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琐事二三》对9当歌

41、第 41 章

　　我不敢去证实爱你两个字
　　不是对自己矜持也不是讽刺
　　别人都在说我其实很无知
　　这样的感情被认定很放肆
　　我很不服我还在想着那件事

　　作为重生人，有时候也无奈得很，明明是记忆中曼妙的歌词和旋律，千辛万苦也听不到。没什么，因为人家尚未出道、尚未成名、尚未有这一专辑问世。
　　陈玲琐却可以凭借依稀的记忆哼唱出熟悉的旋律，只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得走调得不复真是的模样。
　　爱情，她期待又惧怕的爱情始终没有过早地降临在她身上，不知道是一种幸福还是不幸。不过这一世的陈玲琐过得很随缘，她觉得，大概这是一种命中注定。是她的迟早会给她，不是她的抢也抢不来。
　　但是爱情，并不是和这群年轻的男孩女孩绝缘，高二那年夏天，有一个年轻的女孩早早地坠入爱河。

　　方文静第一个发现徐晓燕的反常。三个学习背景迥异的女孩因为陈玲琐的关系渐渐熟稔起来，方文静不拘小节，徐晓燕没心没肺，走过最初的磨合期，三个女孩相处愈发融洽，迎春巷的老宅更加成为她们的秘密花园。
　　徐晓燕读卫校，课业并不如方文静她们严苛。虽然可以选择住宿，但是徐晓燕家离学校并不远，她选择通勤。而如果不想在家里面挺徐妈妈唠叨的时候，徐晓燕会躲在陈玲琐的老宅里面。徐家家长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默许了。
　　陈玲琐住二楼，她把一楼原先奶奶的房间整理出来，照样搁一张床，方便两个闺蜜随时借宿。

　　陈玲琐第一次接到徐妈妈电话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初夏的迎春巷已经有点燥热，蚊虫早早地拜访这个简朴的老屋，地处城市的低洼地带，阴湿而闷热的环境很受爬行类的欢迎。
　　方文静早早地洗好澡躲到二楼的小天地里听音乐温书。陈玲琐关窗锁门垫后，这一天徐晓燕并没有来。

　　“是琐琐吗？”
　　“是，徐阿姨有事情吗？”
　　“哦，晓燕在你们那儿吗？”徐妈妈婉转地询问。
　　“晓燕？今天没有来呢？”
　　电话的那头，徐妈妈沉默了，她喃喃自语，跑到哪里去了呢？

　　方文静听到声响也穿着拖鞋就跑下了楼梯，一把夺过电话。
　　“喂，徐阿姨啊，晓燕说学校里面过两天有操作测试，所以她住在同学宿舍和同学们一起练习了……对对对，大概她太忙了，没有跟您说……好的，没事阿姨，阿姨您早点睡啊。”
　　方文静小心翼翼地挂上电话，“你怎么这么朽呢？（方言，比较愚蠢的意思）”方文静深深地呼出一口气。
　　“你知道什么？”陈玲琐挑眉，事情有点微妙，她不知道些什么？
　　“什么知道什么？不知道你说什么？”方文静看见陈玲琐一脸严肃，有点心虚，眼神躲闪，躲开陈玲琐的逼问，“我只知道，江湖救急就是用在这种地方的，你是好姐妹不？别问那么多了。”一摆手，甩开陈玲琐逼人的注目，就往楼上走。

　　“不对，我还是觉得有什么问题。”关灯睡觉，陈玲琐还是觉得事情微妙得很，皱着眉头一把拉开写字桌上的台灯，灯光直直地照在方文静的脸上。
　　小样儿，两个本来火星撞地球的姑娘，怎么现在关系这么铁？陈玲琐有点小小吃味，等等，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个晚上徐晓燕跑到哪儿去了？

　　“哎哟，刺眼，刺眼！”方文静求饶。
　　“那你就说，怎么回事啊？”琐琐一脸小大人的样子，方文静不小的眼睛滴溜溜转。
　　“别动小脑筋，信不信我把你就这样赶到大街上？”陈玲琐张牙舞爪假意威胁她。
　　“好呗。”方文静叹了一口气，“反正死道友不死贫道，她也没说不能告诉你。”

　　“我前几天在路上看到她和一个男的看电影，我想她在谈恋爱吧。”方文静掏掏耳朵，有点神秘，又装作漫不经心，“今天她特意拜托我，说如果她妈妈打电话来询问，就说在我们这儿住着呢。没想到你这么不靠谱，我还没跟你说呢，你就都捅出去了……还好我反应快……”
　　“什么？”陈玲琐大骇，“她外宿了？和那个不知名的男人？”
　　“哎，不是外宿。”方文静把陈玲琐按下来坐好，“他们今天去露营了，有好多男男女女的呢，不是你想象中孤男寡女。咱们晓燕这点自我保护能力还是有的吧，你说呢？她不就是怕她妈不同意么？还有就是你这个‘赛老妈’，也不比她妈管得少。”
　　方文静打了个哈欠，“关灯睡觉，明天不仅要上课，还要补课呢。”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徐晓燕的生活已经渐渐和方文静和陈玲琐不一样了。虽然三个姑娘的感情依旧不错，但是仿佛两个进了高中，一个进了专科学校，就好像产生了很大的不同。
　　方文静和陈玲琐被课业压得焦头烂额，她们的生活是学习为主，“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英语最拉分，学好英语顶呱呱”。上学放学，早起晚归，有时候要补课直至深夜。不补课也完全不得闲，厚厚的卷子如潮水般挤在书包里，一拉开拉链就像泄洪一样泄在床|上地板上。
　　“你们学校做哪套卷子？恩？密卷？会不会太难了？”
　　“哎，我们老师疯了吧？一下子发了四套卷子，还都要下周一交。”
　　“得了吧，比起二中，你们一中已经很幸福啦。”
　　方文静和陈玲琐相视苦笑，教育部门年年喊着减负，但是减负等于正加。她们只能苦笑一下，吐槽一下，然后继续加入高考备考生的大军，沉沉沦沦。
　　但是这个时候，徐晓燕来参与吐槽的权利都没有。

　　徐晓燕的生活呢？她最忙的时候应该是毕业实习的时候，她有整整两年的实习期，而之前的三年，她学理论课和文化课。理论课枯燥乏味，未必就是简单的。只不过她学得和陈玲琐她们学得完全不一样。她总不能跟小琐小静讨论针往哪里扎吧？
　　徐晓燕有时候也会怀疑当初偷偷懒考一个专科是不是错了？她过早地离开了单纯的校园生活。卫校虽然也是学校，但是怎么看都复杂得多，水得多，每个人都挺忙的，但是不是忙学业，她们忙谈恋爱，忙攀比谁家有钱，忙炫耀谁的什么亲戚在某某大医院是主刀医生、是科室主任……

　　但是已经做好的选择，不能够轻易更改。
　　况且徐妈妈对女儿考卫校非常满意，她总说再过三年女儿就能够赚钱了。
　　“人家的闺女还要读大学，还要花大笔大笔的钱，我的闺女就可以进大医院赚钱了。我说，晓燕，你真棒！”
　　徐晓燕这时候只能羞涩地笑笑，她不知道怎么接母亲的口。一辈子从事体力劳动的母亲多辛苦她不是不知道。
　　她老爹就是个游手好闲的主，每天早上提着鸟笼逛早公园，中午搓一顿小麻将，晚上喝喝老酒听听曲。指望他拿钱回家那简直是天方夜谭，他不问徐妈妈要钱花就是行善积德的事情了。

　　小时候，徐晓燕还能自豪地对陈玲琐说：“我妈妈是开早点店的，我妈可能干了，可会赚钱了。”
　　数年的光阴随风而逝，现在长大了才知道母亲的苦。开在菜场边的早饭摊，早上四五点就要去开张营业。这么些年，徐妈妈勤勤恳恳也只能够勉强维持收支平衡。她没有家里的支持，不能像蒋芬芳那样把店开得越来越大。
　　最近，徐晓燕甚至都不愿意去徐妈妈那个早饭摊，太破太旧了，塑料的桌子椅子上满是油腻，菜场是那样嘈杂的环境，明明还是在菜场口，就能闻到一股子鸡鸭鱼肉的腥味膻味。

　　卫校的姑娘们一个个都是火眼晶晶，不仅能看出医学院哪个男生比较帅气比较多金，也能看出你姑娘是不是家底丰厚。
　　“徐晓燕，你爸妈都是干什么的啊？”姑娘们嘻嘻笑，问出犀利的问题。
　　“我……”徐晓燕咬咬牙，“我家里是开饭店的，我爸是贸易公司的经理，我妈就坐镇家里的饭店。”
　　“哦？这样啊，那下次请我们去你家吃饭呗？”说话的女孩子，一双会说话的眼睛里面满是笑意，瞟过徐晓燕仿冒的耐克背包。
　　徐晓燕难堪地低下头，拽紧书包的背带。

　　这些，怎么形容给陈玲琐她们听？怎么说给妈妈听？
　　徐晓燕有时候低落得不知道该怎么办，她不想回家面对一室的清冷，在陈玲琐这边又始终觉得格格不入。她比同龄的孩子都早地进入了迷茫期。

　　徐晓燕就是在这个时候遇到张浩淼的，一个成熟一点的男人，年级略略大了一点。但是弥补了徐晓燕在好友那边得不到的共鸣，在父母那边得不到的安慰。
　　徐晓燕奇迹般地恋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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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还是很忙啦，文更得也比较慢啦。但是不会弃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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