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智障or心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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绘见和樱井自那次意外事件后已经两个星期不见了，可谁也不联系谁。
樱井是如何想的不得而知，总之绘见是觉得自个儿最酷的，所以即使再怎么不甘再怎么急切，她也不愿意主动去见他。
话是这么说，可是难免还给自己开脱，没事儿就想尽办法往高一教学楼钻。偏偏好巧不巧的从来也没有如愿的‘不期而遇’。
放学之后，哪天训练强度不够又或是心情够好的话，今吉倒是会来等在学生会忙上忙下不知道忙些什么的她。也正是学生会的忙碌，导致她和樱井连留校的‘久别重逢’都没机会发生。
回到家，死鸭子嘴硬的她自然是什么也不会说，对今吉也做到什么也不会问，不过是吃饭时成天摆张衰脸罢了。伯父伯母嘛肯定是觉得自家儿子又惹人家姑娘了，饭桌上不住地给今吉使眼色。最终今吉还是先憋不住了，狠狠往对面小腿肚子上踹了一脚，并且先声夺人。
“后天桐皇对诚凛，你来不来？”
对于这只和他相处了也十多年的猴子，她肚子里有几根花花肠子他早就摸得透透的了。
听了这话，老妈也总算是欣慰的动了筷子继续吃饭。
可偏偏这只处了十多年的猴子还坚持在他爸妈面前演了十多年的戏，也算是坚持不懈。
“如果，如果翔一哥希望我去的话，我去….”
今吉想他的右脚怕是已经被猴子脚拧肿了，偏偏还要饭桌上一边配合，饭桌下一边打仗，“你来吧。”
论演技，今吉是真的自愧不如的，毕竟他长这么大，除了对面的还真没见过那么尽心尽职面面俱到的演员。绘见早就停了筷子，用她那双已经盈满了委屈的大眼睛就那么憋屈地瞅着他，像是叹气似得说：“我知道翔一哥不希望…不希望…”
今吉摘了眼镜，脊椎像是得了什么奇怪地毛病痒的他想要捶桌。
如若他还能像小时候一样，童行无忌的话，他一定早就扑过去一巴掌把她拍出脑震荡了。
“我希望你来。”他努力挤出微笑，咬肌绷的硬邦邦的，却两眼弯弯的和绘见对视。
桌下的战争最终也以绘见的胜利宣告结束，腿上也被踢了不少下，却还是站了起来，特别温柔地给今吉夹了一筷子超大的蘑菇，“多吃点~后天我一定会去看你们拿首胜的。”
她倒是坐下来愉快地扒饭了，他妈也是眼里满满欣慰地瞅着他。
他颤颤巍巍地夹起蘑菇丢进嘴里，又急忙夹了一口米饭，连嚼都是拒绝的，就那么硬生生地吞了下去，活生生地把自己憋出两汪泪花。
果然，对面这猴子越早卖出去越好。
*****
从海岸线那头吹过来的风还带着些微的咸味和水汽，吹跑了本就丝丝缕缕的云雾，阳光倒显得有些补救，恰恰好照暖了有些哆嗦的绘见。
“小绘见，你冷？”在一旁被绘见用慕斯蛋糕引诱过来的紫原右手把美味棒往嘴里送，左手就伸过来把手背贴在绘见的手臂上。
“有点儿…”提着蛋糕的手都有些僵硬。
紫原倒是叼着美味棒，右手开始扯校服外套。
绘见一下子一脸惊悚地跳开，“小紫…你不会要给我外套吧”
紫原低垂眼睑不做声，继续忙活。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冷！”绘见努力去够紫原，想阻止他。
觉得这种行为不合适？才不是！小紫的衣服穿在她身上先不说像裙子那么长，就说待会儿被学弟看到，她还活不活？
“敦，你脱给绘见还不是一身汗臭？”冰室帮紫原又扯了上去。
紫原听了倒是有了反应，把目光放在绘见有些发紫的嘴唇上，然后把美味棒一下子咬断，一边扯下了自己的袖子，以一贯的慵懒的语速，“我只是也觉得有点冷想把里面的袖子放下来而已啦~”
然后绘见一脸哈哈哈地模样，被冰室好笑地拍了拍后背，先行进了体育馆。
紫原看着前面两个人的背影，然后看似随意地侧过头闻了闻自己的肩头。
果然不应该放任歌音瞎穿他的衣服的。
*****
体育馆里亮如白昼，刺眼的白映衬出地板橙色的柔和。
比赛已经开始了，观众席上不同样的加油声此起彼伏，却又安静的仿佛你能够听到每一个人每一声的呼吸。置身于比赛氛围中的绘见看着球场上专注着许久不见的樱井涌现出流泪的冲动。
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有一种自豪，恩，我喜欢的人他很认真地喜欢着篮球，很投入地打着篮球，不管是流汗还是喜悦的举起双手，都让她觉得她也能够那样很好地度过每一个难关。
“绘见，很在意那个9号？”耳畔突然传来的冰室的声音略显调侃。
“咦？！”绘见下意识地退后了一步，脸腾地就红了，急的像是快要起盖的水壶，脑袋摇的像极了拨浪鼓，“人家是学弟！学弟！”
“哦~说起来，绘见其实也是我的学姐呢。”冰室那般调侃的语气，眼角下的泪痣都熠熠生辉。
绘见腮帮子鼓鼓的，眉头微微隆起，“别逗我了，前辈！我只是提早上学，我还是宝宝…”
哨声长鸣、配着一旁紫原默默咬美味棒的嘎吱嘎吱声把从比赛中走神的绘见拉了回来。
再看向球场，大家已经集合好调整战略了，正仰头喝水的樱井面朝着她的方向，离得那么远，可是，她就是能够感觉到，他是在看自己。
她没办法从他的眼神里读出什么，也没有看到他做出其他的动作，就那么把目光和她错开了，转向教练露出的认真的表情透着深深的距离感，让他身上的气息显得有些凌厉。
怕是帅不过3秒的定律，后背被今吉猛地一拍，面部神经明显松下来不少。
让樱井放轻松的今吉在上场前极其了然的眼神投向看台上的绘见，略显中二地做出喝水的动作示意，绘见知道他是让自己在结束后给学弟送水，不过，智商担当就这么在赛场上和智障一样做出这样的动作真的不影响整个队伍的形象么？！而且这两个人明明是在打篮球，打的这么激烈没事儿竟然还注意到观众席上的她？还要不要拿到胜利给她看了？
诚凛中场叫停恰到好处地打乱了桐皇紧凑的进攻节奏，也很好地做到了调整自己的节奏。
虽说绘见不怎么懂篮球，甚至连篮球的规则都记不清，可是，凭她所谓的第六感，这一次比赛并不是那么容易获胜的。
继续的比赛竟然让不懂篮球的绘见也屏起了呼吸，微微绷起了身子，身边啃美味棒的紫原都慢下了动作，神情略显认真。
哨声再一次吹响，叹气声和欢呼声几乎是同时迸发的。
桐皇，输了。
成天嬉皮笑脸的那一群人脸上露出的痛苦不甘让人尤为心疼，刺眼的灯光都无法照亮他们脸上的阴影，而另一个半场的人却想要让全世界都知道他们赢了。
这场比赛突然就变成了今吉高中的最后一场，没有丝毫的预兆的。那一刻，他取下狭长的眼镜，眼眸只剩下一潭死水。
樱井也只是盯着脚下的地板发怔，汗水还不停地从头顶流到发梢，然后不堪重负地重重砸向地面。
几乎每个人都有那么一瞬间对努力有了片刻的质疑。
整个队伍都像是被抽走了灵魂。
绘见不懂篮球，不能够理解那一腔热血被冰水从头浇灭的失落，不能够好好的给他们的输与赢定义。
但是她看得到他们脸上的凝重，也明白这个时候跑过去给与什么所谓的安慰只会变成一种负担一种伤害。
最终还是没有去打扰这支队伍，就那么离开了。
*****
绘见有足足一个星期没有遇见今吉，似乎是一大早就跑步上学，每天放学后又跑到哪里虐待自己而很晚回家。
毕竟，他作为一个比赛失败的高三生已经没有资格再去参加训练了。他那么吝啬于给别人看到自身脆弱的人，更加不可能让绘见处于不好开口的尴尬境况。
就是那么凑巧而又刻意的错过了一个星期。
绘见的高二生活依旧充实，这几个星期学校正在策划一项大型的校园生活漫画大赛，她作为艺术特长生而又身处学生会，被强制要求给宣传部做免费劳动力。
意料之外的，却遇到了高一年级的樱井。
她自然是意外的，毕竟在篮球社以外遇见学弟还真的算是难得。而且，学弟和宣传部还真的是难以联系在一起。
“恩…好久不见啦”绘见强迫自己笑的尽量自然些。
办公室里好巧不巧地就只有她一个人，松了一口气又觉得有些尴尬。
进了门的樱井反手就把门关了，手里还拿着卷起来的画纸，径直地走向部长办公桌，把纸张放在上面又自顾自地拿起便利贴写起来，除了进门的时候再也没有给她一个眼神。
绘见就觉得奇怪了，什么时候学弟开始和她冷战了？她做错了什么吗？难道她认错人了？
“不好意思，是我认错人了么？”她手里拿着画笔就往樱井凑去。
发现便利贴上的署名的确是樱井良。
恩？学弟是学过画画的？漫画作品？咦！是什么？！
抬头，发现学弟正用他浅棕色的眸子凝视着她。嘴角没有弧度，像是看着一个陌生人，只是眸子里藏着探究。
“我也算是审核官应该可以看得吧？”她转过头，把画笔咬在嘴里，就动手准备铺开画纸。手上却压上了一只略显粗糙的手。她有些奇怪地看着他。
嘴上咬的画笔一下子被抽走，她本能地闭上了眼睛，刚想睁眼，嘴角就被猛地一抹，然后双眼就被蒙住了，只感觉有人略显霸道地吻了她，嘴唇被轻咬的动作又显得有些迫切。
就这样大脑当机似得和对方厮磨了半天，双颊充血地失了呼吸。
“为什么躲我这么多天？”用手箍住这个还恍恍惚惚的傻瓜。
还没有缓过来的绘见还在当机中，眼睛竟然在短短的失明之后就有些难以适应阳光了。
绘见看着面前背光而立的男孩子，一下子觉得自己和他完全处于两个不同的次元。
“我怎么不知道我有躲你？”绘见咬住下唇，睁大眼睛认真地看着樱井。
樱井心里一紧，突然羞涩地微抿了一下嘴唇，眼神也有一瞬的躲闪。
他对这个人这幅无辜的模样最没辙了。
没有躲他这些天都在干嘛？为什么他每次见到她她就错身离开了？只是意外？
就在樱井微微发怔的时候绘见已经铺平了他的画纸。
是有关青春的连环画，前面无非是男孩子打篮球的场面，绘见倒也很自然地看了下去，最后却横空出现一张他们输了之后女孩子离去的图。
绘见一脸懵逼。
她缓缓地将目光移到身侧的樱井脸上，发现对方脸上竟出现了红晕。
“你瞎想什么呢！”绘见假装生气地捏住樱井的双颊，胡乱地拉扯，“我不是觉得你心情不好所以才不想去烦你嘛。”
樱井眸子里的光跳动了一下，没有看绘见，但是脸上的红晕却不断地加深。
“咦～”绘见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脸上露出一丝狡黠，然后坐在凳子上，眨巴着大眼睛还把自己当小女孩儿惯着，“学弟，你在害羞吗？”
还没来得及好好调侃，门口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了三三两两的人。
目瞪口呆之后竟然发出了一阵憋不住的小声。
这下绘见可就尴尬了，这群人在笑什么？她脸上有什么么？还是怎么了？咦？
当她有些求救地看向樱井时，却发现那个一向人畜无害的男孩子露出了邪魅的微笑，像是看到了什么好戏。
然后他拿着又不知道什么时候准备好的湿巾给她擦了擦嘴角，然后又一副被命令了然后完成任务的小媳妇模样：“学姐，擦干净了。对不起，有没有擦疼你，没有用过这款湿巾不知道软硬呢。”
她是瞬间石化了。他这是什么意思？恩？
是说她是心机婊带着湿巾纸故意把脸弄脏来勾搭他这个小学弟？
心机ｂｏｙ！！！！
天哪，她怎么会喜欢这么一个腹黑？难道这其实算是道貌岸然？
关键，她还就喜欢他那个贱贱的却又只给她看的模样．．．．
难道说她是Ｍ？！
*****
路灯叮的一下亮了，像是突如其来的小惊喜。
绘见低着头一脚一脚地踩着地上的落叶，脚下支离破碎的感觉仿佛能够让她听见。
嘴角挽起，双手背在身后，像是要把这条回家的路无限拉长。
“所以说，今天学弟也要去找今吉么？”绘见扭头半昂着，嘴角调皮地又向上了几个弧度。
樱井顺了顺刘海，然后红着脸伸手宠溺地揉了揉绘见的头发。
“哦哦！对了，樱井你是为什么会画画？是小时候学过吗？”绘见拿出手机，又把拍有樱井作品的照片翻出来细细研究。
“只是小学的时候有上过兴趣班而已。”樱井伸手接过绘见换过几次手提着的书包，然后自然而然地继续。
“哇塞，那还真的有天赋．．．．”语气有些像是自言自语，极其敷衍，像是在琢磨些什么。
“我们的画风完全不一样，你还是不要想些多余的事情了吧，脑容量会不够。”
“天哪！你怎么会知道我在想什么！”一脸的吃了翔的表情。
这个人怎么会知道她想要让他帮自己完成今天没画完的海报？！这个人ＥＱ有那么高？
“学弟？你ＥＱ这么高，你知道学姐对你的感觉么？”绘见星星眼直冒，捂着胸口，就害怕学弟待会儿来个深情告白小心脏受不住。
“．．．你现在还能问这个问题，证明你ＥＱ和ＩＱ都不高．．．”
对面这个人难道除了从心，Ｍ，还真的有智障这么可爱的属性？
难道她会去吻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还是说一句告白真的那么重要？
樱井想到了那天在小巷子里的那个陌生男孩，心里突然冒出来几分醋意、
希望那是唯一一次。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智障or心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