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烙心》西墙上的少爷

6、不可告人的秘密

　　哈利的大脑封闭术进行的异乎寻常的顺利，这让斯内普感到不可思议，在他的印象里，波特小子到最后都没有掌握这种术法。
　　而自从那天晚上两人有始无终的，关于“学院矛盾”的交谈后，哈利在上课的时候并不像原来那样恐惧或者莫名的愤怒了。
　　又是一次课程的结束，哈利跌跌撞撞的跑回公共休息室，看到赫敏果然还在那，小女巫从椅子上抬起头，冲他招了招手，“嗨，哈利。”
　　哈利对她挤出了一点笑容，然后坐了过去，“嗨。”
　　“你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斯内普教授怎么你了么？”
　　“唔……”哈利踌躇了一下，“没什么……你知道的……最近我们在练习盔甲护身不是么……我只是把斯内普发过来的咒语反弹了……”
　　“你做的很好？难道这不是邓布利多教授的初衷么？”赫敏看起来有些疑惑。
　　哈利吞了一口口水，“不……我只是不小心看到了斯内普的记忆……”
　　赫敏惊讶的捂住了嘴，倒吸了一口气，“他没诅咒你？”
　　“没有——”哈利懊恼的说，语气好像是他很期待这个，“他只是有一点愤怒，真奇怪！我情愿他骂骂我！他的态度让我觉得……”
　　“觉得什么”
　　“算了……我不想提了，这简直不像是斯内普！”哈利看到已经有格兰芬多往着边扭头了，他不得不压低声音，更加凑近赫敏的耳朵，“我不敢相信……”
　　赫敏看了他一会儿，终于叹了一口气，“我说过的，哈利，斯内普教授很在乎你……不管怎么说他和你爸爸是同学！”
　　“可是他原来一直迁怒于我！”
　　“但你爸爸已经不在了！”
　　哈利一下子噤了声，赫敏有些惊恐的道歉，“对不起哈利！我不是……”
　　“没什么，我不在意……或许你说的对，赫敏。”哈利摆了摆手，“我们换个话题好么？”
　　他顿了顿，“该怎么说……斯内普的记忆……并不太好，可是他并没有把这记忆放进冥想盆……所以……”
　　赫敏看了他一会儿，有些不敢相信，“你不会想去看看吧！？这是隐私！他放进冥想盆里就是因为不想被你看到！”
　　“放心吧，赫敏！他小心翼翼的很，我根本连盆边都碰不到！”
　　“那是当然！”赫敏说，但看起来还有些心有余悸。

　　距离情人节只剩下半个月了，哈利突然想到他应该和秋张度过这一天，想到这让他的心脏跳得有些异乎寻常，天知道他对这一天已经梦寐以求了多久，这让他就算是上斯内普的课，也有一种轻飘飘的快乐。
　　哈利站在魔药办公室里，斯内普已经举起了魔杖，可还没等第一个字母念出来，一道火光突然在他们俩面前燃了起来，凤凰的尾羽出现了，邓布利多的声音传了出来，“西弗勒斯，我需要你到我的办公室里来一趟。”
　　斯内普瞪着那只凤凰羽毛，嘟囔了一个什么单词，然后把魔杖收了起来，“看来校长完全忘记今天是个多么特殊的日子……波特，你今天走运了，回你的休息室去。”
　　说着，也并不等哈利说什么，便大踏步的离开了。
　　“这算什么？”哈利站在原地瞪着空气，他刚刚觉得这是最近几天状态最好的一次，而斯内普就这样走了？
　　他的眼神飘到旁边的架子上，斯内普的冥想盆就放在那，他走的时候忘记了收起来。
　　“这是你想了好久了的……哈利，只看一眼，斯内普不会知道的……只要不给其他人说！”哈利在心里安慰自己，压下喷涌而来的负罪感。
　　他把盆从架子上拿下来，指尖甚至都在颤抖，然后哈利捧着盆子，走到书桌旁边弯下腰，他的呼吸给斯内普的记忆蒙上了雾气，又踌躇了几秒钟，便把头扎进了冥想盆里。
　　办公室的地板立刻倾侧过来，把哈利头朝下翻进了冥想盆——他在一片冰冷的黑暗中飞快地旋转着向下坠落，然后——他站在……魔药办公室的地板上。
　　记忆里是他再熟悉不过的场面……斯内普教导自己大脑封闭术，可这为什么不能让他看见呢？哈利满腹疑问。
　　但渐渐的，这记忆的发展让哈利觉得恐惧！
　　他认出来这一段对话是他俩第一次坐在这里，斯内普告诉哈利关于大脑封闭术的时候，但完全不一样……这记忆里他俩的对话长到不可思议……
　　哈利的问题一个接着一个，斯内普被打断了，看起来异常的愤怒！
　　不……这是他么？哈利退后一步，发现自己碰到了放着冥想盆的架子，他面前的两个人还在气哼哼的说话，简直就像争吵！毫无疑问的，哈利原来和斯内普说话就是这样。
　　可这一次……他完全没有！
　　接着，场景变了……斯内普异常愤怒的走到冥想盆旁边，把哈利从里面拉了出来，用罐子砸他，并大声说着“滚出去！”
　　哈利从没见过斯内普这样气愤过！他的心脏在颤抖，因为他现在不正在做这件事情？
　　然后接下来，画面一幅幅的变化着……每一段里面都有哈利，每一段里面的哈利又和现在的他有些许不同，在别人的记忆里面对面看着自己的感觉很奇怪——他像是长大了许多，他和斯内普对着站着，眼睛里的愤怒和厌恶毫不掩饰。
　　哈利有些麻木，看着这些他压根没做过的事情……看着战争的爆发。
　　接着画面挺住了，在尖叫屋棚，斯内普躺在血泊里，看起来长大了的哈利蹲在他面前，替他堵住脖子上正冒血的洞。
　　“看着我……”哈利听见斯内普说，然后许许多多蓝色的东西从斯内普的身上冒出来，哈利眼前的画面模糊了……
　　更加多的场景飞速的从眼前走过，哈利认出那是斯内普在霍格沃茨当学生时的事——然后是在一片大森林里，斯内普的杖尖跑出的守护神和莉莉一模一样——在校长室邓布利多对斯内普说哈利必须死——斯内普挥散守护神说“Always”……
　　然后，这些画面消失了，又回到了魔药办公室，斯内普还坐在那张大椅子上，像是刚从梦境里睁开眼，他挥着魔杖调出魔法时钟。
　　最后哈利看见斯内普伸出苍白的手指，想去抚摸时钟上的年份，表情是难以言语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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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斯内普推开自己办公室的门的时候心情并不好，邓布利多需要一些资料，这需要他去伏地魔或者是马尔福那里走几趟，但他早就知道任何邓布利多想要的……自己对于他的用处只限于此了不是吗？就连哈利波特也是——
　　他有些意外，哈利并没有离开，而是坐在地上背靠着斯内普的书桌，把头埋在膝盖里似乎是睡着了。
　　冥想盆就放在桌子上，银色的光斑打在墙上，在他离开的十几分钟里发生了什么不言而喻。
　　按理说斯内普应该觉得愤怒，羞辱或者其他什么不好的情绪，但他没有——更加奇怪的是，他甚至觉得松了一口气，他绷紧了那么久的心脏突然挣脱束缚开始跳动。
　　“诅咒你的好奇心，波特”斯内普说着，他发现自己的声音在颤抖，“格兰芬多扣十分。”
　　哈利抖了一下，然后慢慢抬起头，他的眼圈有点红，看起来像是快哭了，他张了张嘴，像是想要说什么，但是没有，而斯内普也没有动，两人就隔着十几英尺对望着，就像是时间和空间在两人之间横亘了一条长河。

　　“你应该告诉我……”哈利的声音同样也在抖。
　　“告诉你什么？”斯内普慢慢走过去，在这期间办公室里安静的只有呼吸声，以及他的长袍擦地的声响，最后，斯内普停在哈利面前，蹲下来和后者的眼睛同一高度。
　　“我该告诉你什么……？”他又重复了一遍。
　　近距离对视似乎让哈利觉得压迫，又或者是对方黑色的锐利眼睛，他把头撇开，“一切……既然这都关于我……”
　　“不，你错了，这都关于我。”斯内普冷酷的说。
　　哈利看着斯内普铺了一地的黑袍，他觉得斯内普说话时呼出的气扫到了他的脖子，即使是悄悄话般的耳语，也能让人听得清清楚楚。
　　“是因为我妈妈么……？”哈利问。
　　如果在过十几年……或许几年就够了，等到救世主足够成熟了，他就不会选择在此时此刻，在他面前的人最脆弱的时候，提及这个话题。
　　这对于斯内普来说是最丑陋的伤痕。
　　可是不是的，还年轻的救世主不懂得说话的艺术，就像斯内普曾经评论过他不懂得知识之间微妙的区别，哈利一向疏于此项。
　　“波特！”
　　斯内普在第一时间暴怒了！他紧紧拧着哈利的校袍领子，把他按在书桌的侧面，迫使哈利和他对视，哈利的背被“砰”地撞在木头上，疼痛折磨着他的脊椎。
　　“你听着……”斯内普说道，“不论是为了谁……不论是谁！这都是我的事情！”
　　“忘了它，波特，我们还像原来那样继续你的大脑封闭课，这样能保护你的狗教父，以及一切——本来——应该——死的人！”斯内普更加大力的拧着哈利的领子。
　　“对不起——我是说……我很抱歉！”哈利断断续续地道歉，就像斯内普记忆里面，偷看了他“最痛苦”记忆的那时候一样。
　　——就这样忘了它。就当从来没有发生过。

　　突然，斯内普松开了手，他站起来，刚刚破裂了一瞬间的表情又恢复了平时的刻板，“你不用道歉，”他补充，“不用向我。”
　　然后救世主的脑袋又抵住了膝盖，斯内普认为这理所应当，波特的小脑袋瓜当然接受不了这么多而繁杂的东西。
　　“不要浪费我办公室的空气，波特。”于一片平静中开口。
　　哈利动了动校袍下的脚尖，撑着手臂站起来。斯内普就这样一动不动的看着他乱糟糟的头顶，剧烈奔腾于胸腔的心脏像撕裂般疼痛着。
　　就这样，忘了它吧，我们还彼此憎恨着，你走过你的路，而我也继续走我的。
　　完成既定的使命，然后平静，亦或是痛苦的死去。
　　——突然，有人开了口。
　　“我能过一段来找你吗？”哈利突然抬起头看了斯内普一眼，片刻的对视之后又瑟缩着躲闪，就像每一次魔药课一样。
　　斯内普看起来惊讶了好大一会儿，嘴角刻薄的勾了起来，“我想你不得不这样……你的‘魔药学习’还需要好长一段时间，波特。”

作者有话说

　　抓个虫，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