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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初遇瑾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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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个阴暗潮湿又寒冷的地方,也是未挽卿所处的冷宫。这里有一扇窗,却不见一缕阳光。
她静静地蜷缩着,想着下一步的计划。其实,今天发生的这件事是未挽卿故意做的,只有这样她才能尽快了解到宫中的大概情形。首先,她宫里的几个奴才是不能尽信的,且云妃已与她为敌,唯一值得安慰的是,她的父皇对她还念了情分,否则,便不只是关禁闭那么简单了。
所以,与其说是云妃陷害,为了正当的除去未挽卿,那么,未挽卿肯乖乖上套,就是为了能快速理清宫里的形式。虽说是兵行险招,可为了不死的不明不白,她只能如此。
“喂,你没事吧?”窗口传来一个清脆如碎玉般的声音,像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
未挽卿微愣,冷宫一向冷清,且自己关禁闭的地方最是僻静,没想到居然也有人。她很快回神,先答又问:“尚可,你是谁?”
对方沉默了一下,道:“北韩质子,慕瑾瑜,字昀兮。”
北韩质子?未挽卿压制心中的好奇,道:“九公主,未挽卿。”
“哦?九公主?倒是从未听说。”少年语气淡淡。
“自然,我是不祥之人,生下便被扔到荒郊野外,自生自灭,质子未听闻也是正常。”未挽卿轻描淡写,一笔带过。
“既是公主,为何在冷宫?”
“私闯藏书阁,妄图偷窥天机,这理由可好?”依旧是漫不经心的声音,却又带了几分嘲讽,“你呢?”
“练剑术,这里清静。”
“那么,我是否打扰到了你?”未挽卿挑眉,尽管知道对方看不见。
“然。”慕瑾瑜倒是一点不婉转。
未挽卿轻笑了一声,然后道:“既然如此,你就一如既往的讨厌我吧,我可是不祥之人,小心沾了晦气。”
对方不出声了。
未挽卿本以为慕瑾瑜会彻底无视她,谁知他竟与她来往的更亲密了,于是,一个月里,未挽卿知道了不少事。
比如她知道自己的母妃玉妃,生自己时难产,血崩而死。
比如她知道自己的外祖父是前御史大夫,后被右相与左相联名弹劾,控告其贪污受贿,于是满门抄斩。而左相是云妃的父亲,右相则是皇后的父亲。
比如她知道当朝政权只有三分之一不到掌握在皇帝手中。近年来,左相与右相常分庭抗争,关系即将破裂。
……
于是,为了报答慕瑾瑜,未挽卿送了慕瑾瑜一个名字。
“金鱼啊!~”近日来,未挽卿开始通过叫魂发泄心中不满。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少年的声音像是在哪听过,异常熟悉,甚至觉得只要慕瑾瑜在身边就有一种安心的感觉,不自觉的放下戒备。或许我们可以理解为--思春。
这段感情来的很奇怪,未挽卿自己都未察觉时便如此了。但却一点不突兀,仿佛一切本该如此,仿佛她就该追着慕瑾瑜的脚步。
窗外的慕瑾瑜眼角抽了抽,权当耳旁风。
一个月过得很快,未挽卿出了冷宫已有三天,三天里只要一闲暇便会想起慕瑾瑜,思绪异常纠结,一副怨妇样,明显到连一向单蠢的婢女秋韵都看出来了。
“公主是不是有了喜欢的人?”秋韵眨巴着眼睛问。她是一个很率真的女孩,未挽卿平日对她算是不错,所以她才敢问。
这就算是喜欢了吗?未挽卿前所未有的更加纠结了。
出冷宫已有三天,这三天未挽卿除了吃饭就是睡觉,日子过得前所未有的闲。
然而第三天时却被皇帝召去了。
皇帝道:“皇儿啊,了空大师说你十八岁会有大劫,需习武健身方有望化解。朕思来想去,觉得北韩质子慕瑾瑜是唯一合适的人选,你今日便拜他为师好了,且这件事对北韩和天朝关系有极大帮助,皇儿可愿意?”
未挽卿知道,哪位了空大师便是说自己不详的那个秃驴!
她有选择的权利吗?不知为何,原本不快的未挽卿在听闻师父是慕瑾瑜时,竟隐隐有些喜悦,甚至迫切的想看见慕瑾瑜。^这,算是喜欢吗?未挽卿心情复杂的想。
未挽卿一袭红衣跟着领路宫女向前走,快到无尘殿时,领路宫女脸上泛起可疑的红晕,入无尘殿后,更是羞得满脸通红,要回时,一步三回头欲语还休。
未挽卿默。看着宫女离开,转过身去,心中竟隐隐有些期待,期待什么,她自己也不清楚。
那当真是一个俊美无双的少年,长相还隐隐透着些稚气,气质则给人一种无形的压力。他一身月白长袍,手中执着一柄木剑,长而黑的华发隆重而华丽的倾泻下来,他轻轻扫了一眼未挽卿,表情似笑非笑。
“师父。” 未挽卿极别扭的叫了声,心中想着还是叫金鱼顺耳。
“嗯。”慕瑾瑜的嘴角扬起一抹浅笑,笑的未挽卿有些呆了,“我…为师不喜仪式,拜师敬茶也免了,今日起,你便是为师的徒弟,好好修习,莫违师令。你就住无心阁吧。”
未挽卿勾勾嘴角,道:“是!”
唔,她始终觉得,拜师时师父穿丧服,徒弟穿喜服着实很有反差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