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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白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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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秦槐南的声音,手机顿时变成了烫手山芋,惊得郝柏差点直接把它扔出去,下一个动作就是要把电话立马摁断。杜曼和陆潇潇不屑的眼光一同射来,杜曼夸张地做口型:“胆——小——鬼!”郝柏一个凌厉的眼刀飞回去:“谁怕谁!?”
“郝柏?”秦槐南疑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郝柏清了清嗓子:“秦槐南,我跟你说件事儿,说完你到时候装作什么都没听见就行。”
“嗯?”该死的,嗯一声都那么风情万种干什么!郝柏感觉自己握着手机的掌心都有点微微出汗:“我和换你,我们嗯哼哈吧。”
“你说什么?你那边好像很吵。”杜和陆继续鄙视着郝柏,郝柏干脆狠下心来,拿出播音员的阵势一字一句吐字清晰地说道:“秦槐南,我喜欢你,我们在一起吧!”
郝柏话音一落,电话那头就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却拉得像一个世纪那么长,长的郝柏觉得时间冻结,地球停止转动,只剩下自己有点起伏不定的呼吸和心跳声,心底涌起阵阵了紧张感。
良久,秦槐南的声音伴随着两声低笑再度响起:“郝柏,你又在跟谁打赌?”
郝柏深吸一口气,鼻子里泛起的酸意还是让她忍不住皱了皱眉,刚才的紧张猛地就被一种失落感所替代,她迅速调整了一下情绪,让自己的声音染上轻快的气息:“果然是大神,我跟你开玩笑呢,哈哈哈。”还没等秦槐南回答,她就迅速挂断了电话。
“好了,打完了!”郝柏对杜曼和陆潇潇耸耸肩。
陆潇潇抢先问道:“怎么这么快就挂掉?他都说什么了,快说快说!”
“人家一听就知道我唬他呢,也不看看对方是谁,大神一枚。”郝柏轻描淡写地答道。转移了好几个话题,三人依旧在打闹中回了寝室。
洗漱过后爬上床,郝柏满脸的笑容再也维持不住,刹那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连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这样迅速的变化。总而言之心里就是……非常不爽,无聊地翻着手机,锁定,解锁,锁定,再解锁,打开阅读软件看两眼又退出,新短信也没有,为什么秦槐南不发短信过来问两句呢?为什么秦槐南……秦槐南!?当问题一浮现在脑海,郝柏的心突得一跳,自己干嘛要一直想着秦槐南,反正不是都跟他说了是开玩笑么。
“郝柏,你又在跟谁打赌?”但只要一想起这句话,郝柏心里就充满了一股酸胀的味道,难道我说的话就有那么不可信,有那么轻浮随便?如果是林茹研的话,结果肯定就不一样了吧……郝柏在狭窄的床上滚了半圈,又抓了抓自己蓬乱的头发,在心里默默地大喊,我这到底是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啊啊啊!
郝柏活了二十多年,难得又尝到了一次失眠的滋味。月光透过窗帘缝照到了郝柏眼底一圈淡黑上,黑褐色的眼眸也在黑暗中闪闪发亮。空气里只传来杜曼和陆潇潇入睡后均匀细微的呼吸声,剩下的只有郝柏的翻来覆去和焦躁不安了。
既然想不通,那就干脆不想好了,睡一觉醒来,今天清零,明天再来。说服了自己,郝柏努力把脑袋里的一切杂念统统赶走,慢慢阖上了眼睛进入梦乡。
第二天依旧是清闲无课的一天,郝柏一睁眼,心底做出了一个决定,然后就把昨天晚上乱七八糟的思绪扔到了九霄云外,开始精神抖擞地收拾她的小背包——今天,她郝柏终于可以去光明正大的练琴了,真想双手叉腰仰天大笑三声,哈哈哈!
一路哼着卡门,郝柏先跑去银行取钱,走出银行门,一咬牙便果断地拨了秦槐南的号码。尽管说服自己要淡定,脑海里酝酿了许久该怎样高冷地开口,在电话“嘟”了良久后被接起后,郝柏还是口干舌燥,略感心慌,她定了定心神直接问道:“秦槐南,你现在有空吗?”说罢又有点忐忑,毕竟昨天才刚给别人打了一通那样没头没尾的电话。
秦槐南顿了顿,简洁地回答:“嗯。”
“有点事想找你,方便么?”
“你到自习室这边来吧,我在门口等你。”
“哦。”电话打得出乎郝柏意料的顺利,挂了电话,她双手紧了紧背包的肩带,摆上一副视死如归的神情向自习室大步迈去——经过一晚上的思想斗争,郝柏总结经验,展望未来,觉得自己一定要训练出能够直面秦槐南的良好素质,之前之所以那么紧张,一定都是因为在秦槐南面前自己长期底气不足。经济是基础,长脸,从还钱做起!毛爷爷,我爱你!虽然马上你就要离我而去!
遥遥的郝柏就看见自习室门口立着一道笔挺修长的身影,侧脸在深秋阳光的照射下下显得更加棱角分明。郝柏暗暗给自己加了把劲,加快脚步向前走去,到秦槐南面前已经有点气喘吁吁。
“嗨!”郝柏还是摆出标志性的笑容和他打了一个招呼,眼神短暂交汇之后没等对方回答,就开始自顾自地掏出钱包抽出一叠钱来递出去:“上次你帮我买衣服,钱一直都没还给你,这些应该差不多。”抬起头,郝柏努力保持笑容,露出一口泛着珍珠光泽的小白牙。
秦槐南盯了郝柏半晌,在她递出钱的时候扬起眉毛,声音像一道流经古树荫下的清泉滑过郝柏的耳畔:“郝柏,你就打算跟我说这些?”
郝柏听了,装作恍然大悟似得敲了下脑袋:“你是说昨天那事?太不好意思了,我和室友还真玩大冒险来着呢,从通讯录里找个异性表白什么的,谁知道你给猜到了,哈哈,哈哈哈,别在意呀,什么时候有空,我请你吃顿饭算补偿!”
秦槐南笑了:“我正好今天晚上有空。”郝柏顿时被自己的一口口水给噎住了。
在郝柏呆愣的瞬间,秦槐南伸出手去轻柔地摸了摸她裹着纱布的伤口处:“还有,别敲自己脑袋了,再敲,得更笨。”于是,郝柏陷入了更深的悲愤之中,打开他的手恶狠狠地回嘴:“你才笨,你全家都笨!”
秦槐南看她张牙舞爪的模样反而更开心了,低低地笑了两声。
“槐南,你怎么出来这么久?咦,小柏,你怎么来了?”一个娉婷的人儿推开自习室的玻璃门,就看到秦槐南和郝柏郝柏面对面站着,郝柏手里还拿着一叠粉红毛爷爷,甚是奇怪:“你们在?”
郝柏看到林茹研头又更大了,决心赶紧脱身:“哦,之前有事借了秦槐南点钱,还钱给他呢,我等会儿打算去沈老师那练琴的,你们忙着吧,不打扰了哦!”
林茹研保持着弧度恰到好处的微笑:“小柏,说什么打扰,那你就快去好好练琴吧,预赛的日子也不远了。”
郝柏点点头嗯了几声,转身离开。身后隐隐传来两人的谈话声,林茹研问道:“中午吃什么好呢?”“随便。”“那就——”……脚下的步子渐渐加快,先前那种酸涩的感觉又在心里膨胀起来了。
弹琴,我要马上弹琴,郝柏心想。
短信铃声短促地响起:“别忘了我的晚饭。”靠之,真有种想摔手机的冲动,美人在怀还不忘她这个小角色。忍住,郝柏噼里啪啦地回复:“晚上七点四食堂门口见!”短信“咻”地发出去后郝柏窃笑,今天晚上,我就请你吃顿好的。心情又像开了花般雀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