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如陈酿》叫我小白鼠

5、青葱岁月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车尾灯在桥上形成了一条红色的长龙，走不动了，顾然不禁陷入了回忆
　　那天顾然想了好久，终于还是找出电话本，拔出了那个一直想打，却从来没有拨出的电话，电话拨通的那一刻，他的心通通的跳着，他想像着无数种可能，盲音，您拨打的号码不存在，这里不是她家，当电话那边有人拿起电话，问道：“你好，请问你找谁？”的时候，顾然感觉自己的心都快跳出来了，顾然小心问道：“请问这里是林玥家么？”“是，你是？”“我是她同学，不小心丢了她的联系方式，方便把她的联系方式给我吗”“哦，你是玥玥的同学啊，你稍等，我把她电话告诉你”
　　顾然想，如果不是这个电话，是不是真的就天各一方了呢，十年前怎么会想到，现在有了EMAIL，有了□□，有了群，有了校友网，有了手机，有一天大家还能再相见，那时没有联系方式，不知道将来的自己会在哪里，毕业了，几乎就意味着永别了，拿到了玥玥的电话，顾然并没有冒然的马上打过去，而是先发了个短信说：“玥，我是顾然，因为担心，也许有一天想找你的时候，却再也找不到了，所以还是把电话打到了你的家里，要了你的联系方式，真担心你以经搬家了，现在打电话方便么？”顾然又确认了一遍自己编写的短信之后按了发送键，片刻，手机嘟嘟的响了两声，有短信进来，显示是玥，顾然先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忐忑的点开的信息，看到上面写着：“方便，这是我办公室电话”
　　顾然马上找了一个安静的地方，把电话拨了过去
　　“玥”
　　“顾然”
　　“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
　　“你好吗？真担心再也见不到你了”
　　“挺好的，你呢，那时听说你去了南方，就再没有了你的消息”
　　“我也挺好的，现在京都”之后两人相互的说了一下近况，交换了□□号，约好晚点在网上聊
　　顾然想，如果那时不那么年轻，如果玥玥可以说喜欢自己，让自己安心，是不是结局就会不一样了呢，明明是相爱的，明明想要生死相随的，思绪越飘越远，回到了那个懵懂的岁月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顾然跟林玥就经常走在一起了，那天，顾然和林玥一起回宿舍，远处开来一辆摩托，到近处放慢了速度直奔林玥开来，车上坐了个社会青年，他邪恶的笑着看着玥，就好像顾然根本不存在，顾然感觉到了不对，所以并没有避让，直直的挡在了他的车轮前，怒视着他，那个小流氓看都没看顾然一眼，仍然邪恶的笑着看着玥，玥低下了头，空气开始变的越发的凝固起来，玥拽了一下顾然的胳膊，低声说：“走”顾然的目光仍然钉在那个位置，但人已同玥离开了，而那个小流氓还那样邪恶的站在那里，顾然几乎压制不住自己的愤怒，可他是一个社会流氓，而自己只是个在校学生，自己能怎么办，除非自己一次解决问题，否则还不是被他每天追着打
　　回到学校，顾然沉声问玥：“那个人是谁？”
　　玥低声说：“刚认识的一个人”
　　“完了？”
　　“完了”
　　“那今天演的是哪出？那个送你会说话的娃娃的是他？”
　　“嗯”
　　“我说你怎么还怕我看见，你们怎么认识的？”
　　“你想听？”
　　“嗯”
　　“那你不许生气”
　　“你说”
　　“他叫陆飞，是我们寝室刘艳表哥的一个朋友，上次来看望刘艳时，跟寝室的人一起吃了个饭，上次吃完饭后，来学校找过我几次，说想追求我”
　　“行了，行了，我不想听了，流氓重情重义，君子道貌岸然，对吧，你是这么想的对吧，那你找流氓去好了，”
　　“你看，我都说了你会生气，那不说了”
　　顾然不再说什么，不想听，也不想问，他能做的就是在化学课上想，生活中的物品，什么和什么的分子式在一起，通过化学反应可以产生巨大危力，就在顾然潜心研究，还没研究出个什么结果的时候，顾然以全科成绩不合格的成绩毕业了，其中包括化学，这都是后话了，之后他们便没有再提起此事，到现在，顾然也不知道玥跟那个小流氓还有没有联系
　　一个暑假过后，开学的第一天，顾然明明到的很早，他真想马上见到玥玥，他很想放下包就去教室等着玥玥的出现，一个假期了，那么漫长，可他偏偏有意去的很晚，好像在表明，我没有那么想念，那时大家新开学一般是按照上学期的座位坐，一般顾然的座子是不会有人坐的，可当顾然走进班级的时候，发现自己的座位被别人占了，这个人就是程玮，她比他们高一届，因身体不好，休学一年，之后分到他们班里，她应该是问隽了的，这里有人吗？因为顾然跟玥的关系以经有些暧昧，很自然的，应该也是很勉强的玥说了：“没有”她总不能说，这是留给顾然的座位吧，当顾然进来的时候，他看着玥，玥也看着他，之后顾然很不友好的看了一眼程玮，而她只是淡淡的瞥了顾然一眼，应该是感觉到了顾然的不友好吧，然后沉静而坚定的看着顾然，她的眼神告诉顾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对我用如此敌意的目光，但我要告诉你，无论你想怎么样，我都愿意奉陪”顾然想如果自己说：“你坐了我的位子”她一定会仍然那样淡淡的看着自己说：“是的，我坐了，然后你想怎么样呢”短短的对视，就是一场较量，顾然知道，自己羸不了她
　　程玮是一个略显文弱的女生，短发白皙的脸庞，一眼看过去，就会感觉到她不是个一般的女孩子，一种与生俱来的自信及优越感所带给人的一种气质，她不会去招惹别人，却可以不怒自威，她没有去污辱你，但如果冷漠算是污辱的话，就当她在污辱你吧，这是一种智慧的力量，顾然明白，最能征服别人的不是你的手段而是坚韧强大的内心，既然不是人家的对手，就没有必要较量了，否则只有自取其辱
　　顾然想着想着，不尽在心里暗笑，前生多少次的回眸，才换得今生这一次短短的对视，没想到，就这样，程玮十年后成了顾然生命中非常重要的一部分，但那时，顾然对程玮只有说不上的，就是觉得跟她不对路，但也没敢招惹她，她总是静静的坐在那里，或做练习，或低头看着桌子上那本书，她很少说什么，但每次一定有自己独道的见解，有时路过谁的座位的时候，她也会坏坏的，叫一下那个人的名字，在寝室也很少见到她，有时会在操场上看到她和她的好朋友，也是一个文文气气的女孩子，并排坐在台阶上，有时静静的看书，有时不知道在静静的说些什么，偶尔会抬眼看一下走过的人，总的印象就只有这些了。
　　但程玮的出现直接造成了顾然和玥关系的恶化，戏剧的是十几年后，顾然跟玥重新成为朋友后，又因为她无意中的出现，顾然对她又过于关注，而撤底的失去了玥
　　重新回到那个无比纠结的十几年前，顾然跟玥还是同桌时，不需要有话题，不需要说什么，就可以天天在一起，有说不完的话题，或者就只是静静的坐着，可不是同桌后，顾然总不能没什么事就去找她，然后说自己就是喜欢在她旁边坐坐吧，他需要找借口，然后就得离开，那时不能像现在，可以发短信随时随刻的骚扰别人，可以发短信告诉别人你正在吃好吃的，你可以问别人在干什么，你可以每天发个短信问晚安，甚至可以半夜发短信让别人换个姿势重睡，可那时不行，那时只能传纸条，跟她说自己是多么的想跟她在一起，她一直都没有说什么，只是听着，顾然不明白，为什么自己那时总觉得自己可笑，他觉得他跟玥说自己喜欢她，玥一定觉得自己很可笑，他希望她可以回应自己说，她像自己喜欢她一样喜欢自己，他需要玥成为自己的女朋友，他需要一个在一起的理由，一个自己可以名正言顺的坐在她的身边，不需要任何理由，仅仅因为，自己是她的男朋友，但始终没有得到
　　顾然开始折腾，顾然会莫名其妙的就不理玥了，说不做朋友了，然后玥也会来找顾然，问他是不是说真的，如果是真的，就谁都不要理谁了，然后顾然就会哭了，说不想离开，他也会总把玥弄哭，之后顾然还是会这个样子，然后又以这一切都是因为太喜欢她了，而要求她原谅，顾然喜欢玥，喜欢她的善解人意，他觉得玥总是能了解自己是怎么想的，但他又总觉得玥给的不够，他们开始吵架，顾然想找玥出去，玥说要作功课，顾然把玥叫出来大声问：“你是不是讨厌我？”玥平静的说：“我不会跟讨厌的人在一起，”“那你为什么不可以像别人那样对我”“你觉得她们好，你去找她们去啊，你总说，我知道你怎么想的，我不知道，你说我们作好朋友吧，那我们就在一起，你说不作朋友了，就不作了，你说还跟以前一样吧，那又跟以前一样了，我不知道你到底还想要怎么样？你总是报怨，是不是证明我并没有你想像的那么好呢？”
　　到底要什么？顾然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么，要的也许就是一个承诺吧，一个将来可以在一起的承诺，是不是恋爱中的人都会被困在自己的心结不能自拨呢
　　“快毕业了，顾然越发的不安起来，，顾然经常会觉得，以后再也见不到玥了，就要失去她了，那样的日子，活着还有什么意义，他开始变的暴躁，他会困住她，不让她去上晚自习，玥什么也不说，就去水房洗衣服，顾然就站在旁边看着她洗，她回来，还是什么也不说，就侧着身躺在床上，背对着顾然，顾然坐在对面的床上，他会走过去，给她盖件衣服，她什么也不说，就哭了。。哭得很伤心，顾然想跟她说，不要哭了，是我不好，我不知该如何是好
　　终于有一天，周末，顾然去找她，她的床上竟然空空的，她搬出去住了，顾然突然疯了一样，四处找她，后来，玥跟他说，为了静心学习，她决定搬出去住了，以后就不要去找她了，顾然去找过几次，都没有开门，就再没有去了，只是会在班级里，看着窗外，听着那首《无声的雨》眼泪一串串的往下掉
　　站在摩天大楼的顶上，隔着紧紧玻璃窗，外面下着雨，却没声没响.
　　终于毕业了，顾然回到寝室，床上放着玥退回的，自己曾经送给她的所有的东西，顾然又一次疯狂了，他跑出去，确不知道应该跑到哪里，不知道她在哪里.
　　玥考走了，顾然名落孙山，之后从朋友那里得到她的地址，他们时而的通信，但记不得从什么时候开始了，顾然想要联系她却会忍住不去联系，也许是因为，听说她交了男朋友吧
　　直到很多年以后的那一天，突然想，打一个电话吧，如果再不联系，也许若干年再打电话过去的时候，听到的会是电话那边的，该用户以停机，那也许就再也没有她的消息了，他害怕这种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