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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十八章 ...
星级酒店永远的印象就是金碧辉煌的格调装饰,平滑的大理石地板映出天花板上耀眼璀璨的奢华水晶吊灯,暖黄的灯光让金灿灿的装饰更显刺眼,让人不禁的半眯着眼睛。
季筱兮从下车就被酒店的侍应引到了二楼的西餐厅,柔和昏暗的光线下还是一下子就看到坐在入门边上的角落的常睿轩,面容依旧明朗隽逸,只是眉梢间多了一丝严肃与忧虑,看到季筱兮过来便不动声色的隐埋起来。
侍应帮季筱兮拉好椅子坐下,常睿轩的目光从她进来开始就没移开,好像她每一个细小的动作都要将其收到眼底,不变的温柔口吻:“吃饭了吗?想吃什么?”
“我不饿,有什么事先说吧,我累了。”
“这么多天了,真不打算去看看你外公吗?虽然过了危险期但还在医院修养中,最近他醒来精神不错的时候,嘴里常常念着姑姑也惦记着你。”常睿轩顺着她直接进入主题。
“我应该以什么表情去看他?恭喜他利用你来巩固事业还是期待他也帮我规划和你一样有交易性的婚姻?啊,应该是他已经安排好了吧?”
“季筱兮,你冷漠任性胡闹都可以,但偏偏不能无情。”常睿轩脸色严肃眼神锐利的看着季筱兮,仅仅一秒便又淡消了,若无的轻轻叹了口气,“那些都是我自愿的,而非你想的那样。”他微微地叹了口气,继续道:“至于你,不喜欢的话,我尽量说服他,不会让你受到任何的委屈。其实,说到底,他老人家也是为你着想,为何你却要如此看他呢?”
即使青春期季筱兮唯一一次叛逆打了架,她也忘记具体因为什么而动手了,只记得当时把那个高她一个头的男同学打得鼻青脸肿的,最后还哭了。学校通报给家长,常老爷子知道后大发雷霆,罚她跪在常家祠堂,年轻气盛的青春期总是不会妥协,季筱兮便离家出走了。
那次也从未见过常睿轩这样疲惫的神情,以前对她再多的也是容忍和无奈,竭尽的安抚和包容她。季筱兮看着常睿轩低下眼皮疲惫的叹气,倔强的撇过头沉默的望着墙角上的细缝,横梁上刻画着蜿蜒藤蔓的雕花,即便在惨白的墙上也不失它立体的真实感,突然变成挪动的白色小蛇,吓得季筱兮立即转回头。
“先吃点东西吧,不然等会又得犯胃病了。”常睿轩将菜单摊开放在季筱兮面前,恢复柔和的语气,温柔的说着。
虽然肠胃已经开始隐隐的动作,但这菜单上的菜式和价钱却让她失了胃口,不是她故作姿态,换个词说是义愤填膺吧。所以季筱兮只想离开回去,在熟悉和安静的地方才能卸下所有,慢慢地舔舐伤口。
“如果没事,我想先回去了。”话语虽平淡,但季筱兮猛然的站起,不料椅子与地板的摩擦声打破了餐厅的宁静,显然餐厅里的客人都是高雅带有高素质的,没有人闻声而转投注视这边发生什么事,一如既往的继续就餐。
像是反射条件动作一样,常睿轩在季筱兮站起时便伸手抓住她的手腕,向侯在一旁的侍应点头道歉,再正视季筱兮,“坐下吃点东西,待会送你回去,现在都已过了晚餐时间,你一个人回去,想必又会忘了吃饭。”
“我回去会自己吃。”听起来如与大人怄气的小孩。
“已是成年人,许多事需要三思而行,任性也是有个限度的,先把身体顾好。”常睿轩一脸严肃完全一个严父的样子。
奕天辰并没有抓得很紧,季筱兮很容易就挣脱了,压低声音说:“我累了,先回去。”还没转过身再一次被抓住,季筱兮抬起头与他直视,“我回去会吃的,而且我可以自己回去。”淡漠的语气融入了坚定。
两人一番的来回已站在桌边,两个高高杵着的身影与唯美浪漫的餐厅气氛格格不入。
见常睿轩欲开口,可视线又突然移到一旁,季筱兮随着他的眼光转头,不知何时奕天辰已站在自己的身边,还对着她露出温柔暧昧的笑容,手也顺势的半搂上她的腰。季筱兮冷色沉下几分,伸手想抓下贴在腰上的手掌,不料他却搂得更紧,没站稳就被顺道的倒进奕天辰怀里,在旁人看来像对亲密的恋人。
“常总,还没来得及祝贺你荣升和未来的喜事,恭喜。”奕天辰不着痕迹的阻止着季筱兮的挣扎,一面道貌岸然的说。“约了筱兮一起吃饭,好培养联络感情。那么,先失陪了。”向常睿轩点了点头,带着还没来得及动作和可以的季筱兮往餐厅门口走去。
季筱兮被边搂边推着走了出去,她猛然的提起手肘往紧抓着他的奕天辰撞去,手肘还未碰到他胸口,就被轻易的挡在手心顶向前,扶着腰的收灵活的绕过抓着她攻击的手,季筱兮就稳稳的被困住了。
“放开!”季筱兮动气的说,试图挣扎反而被他捆紧锁在怀里。
“你的爪子怎么无时无刻见人就抓呢,这么容易就被人卸下淑女形象,想必不够巩固,而且情商和控制力还有待提高。”奕天辰伏在她耳边小声的呢喃,“饿了,吃饭去吧,又或者吃现成的也不错,你觉得呢?”
悠悠的说话气息惹得季筱兮打了个寒颤,无论怎么用力还是无法挣脱,恨自己的三脚猫防身术学得不精,只能斜眼努力用眼神瞪他,此刻季筱兮极度的希望眼神能够杀人。
但奕天辰依旧回报他那带上谄媚的桃花运眼,忽然季筱兮脚跟一抬,狠狠的踩在奕天辰擦得发亮的皮鞋上。即使奕天辰今天的皮鞋品质高级够坚固,也抵不过季筱兮叫上那双高跟鞋的鞋跟,措手不及的暴力行为,让奕天辰“嘶嘶”的倒抽气,狼疮的放开了季筱兮。
季筱兮一得到解脱就大步往门口逃去,心里“噗通噗通”的猛烈跳动着,虽然以前学习过跆拳道和防狼术,但真正动起手来却紧张不已,也害怕伤到了奕天辰。
望着逃走的背影,奕天辰跺了跺被踩的脚,嘴角却弯起笑意。
可能是昨晚的神经压抑和疲惫,季筱兮回去就倒头睡下,睁眼天还是蒙蒙的一层灰白。醒来,辗转的再也睡不着。
一身休闲的装扮出门买早餐,小区的康乐区已有几位老人在晨练,个个精神抖擞步伐矫健。季筱兮放眼仰望,太阳昏昏沉沉的缓缓升起,金黄的光线从四周射出穿透云层逃脱灰白的朦胧,干净的街道湿漉漉的刚被清洗过,散发的消毒水味被两旁郁郁葱葱的草木清香给稀释了。
季筱兮猛的转到马路边,招了出租车。
医院浓烈的消毒水味道无限蔓延,很快的挑起季筱兮一直压抑的沉睡记忆,即使进来时已经在附近的药店买了口罩双层的带着,还是抵不过那熟悉的感觉。
干净的走廊,像一条白色的巨蛇扭转想要吞噬这里的一切,隐隐从病房里传出了的机器声,说话声,抽泣声,都在白蛇肚子里的酸液侵蚀了,瞬间变为一片死寂,好像又转换了一个空间。季筱兮摇摇头努力的让自己沉静下来,定定的在门口站了一会儿,纤长的手指用力的抓着门把,由于不自觉的过度使劲而微微地颤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才轻轻地推开门进去。
房里只有管家阿姨正在准备着洗漱用具,听闻声音抬头看见季筱兮先是惊讶的楞了一下,走过来抓起季筱兮双手,眼里充满怜惜轻声说:“你外公他过了危险期已经没事了,不用担心。”眼睛上下打量她,小皱眉头,“倒是你怎么又瘦了,脸色也不好。是不是没好好吃饭,这么大的人了要照顾好自己才行,偶尔回来阿姨煲汤给你补补身子。”
季筱兮一直盯着病床上消瘦了的老人,布满斑纹和皱纹的手放在外面,清晰的骨节在洁白的被子上更明显。管家阿姨看她木木的站着,也知道她的脾性,推了推她,说:“阿姨要去准备早餐,注意看着那营养水,完了要及时喊护士更换。”然后退出房间。
外面的天已经大亮,阳光透过窗帘好似要蹿进来,引得一旁桌上的芍药愈发生机的盛开着。
床上的人突然有了动静,睁开多层的眼皮看着杵窗边的人,时间随着斜斜向上的阳光流动着,只有透明管里的液体一滴一滴掉落的细弱声。常老爷子艰难的撑着双手想要坐起来,由于牵动一手的针管只能单手用力支撑,执着的不发出任何的声响,未果还是不成功。季筱兮走到床尾按下升降按钮,床头开始缓缓的升起,再走过去轻扶着常老爷子,将枕头竖起靠在背上让他舒服的半躺着,开口到:“点滴没了,我去喊护士。”
转身出了房间。在走廊便见着了管家阿姨,“他刚醒,点滴还有些,我先回去了。”“哎,刚醒了就走?这孩子。”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
坚强有两种,一是“假装”,二是“逞强”,无论选择哪一个,都是疲惫。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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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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