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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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啦。”露出一个温柔的微笑，左行渊起身退开，留出足够的安全感。
“今天魏易又准备来见你了，要见一见吗？”
左行泽只是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天花板，好像什么也没有听到。
左行渊顿了顿，虽然已经对这种情况有所预料，上演过不止一两次，可还是觉得心情沉重的要命，心里空落落的。
“阿泽，洗漱一下吧，今天的早餐是你喜欢的虾饺。”
“砰！”
桌子上的东西被扫落一地，毛毯上满是汤汁。
左行渊却顾不得清理身上被溅到的事物，失措的发现左行泽不同以往的焦躁。
“阿泽，烫伤没有”完全不敢接近查看唯恐引起更剧烈反应的左行渊疯狂的转动脑筋企图找到原因。
地上餐具被摔得七七八八，汤匙碎片撒了一地……
等等！碎片！
从之前阿泽情绪不稳定强行喂食在挣扎中汤碗摔碎差点划伤之后就再也没有用过陶瓷的餐具，一律换成特质木制品。
所以，这支陶瓷的汤匙就是引起阿泽焦虑不安的原因了！
阿泽的行为简直可以说是刻板重复，每天必须走同样的路线，在同一个时间段做同一件事，睡同样的被褥，那么，还要有同样的餐具？
——哥哥大人表示越来越理解了。
“阿泽不怕哦，哥哥马上把东西换好。保证一模一样。”
迈开步子准备出门，却因为忽然一沉的衣袖僵住。
——阿泽在拉他？
弟弟主动靠近的幸福感和酸涩感大范围铺面而来，他竟然不敢确定这是不是真的。
下一瞬袖子上的力道就消失了，可左行渊还是觉得这美好的像一场梦。虽然他随后就明白恐怕这也是阿泽心里不能变动的地方。
——在早餐的时候他必须同样的伴在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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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行渊在找名医，一直。
即使等来的尽是一句：无能为力，只待休养生息，自行恢复。
可是这样太慢了。
他一日比一日焦灼。
他实在难以忍受曾经钟灵敏秀的弟弟维持着这个样子，他也相信，以阿泽的骄傲，断不会接受这样的自己。
他在努力，他也在努力。
如今五个月已过，起色甚缓，他决定了一件事。
因此，他亲手把弟弟带到了藏的最深最鱼龙混杂的地下黑市，找到了这个诡秘无忌的“医生”。
他是个医生。
他又不是个医生。
说他是医生，是因为他一手银针绝技出神入化，号称阎王不收。
说他不是医生，是因为此人随心所欲，他可以医人救死，也可以试毒害生，同样号称阎王不收。
因为他的毒，太过狠辣，生生泯灭魂魄。
此时左行渊抱着左行泽站在他的面前，无视了周围遍地鬼气森森的道具血迹。
“你要什么代价？”
是的，“医生”救人，先谈代价。
可是这并不是人们想的等价交换。
这要看心情。
“医生”的心情。
他的心情好，可能只要你身上的一个纽扣，便可救死扶伤。
可若是他的心情不好，那你就算肯出千倍万倍的代价，也难得其一目光。
没有人知道“医生”的心情到底好不好。
也许这一刻他是笑着的，下一刻便可以找你试毒试刀。
因此，左行渊在赌。
其实医生长得很不错，是女人眼中很是斯文俊美的男人。
要不是他身边靠着的腐肉断肠的手术台，完全可以凭借着一身皮相风度翩翩上台讲座。
他注视着左行渊，又低下视线看着左行泽。
来回数次，嘴角始终噙着一抹诡异的笑容。
左行渊在这种氛围中不动如山，任凭他的视线扫视，只是在“医生”看久了左行泽之后，微微动了动臂弯，巧妙地把左行泽的脸埋在他的胸膛。
看到这一幕，“医生”唇角的弧度似乎勾的更大了，又似乎什么都没变。
“你们来的不巧，我今天心情实在不是很好。”他的声音不像想象中的清朗，反而沙哑异常，声音一出就给人一种悚然莫测的压力，“看到他了吗？”
他指了指手术台上的一堆碎肉。
“本来这应该是我最完美的一件艺术品。”
“可惜，当我把刀插进他眼眶的时候，他没撑住。”
“我生气了，就搞成这个样子，真是、这哪里是艺术呢？”
说道这里，他面色一变，表情一肃，蓦地有了森然的气息。
“这分明就是垃圾！”
只是下一秒，他又笑了，像看见了情人一般的甜腻，目光灼灼。
——“不知道少爷你愿不愿你成为我一生中最完美的艺术品呢？”
左行渊的神色始终未变，在听见这句话之后，也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手术台，回答：“我自然是愿意的。”
“医生”的双眼越来越来，表情也愈之兴奋，眼角都因为激动显出三分嫣红，可他下一秒就僵住了。
因为左行渊又说：
——“可我不愿意成为残次品。”
似乎是技艺遭到质疑，“医生”的呼吸乱了一瞬，可他没有说话，而是继续听。
“你的手，我还是信的。”
“可我信的是你日后的手。”
这个时候“医生”的表情已经完全沉寂。
他始终盯着自己的双手，不发一言。
左行渊也依旧站在那里，不再开口。
好像静默了有一世纪那么长，又好像只有短短一瞬。
“医生”开口了：
——“我要你的一瓶血。”
他的双手没有抖，可他的身体在抖，像是压抑不住的兴奋，连声音都抖了起来：“趣极，趣极。真是……完美的……”
后几个字已经颤抖的无法分辨。可左行渊毫不在意。
他只是利落的拿刀割肉放血，一手依旧牢牢的揽着身边人。
把瓶子扔给他后，左行渊转身便走。
“医生”接过盈满血液的瓶子，深深的嗅了一口，陶醉的叹息。然后低低的笑了一声，跟着离开。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七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