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成为戏子 ...
-
第二天一大早，叶络就跟着妇人去了戏班子，刚进门，便听到“咿咿呀呀”的声儿，原来是一个穿戏装的年轻俊秀的小伙子正在开嗓。妇人拉着叶络移到了那人身边，讨好的笑道：“小哥，劳驾问您点事儿，李班主在不？”
那小伙子瞅了瞅母子，见这母子穿着简陋，心下明了，笑道“您是带这小子来学戏的吧！班头在里间屋呢，您等着，我去通报。”话语间带着点戏腔，还朝叶络抛了个媚眼，然后转身走进里屋。
不一会儿，那小伙子跟着一个面白无须、面容清秀的中年男子走了出来，这男子举手投足之间都流露出一种优雅的气质。小伙子见中年男子立定，就立刻端了一把靠椅，中年男子理了理长衫，慢条斯理的坐下了，小伙子又急忙端上一杯茶，中年男子接过，拿茶盖刮了刮茶，缓缓地抿了一口，才幽幽开口：“李家嫂子，这就是你家二狗？”
妇人急忙接口道：“是，是。”然后又讪讪道：“家里实在是揭不开锅了，这才来求您，您看看这……”
中年男子将叶络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将茶杯递给小伙子，站起身，走到叶络旁，抬起叶络下巴，细细的看了看叶络的脸。叶络被看得有些不自在，觉得自己就跟个被调戏了的良家妇女似的，于是从那男人手上挪出了下巴，朝妇人身后挪了挪。
那中年男子见状有些不喜，妇人见了，怕叶络得罪了男子，扯着叶络的衣服，欲将叶络拉到身前，叶络却执拗着不肯。
那中年男子见了，不怒反笑道：“这小子倒是个倔脾气！”说完，复拉过叶络，从上到下仔仔细细的摸了叶络的筋骨，然后又走回靠椅，坐下，复接过小伙子递来的茶水，像是自言自语道：“这模样和身段还不错，就是这性子差了点儿，不知道改不改的过来。”妇人听了，讨好的笑道：“这不还得您多提拔，好性子是磨出来的，还得劳累您，我们家二狗聪明，什么都能学会，您可一定得收下他。”
中年男子听后，像是想到了什么，笑道：“倒也不用，这性子挺好，省得被人欺负了去。”
抿了口茶，复又道：“李家嫂子，别的话我也不多说了，大家都不容易。我也才从北平逃难来，没什么闲钱，本来是准备收的便宜点儿，可咱们都是李家人，五百年前是一家，我也不能亏了您。”
然后想了想，道:“您也知道，我们才到这地方，人生地不熟，这戏班才刚刚开始，需要用钱的地方多。这样吧，我出两个大洋。”，比了比手势，看向妇人，“您看成吗？”。
妇人有些犹豫，中年男子见了，微微一笑，又道：“哎，您也不容易，算了，我看这小子挺合我眼缘的，再多给您加两个大洋，以后您多捧场也就是了。”
妇人知道这已经很高了，班主这是有意帮她，再讨价还价倒是失了情谊，便答应下来。
中年男子见妇人同意了，便取了四个大洋和卖身契递给了妇人，妇人接过大洋，在卖身契上按了手印，画了个圈，叶络也依葫芦画瓢跟着着做了一遍。
中年男子接过卖身契放好，便让小伙子送妇人出门。
叶络见妇人走了，心里不由叹道：‘原来我只值四个大洋啊！”，面上不显，乖乖的站在那。
不一会儿，小伙子便回来了，中年男子带着他和叶络进了里屋。
“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们戏班的了，瞅着你这脸蛋和身段，就唱旦角吧。”
说着又抿了口茶:“咱们戏班没那些繁文缛节，也不太重那些腐朽规矩。只要你有能耐，就可以抢戏，想成角儿，想唱出名，就得努力，不过这些得看你自个儿造化了。”
“不过你这……二狗……着实不雅，得改改……”班主放下茶杯站了起来，四处看了眼，最后目光锁定在那张楠木的八仙椅上。
“就叫晓楠吧，李晓楠，知晓的晓，楠木的楠”说完，又笑道：“咱们戏班的‘东西南北’我总算给凑齐了。”
说罢，扭头对青衣小伙子说：“晓冬，带他去见他另两个师兄。”青衣小伙子应了，带着晓楠朝练功房走去。
路上，青衣小伙子对晓楠说：“以后我就叫你晓楠了，我叫徐晓冬，你可以叫我晓冬师哥，也可以直接叫我晓冬。我也是唱旦角儿的，和你一样，不过我更爱武戏，是你二师兄。咱们大师兄吴肖备是个唱生的，武戏拿手，别看他长得五大三粗的，却是个热心肠。”
说到这，晓冬像是想到了什么，抿嘴一笑。
“老三叫楚肖熙，也就是你三师兄，是个怪脾气，不大爱和别人交流，天天板着个脸，咱们戏班子也就班主能和他说两句话了，你没事儿就别搭理他，他也不会理你的。哦，他也是唱生的，唱老生拿手，和老生一样无趣。”
晓冬说着撇了撇嘴，又看向晓楠，颇有兴趣的说道:“话说回来，你还是咱们戏班在这地方找的第一个呢，既然都是唱旦角儿的，以后你就跟着我一起练身段儿，咱们师傅可凶了，你可仔细些。看，那就是咱们的练功房了。”晓冬伸手指了指前面的房子。又道：“你另两个师兄在那儿练身段呢。”，说罢，带着晓楠走了进去。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成为戏子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