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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二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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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清独自在白蛟的四合院里睡了一觉,也慢慢的恢复了意识。感觉到屋里还有另一个人的存在,顿时觉得尴尬不已。
果然酒不是个好东西,上次喝了那么多也没有做多少出格的事情,没想到这次没有沾多少,居然就……
不过这是不是说明行衍对自己也是有意思的呢?
心中无比的纠结要不要跟行衍正面对质,思来想去,梵清还是暗暗地下定决心,自己是干脆继续装睡会比较好。
不过屋内的人显然已经发现了他醒来的这个事实,自然也不会给他继续装睡的机会,“梵清,既然醒了,就起来聊聊吧。”
梵清听到熟悉的声音不由得一惊,顾不得自己不着寸缕这个现状就坐起了身子,愣愣的盯着屋里的人,“雷光?!”
坐在桌旁的正是当日被行衍震碎了仙脉的梵清的旧友——雷光。
“你怎么会出现在这?”梵清看着熟悉的人觉得不可思议。雷光既然被震碎了仙脉送入了轮回,就只可能待在鬼界,难道说现在已经投胎转世了不成?可是这也太快了吧?
“你先把衣服穿好再说。”雷光扫了一眼梵清身上的痕迹,有点尴尬的别开了头。
梵清闻言也反映了过来,手忙脚乱的穿好衣服,坐到了桌边。
“是行衍?”雷光虽然不认识行衍的笔迹,但是单看留下的冰字就能猜到是谁的杰作,不过却还是忍不住跟梵清确认一下。
梵清一侧头,自然看到行衍留下的冰字,被雷光一副长辈捉奸的架势搞得有点心虚,尴尬的低头承认,“嗯。”
“你别跟他混在一起。”雷光面色有些阴沉,“他对你不可能有心的。”
“为什么?”梵清闻言惊得抬起了头,一脸的不可置信。
“梵清,虽然这件事情对你来说可能很残忍,但是……”雷光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说出真相,“王的爱人叫做珈蓝,是行衍的前世,但是由于行衍一直找不回对珈蓝的记忆,所以王把他对珈蓝的感情全部抽离出来形成了一个新的个体。”
“那个个体难道就是……”梵清顿觉一股寒气从自己的脚下一直蔓延到自己的头顶,嘴唇哆嗦了半天也说不出流利的话。
雷光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又慢慢的呼出,梵清看着雷光的动作,缓慢的好像过了一个世纪。最后那简简单单的的答案,仿佛惊雷一样在自己的耳畔炸响。
“是你。”
怪不得他愿意那么包容自己。
怪不得那个吻之后他会说自己的审美应该与王相同。
怪不得今日他肯于自己如此的亲密。
因为他一直是以珈蓝的视角对待自己,只是把自己看成那份对珈蓝的感情。
所以不排斥,所以配合,所以接受。
仿佛行衍所做的一切都有了解释,他的一举一动从来都不是为了自己,想到这里梵清木木的有些找不回自己的感觉。
“包括当初跟你走得近,”雷光一不做二不休,把所有的真相都和盘托出,“也是受到了行衍的拜托。”
梵清感觉自己的心仿佛是被放在热锅上反复的煎,本以为已经伤无可伤,但没想到下一刻,只是轻轻一碰,又哗哗的流出血来。缓缓地抬手捂住自己胸口龙形的坠子,沙哑着声音开口,“我懂了,别说了。”
“抱歉,其实我来找你并不是想说这个,”看到旧友失落的表情,雷光顿觉得自己把如此丑陋的真相戳穿是一种罪恶,但是想说的话却不能不说,叹了一口气默默的开口,“我今天来的目的,是告诉你那片鬼血竭是为了我养的。”
梵清呆了半晌才骤然反应过来雷光的话的意思,“什么?”
“他真正的身份是鬼王之子冥刹,”雷光苦笑,“我没有办法,我只能帮他。”
“难道为了他不惜与天庭为敌吗?”梵清显然不敢相信这个事实。
“目前他想要的只是夺位而已,”雷光沉默了良久,闷闷的开口,“不过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的话,我会告诉你,早作准备。”
“雷光……”梵清有些不敢相信,仅仅一夜之间,仿佛一切都脱离了原有的轨道,交织着走向覆灭。
“抱歉,我该离开了。”雷光站起身子,最后向梵清扯起嘴角勉强的笑了一下,“梵清,保重。”
梵清呆坐在原地,过了好久才能消化掉雷光说得所有内容,想到鬼血竭竟然是为雷光养的,才后知后觉的想到行衍先走一步,应该也是察觉到了那里的异样。自己现在应该立刻去那次发现鬼血竭的地方,告诉他这个消息。
然而到达了记忆中的场所,却发现本应该是密林的地方,居然没有留下半点痕迹,想到也许行衍已经回到了天庭,梵清也只能孤身回天庭去告诉他这个爆炸性的消息。
只可惜回到天庭之后,梵清也没能寻得行衍的踪迹,转念一想,这种惊天大事自然应该通知梵宙。便又掉头马不停蹄的奔到了梵宙的寝殿。
虽然已经到了后半夜,但是梵宙的寝殿里依旧灯火通明,而坐在桌边的梵宙仿佛也被什么事情困扰着一般蹙着眉头,看到匆匆忙忙的梵清,淡淡的开口,“有事吗?”
“是关于那片鬼血竭的事。”
“我已经接到赤骍和行衍的报告了,”梵宙抬手揉了揉额角,“吞了不少天将不说,连赤骍都受伤了。”
“是雷光……”梵清闻言喃喃道,“只有他熟悉我的阵法,是他从内部破了阵。”
“你确定?”梵宙闻言一惊。
“我见到他了,他说那片鬼血竭是为他养的,”梵清握紧了拳头,继续说了下去,“他那个凡间的恋人,是鬼王之子冥刹。”
“真是屋漏偏逢连阴雨。”梵宙不由得觉得有些头痛,正待再说些什么,却看到赤骍孤身一人走了进来。
“行衍呢?”就算明白自己只是被当成一个替身,但是梵清内心还是放心不下行衍。
“他不会回来了。”赤骍没有看向梵清,反而直直的盯着梵宙说道,“我让你看一个东西。”
挥手之间,燃烧的火焰交织出了清晰的画面,画面中熟悉的人影将玄黄剑掷入一片山石之中,迎风而立。
行衍的名字在梵清的嘴边呼之欲出,然而这时却听到了梵宙的一声低叹,“珈蓝。”
梵清闻言大惊,转头看了一眼已经从桌边站起,颤抖着手伸向画面的梵宙,又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明明就跟行衍一模一样的画面中人。
“珈蓝在此起誓,愿来世灵魂与力量一分为二,若梵对我有一丝真感情,灵魂会找回记忆,与他厮守一生,”珈蓝一脸决然,沉默了片刻,脸上又浮现出了一抹苦笑,“若梵当真只爱我的力量,就让我的魂魄永不现世,绝不反悔。”
“梵,选择我就是放弃了力量,”赤骍收起了火焰,一脸认真地看着梵宙,“你会后悔吗?”
“为这一刻我等了万年,”梵宙的声音有些哽咽,身体也有些克制不住的发抖,反复深呼吸了几次,慢慢的说了下去,“我怎么舍得后悔。”
赤骍不再犹豫,上前一步紧紧地抱住了梵宙,“对不起,让你受苦了。”
梵清看着眼前不可能再有任何人可以插入打搅的两个人,心中有些戚戚然,一步一顿的倒退着出了梵宙的寝殿,来到行衍在天庭角落的小屋,脱力的躺在行衍的矮床上。
没想到,只是短短的一夜之间,连行衍都沦落到了跟自己一样的田地,一直被当成是珈蓝转世的人,居然只是得了珈蓝的力量。
没想到行衍耗尽了心力守护着的天庭,一瞬间就没有了他存在的意义和位置。
不过也许这样也好,能在这旦夕存亡之际离开天庭,继续平平安安的活下去。
直到被赤骍找到,梵清浑浑噩噩的不知道在行衍的床上躺了几天。
“梵清,有件事必须要告诉你了。”赤骍看着眼前仿佛灵魂出窍的人,心中有些不忍的开口。
床上的人过了好久,才仿佛刚刚听到赤骍的话一般,慢慢地有了反应,僵直的眼神慢慢的转到赤骍的身上,麻木不仁的开口,“如果指的是我只是哥哥的一部分这件事情,我已经知道了。”
“冥刹已经夺位了,天庭现在面临危机,我们必须做万全的打算,”赤骍叹了口气,“梵清,梵需要把你重新融回他的身体,才能激发出全部的力量,而且这样也可以让我比较轻松的确保鬼界的人不会利用你对他造成伤害。”
原来我还有这么重要的地位,梵清在心里苦笑了一下,无所谓的回道,“好啊。”
这样就好,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也不需要在永久的光年里,尝试着把你遗忘。
“不过,在这之前,我想去见行衍最后一面,把他的魔力还给他。”梵清撑起自己软绵绵的身体,对着赤骍惨淡的笑了一下,“可以告诉我,他在哪吧?”
“你去吧,”赤骍看着眼前的人,觉得不完成他最后的心愿实在是于心不忍,“他在白蛟的部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