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琐事二三》对9当歌

23、第 23 章

　　“怎么？”许思毅回头，有点疑惑地看陈玲琐，“我们都不打算劫财了，难不成……”又痞痞地看陈玲琐，“你想让我劫色？”
　　“我是想请你吃饭。”陈玲琐笑眯眯，“你们也在二中待了这么久，没吃饭吧？食堂对没饭票的人关上大门呢。看样子，也不像是有钱吃小馆子的。”她这时候脸上洋溢着笑容，走上前去也拍拍小个子的肩膀，“姐姐请你们吃饭，中不？”

　　王顺历怎么也没明白，怎么他们原本是打劫的，一转眼就变成洗碗小工了？他任命地洗着手里的盘子，妈妈咪呀，这已经是今晚的第二个钟头了。
　　小店虽然小，但是生意奇好，盘子根本就洗不过来。陈奶奶已经年纪大了，虽然动作依旧利索，但是双手难敌四拳，每日的清洗工作着实让她吃力。
　　今天可好，有了四个免费的劳动力。陈奶奶被陈玲琐拉到一边，坐在小板凳上笑眯眯地监督四个高大帅气的男生好好工作。
　　说是监督，但是陈奶奶也舍不得骂这几个高高大大的后生仔。孙女说了，他们四个是来勤工俭学的，也不要工钱，就混一口饭吃。
　　陈奶奶觉得吧，现在的小孩子思想觉悟就是高，嘿，勤工俭学为家里减轻负担，这是多么美妙的想法啊！

　　“顺子哥，你别说，这蒋阿姨的饭菜还是一流的！”另个小喽喽凑上来，他叫李乘龙，是放哨二人组中的一个，现在却穿着围兜也在水池边上洗碗。
　　“我看，陈肥妹的提议道也还挺不错的。要不，咱就这么着？”
　　“就你这点出息！”王顺历一个带着肥皂泡沫的巴掌拍在李乘龙的后脑勺上，“咱么是干大事的，干大事的知道吗？”
　　李乘龙不敢用油腻腻的手摸脑门，委屈地站在一边。
　　且，都没钱吃饭了还想着大事？对于饿了一天的他来说，给饭吃的蒋芬芳就是再生父母。

　　四个男生，年纪都不大，也不过就是十五六岁的青葱少年。陈玲琐推测得大体不差，许思毅和王顺历的确是职高的学生，而李乘龙和谢飞就差点，初中毕业后就没有继续读书，他们成为了社会上的“混混”，没有经济来源，也没有家庭资助。

　　四个少年，说恶劣是真恶劣，他们仗着自己人高马大，就肆意地抢些小钱。他们的目标就是小学初中这些啥都不懂的小孩子口袋里的那十几二十零花钱。二中是他们最常来的地方，因为二中住宿，学生口袋中颇有资产。他们并不伤人，起码到现在，他们都用尽量和平的方式拿到了他们想要的东西。
　　但是这种自以为聪明的小打小闹的“打劫”方式早已经引起了校方的注意。陈玲琐每天早课的时候都能听到教导主任一遍又一遍地在校广播中重复，一旦遇到这种情况，不要和对方硬碰硬，把钱给对方，然后第一时间通知老师。

　　陈玲琐知道，这四个少年迟早会被捉住，他们可能达不到抢劫的程度，或者因为年龄的问题并不会真正坐牢，但是他们的一生都会因此被影响，成为人们口中的“小流|氓”、“少年犯”，然后万劫不覆。
　　她也知道，她不应该多管闲事，不应该叫住他们。但是那个时候就是鬼使神差了。

　　前世，也是初中的时候，陈玲琐偷偷喜欢过班上一个高高帅帅的男生，好像，他也叫什么思毅，严思毅，对那个暗恋过的人叫严思毅。那是一种甜蜜的暗恋，暗恋随着毕业而无疾而终，严思毅并不知道陈玲琐曾经喜欢过他，甚至若干年后，他压根没有记住陈玲琐的模样。
　　陈玲琐第一眼就觉得许思毅似曾相识，但是仔细瞧瞧，许思毅除了名字，跟那个男生根本一点都不像。
　　怎么可能像呢？严思毅是市|委高|官的儿子，即使成绩再不好，初中毕业之后也去了国外读高中，然后读大学。他传出的照片永远光鲜亮丽，对于这种人，时间是打磨珍珠的利器。从板鞋到手工皮鞋，从T恤到阿玛尼，从诺基亚到苹果N代，从自行车到路虎……陈玲琐有时候看着□□空间里面似曾相识的他，怀疑自己是否真的认识这个人，直到有一天他默默地消失在她的好友栏。
　　少年的情怀总是美好，即使这样，陈玲琐也永远怀念他。

　　但是这跟许思毅有什么关系？
　　陈玲琐也不知道。为什么同样是身材高大清瘦的少年，严思毅的人生可以一帆风顺，不用一丝丝的努力。
　　而许思毅呢？为了一餐饱食，他们要沦为抢劫的少年犯？

　　四个少年，说恶劣真恶劣，说可怜也是可怜人。
　　许思毅父母早逝，他跟着奶奶生活，年迈的奶奶，供养许思毅读上三年职高已经是倾尽全力。
　　王顺历呢？他有父母，但是聊胜于无，父母都在遥远的首都打工，只不过每个月给他寄一点零花钱，他寄居在姨母家，就像一只寄居蟹，永远受尽白眼。
　　李乘龙的父母都是外来务工人员，他们起早贪黑，根本顾不上这个半大的儿子。李乘龙倒是喜欢读书，但是有什么用？他的父母甚至不知道儿子已经初中毕业。而淮州市的高中，在这个年代，没有户口想要顺利入学，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谢飞的故事更加没有一丝新意，他是孤儿，在孤儿院长大。后来有一天，他不想呆在那儿了，就逃走了，凭着模糊的记忆，他来到淮州，然后遇到了许思毅。

　　于是，几个半大的少年，用微薄的生活费，支撑还在拼命发育的身体。
　　学校的饭菜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变成五块钱一客了呢？添饭也不再免费，要付五毛钱。热水，不贵，两毛钱一热水瓶。要洗澡的话也是便宜的，两块钱不限时间。但是你想两个人一起洗？NONONO请按人头付费，否则免谈。

　　许思毅不忍心再去压榨年迈的老奶奶，王顺历憋着一口气不愿意看姨母嫌弃的嘴脸，李乘龙和谢飞根本无从要钱。
　　怎么办？年轻的身体、稚嫩的大脑，饿极了、逼疯了，抢了一个小孩，尝了一次新鲜。然后发现，这样的来钱方式简直就是神来之笔。从此之后，一发不可收拾。

　　他们知道这是错误的吗？
　　怎么可能不知道。孝悌忠信礼义廉耻，从小语文老师就念咒语一样注入脑海的调调。但是知道又怎样？美德能够当饭吃吗？还是说搀一个老奶奶过马路就能够变出一桌鱼肉，填饱俄空许久的胃袋？别傻了，以为是卖火柴的小女孩手中温暖的火光吗？那个故事最终也是以小女孩死亡作为终结的吧？
　　许思毅从来不相信有天堂。

　　如果没有重来一次，陈玲琐也不知道，原来和这些子少年相比，她的童年已经是太幸福了。

　　Well，最近诸事不顺。生病中，然后前几天出门还把后视镜撞了。刚洗完车就下雨。呜呜呜，相亲中（还蛮中意）男孩子放我鸽子。嘤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