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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隐香傅千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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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仙人大多心高气傲,自家同门爱攀比,对其它门派爱理不理。或许他们在这外面待太久了,现在又是日落黄昏时分,大多数人耐性已经消磨掉,现在有热闹看打发时间,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了。
蔓锦葵和沈东陌凭借身体小而灵活,很快挤到了前面去。
争吵的两个人一个是隐香宫弟子一个是宿剑宗弟子。听说是因为宿剑宗弟子不小心踩到隐香宫弟子的衣服,没有跟隐香宫弟子赔礼道歉被叫住,二人开始吵了起来。
宿剑宗弟子长相一般,年纪大约在十八、九岁。他一脸傲然道:“不过是个使下三滥手段的仙派,有什么了不起?”
蔓锦葵的目光落到隐香宫弟子身上,竟有一刹那的愕然。男人年龄大概在二十二、三岁左右,他的容貌非常绝艳,一张好看的瓜子脸上,媚眼如三月桃花,灼灼其华。高挺的小鼻子下有一张微勾起的红润嘴唇。此刻他浓眉微蹙,眸光斜斜扫向那个宿剑宗弟子,眉间带着几分不耐也未影响他妩媚的模样。他身材高瘦,一把白玉折扇被他漫不经心地握在白细的手中,就算是一袭普通的鸦青色紧身长袍被他穿在身上也瞬间起色不少。
一个男人竟能美到这种程度。
“哼,道不同不相为谋。本公子也不觉得你们宿剑宗有何了不起。”他说话的时候很惑人,有股邪魅阴柔的气质。与白商弦的正气硬朗不同,与那个翩然如仙的坏蛋也不同。比起仙或神,蔓锦葵觉得他更像妖。
妖媚艳丽,像朵盛开的血色罂粟。
沈东陌也有些看呆了。如果不是他的身材装束说明他是个男人,他肯定会觉得他是女人,还是个祸水级别的美人。
“隐香宫的人真是名不虚传,不仅女人是一等一的美,男人也美成这样。”
“你懂什么?这也是隐香宫的一种武器。别看他们长得漂亮,可千万不能得罪他们。”
“对啊,隐香宫的人很记仇,谁得罪了他们都没有好日子过。”
“他们不是仙派么,也会做杀人越货的事?”
“他们不杀人,但比杀人更可怕,他们会让人生不如死。如果被他们盯上,还不是干脆死掉呢。”
“这么恐怖?那宿剑宗这人肯定要遭殃了。”
“我看未必,宿剑宗是剑修,远近战都擅长,但隐香宫只擅长近身战,难说……”
听着围观的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着,蔓锦葵和沈东陌对视一眼,问:“师弟,你觉得呢?”
“三师姐,你该不会想管这闲事吧?”和蔓锦葵混久了,蔓锦葵想些什么沈东陌看得出来,“三师姐,不关我们的事情就别理会了。你看,他们两个门派的人都不插手,我们外人插什么手?”
真是个胆小鬼,蔓锦葵腹诽。她喜欢捣鼓医药,自然也会想要了解毒物。华凌真人曾经说过,天下万物都是相生相克的,有毒药就会有解药。世间不存在无解之毒,能不能解全看个人造化罢了。
“师弟,你听不听三师姐的话?”
沈东陌当然也清楚知道蔓锦葵下定决心要做一件事就不会听人劝说的性子:“听,你说。”
蔓锦葵附到沈东陌耳边耳语一番,沈东陌为难道:“你确定要这么做,万一人家不领情怎么办?”
“先做了再说。”
“三师姐,你确定你没有在犯蠢?”
“是男人的话就赶快动手,啰嗦什么。”蔓锦葵不耐烦道。她不相信她会一直这么蠢,她就觉得这一次她能解决得很完美。
就在两个人商量的空隙,那边的两个人差点动起手来。宿剑宗弟子拔出腰中佩剑直指隐香宫弟子的面门,已经被激得口无遮拦:“你这娘娘腔,受死吧,看剑!”
隐香宫弟子只是居高临下地瞪着他,一脸在看蚂蚁的表情。既不动手,也不动口。
宿剑宗弟子后背正好侧对着沈东陌,眼见他的剑要挥到隐香宫弟子的脖子上,沈东陌急忙上前拉扯住宿剑宗弟子往外拖,:“林兄,原来你在这里。来来,我们自从去了不同门派就没再好好聚聚,今晚定要促膝长谈一番。”
蔓锦葵在沈东陌动手把那个宿剑宗弟子拉走后,也跟着奔出人群找隐香宫弟子说话。不知道是不是走得太急踩到了自己的衣裙,还是不小心撞到别人的身上失去平衡,她脚下一个趔趄便扑向隐香宫弟子。
隐香宫弟子还沉浸在刚才突如其来的状况中没能及时回神闪开,就在众人以为她要倒在隐香宫弟子身上时,她不知道怎的身形猛然顿住了往地面倒去。在众目睽睽之下,她竟然把隐香宫弟子挂着腾蛇玉佩的祥云纹宽腰带给确生生地拽了下来。
围观的人群全都被这一幕惊呆了。俄顷,都不约而同哄笑起来。那些和她穿着同样衣袍的圣心门弟子觉得她丢了圣心门的脸,一致对她嗤之以鼻。
隐香宫弟子并不在乎众人的目光,就这样站着俯视蔓锦葵。
蔓锦葵往手上拽着的东西看去,一条男人系的腰带?!刚才……她霍然起身,朝隐香宫弟子的腰身看去,果然是他的腰带。
她就应该听沈东陌的话,不要多管闲事。可事已至此,后悔无用。蔓锦葵讪笑着双手递上腰带:“嘿嘿,我不是故意的。”
隐香宫弟子不说话直接张开了手,看她的眼神轻佻倨傲。很明显,他的意思是要她帮他系上。
在这么多人面前让她一个女子替他系腰带?大师兄经常告诫她,男女授受不亲,这样真的好吗?但想想,是她害他在这么多人面前丢脸,为他系回去也是应当的。
犹豫片刻,她还是决定替他系回去。反正他那么美,把他当成女人就好了。蔓锦葵说服好自己也不觉得别扭了,很坦然就上前一步替他系腰带。不过她不会系男人的腰带,最终的结果是她没系好,还差点把人家的外衣也脱掉了。
隐香宫弟子很不满意地嘁了一声,从她身上夺回自己的腰带慢慢系好,语气十分傲慢不友善:“你是他朋友也想来帮他出头?”
蔓锦葵自然是知道隐香宫弟子口中的“他”是谁。她头摇得像拨浪鼓:“不是不是。”
隐香宫弟子挑着浓眉斜睨她,带着几分嘲讽和讥笑:“那你跑出来作什么?”
众人觉得没好戏看了都作鸟散状,有几个好事的还站着,想听听他们说什么。
“我就觉得你们吵架不好。你看,快要入夜了,不如省点气力做其它事情。”蔓锦葵陪笑道。这人远远看着挺好,近了才觉得他全身都散发出不可一世的高傲,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搭话的模样。
隐香宫弟子想不到面前的小姑娘说话这么直接,有了几分好奇兴趣:“你想我做什么其它事情?”他的声音带着惑人的味道,令人听了会面红耳赤,心猿意马。
“数数星星,”蔓锦葵抬手指天。天空浓雾萦绕,残留的晚霞将消未消地挂在天边,没有星星不行;她又指了指祭坛说:“研究研究这个,”虽然没什么好研究的,“总之有很多事情可以做,不如我们来讨论一下仙道?”这么有意义而深远的话题他应该感兴趣。
“哼,你这人挺有趣。”隐香宫弟子从怀里摸出一颗白色药丸递到蔓锦葵面前说:“吃了它。”
蔓锦葵想起白商弦的话来,欲哭无泪。她真的不是故意拽他的腰带让他丢脸,要不要做得这么绝?蔓锦葵汗如雨下,一双眼睛再不敢与他对视。脑袋过了一遍又一遍,她要逃,赶快逃!
“不敢吃?怕我毒你?”男人把药丸端到了蔓锦葵的嘴边,依旧是那张高高在上,傲慢狂妄的神情。
蔓锦葵很爱惜自己的性命,没半分骨气名节的点了头。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有趣的人:“毒在你给我系腰带的时候已经下了,这是解药,爱吃不吃。”
蔓锦葵惊愕地抬头看他。刚才已经下了?蔓锦葵更是悔得肠子都青了,让她招惹不该招惹的人,让她明知道自己蠢还多管闲事。她把心一横,拿起那药丸就吞了下去。
“没事就滚一边去,别扰了我清静。”隐香宫弟子席地而坐,摇着折扇不耐烦道。
她药都吃了还赶她走未免有些不道义。蔓锦葵在他身边坐了下来,问道:“我叫蔓锦葵,你叫什么名字?”
男人冷哼一声,沉默了半晌才很不情愿地答道:“傅千迟。”
“对了,你刚才在我身上下了毒为什么又要给我解药?”
傅千迟一脸看白痴的模样看她:“我高兴。”
还真是个和她大师兄一样不好相处的人。不过他要比大师兄好上许多,至少她不怕他:“你们隐香宫是专门修炼毒药的?”
“关你什么事?”
“三师姐,不好了。”
两把声音同时响起。傅千迟抬眼看向跑过来的沈东陌,心下了然,敢情是串通好的。蔓锦葵似乎知道他心里所想,又讪笑着拉过沈东陌介绍道:“我师弟,沈东陌。师弟,这是傅千迟。”
傅千迟不屑道:“你懂何谓长幼之分么?”
蔓锦葵又怕他在不知不觉中对她下毒坑她,连忙改口:“师弟,这是傅大哥。”
沈东陌可没闲心说这个:“宿剑宗那个人……”
“他怎么?”
傅千迟代替沈东陌回答了:“只是给他下了全身发软的药,三个时辰之后就会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