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男女通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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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华殿——
眼前的人是这个国家最高的统治者，掌握着生杀大权，坐拥万里江山，一身金黄色的龙袍无法掩盖住他周身的光华。在位数年，国泰民安，朝纲稳固，天下太平。
不过，这位皇帝有一个不好的习惯，就是“废寝忘食”。若是身旁没有人照顾，他真的能几日几夜不吃饭不睡觉，处理政事到几近疯狂的地步。
不过，疯狂的不是他，而是太后和奴才们。每每皇帝忙得忘记吃饭和睡觉，太后就会遣人来多次催促，甚至有一次还亲自跑到月华殿勒令皇上去休息。至于一干奴才们，只能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干着急，两边都是主子，累坏了皇上，太后怪罪；顺了太后的意，触怒龙颜。两边都不能得罪，最后倒霉的还是他们。
这不，太后听说皇上一天没进食、没休息，又着急了，这可吓坏了德全。想当初皇上由于夜批奏折，感了风寒，太后大怒，把月华殿的奴才们好一顿收拾，连太监总管德全都未能幸免。也难怪这次德全这么着急，皇上要是再有个三长两短，他们这些奴才可都要陪葬了。
看他一双幽深的眸子盯着我，我一时不知所措。本想把太后搬出来逼他吃饭，可是，通过我这几日在宫里的所见所闻，似乎他与太后之间并不是那么母子情深……还是不要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要是搬出来徳公公，肯定镇不住他。
我不禁要抓狂了，这烫手的山芋干嘛抛给我啊！眼前这个人的性格习惯我根本就不了解，让我去侍奉他，不是纯粹自寻死路吗。
心里波涛汹涌，表面却不动声色，低头道：“皇上，您一天未用膳了，奴才们担心得紧。您是一国之君，要为天下、为百姓保重龙体啊。”不能搬太后，也不能搬徳公公，只能折中了。
“你倒是会说。”穆倾歌勾唇轻笑，眼中却泛着清冷，幽幽地看着眼前低着头的女子，“可朕不觉得你有担心啊。”
我当然不担心你，你是死是活跟我有什么关系，谁会去关心一个想要自己命的人。我承认自己也算不上什么好人，如今无缘无故害了一个王妃，还不知道以后又替谁去害谁。
我忽然觉得自己很可悲。
我上辈子到底欠了你们穆家什么，这辈子这么被你们利用和对待。如果可以，我宁可没有救过云川，你们也就不会出现在我的生命中，我就会永远住在龙山，做一名采茶的女子，安安稳稳、平平淡淡地过一辈子……
可是，一切已经不能回头。
收回思绪，心里已经坦然了许多，勇敢地抬头直视穆倾歌：“皇上，您再不用晚膳，奴婢不好交代，也担不起这个责任。”
“你倒是理直气壮。”穆倾歌不由得挑眉，没有哪个人敢对自己的态度这么强硬，就连德全也不曾如此，“交代？你要向谁交代？”
“太后娘娘。”我心里不禁坏笑，既然你用话堵心我，那你也别怪我恶心你了。
果然如我所料，穆倾歌在听到这四个字时，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速度堪比变天，着实令我大开眼界。
穆倾歌面无表情地回了句“知道了”，便挥手把我打发了。
我从桌案走到殿门，一路走得极快，生怕自己一个憋不住就会笑出声来，忍得那叫一个辛苦。好不容易走到殿外，关了殿门，余光瞥到门两旁站得笔直的青卫，笑意却是再也忍不住，只得快速跑开，向着没人的地方跑去，一路边跑边笑，甚是欢畅。
也不知跑了多远，我也笑够了，便停在了一个莲池边，倚在池边的柳树上喘了口气，闭上眼睛感受春风拂面的惬意。温凉的风吹散了奔跑的燥热，心渐渐平静了下来。
须臾，睁开眼，转头看向被天色衬得渐暗的莲池，依稀远处立了一个一人高的石头，走近一看，上面刻着“濯清池”三个大字。
看到这儿，我不由得一笑，似乎找到了几分家的感觉。
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
名字倒是起得不错，挺有意境的，只是还没有到开莲的季节，莲池中空空荡荡，不免空寂了些。看这方莲池这么大，等到盛夏，必是一番美景。
我默默许下愿望：如果……如果那时我还在这里，我一定会来赏莲的。
“溪儿？”身后传来一声娇柔的声音，带着些许试探与不确定。
转过头，看见公孙辰儿站在不远处笑意盈盈地看着我，桃粉色的宫装映得小脸更加红润雅致。
“辰……辰儿姐姐。”我以笑回之。说实话，我实在不习惯这么称呼她，直到现在都没能完全改过来。
“我在玉宸殿待得无趣，便出来走走，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你了。”公孙辰儿快步走来，拉起我的手，嫣然笑道。
“那……真是巧啊。”我愣了半晌，竟不知如何回应她的热情，只得硬挤出一句。
公孙辰儿身旁的婢女玉荷笑着打趣道：“我们娘娘可是想溪姑娘想得紧，这一天不知念叨了姑娘你多少次，说什么没了溪儿的玉宸殿冷清了不少……”
“玉荷，胡说什么呢。”公孙辰儿打断了玉荷的话，嗔道。
“姐姐既然想与我聊天，直说就是，我与姐姐之间何时需要这些客套话。”我嗔怪地看了公孙辰儿一眼，脸上做出痛心的表情。
唉，真的是有好话不会好好说，宫里的人说话都要九转十八弯的，听着就累，说着更累。
——玉宸殿——
偌大的宫殿里只有我、公孙辰儿和玉荷三人，窗外吹进来的风吹得纱幔晃动，满殿的烛光摇曳，晃得屋内人影交叠，忽明忽暗的光线最适合讲鬼故事。
从进殿到现在，已过了将近两个时辰，公孙辰儿依然乐此不疲地拉着我问这问那。从月华殿的内部设置到皇上说过什么话，统统都问了个遍，问到最后我都有些头痛了，可是她依旧兴致勃勃。
不过，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觉得她今天有些兴奋过头了，按她平时的表现，即使激动也不会表现得这么强烈，更何况她是大家闺秀，一颦一笑都应该张弛有度才对。
眼看侍候在旁的玉荷已经困得七荤八素，实在不忍心让她跟她的主子这么耗下去，于是便打发她休息去了。
忽然，公孙辰儿一把拉住我的手，把我往床上拖，原本也快昏昏欲睡的我立刻灵台一片清明，赶忙把手往回抽，却是徒劳无功。
“那个，你要干什么！”好不容易脱口而出的话却带着一丝颤抖。
难道辰妃还好这个……男女通吃！
想到这儿，我不禁一个激灵。怪不得她今天这么一反常态，怪不得玉荷说她家主子想我想得紧……原来是这个意思。早知道我就不把玉荷打发走了，我这简直是在给自己挖坟墓啊！完了完了，头痛得更厉害了。
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床，我不禁在心底呐喊：我是来陪聊的，不是陪！睡！的！
公孙辰儿把柳茗溪拉到床边，见她心不在焉的模样，倒也没在意，轻车熟路地把她身上的衣服脱了个干净，只剩下里衣，便把她推到了床里，盖上被子。随后，自己也脱了衣服，上了床盖上被子。
待我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在被子里了，身上也只剩下了里衣。再看身边眼底闪光的公孙辰儿，心里警铃大起，只能一个劲儿地往墙角缩。
公孙辰儿看着柳茗溪一副被人欺负了的模样，甚是奇怪，忍不住往柳茗溪那里移了几分，却没想到她的表情更加无助，甚至缩到最后索性躺了回去，紧闭双眼，一副任人宰割的视死如归的神情。
“溪儿，你闭着眼睛做什么？”公孙辰儿摇了摇柳茗溪的胳膊。
我浑身已经各种僵硬，又不得不开口：“我还想问你要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公孙辰儿眨眨眼，“那你这么紧张做什么？”
“这种事能不紧张吗。”我硬挤出一句话。没想到我的第一次栽到了一个女子手里，我的贞洁牌坊啊！
“只是聊天而已，有什么好紧张的。”公孙辰儿轻笑道，“你不是想知道有关柳家茶坊的事吗。放心吧，在床上说悄悄话，玉荷听不见的。”
“嗯？”我忽然睁开眼睛，满脸惊异。
“就……就这样？”不会吧，辛辛苦苦把我弄到床上就为了说悄悄话？
“当然啊。”公孙辰儿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我，“要不然怎样？”
我顿时把被子往头上一扯，把自己蒙了个严实。
天啊，我不要见人了，人家纯洁的小思想都被我玷污成什么样子了，我这个脑洞开得也太大了吧。还好她不明白我的意思，要不然真的丢死人了！
此时，玉宸殿的屋顶上猫着一个蓝色的身影，透过翻开的瓦片，趴在那里看得起劲。
本来他是来皇宫打探穆倾歌的动静，却没想从月华殿出来一个女子，令他甚为惊奇。
要知道穆倾歌是绝对不允许后宫嫔妃插手政事的，因此月华殿作为议事的地方只允许被宣召的大臣或者太监总管德全进出。而此时月华殿内却出来一名女子，怎能不令他惊奇。只是天色渐暗，看不清那名女子的容貌，否则他一定要看看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子，才能这么特别对待。
想到这儿，不由得兴致大起，于是，避开暗卫，飞身跟着她到了玉宸殿。通过她与辰妃的对话，他大概能推断出她就是前几日被穆倾歌留在宫里的那个女人，也就是云川说认识他的那个女人。
不过，听她的声音，他总觉得有些熟悉。嗯，好像不是张家的小姐，也不是李家的小姐，好像跟王家的小姐的声音有些像，但是身形不像……
他在那里暗自忖度了半天，也没得出个结果来，最后只能放弃。
不过，后来的戏码却让他直呼“来得其所”，甚至憋笑憋到浑身颤抖，根本停不下来。虽然看不到内室的情形，但是凭他的功力，她们之间的对话可是听得一清二楚。辰妃懵懂不经事，但是不代表他听不懂。竟然把辰妃的悄悄话歪曲到这种程度，也真是够极品的。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男女通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