到他手上的那把剑，目光顿时变了模样，像是随时要将他碎尸万段的凶狠：“想死的话我成全你。”

　　碧霄作势就要提气教训白商弦，雾鹫见状急忙飞身上去帮他。

　　结果碧霄身边的那个女子刷地一下负手而立，拦住他的去路，也不说话。但意思很明显，不会再让他前进一步了。

　　蓉菁拨剑迈步到雾鹫身前，恶狠狠地对伊素裳道：“你是圣心门的叛徒！今日我要替师尊和师叔清理门户！”

　　闻言的筵庆与蓝鹊怔愣住了，难道说这个蒙面女子，就是当初眼睁睁看着魔界之人屠光圣心门却一点也无为所动的伊素裳？

　　蒙着面纱的伊素裳看不清表情，只是两道柳眉皱得极深，“做得到就试试吧，蓉菁师妹。”

　　她的声音毫无起伏，却带着些许的疲惫哀伤。

　　蓉菁娇柔美艳的脸庞盛满了不屑的冷笑：“哼，别叫我师妹。早在师尊死时，我们的情谊就已经结束了！”

　　她绝对不会原谅伊素裳！当着白商弦的面，她也绝对不会饶过她！

　　蓉菁说着就握剑飞身过去，雾鹫立刻喊住她：“蓉菁师妹妹，别冲动！”

　　可是已经晚了，蓉菁的身体在离伊素裳半尺之远时，伊素裳已经轻抬起一只手，掌心凝聚了像是水液一般的浅蓝色漩涡向蓉菁快而准的掷过去。

　　那水液漩涡以不规则的方向向蓉蓉菁迸射，蓉菁收势不住，来不及护好自己的身子，眼见就要被那东西伤到。一阵扑面而来的风拂过，几张朱砂灵符护在了蓉菁前面，那向蓉菁迸射而来的水液漩涡就停在半空中，片刻绕回到伊素裳身边周围。

　　那些水液漩涡像有生命般悬浮在空中，一动不动。

　　“素裳师妹，你为何要入魔道？是不是当年有什么难言之隐？”

　　伊素裳才把目光投向雾鹫。那是一张她不熟悉，也没见过的脸。原来他就是师尊所说的二师兄，雾鹫吗？

　　可是……

　　“我……无可奉告。”她停顿了一下才轻声说道。

　　雾鹫还想说什么，却猛然听见白商弦和碧霄两人打在一起的声音。

　　“素裳师妹，你要眼睁睁看着大师兄被杀死吗？快让开！”

　　伊素裳却不为所动，已经变了一个姿势，准备随时与雾鹫过招：“我已经不是你的师妹，他也不是我的大师兄了。现在我是魔界中人，要想帮他，就先过了我这一关。”

　　蓉菁在一旁听着，心里又是难过又是痛恨。白师兄一直这么关心她，她却说出这种冷血无情的话来！

　　蓉菁咬牙切齿道：“雾鹫师兄不要跟她废话了，今日，我们就要和她恩断义绝！”

　　伊素裳抬眸，心里感叹蓉菁已然变得如此可靠的同时，又忍不住用眼角撇了眼白商弦和蔓锦葵还有沈东陌他们。

　　终于他们四个人，又见到面了。只是……什么都不一样了。

　　白商弦借着渚黑在手，能勉强与碧霄一战。只是时间拖得越久，越对他自己不利。

　　他不知道碧霄出现在这里是巧合还是有预见，但碧霄的目的很明显。

　　首先得让沈东陌带蔓锦葵离开：“师弟，快带三师妹离开！”

　　沈东陌早已经暗自握紧了蔓锦葵的手，打算瞅准时机就带蔓锦葵离开。现在经白商弦这么一说，觉得时机来到了，于是横抱起她飞快逃离这里。

　　蔓锦葵的手冰凉，手心都却冒出许多汗水来。她听到蓉菁的声音，知道那个蒙面的女子是她的师姐伊素裳，却怎么也没想到伊素裳会和碧霄在一起。

　　好像只有她一个人什么都不知道，他们就在那边自顾自地说着，自顾自地开始打起来。

　　见沈东陌带着蔓锦葵跑远了，碧霄也不手下留情，直接趁白商弦露出破绽的空隙抬脚踢掉了他手里的剑，顺道踢在他的腰腹上，白商弦一阵受力，整个人踉跄后退了几步，跌坐在地上。

　　纵然白商弦再是厉害，毕竟凡人的肉身与魔界不是同一个等级。

　　碧霄看也不看他一眼，直接就去追沈东陌。

　　筵庆和蓝鹊也不再袖手旁观，加入了蓉菁的阵列。

　　伊素裳要同时对付无法看出道行的雾鹫还有蓉菁他们几个，已经渐感吃力，慢慢落了下风。

　　她急忙抽身，落于台阶下，蓉菁迅速追过去，伊素裳已经借力用足尖点地，向半空飞起来：“这次来是接公主回魔界，我并不想与你们死斗。下次我们再在仙魔大战时再见吧。”

　　她嘴里呢喃着咒语，身体慢慢消失在半空中，找寻不到了。

　　是隐身术吗？雾鹫担心白商弦的情况，不再管伊素裳，立即却找寻白商弦的身影。可是院子里只剩下他们四个人，白商弦还有碧霄，沈东陌他们都不见了。

　　蔓锦葵纠紧了沈东陌的衣襟，把头埋在他的怀里。耳朵只听见呼啸的风声，还有一晃而过的树影，忍不住问沈东陌：“师弟，你要带我去哪里？”

　　沈东陌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风太大了他听不到。

　　碧霄很快追了上来，一个前空翻就稳稳落到飞快奔跑跳跃中的沈东陌面前：“别以为你能逃出我的手掌心。”

　　沈东陌只好顿住身形，停了下来。见只有碧霄一个人追来，沈东陌把话挑明了说：“别白费心机了，她还没觉醒，根本认不得你是谁。”

　　碧霄挑眉，不禁对这青年起了好奇之心。白商弦叫他师弟，那他是当年那个弱小的少年郎吧？听他的口吻好像知道蔓锦葵的真实身份，“你如何知晓她的身份？”

　　沈东陌继续道：“这并不重要。你这样步步紧逼可会让她讨厌你的。”

　　碧霄看了看他怀里的蔓锦葵，又看了看他，心情很好地朗笑道：“只要她能觉醒就没有问题了。”

　　看来是谈不拢了，沈东陌也不再浪费口舌：“我不会让她回魔界，更不会让她过着血雨腥风的日子。”

　　蔓锦葵抬头，一脸的不解：“师弟，你在说什么？哎，碧霄，这么久没见，你就是这样对我的同门师兄弟？”

　　碧霄闻言，仔细端详了蔓锦葵的样子，果然还没觉醒。为什么时至今日，公主还是没有觉醒？到底是谁下的封印？

　　十年来他从未间断过寻找公主的讯息，好不容易最近才让伊素裳打探到消息；好不容易见到她，她却仍是什么都记不得吗？

　　“公主，你是魔界之王，迟早会统领魔界踏平仙界，他们不是你的师兄弟，而是你最大的仇人。”

　　“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我哪点像你们魔界中人了？而且，是不是你屠杀了我师尊和四大仙派？”

　　碧霄笑，“是。”

　　“为什么你要这样做？我们不是朋友吗？你为什么要对朋友的师门下毒手？”蔓锦葵接触过碧霄后，以为他并无害，可哪里想到……

　　师尊说得对，他是个危险的人，她早该离得他远远的。大概就是因为她没听话，师尊才会被他杀了。

　　她到底要到什么时候才会不那么愚蠢呢？

　　“公主，你只是忘记了而已，待你回忆起来，你就会知道为什么。”

　　沈东陌打断了他们的对话：“这里对她来说已经不安全，魔界更不安全，所以放我们走，我会带她远离这些危险的地方。”

　　不管沈东陌从何而知蔓锦葵的真实身份，也不管他所言是真是假，碧霄已经找她找得太漫长了，这次遇到，就绝对不再放手。

　　“你可以走，但要留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