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渌水衔花》樗衣

19、第十九章

　　牵起玉茗，留下茶钱，宿琉姬无视薄言喋喋不休，离开房间。本以为此处无人打扰，谁知闯来无赖之人，好好的兴致扫得一干二净。
　　“那人是谁？”
　　“不知打哪来的野人。”
　　薄灼灼用手肘撞了撞哥哥：“还看，人都走了。好心你别那么自来熟行吗？”
　　薄言捧着胸口，假装受伤。“我的小心肝都被你伤透了，我这还不是为了你找个漂亮嫂子。”
　　“呸——就你这熊样还想找老婆，你逗我玩呢？”不留情面刻薄自己的兄长。她担忧至极，哪天他哥找到老婆，嫂子还不得哭疯。未来的家庭景象，惨不忍睹。
　　“我要找个媒婆给你说媒，把你嫁出去。”薄言使出杀手锏，灼灼最怕他说说媒的事了。
　　“你试试看，我把你宝贝全砸了。”
　　“大老远地就听见你们两兄妹斗嘴。”身穿素雅淡蓝衣着的美艳妇人站在门口，阻止了两人争吵不休的势头。“看你们，都吓跑我的客人。”
　　妇人是逸言阁的老板兰芝，也是薄言和灼灼的生母。可惜三人终年分隔两地，难以相见，每次相见都需几番曲折，躲避跟踪。相处不了多少时刻，话都未能好好说上几句，又要面临分别。
　　“娘~”灼灼抱住母亲，撒娇地蹭了蹭。“我好想你啊娘。”
　　“傻丫头。”兰芝宠溺地轻拍她的背：“娘也好想你，来，先坐着，你们也累了吧。”
　　“娘~”
　　“言儿又长高了不少，娘看着好欣慰。”她和孩子被迫分离，没能尽到母亲的责任，对两个孩子，她实在有愧。
　　“娘，灼灼也长高了不少，不能只夸哥哥。”
　　灼灼娇嗔讨着母亲的关怀，像小孩子般天真乐开了两人。薄言对这个妹妹是又爱又恨，不说话的时候让人怜爱不已，耍起嘴皮子来让人抓狂。
　　兰芝带他们到另一个幽静的房间。“我做了些你们爱吃的小菜给你们接风洗尘，稍后下人就会端上来，先过来坐着休息一下。”
　　“叩叩——”
　　“进来吧，幕娘。”
　　唤作幕娘的女子推门进来，放下端着的菜肴后跪在地上。“拜见王子殿下，公主殿下。”
　　“这儿不是王宫，幕娘无须对我们行礼。”薄言正欲扶起幕娘，被母亲拦住，示意他接受幕娘这一拜。
　　“若不是殿下和公主，幕娘已命丧黄泉。”幕娘磕头谢恩。殿下从贼人的手中救下她，还让命如蝼蚁的她有了栖身之所，大恩大德，无以为报。“幕娘已孑然一身，恳请殿下让幕娘侍奉左右。”
　　薄言为难，不知该不该答应，幕娘的坚持他领略过。衣衫褴褛的她，徒步跟着他和灼灼走了几天几夜，当时她全身冻僵，失去意识倒在雪地里，再迟一刻便回天乏术。
　　“言儿，有幕娘照顾你，娘也能安心许多，你就答应幕娘吧。”她观察了幕娘好些时日，从她被言儿送来逸言阁开始。这孩子聪慧体贴，有她照顾两个孩子，她的担忧也会减少。
　　“哥哥，我想有个伴，你就答应吧？最多我答应你，往后的日子少刻薄你一些，好嘛？”灼灼晃着哥哥的手臂，还开出了条件。
　　薄言拗不过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女人，只能答应了。
　　“谢殿下，谢夫人，谢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