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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LOVERS4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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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见到怜司的睡颜,说是不好奇那是骗人的。
像是好奇宝宝般蹑手蹑脚的走近,纱季伸出手掌在他眼前晃悠晃悠,在确定对方是真的睡着之后,才稍稍松了口气。
有了昴君的前车之鉴,她还真担心怜司也是在装睡吓唬自己,不过现在看来自己是自作多情了。
环顾整个实验室,除了一些做实验要用到的玻璃器皿,还有一些厚厚的书籍,纱季最后将视线落在试验台一角像是做实验要用到的气球时,脸上忽然露出狡黠的笑容。
这个毒舌狂魔平时没少在斗嘴上压榨自己,也是时候反击反击给他点颜色瞧瞧了。
一口气将气球吹到膨胀,没有丝毫晕眩感的纱季少女真心佩服自己的肺活量。
轻轻走到怜司身边将气球放到他的耳朵边上,本想以怪力捏爆气球杀他个措手不及,可是对方忽然的异常反应把正要行凶的少女吓得大气都没敢喘。
熟睡的怜司将头微微偏向一侧,垂在脸颊的黑蓝色头发为他增添了几分软萌的感觉,黑色眼镜被摘下来,轻轻闭着的双眼敛去了平时的高傲与严厉,浓密的睫毛在他白皙的脸上投射出一层淡淡的阴影。
本应该是沐雨在月光下熟睡的安静美男子的画面,然而他的眉头却紧紧蹙起,嘴里喃喃说着‘无视’,‘才能’,‘决不允许’之类的字眼,表情也是越来越痛苦。
做恶梦了啊,这家伙......
纱季捏着气球的手力道逐渐减小,当然,并不是她良心发现突然变成善良小天使,而是她觉得,与其捏爆气球痛快的把他吓醒,还不如让这厮继续沉溺在噩梦中痛苦挣扎。
谁叫你这个毒舌狂魔平时那么猖狂,哼哼,现在遭报应了吧。
此时的纱季少女小恶魔属性暴露无遗。
就在她准备将已经膨胀到临界状态的气球拿开放气的时候,怜司也不知梦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本来就很痛苦的脸庞忽然间变得更加痛苦扭曲,呼吸也是越渐急促。
忽然他伸出手,像是垂死挣扎的人渴望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抓住了纱季没来得及收回的手,只听‘砰’的一声气球被生生捏爆,发出巨大的声响,把纱季吓了一跳,而怜司也因为这一声响而睁开了双眼。
刚睡醒的血色眸子有些朦胧和迷茫,环顾四周发现是他熟悉的实验室,视线又落在离自己不远的纱季身上,看到对方一脸如受惊小鹿般雾蒙蒙的眼睛时,他才意识到自己已经从噩梦中解脱出来。
每个满月之夜他都会循环往复的做着同样的噩梦。
梦到自己无论怎样努力都会无视被母亲冷落的悲惨童年,梦到被他亲手杀死的母亲临死前的模样,梦到他的不甘心,他的怀才不遇,以及对修浓浓的妒恨。
明明他才是逆卷家最有才能的那个,可凭什么受瞩目的总是那个修,怜司心中的不甘和嫉妒疯狂的叫嚣着。
“那个,你还好吗怜司君?”
轻柔好听的女声打断了怜司痛苦的思绪,怜司看了眼她手上来不及销赃的气球碎片,知道这小妮子肯定是没安好心,但是却坏心办了好事,提前将他从噩梦中给解救出来了。
“竟然会在这里睡着,真是的......不过托你的福,总算让我从噩梦中清醒了。”
怜司边说边戴上眼镜,那略带感激的语气让心怀不轨想要捉弄他的纱季有些心虚,怜司却没有错过少女一脸心虚的小样,血红的眸中竟然染上几抹笑意。
也许是刚做完噩梦心里有些脆弱的关系,怜司此时此刻竟然觉得,有她在身边叽叽喳喳吵吵闹闹的日子也不赖,可是他转而想到这个女人如今已是别人的东西,刚刚转好的心情忽然又阴沉了下来。
“既然怜司君没事了,那我就回去了,对了,卷纸我做好了放在试验台上了,拜托要在错的地方画个小星星哦怜司君!”
话到最后竟然有些撒娇卖萌的意味,因为纱季实在受不了满篇卷纸各种血红大叉的惨状了,放下身段厚着脸皮去卖个萌又何妨?
可是纱季才刚走出还没几步,就听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身后响起,等她反应过来,自己已经被怜司紧紧抱在怀里。
“?!”这是什么情况?
怜司微凉的唇贴在纱季的耳边呼出暧昧的气息,低沉醇厚的声线有种魅惑人心的魔力,喃喃说道:“这双眼就只看着我,不行吗......”
纱季呈呆滞状态定定站了三秒,而后整个人都炸了。
卧槽剧情怎么朝着奇怪的地方发展去了,还有这个从后面的熊抱是啥,难道逆卷家的男人都喜欢从后面搞偷袭吗?!!
“毒舌狂魔你是不是生病了,有病快去吃药啦,虽然你老眼昏花但是我不是药啦,快放开我。”
被禁锢在宽厚怀抱中的纱季非常不舒服的挣扎了几下,两只小爪死死抓着怜司的手臂,无奈力气太小拽不开他的手。
“哼,你以为吸血鬼跟人类一样爱生病的脆弱物种吗?”怜司低沉的嗤笑。
由于两人此时的距离很近,那富有磁性的声线在纱季听来竟然有种说不出的魅惑,可是......没病你干嘛突然酱紫啊喂!
“我只是厌倦了什么事都力求做到最好,想要得到更多人注视的我自己,我只是......好羡慕他,能够得到你的注视。”
像是听到了纱季心中的疑问,怜司喃喃说着,由于纱季背对着他,所以无法看见怜司俊脸上无意中流露出的悲伤表情。
“......”纱季疑惑的转过头去,水眸里一片茫然,“所以,你到底是怎么了?”
话音刚落她就感觉到怜司的手臂在不断收紧,心里顿时有些慌了,这难道是要被捉~奸的节奏吗,话说逆卷家负责捉~奸的就是你啊狂魔君,现在是在闹哪样!
“怜司君咱有话好说,先放开我。”
“放开你?为什么?”怜司的语气里竟然杂夹着些许怒意,“我抱我的未婚妻难道不应该?”
怜司出乎预料的执着让纱季心中大呼卧槽。
“别,别开玩笑了!”
纱季奋力的挣扎企图逃离他的禁锢,可令她泄气的是,无论她怎么闹腾却始终无法挣脱开怜司的怀抱。
好讨厌这种被强~抱的感觉,关键是怜司的手臂还死死压着她的胸啊喂!
情急之下纱季也顾不上那么多了,张开血盆大口‘吭哧’一声朝着怜司的手咬了下去。
可是她忘了自己是吸血鬼的事实了,咬下去的同时尖利的獠牙也刺破了怜司的手,散发着香气的血液顺着怜司手上分明的骨节缓缓流淌下来。
有几滴血溅到了她的唇瓣,醇厚的血腥味在她的口中扩散开来,这样的味道竟然让她有些上瘾。
这是她穿越以来第一次品尝到血液,这种滋味无论是口感上还是心情上都略显复杂啊。
“哼,没看出来你倒是个贞洁烈女。”
怜司放开不停挣扎的纱季少女,甩掉手上残余的血液,声音里除了以往的讽刺还包含着其他的情绪,像是失落却又像是不甘心。
纱季却不明白那是怎样一种情绪,此时由于刚才下嘴太重而疼着的牙也只能闭着嘴巴不说话,瞪着大大的眼睛和他怒目而视。
刚刚的那个强~抱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喜欢她的意思吗?
不对啊,怜司没有理由喜欢上自己啊,明明自己被柩兰家硬塞过来当他的未婚妻,他还很抵触很厌恶来着。
她可没有自恋到会认为自己的魅力无边,不仅俘获了昴君的心还顺带让这个毒舌狂魔也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可是今天究竟是怎么回事,纱季觉得自己的身体好累心好乱,连喘气都累得慌,大概也是受了满月之夜的影响吧。
不想继续留在实验室里跟怜司干瞪眼,纱季嘱咐了一句‘记得吃药’就赶紧闪人,然而她刚走出实验室就看到走廊尽头有个修长的身影一闪而过,飞快的速度让纱季还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觉。
......
夜晚的黑色流云遮住血色的月亮,整个天地仿佛都陷入了黑暗,然而在下一秒,月光冲破流云的阻挡,天地间又重新恢复了光亮。
银色的月光为正在花园中采摘玫瑰的少女镀上一层温柔。
少女一头浅白色的发,碎发用花朵形状的发夹别到耳后,嘴角微微扬起,侧脸恬静而温柔,如果不是她时不时垂头轻嗅玫瑰的清香,会让人以为这是一幅让人不忍破坏的油画。
然而这副美好的画面到底还是被突然闯入的一个暴躁身影给打破了。
“给我过来!”逆卷昴不由分说的拉住小森唯纤细的手腕,用力一扯,对方便被带入怀中。
装满玫瑰的花篮掉在地上,鲜红的玫瑰花瓣洒落一地,小森唯惊讶的看着眼前的少年,柔柔问道:“昴,昴君?怎么是你?”
“少废话,快让我吸血!”
对方很不耐烦的样子,边说边伸手去接唯的衣服,丝绸质感的蝴蝶结滑落在了地上,衬衫的扣子一颗一颗的被解开,而后将衣服拉到肩膀处,露出少女美丽的肩膀和大片的春光。
雪白肌肤下面流淌着散发着甜美气息的血液,滚烫的温度让逆卷昴的眸子变得猩红,不自觉露出尖利的獠牙,朝着小森唯雪白的肌肤狠狠咬了下去。
“等,等等......唔......”
血液被流失的感觉让她的意识逐渐变得模糊,全身无力的她只能乖乖倚在昴君的怀里,然而在恍惚中她似乎看到了......纱季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