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暗涌 ...
-
“如果您希望的话，我会成为您的力量。”
团藏眯起眼睛，倒背着手踱步离开。
暗部这些日子里新晋了一位据说实力相当强劲又有天分的年轻新人，寡言少语但是一举一动都十分的成熟老练，任务完成得很有效率，作为感知忍者的能力也是无可挑剔——带着鹰隼纹样的面具的日向一族的成员。
小奏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有些惊讶的挑了挑眉，旋即就接受了这个事实。在自己不曾注视着的时候，日向姓的少年早就有了自己的进步。凯班的几个小鬼都功底很不错，近身缠斗上大多数忍者对上都会感受到相当程度的压迫。不过要说加入暗部这么想不开的事情，小奏还是决定抽空去看看是不是宁次终于进入了所谓的青春叛逆期——就像当年猿飞阿斯玛翘家跑出去当什么守护忍之类的举动。
“你还真是无事不登门啊。”
日向的庭院里有一棵梅树，冬天开雪白的花。其它的季节里说实话一棵不开花也没有果子的梅花树并不是很遭小奏的待见，但是宁次在这么多年丧心病狂逮着一块儿木头就想用来练柔拳的情况下竟然一直都还让这棵树活了下来没有惨遭毒手，也算得上是一件奇事。
“这么想不开，要加入暗部？”
宁次收起柔拳的架势，一旁围观的日向花火适时端上两杯茶和茶食，然后转身跑掉。“你不也在暗部待过吗？”
“这不一样。”
“暗部可是时常就会需要杀人的喔，跟普通的任务不是一回事儿——只是你现在还没碰到而已！”
“已经有了这个觉悟了。”
小奏有些头痛地按了按太阳穴——宁次这辈人比鸣人佐助他们大一岁，但是自己还是习惯性地有些视之为小孩子，只是眼前的少年已经早就不再是多年以前班里考第一却满脸怨念的小孩子了。
“鸣人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回来。”
“鸣人啊……大概，也不会太久了吧。话说宁次，在暗部待一年就当培养经验，然后就去参加上忍能力测试吧？”
宁次有些惊讶的转过头：“你自己干嘛不考，应该早就可以申请上忍了，前一阵才去考了特上。我听说了你的考试情况，你这家伙根本就没有拿出实力来吧？”
“因为只需要这个程度就可以考出成果了嘛……”小奏一身懒腰向后倒去，在干净的木地板上仰面躺下。“宁次也是哦，那个所谓‘八卦破山击’不是超级帅气的招式嘛~都从未听说过你使用啊。”
超，超级帅气吗？
感觉整个三观都做了一次奇怪的旅行。“倒是你，总能想出来很多连名字都还没有的奇奇怪怪的招数呢。”
“不是想出来——是科学。”后者一本正经的吞掉了茶食，举起茶杯伸手在边缘转了三圈。“也不知道佐助最近怎样了，好久不见该去探视了吧？”
“什么？”
宁次瞪大了眼睛，觉察出眼前这人所说话语的信息量。“那么多人都察觉不到的大蛇丸的行踪，你居然……只是说‘去探视’？”
“晓，你知道吧？啊就是前些年跑来木叶把卡卡西打得半残的组织……嗯对，宇智波鼬，现在在那里。大蛇丸曾经也是那个组织的一员，不过鼬把他揍了一顿……啊，大蛇丸还有一个曾安插在木叶的手下……”日向的内宅是不会有暗部惊扰的，而小奏选择性的说出的这些东西，也聪明地避开了心脏上，舌尖和脑海里所有咒印的检索范围。不属于背叛木叶的内容，不属于有违根部要求的部分，就连思想上都丝毫不存在一丝一毫对于村子的叛离——根部的检查说到底也只不过是禁止说出村内属于机密的内容，以及不做出违背任务要求的事情，不反过身来加害村子，如果是超出了咒印控制范围的交谈，反倒没有什么大碍。
小奏张开嘴伸出舌头，露出咒印让宁次看了看。
“这，这个是……白眼！”
“如此的咒术……而且不止舌头上，心脏上也……”宁次的眼睛周围青筋盘踞，细细打量那些繁琐的黑色描纹。而被日向一族的X光扫描着的某人却完全不以为意，伸出食指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左手手指迅速地在空中敲出几个手势——就算是刚刚进入暗部的新人宁次也能看得出来，这个暗语的意思是状态良好，准备就绪。
“就算你这么说，这谁会信啊！现在就去找山中家的人！这种程度的精神束缚的咒印，他们应该轻而易举就能——”宁次有些激动地站直了身子，一个下午估计又把一年份的表情用得一干二净。
“我不需要。”
“……”一句话生生的憋死在嗓子眼，说的就是宁次的这种情况。如鲠在喉般顿了又顿，白眼的少年最终还是拧过头去。“随便你了。”
“宁次，加入暗部之后，你对于雨忍村的现状怎么看？”
“很是严峻。”宁次点点头，防守戍卫严峻到如此地步，卡卡西传回来的情报也是相当的凶险。山椒鱼半藏不知道到底是怎么想的，整个村子都已经坠落到了战争边缘一般的程度。就如同命运马车即将脱轨而出，又像是暴风雨来临之前层层叠巘的云层。无论是坊间谣传还是卡卡西亲眼所见的消息，无论所有的情报都指向了雨忍村，让人不由得心生芥蒂。
溪云初起日沈阁，山雨欲来风满楼。
“中忍考试的话，那么天天和李君怎么办的？”
“呃……五代目给我们队伍多安排了一个人，让他代替我去参加考试了。”
这节骨眼上还有闲置的下忍……？“什么名字？”
“我记得是叫做佐井来着。”
噗嗤一声，小奏嘴里的茶水都喷了出去。特别想不开的除了宁次以外原来还有团藏……
希望这三个人在某种程度上能够“磨合顺利”吧，小奏如是想着。
前些日子里来自宇智波鼬的消息并不是很乐观。一直以来作为木叶的卧底，宇智波鼬都非常隐忍地在为木叶传递情报——作为当年灭门事件留下佐助的代价之一。这种情报传递从来都是单线联络的，并且根部有其特有的联络体系。在权利金字塔式堆积的管理模式下，如今的小奏想要获取这部分情报，并不会太难。
所谓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团藏估计也想不到小奏就算对宇智波鼬不多憎恨，却能在那么小的年纪之下就将村子的辛秘了解至如此程度。也正因此才未过多的对于宇智波鼬的信息设防。不将这件事告诉任何一个多余的人是鼬所接到的任务条件，而小奏也很显然不是由他告知的——几年的摸滚打爬终于让她重新触摸到了多年前的那场梦魇的边缘。情报的接收由专人负责，而负责接收信息的人也只不过是机械的从事重复劳动的工作，将接到的情报分门别类并且交由密码班进行破译。因此，这份差事并不需要一个人拥有过多的实力，只是要求从出生开始就是根部的成员，没有名字，没有过去和将来。
这样才能保证对于根和木叶彻底的忠心耿耿。
于是在某一天之后，已然成为一名歌者的少年顶替了前一位情报接收员的工作。人鱼唱月一般的歌声从潜意识中剥离了原有负责人的浅层意识，而人员调动，事关一个最为底层的普普通通的成员，就算是高高在上的团藏也不会太过注意。而实验班密码班或者乃至普通的巡逻部队里多了一个前情报部成员，也只会被大家视作普通的人事调整而已。
没有名字，没有过去和将来。这般教育之下的根之忍者显然不会八卦到去询问新来的新人到底是为什么调整到了这个部门。
“晓，在我有生之年不会大举进攻木叶。”
宇智波鼬生病了，而且非常严重。这样的对于身体的破坏和侵蚀会随着写轮眼的使用对身体施加越来越大的负荷……而这个过程，几乎是不可逆的。
如果一直以来的支撑都是有朝一日能够挽回当年的那个结局的话，这样的情报简直无异于晴天霹雳。
鼬他快死了。佐助还在大蛇丸那里进行修炼。知晓真相的三代目早已去世。团藏还在根部执掌一方。
到底应该怎么做呢？
如今的整个忍界，算上自己知道宇智波鼬真实身份的人也不过寥寥数人。而他们都已经将这个故事作为秘密严防死守起来，直到彻底的将其带入坟墓。
拿什么来拯救你。
根部其实还有分配给忍者起居生活的房间。很多根之忍者简直对生活的要求标准低到了睡通铺都没问题的程度，不过小奏自从进入根开始还是一直都有自己的房间。这个时候房门轻轻被扣了两下，在自己说出“请进”之前就被推开。
入目的是熟悉的白发。
“宇智波桑，出什么事情了？”
宽大的袖管之间露出苍白手腕，乃至于手背上的青色静脉都能够悉数看清。细高个的某个被根部监管的“实验体”堂而皇之地从看护室里逃跑出来，很显然也是托了某位已经点满了音乐方面技能树的同道中人的帮助——“介绍什造君给我认识，真是方便了很多呢。”
“所以，到底出什么事情了？”
有那么一瞬间——真的有那么一瞬间，小奏脑子里直接闪过了“我哥哥得了绝症你去治好他吧”这样的想法。常年使用天照之类的瞳术和自身本身的负荷夹杂在一起的病本身不是常人能够治得好，这样的常识让小奏有些本能的想要去求助于一些特殊的血继限界。
但是那不是跟团藏跟大蛇丸没什么区别了吗。
为了鼬，就一定又要将自己的队友重新拖入深渊吗？
“任务啊，稍微有点辛苦呢。”
“中忍考试，根部其实还是选择了雪藏大部分的实力来着。所以在这次考试期间其实咱们事情并不是很多——前期准备和观察上投入了很多的人力，等到真的比赛就会清闲起来了。在这一段可以摸鱼的时间里，能不能拜托你陪我去一个地方？”
“诶？宇智波你难得会提出请求啊。”
“实在是找不到不隶属于任何一个部门的自由人来同行啊~”
“那么，要去哪里呢？”
“现在还不太清楚……不过硬要说的话，应该，是在田之国吧。”
作者有话说
第69章 暗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