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H 仏英]Fantasy》核桃马芬

2、第 2 章

　　巴黎夏季的清晨来得特别早，Beautiful Life田园风格的长花边窗帘完全遮挡不住灿烂的阳光。
　　“这徒有其表的布料……”亚瑟将整个脑袋埋在羊毛毯里，渴望多睡上五分钟，不过下一秒，弗朗西斯特有的上挑尾音打碎了他的美梦：“Bonjour à tous~（早上好）”看着英/国人惺忪的眼睛和杂乱的粗眉毛，弗朗西斯勉强忍下笑意：“小粗眉毛，多美好的巴黎早晨~”这徒有其表的法/国佬！亚瑟困得不行，脑袋还隐隐作痛，昨晚就不该和他多废话！
　　让我们看看作为室友的第一夜柯克兰和波诺弗瓦都做了些什么。
　　亚瑟坐在宽大的扶手椅上，仔细的阅读手中的《10日巴黎游》，装作自己完全没看见倚在窗口的弗朗西斯。该死的法/国人，还有他们完美的腿！
　　亚瑟集中注意力，一字一句的查看旅游札记，好像它们不是故作俏皮的英文，是银行的年终报表。 “我越过白雪皑皑的阿尔卑斯山，穿过绿草青青的乡间小路，终于如约来到巴黎。我的梦中情人，正黯自伤神，悄然泪下。泪水混着褐色的眼影和橘色的胭脂滑落，模糊了她的容颜。只有阵阵浓郁的香水味迎面扑来……”这是什么矫揉造作的东西，亚瑟努力控制着额头上的青筋和想要甩掉这本不知所谓的旅游书的冲动。
　　也许是亚瑟烦躁的心情传染了开来，正出神看着夜景的男人转过身来看着扶手椅上“认真”的英/国人欲言又止。亚瑟赶紧抓住这打破尴尬的时机，祖母绿的眼珠对上了蓝眸，弗朗被眼神里的迫不及待逗乐了：“我知道附近有一家不错的饭店，有没有兴趣享受一顿大餐，gentleman anglais（英/国绅士）？”
　　出现了，法/国人目中无人的烹饪观念，好像全欧洲只有他们才会做菜！这原本是英/国人最深恶痛绝的，就算他们永远不会承认自己是欧/洲人，但在不断提醒自己的饥饿感面前，亚瑟慢条斯理的放下了随手在火车站拿的书，跟上了弗朗西斯。
　　与亚瑟想象中环绕着玫瑰蜡烛、优雅的小提琴手的典型法式餐厅不同------他甚至都想好了怎么在钢琴手完成一首曲子时自然的表示赞赏。眼前的雕梁画栋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包括巨幅匾额上方方正正的中文字。弗朗西斯无视亚瑟踟蹰的脚步，径直推开朱红色的大门：“won lo han(王老板）-----”
　　伴随着完全不知道弗朗在说什么的困惑参杂着恼怒的心情，亚瑟被餐厅中的人头济济吓到了，在过去23年的生活中，柯克兰完全没有踏入过一家真正的中式餐厅，理所当然对眼前的杯盏交错震惊，尤其看见各种发色肤色的人拿着细细的小木棍而不是刀叉，他觉得自己的人生观被颠覆了。
　　“波诺弗瓦，我看我们还是换一家吧------”第二次，亚瑟的话被打断，他以为自己已经不会对任何稀奇古怪的东西震惊了，直到他看见一个东方人甩着过长的袖子从柜台后热情的迎上前来。“嗨~你又来了弗朗，说了多少次不要用奇怪的发音叫我阿鲁。”青年可爱的口癖使他的责备完全没有威严，老友相见，王耀不轻不重损了弗朗西斯几句，好奇的目光落在淡金色头发的英/国人身上，“这一次是位英/国绅士阿鲁？”又来了，不知所谓的对话。
　　“不不不-----你误会了”波诺弗瓦第一次露出了游刃有余以外的表情，舒缓了亚瑟烦躁的心情。“这是我的朋友，亚瑟·柯克兰，我带他见识一下名震法/国美食界的王老板的拿手料理。”眼前的中/国人显然对弗朗西斯的赞美十分受用，招呼服务员带领两人上二楼。
　　楼梯也是红色的，是亚瑟闻所未闻的红，“王耀管这颜色叫‘中国红阿鲁’，很不可思议吧。”“还不错，觉得挺……额……”在亚瑟搜肠刮肚时他们已经到了二楼，楼上并不是与一楼一样的布置，只有一条长长的走廊，走廊两边有着房间门，比起餐厅更像是旅馆。穿着灰色对襟衫的服务生领着两个金发转了又转，每一次转过角落的景象都一模一样，亚瑟觉得自己快头晕了恨不得立刻逃跑。
　　“Here please.”服务员终于停下了，打开了一扇门。
　　门后是一个普通的家居餐厅，除了为了契合整家餐厅的风格大量运用红色和金色外，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这让亚瑟舒了口气。弗朗熟门熟路的坐在一旁的皮质沙发上，招呼亚瑟不要傻站在门口。亚瑟通红脸刚想反驳自己不过是在观察房间的布局，回头发现鬼魅般的灰衣服务员不见了,“啊！”的惊叫起来。
　　“怎么了阿鲁？是小二有什么招待不周吗阿鲁？”王耀不知从什么地方窜了出来吓得亚瑟再次惊叫出声。看着亚瑟兔子般瑟瑟发抖的眼神，王耀也逐渐觉得脊背发凉，难道我身后真的有祖先们说的阿飘吗阿鲁……
　　突然一只温暖的手掌搭上了亚瑟的肩，差点引发第三次尖叫，弗朗西斯及时开口阻止全二楼的人跑来看到底发生了什么：“没什么，亚瑟他转的头有点晕，我当初第一次来王老板店里可是抱着走廊边的大花瓶不敢走呢!”王耀大笑着接受了法/国人的解释，摇头直叹外国人的承受能力怎么那么差。
　　当亚瑟和弗朗西斯坐在了圆形餐桌的两边，王耀拿出大厨的风范大力推荐本店的特色菜时，亚瑟才开始觉得尝试新鲜事物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中/国料理在英/国也是有口皆碑。
　　“说到中/国菜果然还是北京烤鸭阿鲁！酥脆的鸭皮包裹在劲道的面饼里，蘸上浓厚的酱汁，和上大葱！哎呀~~~~”王耀一脸神往的描述家乡美食，恨不得把菜单上的图片吃下去。
　　弗朗西斯似乎早已习惯了老板对家乡的强烈热爱，“柯克兰先生应该是第一次接触中餐还是先从……”偶然抬眼，绿色眸子里掩映在故作镇定下的好奇让他突然心下一片柔软。
　　“好吧王耀，就来一份烤鸭。”亚瑟避开弗朗西斯的眼神，装作鉴赏桌布上的刺绣。王耀短暂的一愣，没想到这次那个波诺弗瓦这么快就接受了自己的推荐，厨师的使命感让他全身肌肉绷紧：“请二位稍等。”优雅的鞠躬，年轻的中/国厨师背着手大步出门，一翘一翘的辫子出卖了他的雀跃。
　　王耀一离开，屋内气氛又开始变得诡异起来，亚瑟干咳着试图打破这不舒服的感觉：“我还以为你会带我去米其林餐厅。”
　　“那也是个不错的选择，不过我支付不起两个人。”湛蓝的眼睛似乎能看到人心里去，“我不需要你付钱，我是个有经济能力的绅士！”“是啊，在La Grande Epicerie de Paris门前大声叫喊的绅士。”那是什么无奈的恶心表情这个该死的法/国人，亚瑟涨红了脸：“你看见了？”“你是指一个英/国人在街头用英语大骂警察和治安吗？你应该庆幸由于你口中‘红酒混蛋’对法语的爱，并没有多少人听明白。不过Sourcils,这可不是一个解决问题的好办法。”亚瑟泄了气，意识到自己无法反驳，随手拿起桌上的瓶子将液体倒在杯子里，再一口吞下。
　　“Patientez！（等等）”弗朗西斯来不及阻止，亚瑟就把满满一杯酒喝了。接着法/国人绝望的看着英/国人的娃娃脸上泛起红晕：“怎么了----嗝！这水----嗝！味道有点----嗝！奇怪啊”“那是当然了Sourcils,这个不是矿泉水啊！”明显，亚瑟已经听不进去弗朗西斯的话了，他只觉得喉咙有点像火烧，在弗朗西斯来不及反应的几秒内，他又灌进了第二杯……
　　亚瑟蜷缩在床上，只能想到自己喝了那家诡异餐馆的“矿泉水”，后面的事好像成了梦境，怎么也回忆不起来。“昨天我到底怎么回旅馆的……”弗朗西斯看着英/国人杂草般的短发和明显困惑的表情，决定不把他喝醉后的“壮举”告诉他，人生嘛~~总要有一点缺憾。
　　“别去想了，让我一尽地主之谊，带领尊贵的客人游览巴黎吧~”经历过混乱的一晚上，亚瑟对弗朗西斯的提议保留意见：“谢了波诺弗瓦，我还是自己逛逛吧。”“不用担心Sourcils，我不会再带你去王耀的店里了”见识到你的“英勇表现”王耀也不敢让你再进店了，“现在，穿上你的衣服，我们去呼吸清晨的新鲜空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