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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和你无关 ...

  •   校长室一片寂静,在放满银器的桌子上,那两杯看不出颜色的饮品已经不再冒热气了。
      邓布利多依旧坐在桌子后面撑着手臂,和十分钟前没有任何差别,而此时哈利已经离开了,他曾经坐的那个沙发的沙发垫还微微凹陷,斯内普眼眸空洞着,把目光停在远处某个不知名的地方。
      “西弗勒斯。”邓布利多开口,像是思索了良久,声音有些干涩。“我以为你会有分寸,我为哈利批假并不是想看他跌入危险的深渊——偶尔换个地方训练也许会事半功倍,啊,虽然看起来他确实是收获良多。”
      斯内普没有立刻回答,他不想对邓布利多说他是被那个小崽子带着请求的语气和表情打动了,这听起来实在是太丢脸。
      “不会有下次了。”斯内普闷声答道,其他并不愿意多说。
      邓布利多看起来有些困扰地叹了口气,“我一直希望你们可以和平相处,西弗勒斯,偶尔也应该对那孩子表达一下心情不是吗?你并不讨厌他,我相信你是整个霍格沃茨里最不希望哈利出事的人。”
      “我真的希望余下来的寥寥可数的日子里不会再有波特的脸出现了!”斯内普恶狠狠的说。
      邓布利多颤着胡子笑了两声,语气没有刚刚那么沉重了,“但恐怕这很难,我的孩子,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依旧拜托你教导哈利进行大脑封闭术的练习了。我相信哈利的脑袋最近都不会太安生。”
      “我知道了。”
      “啊——对了。”邓布利多突然想起来什么一样,“属于拉文克劳的皇冠我已经拿到了,关于最后一件魂器你还有什么想法吗?”
      斯内普沉默了大概两三秒:“明天我会去拜访卢修斯。”
      “辛苦你了,西弗勒斯。”

      ————————★————————

      校长要和斯内普说什么?
      哈利在霍格沃茨恶趣味的旋转楼梯上走错一次路后,他终于承认自己如果再不去问问,就压制不住心中奔腾而出的好奇心了。
      他本来以为在这场他本应该参与的魂器战争中,自己应该占据着重要的一环,难道不是吗?最后自己不还是需要去慷慨赴死?可邓布利多现在还瞒着他,甚至连和斯内普商量的事情都不愿意加他一个。
      哈利感觉到气愤,甚至有些怨恨邓布利多的隐瞒。
      可是邓布利多最后也死了,哈利脑袋里乱糟糟的,可在斯内普记忆里看到的那些东西还依旧清晰无比。那些沉重的事实压的他喘不过气,可斯内普和邓布利多现在正在做的事情就是为将来的战争擦洗血腥,而自己呢?却什么都干不了。
      相比之下,哈利确实没有怨恨邓布利多的权利。
      所以就真的什么都不干了吗?就这样袖手旁观吗?
      不!这战争本来就是属于哈利波特的。——哈利捏紧拳头。

      当斯内普从办公室回到地窖的时候,意外的在自己房间的门口看到一团黑影。
      “谁在那!”斯内普厉声说道,他只是呵斥了一声却没有拿魔杖,现在如果霍格沃茨还不安全的话或许魔法界就没有能放下魔杖的地方了。
      门边的黑影动了动,像是从蹲着的动作站起来,然后他走了几步站进灯光里,“是我,教授。能和你谈谈吗?”
      斯内普皱了皱眉头,沉声说道:“恕我提醒你,波特,还有半个小时就宵禁了,那些人可不会像我这样对你仁慈。”
      你哪里仁慈了……哈利腹诽,然后又向斯内普走了一步,半恳请地盯着斯内普的眼睛,“并不会浪费你太长时间的,只要……十分钟。”
      斯内普的眉头皱的更深,他挥开挡路的哈利打开地窖的门,回头看了哈利一眼,“只有十分钟,希望你守时。进来。”
      听到斯内普这么说,哈利撒开蹄子冲进地窖,像是害怕斯内普反悔一样飞快的坐在椅子上。
      “你想说什么?”斯内普关上门,抱着手臂站在哈利面前,并没有找地方坐着。说实话,在面对这个小混蛋的时候斯内普比较喜欢居高临下的视(体)角(位)。
      哈利别扭的坐在硬靠背椅子上扭了扭,脑海中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起当初在小旅馆的碟片里看到的那把令人难堪的宽椅子。
      “我……我想说……”蠢货哈利!你在脸红什么!今天来难道不是为了正事吗!
      这下就连斯内普也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他站在原地等了半秒钟,似乎是看出哈利不知从哪儿来的窘迫,斯内普伸出手打了个响指,冲着空气说道:“给我一杯热牛奶,谢谢。”
      大概只过了三四秒,在哈利目瞪口呆地注视下,他面前的矮桌上出现了一杯还冒着热气的浓牛奶。斯内普扬了扬下巴做了个“喝掉它”的动作。
      “魔法不是没办法变出食物?”
      “是厨房的小精灵,愚蠢。”斯内普毫不客气地鄙视道。
      哈利闭嘴,把玻璃杯抱在手里,等了一会儿开口问道:“我的大脑……没问题吗?”
      “你是指什么?”斯内普平静地说。
      哈利蠕/动着嘴唇小声说道:“它……已经不安全了,是吗?我没有挡住伏地魔的侵略,我的大脑封闭术还不到家。”
      “感谢你意识到了这点。”斯内普把重心从左脚移到右脚,“这就是我们接下来需要加强的训练,很不幸,你后一个月的禁闭又属于我了。”
      “我是说,教授,你不把我脑袋里的,关于我看到你的记忆拿出来吗?”
      斯内普显然没料到哈利会这么问,“你让黑魔王看到它了吗?”
      “没有!”哈利飞快的否认,他当时已经奋力抵抗那进攻了!
      “那就暂时没有必要。”斯内普顿了顿,“但是如果我们的课程一直没有进展,那么很遗憾,我们不得不那样做。”
      所以斯内普其实也像邓布利多那样,并不想让他参与到战争的前期准备中吗?哈利不满地瞪着自己发黑的手指,可是他已经进入到这场战争之中了!不可避免!
      突然,一种可怕的顾虑钻进哈利的大脑。
      如果让伏地魔知道斯内普是时间旅行者,并且还是凤凰社的间谍,那他一定会死!
      这样的让哈利全身发抖,不知原因地开始恐惧,心里一个奇怪的声音在一直大声呐喊着:不行!不能这样!他不能死!不然我……
      “不然我?”那声音戛然而止,就像是被看不见的刀斩断了,刀尖戳进心脏让哈利剧痛。我会怎样?斯内普死了我会怎么样?
      我……我不知道。

      “……波特?”斯内普向前走了半步,他发现哈利脸色异常难看,领口发烫的魔力球正证明着原主人的思想混乱。
      哈利突然抬起头,表情又恢复成刚进门时的样子,他咽了咽口水,轻声问:“你还……会回到伏地魔身边做卧底吗?”
      斯内普崩起嘴角,双眼在一瞬间变得空洞无物,“我无法回答你。”
      “为什么!”哈利从椅子上跳起来,玻璃杯掉在地上摔得粉碎,杯子里只喝了一口的热牛奶洒了满地,可是房间里的人并没有在意,“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全部的事情了吗?斯内普!你完全没必要为了再听一遍已知的信息而去送死!”
      “格兰芬多扣二十分!”斯内普提高音量。
      哈利向斯内普走近一步,两人现在只隔着一个展臂的距离,“你现在就只能扣我的分了吗斯内普!然后呢?过完‘斯莱特林又压格兰芬多一头’的瘾后就接着滚去伏地魔的脚边俯首称臣?那你还回来干什么!反正结局都是去死不是吗!”
      一股不知道从哪而来的怒火占据哈利的心脏,这种难过又悲伤的愤怒他从未有过。
      下一瞬间哈利又有些释然,自从看过斯内普的记忆后,自己对于他的感觉从来都是莫名其妙的,奇怪的,不可思议的。
      如果原来有人对哈利说:你会为斯内普的生死而感到担忧,他一定会嗤笑,可是现在呢?他不是正对着斯内普不顾一切的大吼大叫吗?

      斯内普显然也有些被激怒了,“不要得寸进尺,波特,你并没有权利干预我!”
      这句话让哈利突然哑了火,斯内普说得对,他凭什么干预斯内普的所作所为?他们俩……并没有关系不是吗?
      哈利为斯内普跑前跑后,明里暗里计划这这那那,最终只是换来了多管闲事和没有关系。他突然觉得有点累,就像是废了千辛万苦掰开一个核桃后却发现里面的仁已经坏掉了。
      “……你说得对。”哈利松开攥紧的拳头,表情在一瞬间垮下来,他微微低着头看向两人之间的地板,“……我确实没权利管你,接下来交给你和校长就可以了吧,所以你们什么时候需要我这个魂器赶紧消失的话,就……猫头鹰我,随时可以。”
      “波特,你!”
      “我想十分钟到了,教授,我该信守承诺地走了。”哈利抬起头避开斯内普的肩膀走向门口,突然,他像是想到什么一样停了一下,“抱歉,弄脏你的地板。”

      斯内普清晰地感觉到连接两人的那本来就摇摇欲坠的桥就在哈利说抱歉的那一瞬间“轰”地一声垮掉了,他终于有点慌了,这个小混蛋到底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干什么吗?
      几乎是下意识的,斯内普扣住哈利的肩膀把他掰回自己的面前,另一只手扣在哈利的脖子后面迫使他抬起头,紧接着,斯内普低下头含住对方的嘴唇。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和你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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