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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作为一个病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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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很柔软的床上,我在被窝里狠劲的滚了两圈后趴在床沿上望了望窗外,太阳已经西沉了,就在这时候肚子很应景的叫了。师娘率领着一干女仆进来了的时候师傅仍旧一脸的怒气,我坐在床上下意识的缩了脖子,师娘仍旧老好人的替我向师傅求情,师傅看了一眼躲在床角落里可怜兮兮的我虽然同意不折磨我了但是同意的时候却面色铁青,我暗自为我的将来担忧起来。
师娘总是说:“你要是什么时候知道心疼自己了,我也就放下大半个心了。”每一次她说这话的时候都带着点恨铁不成钢的味道,而我每一次听到这话都会左耳进右耳出。其实并不是不在意自己,只是在意的不多而已。我很少有在意的人和事,一直以来都过着得过且过的生活,从来没有人这么强烈且直白的告诉过我要我照顾好自己。我虽然感动但是却仍旧无动于衷。因为早已习惯。
五年前,跳断情崖的之前,我就是一个废人了。在迷雾谷的时候,为了重新医好手臂需要把手臂里的骨头全部打碎然后在慢慢的让它重新长起来。我好几次疼得想去死最后却又挣扎着活了下来。师娘说,你是个难得的肯吃苦的丫头我很欣赏你。我记得我当时只是笑了笑什么都没说。是啊,更苦的日子我都经历过了,这又算得了什么呢?
今天的阳光很好。师娘指派给我的丫鬟绿环搬了张躺椅放在院子里,我便躺在上面开始晒太阳。来这里住了也有一阵子了,我一直没问但也是可以看出来师傅和师娘的身份非同一般。我虽对金钱不甚在意但是该有的谱我还是有的。这座宅邸,不论从哪个方面来说都是大手笔。既是如此那便非富即贵了。只是心里仍然忍不住好奇,为什么这样的他们会放弃荣华富贵跑去山林里隐居。
闭着眼睛躺在躺椅上一阵子之后突然觉得眼前的关线变暗了。一睁眼看见妖孽放大的一张脸。我用了好长时间才忍住了对他的脸挥一拳的冲动。
妖孽仍旧穿着红衣,只是那领口,袖口绣着的龙纹却深深的刺伤了我的眼。原来是皇族啊。这么想着,心里就有些不是滋味起来。这么说来师傅和师娘的身份也就昭然若揭了。我虽在这里只待了一年多,但也是知道当今圣上的亲姐姐夕瑶公主下嫁当时的一个挂名将军木凌云的事。后来两个人隐姓埋名双宿双飞了。据说这件事在这个国家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传奇。
妖孽见我不理他就自顾自的坐到一边去喝茶去了。我躺在躺椅上眯了会,妖孽便埋怨道:“衣衣真是的,人家千里迢迢不辞辛苦的跑来看你,你还不理人家。”他一边埋怨一边用小媳妇的眼神看我看得我一阵恶寒。
“几天不见,你可是越来越恶心了。”我皮笑肉不笑的说。似乎这厮已经习惯我这么说他了。说了这么久也不见有什么不高兴的样子,真真让人郁闷。
“衣衣这么说,我可是会伤心的。”他坐在我旁边把我往一边搬然后无视我愤恨的眼神在我旁边躺下,然后自顾自的说:“啊...好舒服啊。”我恨不得一脚把他踢下去。但顾虑到我的淑女形象便活生生的忍住了。
妖孽说他最近被拉去忙一些事情去了所以才没有来看我。我看着他有一些不解的问道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他愣了愣扯了扯嘴角说,没什么,我就想和你说说话。
有那么一瞬间我觉得我似乎错过了什么,有什么东西我想错了。是什么自己又搞不清楚想了想还是不明白便只好放弃了。
自那日之后,妖孽还是一如既往的隔三岔五的跑过来蹭吃蹭喝偶尔也以调戏我为乐。师傅和师娘一天到晚不知道在忙些什么成天见不到人。绿环那丫头最近迷上了厨艺,闲来没事总爱跑来问我。我想这样的生活过起来其实也不错。可是愿望永远都只能存在在幻想中。
再一次见到沈凝脂的时候她穿了一身红色的宫装。一条黑色的挑金线腰带系在腰间,把她衬托的凹凸有致玲珑可人。妖孽今天破天荒的穿了一件紫色的衣服,如墨的长发被高高束起。他就坐在沈凝脂对面,一杯清茶一盘棋。我站在乐园门口看着亭子里天造地设的一对,恍然大悟般的明白了妖孽为什么喜欢红色。
怕是爱屋及乌吧?只可惜,郎有情,妾无意。突然间我觉得我这一身红色曳地望仙裙在这里是多么的格格不入,便转身想回去换下来。绿环跟在我身后不停的跟我说我穿红色比她好看我还是忍不住觉得好恶心。
绿环匆匆从云染天下回来的时候,我只穿了一件中衣站在书桌前写字。她一见我这样直接把手上的东西一扔,跑过来对我一阵唠叨。随后就把我拉过去试衣服。我偏爱水蓝和烟罗紫,这是很久以前开始的习惯。
绿环收拾衣服时问我那些红色衣服呢。我说送人了她心疼了好久。这府里身高体形和我差不多的丫鬟有很多,所以就做了个顺水人情把衣服送她们了。后来师傅师娘回来的时候,看见满园的红衣服吓了一跳。师娘有些惊悚后遗症的问我问什么送人了我只是笑笑说旧了,气得师娘差点把我扔出去。
收拾衣服的时候,突然发现我的香囊不见了,那个香囊上有我最钟爱的桃花,只是丢了也就丢了找也找不回来了便央求绿环替我做一个,小丫头一个人蹲在墙角嘀嘀咕咕了好久之后才同意下来。一提起刺绣,那便是我心中永远的痛,不得不承认我恨刺绣,那是一门高深的技术一般人驾驭不了。
绿环的刺绣带着些细腻的感觉,我看着很喜欢,于是绿环更加喜欢我了,当然,对于这个认知我是更高兴一些的。妖孽说:“这是谁的巧手绣的?怎么我没有?”我斜了他一眼,然后拉着绿环哼了一声就大摇大摆的进了厨房。
绿环说:“王爷对姑娘真好。”我笑笑不做任何回应。
绿环说:“驸马爷临出门前交代我们好好伺候姑娘,绝对不允许姑娘拿任何重的东西。”于是我把手中刚拿起来的菜刀放了下去。虽然菜刀不算是重物,但是,其实,师傅的意思是‘你什么都不要碰!’我若是不听他有的是方法收拾我。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我居然开始向师傅这个恶势力低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