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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番外 莲火·诞生~紫篇 ...

  •   我从小就是个孤儿,在孤儿院长大。父母的脸是从来没有见过,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不要我,一起长大的孩子里,大都是先天患有残废或疾病的,但我浑身上下什么毛病也没有。孤儿院的老师们对我特别好,甚至连我的伙食、学习也都是专门安排,但在背地里,我总有种被疏远的感觉。那时我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老师们的笑看起来很漂亮,想起来,我惯于微笑习惯也就是那时养成的吧。

      9岁那年,老师对我说,有人想领养我,还告诉我,其实从小到大的养育费都是他出的,叮嘱要特别精心地照顾好我。我恍惚地明白过来,原来老师们对我好也只是因为钱的关系,但对于从未谋面的“父亲”,我心中却满怀感激和期待,因为他的赞助我才倍受关照,所以他对于我,是恩人。9岁的我不会做什么,只知道好好学习拿个好成绩的话大人们就会开心,所以在与那个人见面之前的日子里,我埋头用功,凭着以往的积累和加倍的努力,竟在10岁生日前学完了小学的所有课程。

      10岁的生日,我被接到一家高级酒店,在那里见到了觉和先生。20岁左右却已经格外稳重的觉给我很深的印象,同样,先生的亲切也给我留下了极高的好感。

      五天后,我从孤儿院搬出来了,告别了生活了10年的地方,我竟没什么依恋,微笑着与老师和同学们挥手再见,我乘上车,离开了那里,来到了一片新的世界。

      那一天,我正式改名为凌紫,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成为了幻火的一分子。

      当觉递给我第一把枪时,我轻易地接受了。接下来的三年便是严格的训练,从身体素质到格斗技巧,还有射击,幻火给我安排什么我便学什么。除此之外,自然还有通常的文化教育,我在语言和计算机方面显露出来的才华,令先生大加赞赏,甚至被人称为神童。十三岁的生日,我从先生那里得到的生日礼物,是一个自己的研究工作室。

      几个月后,幻火内部举办了一次宴会,我也被拉着参加。先生向我介绍了翔,年轻有为,那是欧氏下一任的总裁。宴会很无趣,尤其对于我这样的孩子,在大人之间穿梭着,实在没什么事可做。我干脆坐下,突然眼前却闪过了另一个孩子的身影。

      我好奇地跳下椅子,追着那身影而去。直到墙角,他终于回过了头。霎那间,心灵像被震撼了般,那是多么美丽的一张脸,几乎要使得明月星辰都为之失色。

      “你追着我做什么?”他开口问道,声音十分好听,语气却有些不友善。

      “只是突然看到一个年纪差不多的,有些好奇,我们可以交个朋友。”

      那双明亮乌黑的大眼睛打量着我,几秒钟后吐出一句话,“我们是不一样的。”

      不一样的?我正感到疑惑,眼前的人已经不见了。身后响起先生的声音。

      “那是红,比你小三岁,但我想你们能成为朋友。”

      “嗯,我也这么想。”

      那时只是一瞬的直觉,没想到两年后,他竟就是我的搭档。

      15岁时,我终于明确了自己的任务,简而言之便是暗地里铲除整垮幻火的敌人。我按照先生的意思搬到了市中心附近的一桩二层洋房里,提着随身行李到达的时候,房子里已经有了人影。

      从楼上走下来的,正是两年前遇见的那个玲珑剔透的孩子,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看着我。“居然是你?”

      我想起来了,先生似乎说过我会有个搭档。“我叫紫,凌紫,你就是我的搭档吗?那个……是红对不对?”

      红又瞄了我几眼,转身上楼,“我才不需要搭档。”

      我苦笑,真是个心高气傲的孩子阿,那么俊美的容貌,如果笑起来该多漂亮。我放下手提包,环顾了客厅,好家伙,都是红的东西,过会儿我的行李到了该往哪儿放?

      我在房子里转了一圈,首先发现的便是规模又扩大了的工作室。先生专门让人为我新准备了不少新式设备,等那三台主机到了以后,这里就是我的天地了。一小时后行李送来了,我冲着楼上喊了几声,没见有回应。

      “不出声的话,我帮你整理掉了哦。”

      红还是没有反应,我叹了口气,坐在地上开始打开一个个纸箱。一年四季的衣服,从内衣到大衣,整整有三大箱,我感叹着,生长期的孩子要那么多衣服太浪费了吧,过个半年一年就穿不下了。有两大箱书,然后竟有两台最新款的游戏机和游戏盘若干。红比我小三岁的话现在应该12吧,这个年龄的爱打游戏也不奇怪,虽然我更热衷于开发游戏。我把他的游戏机与我的计算机等设备一起推到工作室里,客厅总算空一点了。

      我打开红的最后一个箱子,那是他的吃饭家伙。枪、子弹,然后还有明晃晃的飞刃,一枚枚紧紧挨着,看那数量也许有几百了吧。我抽出一枚,很轻很薄却很坚韧,有点像忍者用的手里剑。

      “没见过吗?”红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我的身后。

      我一惊,这人怎么一点气息都没有就出现了,“见是见过,只是没怎么用过,也用不太好。”

      “那就别拿在手上玩,蓝色刃的涂过毒,别一来就没命了。”

      红说话还是那么不客气,我放回那枚刃,把自己的箱子拖过来。

      “这些都是我的吗?”红指着我已经替他理好的一堆衣服,见我点头,不高兴似地捧起一叠,“给我带那么多干什么,当我是橱窗里的模特阿。”

      “不是你自己带来的?”我疑惑地问。

      “是我以前的保姆给我整理的,谁知道会有什么多。”

      哦,红以前还有个保姆阿,那么也难怪他的这幅任性样了。不过杀手竟然有个保姆,这实在有些……怪异……

      整理完所有的东西,已经傍晚了,肚子开始唱空城计,我来到厨房,冰箱是空的,连最起码的米都没有,碗筷锅子倒是一应俱全。正要抱怨谁负责准备屋子的,那个罪魁祸首就打电话来了。

      “是紫吗?是我,翔,先生说你们的日常就由我负责了,房子还满意吧,有什么缺的东西吗?”

      翔比我大了八岁,虽然坐在欧氏的总裁椅上时很有威严,但私下里并不是个不苟言笑的人,自从两年前认识了他,他也经常来我的住处,像个大哥哥一样。

      “嗯,要一些监视探头,三十个左右吧,还有门锁建议换一下,那种锁半分钟就能搞定了。”我开始指出房子的安全性问题。

      “好,知道了,还有什么吗?”

      “还有阿,要大米二十斤,面粉十斤,油盐酱醋砂糖味精淀粉料酒,鸡蛋牛奶蔬菜水果鱼肉豆制品……”

      “喂,紫,你准备开饭店吗?”那边,翔已经记不过来了。

      “人是铁饭是钢,这里可是有两个正在生长的男孩子,你想让我们饿死吗?”亏他以前每次去我那儿的时候,都会蹭一顿饭。

      翔这才想起来他没给我们准备任何可以入口的东西,“哦,抱歉,我真的忘了。马上给你们叫外送去,你们再忍一会儿。”

      饭送来时,红被香味引了下来,吃完后又一声不吭地上楼去了。夜晚,我回到卧室,只见红已经把下铺的床霸占了,我无奈地笑着,爬上楼梯,倒头就睡着了。

      后来的几天里,我们几乎各顾各,我调整着整个计算机系统,红在工作室的另一边接着大屏幕打游戏,除了吃饭时偶尔会赞美几句我的手艺不错,其余时候基本不会主动开口。

      几天后的一个下午,我从超市回来,只见一个学者模样的人从家里走出来,接着是砰的一声震耳欲聋的关门声。我走近,认出那是曾经教过我的一个教授。

      “您好。”我打着招呼,“发生什么事了吗?”

      “哦,凌……凌紫啊。”那教授对我还记忆犹新,对着我看了会儿,接着摇着头叹着气走开了。

      “红,你做了什么?”一进客厅,就看到红闷闷不乐地坐在沙发上。“刚才的陆教授该不会是你的家庭教师吧。”

      “是又怎样?”

      我一边把买来的东西放到厨房,一边说着,“陆教授人挺好,知识也渊博。”

      “他跟以前的那三个有什么区别!”

      “……什么?你已经换了第四个老师了?为什么?”在我印象中,幻火为了减少我们与外人的接触,通常一个老师会从小学的课程一直教到高中,甚至一人教几门课。

      红白了我一眼,“因为无聊。”抛下这句话便一个人钻到工作室打游戏去了。

      又几天后,我接到翔的电话,告诉我们有工作了。简明地交代清楚,翔开始关心其它问题。“怎么样,相处得好吗?”

      我无奈地回答,“交流少得连要吵架都吵不起来。”

      “唉,红就是那样的孩子,你多包涵咯。”

      “是,知道了。”从现实来看,当然只能我包容他。

      出发前夕,我们检察着各自的枪械。红穿着紧身的衣服,那俊秀的样子让我一时移不开眼,怎么会有这么美的人呢。红装上弹药匣,突然开了保险拴,飞快地挥臂对准我的眉心。我迟疑了不到半秒,也从桌上拿起了枪。

      “你杀过人吗?”红的眼睛里波光潋滟,那种气势绝对不是12岁的孩子所能拥有的。

      我一愣,接着轻笑,“这句话该我问吧,怎么说我也比你多了四分之一的人生。”

      红没有理睬我的话,继续说道,“我第一次杀人时八岁,在总部门口有一个拙劣的跟踪者想对先生下手,所以我开枪了。”

      我又一愣,八岁……那个时候的我还在孤儿院中过着再平凡不过的日子。

      “当一个顶级的杀手就是我的目标,所以如果你开枪时手还会发抖的话,就别拖我的后腿。”

      “原来你是想说这些,”我笑着松了手臂,“虽然我起步比你晚,但还是跟觉出去干过不少次,扣扳机比我想象中的更轻松。我也不打算抢你的功劳,我给你做支援好了。”

      红停了一会儿,收起枪,瞥了一下桌上,“要举枪先把子弹匣装上。”

      我呵呵地笑着,拿过弹匣,“所以我犹豫了一会儿才举枪的,我想应该尊重你吧。”

      “谁要你尊重,谁要你支援!”红转过身去,“我一个人就够了。”

      我搭上他的肩,“人各有所长,而且孤军奋战太累了吧。”

      那时,我并不知道这些话红究竟听进去了多少,不过后来我才发现,红的瞄准只是做了个动作而已,因为他从来不习惯于向人的脑壳开枪,心脏才是他的瞄准点。照他的话,因为他人矮,要瞄准眉心的话还得特意抬高手臂,多累。但是这些都是后话了,那天晚上,我始终觉得,我抱着合作的态度、红抱着单打独斗的想法,一起冲进了目标的楼房。

      不可否认,红的枪法的确出神入化。黑漆漆的屋子里,仅凭着一丝新月的光芒,红便能迅速发现来人,并且通过脚步声准确判断他的方位,然后开枪。我们两个孩子原本便容易蒙混过关,在他们吃惊的时候,命已经归西。

      顺利地闯到了楼房的中枢——自然大部分是红的功劳,我正像先前说的那样给他做支援掩护而已——我发现事情有些不太对,那么重要的地方竟没有一个人防守。红仔细地朝地上墙上天顶上看了一遍,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踏足进入。一瞬间,我感到左前方什么东西动了,眼睛看不到,耳朵也听不到,但真真切切地感到了,伸手猛地拉过红,向右侧卧倒。霎时,一道亮光从我们身侧闪过,那是激光,在我们边上的地板上烧出了一个一公分左右深的小洞。

      起身,我们撤出了那条走廊,躲在转弯角的墙边,红看着我,“你怎么发现的?”

      “各有所长,看来使我们敏感的不是同一类事物呢。” 我耸肩,左手背一阵火辣辣的感觉,我抬起手,舔着被激光擦过的擦痕。红看了看我的伤口,不甘心地转过头,我微笑着,“这不是你的责任。现在怎么办?”

      红无言,不除掉那些激光头,我们是无法前进的,但那些东西的位置实在太隐蔽了,即使是红,看来也无法分辨。

      “如果激光像刚才那样射出来,你有把握打掉那个源头吗?”我问道。

      红看了看我,想了一会儿,“应该可以,从它的划过的轨迹可以判断出源头。”

      “我有个想法,要听吗?”知道他不会情愿点头,我继续说了下去,“我进去房间里,你趁着激光射出的时候把激光头解决掉。”

      红惊异地抬头,“你这是送死,里面根本不知道有多少机关。”

      “我对电子仪器有点特殊的嗅觉,像刚才不也躲过了。”我的语气很轻松,“而且重要的是,我们一直在这里根本不是办法。”

      红咬着嘴唇,“死了别怪我。”

      “怎么会呢。”我与红换了个位置,红握紧了枪,“准备好了吗?我进去了。”

      见红点头,我转身踏入走廊,闭着眼睛感受着。我也不知道怎么会有这样奇异的能力,但似乎我与电子有着什么缘分,不仅比常人更容易玩通那些电子设备,也能感受到它们的存在,像被呼唤着一般。

      “左上!”我喊着,向右躲闪,一道激光射来,接着两声紧连的枪声,墙角什么东西粉碎了。

      干得不错,红的身手实在了得。

      “右边!”

      “正前上方!”

      五个价格不菲的激光头被击落,我确信了没有其他危险,呼唤着红跟上。接着的一路便再没遇到什么棘手的问题,我们解决了所有的人,拿了他们手上的情报,解除了楼房的警报系统。返回时,竟发现有一个还未丧命,垂死地拉着我的裤脚。

      “你们……是……谁!”

      我不做他想,给他补了一枪,准备离开,却发现红盯着门口的一桶红色油漆。他拿起刷子,在墙上乱涂了一通。

      “这是什么?”

      “什么也不是,走吧。”

      我朝那涂鸦凝神看了会儿,“说不定你很有印象派绘画天赋,这像不像一朵在燃烧的莲花?”

      红回头看了一眼,无趣地回答,“你还走不走?”

      我跟上了他,虽然任务顺利完成,但红一路上一语不发,回到家,他早早便睡了。我在工作室里呆了会儿,洗澡后回卧室时,红已经睡着,但看起来睡得不太安稳。被子被他踢掉了大半,眉头还紧皱着。今天他应该很不服气吧,也许他从来没有过需要别人帮忙才能完成的任务,但这次不同了,他被人救了,救了他的人还为此受了伤,这对他来说也许是一种耻辱——虽然我倒没觉得什么。

      我走近,想帮他把被子拉好,却在弯腰的时候把他弄醒了,一枚刃从枕头底下被抽出抵着我的颈动脉。

      “是我。”我出声,“我来帮你把被子拉好,这样会着凉的。”

      停了一秒,红拿开了刃,“我自己会弄!”

      “那么好吧,别再踢掉了,明天还有另一半工作。”我开始爬楼梯。

      “我知道!”

      唉,小孩子不是该多撒撒娇吗,我在心中感叹着,红如果撒娇的话应该会很惹人疼爱吧。

      第二天的任务,是解决同一个机构的另一个分部。红比前一天显得更加冲动,一个劲地向前冲,像要挽回名誉一样,急躁地行动着。

      我想要提醒他别太意气用事,无奈要对付的人数实在太多。混战中,等我想再次寻找那个身影时,却发现已经与红走散了。

      心中喊着不妙,我开始做下一步计划。凭红的实力,我知道他的存活率绝对比我高,但是今天的红很反常,再好的身手一旦心情烦躁了,总会露出破绽。我抬头无意中看到走廊上的监视器,心里有了主意,一路向监控室冲去。

      抓了几个人问,终于找到了监控室,我把里面的人清理干净,留了一个活口,让他告诉我各个画面对应的监视器的位置,确认了以后一枪把他送去他的同伴的地方,我开始推断红的位置。

      等我判断出红的所处,冲进那个房间的时候,所有的人已经都命丧黄泉了,红无力地靠在墙角,看到我竟微微露出了个微笑,那是个极美的笑,像春日里的花儿那么娇嫩,又像夏日里的那个艳丽,却更有秋日里的凄凉。

      “你怎么找到我的?”

      “按照被你打坏的监视探头的顺序推算出来的。”我粗略地回答着,蹲下,手覆上他的额头,果然,很烫。

      “太逞强了!发烧了的话,为什么不早点说!”

      “我才不要变成你的后腿。”红嘟囔着,“不过这也是最后一次了,刚才有个人说了,这幢楼很快就要爆炸了,你快出去吧。”

      我一愣,立刻把枪塞回口袋,伸手把他抱起来。

      “你做什么?我才不要你来救。”红的热度似乎很高,使得他说话都显得无精打采了。

      “你要我弃搭档不顾吗!”我抱紧了他,开始奔跑,“有力气剩着的话,就紧紧抓着我别掉下去。”

      红不说话了,双臂牢牢地环着我的脖子,我加速奔跑着,心也加速跳了起来,红才12岁,我也才15岁,怎么可以死在这种地方!

      冲出大楼,我朝空旷的地方跑着出百米多,身后的楼爆炸了。爆炸风把我吹得在地上翻滚着,但始终没有送开手。终于停下了,我看看红,他已经难受地开始喘气,不过似乎并没有受伤,我才松了口气。

      我把红背了回去,到家时,他已经趴在我的背上睡着了。我把他放到床上,给他擦了擦脸,盖严实了被子,忽然觉得天旋地转,接着便没意识了。

      醒来时,我发现自己躺在红的床上,红就坐在旁边,用不知什么表情看着我。

      “我怎么会睡在这里?” 我坐起身,“你的烧退了吗?”

      “有空关心别人之前,先关心关心自己!”红塞给我一碗糊糊的东西,“我又没本事把你弄到上铺去。”

      我看看碗里的东西,皱了皱眉,“这是……什么?”

      “粥阿,”红不以为然,“我往饭里倒了点水,煮了一下,然后觉得光这样没营养,又打了个蛋进去,拌了点肉松,倒了点牛奶……”红的声音越来越小,“……总之,结果就变成这样了。”

      我大开眼界地点点头,拿起调羹舀了一勺,塞到嘴里,“……红,以后还是我来做饭吧。”

      “病人别挑三拣四的,快吃,吃完吃药。”红站起来,低头把水和药放在床头,“……是我把感冒传给你的,还有……谢谢你……救了我。”

      我差点怀疑自己的耳朵出问题了,半勺子粥送到嘴里差点呛住,抬头瞄了瞄红有些尴尬的脸,收回了开玩笑的心,“没什么好谢的,我们是搭档。”

      红看着我把粥和药都吃了,收了碗,突然站起坐到床边,神情很严肃。

      “紫,你有没有过女朋友?”

      我刚想为他第一次叫我的名字感到高兴,却被他的后半句咂舌,“别开玩笑,我才15岁。”

      “有没有吻过别人?”

      “你到底想干什么?”我真开始怀疑红的年龄是不是少算了几岁,“当然没有过。”

      “没有骗我?”

      “我为什么要骗你?”

      “将来也不会骗我?什么都不会瞒我?”

      我笑了,“我们是搭档嘛,自然不会骗你瞒你。不相信的话我可以发誓。”

      红盯着我看了会儿,“好,你发誓。”

      我心里琢磨着红怎么突然对我的态度大变,但面前的孩子,我早已把他当成了自己的伙伴、自己的弟弟。我从红的枕头下摸出他的刃,确定是没毒的那种后,划破了拇指。

      “以此血为证,我向你发誓,我决不会欺骗你、隐瞒你,我对你不存在秘密。”

      红拿过那枚刃,也划破了自己的拇指。

      “我也向你发誓,你有权知道我的一切,我们是搭档、伙伴,我们之间没有秘密。”

      两手紧紧握起,拇指贴在一起,红笑了,第一次带着童真笑了,那么明亮,那么耀眼,比我见过的所有一切更加美得扣人心弦。

      “紫,你做我的家庭教师吧,我跟翔说了,除了你我都不要。”红眨着大眼睛。

      “啊?哦,好。”我的知识教红应该还是绰绰有余的。

      “那么就这样定了,紫,如果你能起床了的话,就给我做点吃的,吃了两顿白粥我快闷死了。”

      什么?白粥?果然刚才的粥他自己没尝过味道。“好吧好吧,不过让我再睡会儿,等太阳落山了叫我吧。”

      “嗯,好。”红开心地笑着,端着空碗下楼了。

      我捏了捏手,划破的地方有些刺痛,不过红的手掌的温度还留在上面,红的血已经溶了进去。我不自觉地笑了笑,翻身睡去了。

      那一日,我在被红问了一堆奇怪的问题后,莫名其妙地被他接纳了。

      那一日,我成了红的家庭教师。

      那一日,莲火诞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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