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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小赌
次日早起,杨天珩并不知道是什么时刻,但是睡了这一晚,精神好了很多。
起身穿衣,正准备出口叫人,却听得春菱在门外说:“杨总管,可是早起了?奴婢打了水来。”
昨天还不觉得,可是现在一想却有些奇怪,每次自己刚出声,门外便有人应了,耳力居然这样好吗?不过一想,这既是黑木崖,教中的仆役又岂会是普通人,多少都有一些武艺在身的吧。
杨天珩故意放小了音量说:“恩,你进来吧。”果然,春菱还是听得到,开了门便进来了。
待杨天珩洗漱过后,秋蕊便将早饭端了过来,杨天珩用过,只觉那粥味道很不错。杨天珩本就是北方人,想到书中说黑木崖是在河北,吃饭的口味并没有多大差别。
又半天的功夫,看完了剩下的册子。书桌上有教务守则,杨天珩照着上面要求的,批复了需要回复的册子。
待到全部看完了已经到了中午,趁着春菱来叫吃饭,杨天珩便让她把批复好的册子收了,下派下去。
吃过午饭,杨天珩便出了院子四处看看。转过一条巷子,见有穿着黄色袍子,腰佩长剑的男人聚在一起赌钱,看样子是侍卫。
几人看到杨天珩走过来,便神色慌张的准备收起来,杨天珩举手制止他们,说到:“教主正在闭关,现在也没什么事,小玩一下是可以的,但是要注意分寸,不可以落下本职工作。”
那几人见他如此说,心想杨总管平日里不爱跟下人说话,大家都说杨总管人傲气的很,现在听他这么说,倒是有些吃惊。本来想着,他们刚好被抓了现行,少不了要受责骂,没想到这杨总管原来是个好说话的。
于是几人站起来和杨天珩问了好,一个蓄着短须,年纪较长的男人说到:“杨总管嘱咐的是。属下们都是换了班下来的,这才打发打发时间,绝不敢在排班的时候玩。”
杨天珩见他这样说,就想着,要在这里生活,这些人多少要打些交到,他还指望着从他们嘴里多知道些事情呢,如果跟他们一起小玩一会,倒也是个打探消息的好方法。于是对他们说到:“都做完了就好,劳逸结合,玩一会儿也是好的,我也刚刚处理完教中事物,不知道大家愿不愿意让我也加入呐?”
那几人本来就是江湖人士,只是在总管面前拘泥了些,现在听杨天珩这么说,也就都放了开来,让他跟着一起玩。
杨天珩出来时身上并没带钱,大家就先借了给他,先开始杨天珩不懂怎么玩,总是输,后来倒也掌握了门道,开始赢了起来。总的算下来,不仅没输,还赢了!
杨天珩咧着嘴角,颇为洋洋自得,完全没有意识到大家都在让他这个不会玩的大总管。心里想着,如果以后在黑木崖混不下去了,出去了也不会饿死。
周围的人看了,都暗自摇头,心想,这个看起来挺精明的总管原来只是看起来很精明。不过总管高兴,用没有他们的坏处,大家也都玩的尽兴。
赌桌上,难免有人谈谈最近听到的趣闻,只听一个年轻的后生说到:“听说五岳剑派最近多次向咱们挑衅,前几日还有个嵩山派的扬言要灭了咱们,你们说好笑不好笑。”
众人听他这么说,皆哈哈大笑起来。一个身材壮硕,面带红光的男人朗声道:“这嵩山派的小崽子也不怕闪了舌头,教主闭关已经三个月,下月初七就要出关了,待到教主神功大成,别说区区五岳,就是加上少林武当,也不是咱们日月神教的对手!这三年来我日月神教在东方教主带领下,强盛非凡,难道还怕几个嵩山派的小贼不成!”众人皆附和。
杨天珩随他们说着,刚刚闲谈,他已知东方不败夺取教主之位已有三年,教中事务渐渐步入正轨,日月神教声势高涨。听他们的说法,日月神教下面有万千教众,大家仗着神教势大,没少做恶,这样是断断不行的。
杨天珩心想,怪不得后来左冷禅围攻恒山派,还想栽脏到日月神教头上。如果说现在东方不败坐上教主之位刚三年,那么距离福威镖局被灭门还有五六年的时间,看来在这段时间里,有必要好好整顿一下教风了!于是当即像众人告别,嘱咐了他们别玩太久,然后回了自己的院子。
杨天珩回到院中,便唤了春菱来,问她道:“教主下午初七出关,现在教中都做了哪些准备了?”
春菱回到:“教众各长老堂主以及香主还有余下主要教众都已经逐渐回来了,今天早上童长老和向右使也已经到了。”
向右使?就是那个向问天了吧,把任我行从西湖放出来,带着令狐冲打上黑木崖,害死东方的元凶,任我行死了之后又做了教主,倒是便宜了他!想到这里,杨天珩忍不住犟起眉头,心头升起一股怒火,恨不得杀之而后快!。
春菱看他抿直了唇线,脸色很是难看,还以为自己说错了话,忙问道:“杨总管?可是奴婢说错了什么?”
杨天珩见她表情带着恐惧,平复了一下心情,安抚道:“没有没有,是我在想事情,没事,我们去教主院里看看吧,看看有什么需要打理的,也好早做准备。”说着,向院外走去。
春菱见状,也没敢多问,便跟在杨天珩后面向外走去。
这一下杨天珩可犯了难,并他不知道东方不败住在哪里,可是猛然让春菱在前面带路,总有些奇怪,转头对春菱说:“你上前来,我问你些话,你走在后面我不方便问。”
见春菱赶上来,随即跟她闲扯道:“你和秋蕊最近怎么样?”杨天珩想着,这话问的含糊,也没说是问哪方面,但只要春菱答了,自己也好接话。
春菱抬头看了眼杨天珩,又低下头去说:“奴婢和秋蕊都很好,我们两个平日里互相照应着,这个月发下来月银也已经托人带了给家里。”
“家里人都还好吧?你别紧张,我就随便问问,我长得很可怕吗?怎么你们都很怕我似的?”杨天珩这倒是真的想问问,也不知道这杨莲亭怎么做人的,周围的人对他都颇有忌惮,中午赌钱那几个,也是大家玩了一阵之后才对他自然起来。看春菱和秋蕊平常也都小心翼翼的。
春菱看他一脸懊恼的样子,觉得平日里不言苟笑的杨总管这个样子和蔼的多了,心里也放松了些:“没有的事,杨总管您长的挺好看的……”惊觉自己说了什么的春菱一下子红了脸,连忙又道:“奴婢失言。”
杨天珩见她面上尴尬,觉得这古代的女子和现代就是不一样,一句话就脸红了:“这有什么失言的,难道我长得很难看?”
“不是的,奴婢,奴婢……”春菱涨红了脸,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杨总管的相貌长得算的上英俊,可是为人婢女,说这话却不合适了。
杨天珩也不再捉弄她,把话题引开:“既然不是,那就不算失言。好了说说你们家里怎么样吧。”
春菱本就难为情,杨天珩把话转开她也就赶紧说了起来:“奴婢……”
“诶,别奴婢奴婢的了,你们平日里照顾我的生活起居,大家低头不见抬头见,不用这么客气。”奴婢奴婢的听着很逆耳的。
江湖儿女本就不大计较,杨天珩这么说了,春菱也没有推辞。“谢谢杨总管。我家里还好,爹爹妈妈身体都好。秋蕊她家里的祖母病了,不过应该也没有大碍,老人家身体一向挺硬朗的,只是近来寒冬,受了凉了。”
“嗯,都没大事就好,你们在这里也不必牵挂家里。”前面有路口,向左向右?杨天珩停下步子,见春菱身子偏向左方,才又迈开步子。
春菱见他停下步子“怎么了么?”
“啊,没事,就是想着咱们那院子单调了些,最近开了什么花?可以采些来。”这倒是真的,院子里一大片空地,什么都没有,少了生趣。
“梅园的梅花最近开了很多,倒是可以采了来插瓶,红的白的,可好看了。总管您要是喜欢,明儿我和秋蕊就采了来给您放在房里。现在的天气,其他的花草倒是不多见。”春菱也觉得杨总管院中单调了些,杨总管提起,那正好多采些来。
梅园?隆冬寒梅,景致应该极美。“梅花香气清冽,挺适合放在房中的,明天你和秋蕊去的时候叫上我,我也去看看。”
往前走了段,又转过一个弯,杨天珩便看到了高耸的楼阁上挂着的牌匾,上书笔风清隽的三个大字『旭日阁』。
旭日,东方升起的太阳。一定是东方不败的住处了。
推开院门,见到一个粉色衣衫,五官清秀的女子正要外出,见了杨天珩,规规矩矩的向杨天珩问好“倒是让杨总管先来了,我正要到您的院中去探望。本来昨日听说您醒了时便应该去的,怎料想恰巧教主闭关前嘱咐的一批物件到了教中,为了归类放置耽误了时间,这才刚收拾妥当。还请总管别怪罪灵倾才好。”说着,把杨天珩迎进院中一处屋子。
杨天珩见她说话不卑不亢,而且也不以奴婢自称。又在东方不败手下做事,想来应该还是很有地位的。“哪里谈的上怪罪。教中事物,当以教主为先。莫说我这一点小伤,就是再严重的伤,也不能误了教主的正事。”
灵倾见除了春菱,左右无人“还是我失了职的,桑长老对误伤杨总管一事很是歉疚,当时桑长老正在和手下人比试,没看见您从转角出来,这才让掌风误伤了您。您放心,照您的吩咐,昨日之事并无杂人得知。昨天桑长老有急事下山去了,她道来日再想杨总管当面赔罪。”
杨天珩见她扫视左右,又说并无杂人得知,就明白过来。杨天珩知道杨莲亭武功不行,出场时令狐冲等人都觉得他下盘不稳,显然是功夫不到家,这下只是被别人的掌风扫及就受了内伤,肯定觉得十分丢人,这才不让外扬。
“说笑了,是我自己功夫不到家,怎么能让桑长老赔罪。”杨天珩想到当时受伤,杨莲亭一定尴尬不已,面上不禁扬起一丝笑意。
灵倾倒是没想到他会这么说,本来就觉得这杨总管今日比往常客气许多,不那么目中无人,难道受了个伤,还能有这作用?“桑长老内力深厚,出手难免有些重了,这才伤了您。”
“那都是小事,我这次来是想问问,教主即将出关,这里可有什么缺了少了的?”来看看东方不败的居所,才是此行的重点。
灵倾见他是真的不在意,也就释怀“教主一向深入简出,倒是不用特别准备什么。”平日无甚来往,今日谈话,看来这杨总管还是挺好相处的。
杨天珩见天色已暗,就辞行向外走,让灵倾不必送行。行至院中,杨天珩看了看以苍竹与外院隔开的楼阁,影影绰绰,阴暗的天色里,只『旭日阁』三个金色的字还看得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