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无颜》阿觅

31、第 31 章

　　第三十章
　　“痴儿。”他的叹气，化在我的脸上，温热的。
　　“渺。”
　　他又叹气，摇摇头，一边扶起我，一边对下立的侍从说，“把药端来。”
　　我顺势躺在他怀里，睁开眼的时候，正遇上递药过来的莲儿怒目。
　　“喝下去吧。”他语间有些疲惫。
　　“不。”我靠近他，企求更多的温暖，“我要你喂。”后面一句话没有说出口，就被在后面比划的莲儿逼退。
　　“喝吧。”他从来不恼。
　　我只得端过药碗，一饮而尽。“好苦。”我吐舌。
　　“阿君姑娘，苦口良药。”莲儿说。
　　“莲儿。”他轻斥。
　　“我头昏，想睡，你让他们都回去吧。”
　　“好。”他起身，“八两，莲儿，走吧。”
　　我忙拉住他，摇头哑声，“你别走。”
　　他迟疑片会儿，坐在旧处。
　　我听到莲儿不服气的哼气跺脚，谁在乎呢？

　　“没想到你是卫国乾祐王。”我撑坐而起。
　　“嗯。”
　　“正月十五卫国乾祐王曾到过陈国建平吧。”他不言，但我看到了他眼中闪过的一丝异样。
　　“上月十五乾祐王也如此。而且，”我自觉好笑，“与好友一尘大师会于阮溪阆山，纵情山水，尽情长啸。”
　　他总算破冰而笑，“你都知道了。”
　　“你以为只有如渺般的人方配向大师请教长啸之法吗？”
　　“你向来聪慧。”他伸手欲摸我的头，却被我躲闪。
　　“你好了许多，却不该食下那药丸。”
　　“那药丸对毒素的积压效用确实强大，但我找到了更好的破毒之法。”
　　他疑惑地望向我。
　　“竹叶青。”

　　阆山多竹，为了寻渺，在拜访一尘大师时我注意到了此毒物。一尘大师见我惊怕，大笑，“渺也如此，世间万物，最怕蛇族。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听一尘大师此语，我反唇，“我与渺不同。”
　　“是吗？”一尘打趣，“渺因怕蛇，错失许多宝贵药材。竹叶青有剧毒，却于晨露翠竹间最得昼夜精华。贫僧想，此蛇或能助你以毒攻毒。”

　　“一尘胡闹。”渺听我说完，道。
　　我从未见他如此窘迫，“若不是你怕蛇，说不定我早好了。”
　　他闻我此语，“若不是你服下那药丸，说不定就……”
　　果然不能同渺玩笑，室内再度沉寂。
　　“上庸行宫内，到底发生何事？”我拉住他的衣袖。
　　“你不需要知道。”他轻轻拨开我，转身离去。“好好休养。”

　　夜间口燥，我正欲起身饮水，有侍女迎上来。
　　“不用，我自己来。”
　　刚欲提壶，但觉颈后一阵重击，“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