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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第 7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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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来,发现自己又在另外一个房间。不由得感叹: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学毒这么多年,居然被迷药放到。情何以堪!!!
我意识模糊的听见脚步声断断续续,有什么人轻手轻脚的进来又轻手轻脚的出去。昏昏沉沉间感觉有人抚摸着我的头发说:“再睡一会儿吧,没关系。”我想,我知道了我在哪里。
抚摸头发的手指渐渐开始按摩,力度适中到让人困倦。那人语气里带着十足的安全感,他说:“你这样子,我怎么放心你?”我在迷蒙中仿佛勾起了唇角。再一次陷入黑暗。
汾扬,怎么会是你?
在我还年轻的时候,叶汾扬是黑白两道数一数二的人物。他最擅长坐山观虎斗。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他捡尽了胜利的果实。可胜利女神仿佛永远眷顾着他,这个毫无弱点的男人,仿佛是天上下凡的战神,无往不利。
后来,我长得再大一些才知道叶汾扬并不像外界传言的那样。他没有战神般威武矫健的身体。他有的是无毒不丈夫的狠心和未雨绸缪的先机。叶汾扬能够一叶知秋,他是天生的阴谋家。他想要什么,总是能轻而易举的得到。上天仿佛舍不得他受一点委屈。
可是如今,他想要的是我。
我的心情不可畏是不复杂,叶家养我20余年,我在这个人身边呆了10多年。除了当年留学,之前之后我们几乎都是朝夕相处。近20年的朝夕相处,我太了解他的心思。
他说:“我知道你醒了,贺贺。”放在发丝上的手仍旧没有收起来的趋势,他语气平淡丝毫不觉得尴尬或不好意思。
我睁开眼望着他,想说的话如鲠在喉。我毕竟和他生活了那么多年。我人生的一大半都跟他在一起。我的思考,我的习惯,我的许多许多,都是这人给的。我不可能不感激他。可我只是感激也只能感激他。
他是叶汾扬,这世上没有人配得上他。
“你要做什么?”因为药性没过的原因,浑身使不上劲的我只能睁着眼睛望着他。
他将掌心覆盖在我的眼睛上,隔了很久才说:“没什么,我就想见见你。”我不知道这话的真假,隔着手掌也看不见他的表情。指甲掐进手心的痛感有效的缓解了身体的疲软,我说:“你来这里做什么?”
他绝对没安好心,我知道。他却说:“来见见你。”
当真是慕名而来!
“你跟谦王约定了什么?”他却不说话了。
良久,他拿开覆盖在眼睛上的手叹了口气说:“贺贺,你一向聪明。早猜到了不是么?”我看着他那双亮闪闪的眼睛不由得觉得愤怒,还没开口,他便已经继续说道:“你以前都是向着我的,现在。。呵呵。。“他忽然扭头不再看我,靠在床边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语气忽然就沉痛起来。“我不就是晚来那么几年么?你怎么,就变心了呢?”
他像是不解,微皱着眉头看向我。我才发现他的眸子里一片通红,像是极力忍耐哭泣的样子。我忽然就想起很多年前有个女孩子拉着他的袖子仰起一张精致的脸问他:“你为什么不喜欢我了呢?”那时,那个女孩子也是这样一副面容。
我忽然扭头不想再看。躲进被窝里只想哭泣。我已经,不能因为报恩而留在这个男人身边了。他以后只能孤身一人了。而我,却跟别的男人在一起。因为那个男人而喜,因为那个男人而忧。我已经,不再围着这个人生活了。而这个人却像是永远只生活在有我的世界,因我而喜,因我而忧。
他将我从被子里捉出来,笑着问到:“哭什么?”我看着他眼里浓到快溢出来了的痛苦,仿佛是万箭穿心。
他说:“我不是为了让你内疚才这样的。”
他说:“从一开始就是这样,你皱一下眉头我都要心疼得恨不得毁天灭地。那个男人有什么好?他怎么就值得你不要我呢?”
我什么都说不出来。我只是爱上了一个人。
他说:“贺贺,跟我走吧。”
我一愣,连哭泣都忘了。他看着我的表情,似乎是了然。眼底的凶狠一闪而逝。我忽然紧张的抓住他的手臂,“你要干什么?”语气近乎惶恐。他这个人就是这样的心思。对人好,好到骨子里。对人狠,也狠到骨子里。
他在严苛到近乎变态的家庭里长大,受到的是正统帝王学的教育。骄傲到心狠手辣。永远都是有他没我,有我没他。
我抓着他手臂的手微微颤抖,他直接伸手扣住我就要来吻我。我吓得目瞪口呆完全忘记了动作,任由他将这一吻进行到底。
我看着他眼底闪烁的嗜血的光辉终于回过神来狠狠咬了他一口。
他拿舌头舔过渗血的伤口,毫不在意的凑过来啃我的脖子。我想躲开,被他按在床上动弹不得。“汾扬。”我挣扎着躲闪,简直快要筋疲力尽。
他抬起头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看着我瞪着他。“你好好休息。我已经跟谦王说了你会在这里小住几日。”
这是变相的囚禁。
他不会放我走,我知道。
“你知道么?我羡慕那个人羡慕到恨不得将他挫骨扬灰了。”他云淡风轻的说。我脊背上一阵冷汗。
我忽然想起很久以前发生的一件事。原本并不觉得有什么,现在才觉得我当时真的是天真透了。
我留学的第二年机缘巧合的认识了一个画家然后像是所有小说里的那样不可自拔的爱上了他。
我活了这么久总共失恋过两次,这便是那头一次。我记得那会儿那人莫名其妙的大半夜给我打电话说他要去进修,语气似乎很着急。我当时还在想:进修虽然了不起但也不至于这么着急吧?着急到他要半夜给我打电话。现在想来,这事绝对与叶汾扬脱不了关系!我就说他那会儿怎么安慰我安慰得如此不怀好意。
他说:“像你这样的女汉子除了我谁还受得了你?”
我这么女汉子是因为谁?
“怎么又在发呆?闲成这样也不来跟我分担点事。没良心的。”他端着饭菜进来,像是看不见我的不满于与愤怒一般,自顾自的说话,自顾自得做事。
“我该回去了。”我说。这是我离开妖孽的第四天,我很想他,也很担心他。
他说:“贺贺,你看,你们家王爷根本就没担心过你。不然,他怎么明知道你在这里却不来接你?”
我木着一张脸在他面前的小饭桌前坐下,对着他那张笑得莫名的脸狠狠得瞪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