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绞如昔》淡水心

11、秦开朝

　　如果我知道后来发生的事我想我根本不会答应秦如昔进宫
　　在秦如昔的宫里过得倒也安宁，除了晚间同睡一榻秦如昔倒真信守承偌没有碰我。可是我出宫的事情每次和秦如昔说他都敷衍了事。
　　他平日除了上早朝的时候，剩余时间都只待在勤力宫。起先的时侯会有几个妃子上来寻我麻烦，但是自从贤妃的事发生之后勤力宫便没有看到女人的影子了。就连我偶而去几次花园，看见几个妃子，她们也都避让我走。说来也极为讽刺，我真想对她们说其实真正狠毒的当今的皇上。她们对她讨好逢迎，却对我避如蛇蝎当真是搞笑。说起那贤妃我也是后来才知道她父亲是户部尚书，那女子眉眼俏丽，从我初进宫她就有意和我结好。她说她喜欢做糕点，每日送来于我尝。可是她对我的好却只是为了讨好秦如昔，更是为了能随意进出勤力殿。我还记得那日午后她来寻我，我告诉她秦如昔正在睡午觉。她说约我去御花园走走，途中她又说忘了带东西让我留下来等她。可是她迟迟没有回来之后我就慌了，我马上却是跑去勤力殿找她。但是看见的却是她冰冷的身体被人抬了出来，她的唇角还带着血迹。我找到秦如昔，他却若无其事正从后殿里走出来，我颤声问“贤妃可是被你杀死的？”
　　他厌恶的摸了摸自已的唇角“她吻了朕难道不该死”
　　这样一句简简单单的话却抹杀了鲜活的生命，我指着秦如昔半天说不出一句话，只觉他荒堂狠毒之极。他那日之后或许以为我怕寂寞，便找了曦如梦陪我，从那时候起我才知道这个宠冠后宫的女人其实是秦如昔的暗卫，她把曦如梦安插在后宫只是让她盯着宫里的每个女人。宫里的妃子有点地位的都和朝中大臣有丝丝缕缕的联系，没有地位只是他掩人耳目的工具。或者是宫中妃子发泄寂寞的途径，我曾亲眼看中秦如昔随意的指着名册的的名字，那宫女便被封了位，可是过几天就被乱棍打死。就那时起我才知道秦如昔可以这样可怕，他那样做就可以不费一根手指的让那些妃子和她们背后的家族为他卖命，等这些人不听话了他就把这些历史翻出来足以致人之命。
　　那日是我进宫一整年的日子
　　“陛下我想出宫”
　　“好”
　　没想到他会这么说，我问“当真？”
　　“朕忙于公务是好久没陪过你了，你愿意我们可以去宫外踏青”
　　我想要的回答不是这个“陛下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想回摄政王府”
　　“待在朕这里不比摄政王府好吗？”
　　我见他沉了脸色连忙说道“当然不是，只是我很想岂岂哈”
　　“你那侍女心眼太多，你若烦闷便叫如梦陪你”
　　岂岂哈心眼太多，他可真会找借口。我摔了碗“我已经忍让陛下到这地步，陛下还要如何？”
　　谁知他也摔了碗“你屡次拒绝朕，朕也要忍你到何时\\\"
　　我讥笑道，又摔了旁边的盘子“当初的事是陛下亲口答应的，如今怎么就等不了”
　　他也接着摔了一个“朕是这么说过，可是你却故意将自已的心门对朕关闭了，朕有什么法子？”
　　我不相让摔了两个“我也早说过，陛下不要如此自信”
　　“秦如淀就真的比朕好”他咬牙道，这次干脆把挥手把前面的都摔了。
　　“陛下息怒”卫愚带着太监和侍女都跪了下来“这些日子朝中琐事很多，公主莫要和陛下计较”
　　“谁是公主？”我冲他喊道“叫我摄政王妃”
　　“你还真对他念念不忘”他朝我走来，卫愚惊叫“陛下小心地上的碎片”接着站起来喝道“你们这些人还愣在那里干吗？还不快收拾，伤了陛下和小主子叫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你别过来”我慢慢往后退，他却急步走过来，不由分说的抱我往后殿走去。
　　“你这是做什么？”我说“你就这样急不可耐吗？”
　　“朕急不可耐？萨仁你如此聪慧，竟然会不知道朕只想看看你受伤了没有？”凤眼染上了红，眼角上的泪痣越发的艳丽“你为何这样拒绝朕走进你的心，这些日子你难道还没看出来朕对你不是虚情假意的吗？”
　　我还没来得及反应他就欺身而上，狂乱的吻着我的唇。我觉得他一定是疯了，我想推开他，身上却一点力气也没有。
　　“你为何如此伤朕，我们好好的不好吗？朕会为你废了后宫，以后只有我们两个人在一起”我听到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我看见他把那日还被我调戏的小兄弟挤进我的身体里。他狂乱的在我身体里乱撞，嘴里却是绵绵情话。
　　那日之后许是对我的愧疚他把岂岂哈接进了宫里，可我却再也高兴不起来。因为不久之后我就怀了孕，秦如昔大喜的搂着我“朕一定会封你为后”
　　我说“我是摄政王妃，陛下怎么封”
　　他却没有生我气，我知他是误会我的意思。或许以他的聪明，他知道却装作不知道。
　　“需然要些时日，可不是不好办。萨仁你再给朕些时间，我一定要让你们母子有名份”
　　我不再言语，他却搂住我摸着我肚子说“往后朕都有时间了，朕就只陪你和肚子的孩子”
　　我想起岂岂哈对我说，自从那天在宫中罚跪之后秦如淀就缠绵病榻数月。所以失去了秦如淀这个左膀右臂他前些日子才会那么忙，不过这人忙也不忘算计别人。忙也不忘对我动手，这个该死的变态。
　　我冷冷道“陛下如今有时间可是摄政王病好了”
　　“你提他做什么？”他瞬间变了脸色“你现在已怀了朕的孩儿，还要回去找那个死阉人”
　　“你说什么？”
　　“朕没说清楚吗？你那个好王爷是不能人道的阉人”他眉眼染上笑意，丝丝冰凉“你以为若不是他有如此顽疾父皇怎会让我接任皇位。
　　他盯着我似不放过眼里一丝一毫的表情“你心疼他了？”
　　如果现在我点头，他恐怕会掐死我。我只能别过头不去看他“你放心我好了，即然如此我与他根本不会有任何可能”
　　“萨仁别怪朕，朕只是太爱你”他头靠在我肩膀上“其实若不是为了看他谢家有今日，朕也根本不想坐在这个位置来。朕如今唯一高兴的事便是朕不坐上这个位置就真的没法让你留在朕身边”

　　“公主”岂岂哈看向我隆起的肚子开心的笑道“今天后宫中娘娘都已经走了，陛下为你空置了整个后宫公主应该开心点啊”
　　见我不说话岂岂哈又说道“陛下待公主真好，岂岂哈见了也好生的羡慕公主。不知公主为何还是整日郁郁不快。”
　　“公主”好久不见的皇后出现在我的殿门前
　　“不知我有没有打扰到你”
　　我摇摇头示意她进来“皇后是来和我道别的吗？”
　　“是的”她点头低声道“这辈子恐怕再也不能见到公主和王爷了，如若公主有机会出宫可否代我向王爷问个好。公主如果能劝他早日离开这是非之地，甚至离开中原，便是再好不过的了。”
　　“你为何不亲自告诉他”
　　“恐怕来不及了”她脸上滑下泪，外面脚步声渐渐由远而近，她的面色苍白如纸
　　“皇后娘娘可在这里”卫愚先向我们请安又责怪似的看向皇后“娘娘也真是的，让咱家好找”
　　“卫愚你怎麽这样态度对皇后？”
　　“公主恕罪，咱家也只是找娘娘找急了。眼下娘娘要出宫，陛下有些话要交待给娘娘”
　　“我说的话公主可是记住了”皇后却不理卫愚对我说道
　　我点点头，皇后便对卫愚说道“卫公公我们走吧”
　　“等等”刚才皇后哪样子那像是要出宫的人，我对岂岂哈说道“快带我去找他们”
　　可是我们刚追到御花园便只在湖边见到卫愚“皇后呢？”
　　“娘娘说自已要去御花园走走”话音刚落便听到水里的浪花声，我示意岂岂哈去救人。卫愚等人拦在前面“公主这是皇命”
　　“如若陛下事后怪罪我一人承担即可”
　　“皇后知道宫中之事太多，她的父亲又是谢氏那派系，所以此人不可不除”卫愚跪了下来“请公主不要为难奴才”
　　“你让开”他终还是让开了，水里的水花却已经没了动静。

　　来年开春我便生下一男孩，秦如昔取为秦开朝。
　　他说希望我们的爱情就如朝阳开出一个新的开始，可是如今的我并不是只恨他了我还怕了他。
　　“怎么了？你刚才说什么”
　　“公主您这是怎么了？”岂岂哈不快道“听说有些女子生孩子之后精神会不太好，更可怕的是那些女人还会寻短见，公主要不要让陛下请太医来瞧瞧”
　　“我们陛下医术举世无双还要请别人吗？”我讽刺的说道
　　外面传来哭声由远而近，宫女抱着开朝走了进来“娘娘殿下哭闹不止，奴婢怎么哄也无疾于事。
　　“给公主抱抱吧”岂岂哈说着接了过来让我看小小的开朝“公主，殿下生的好可爱，您抱抱他”
　　我接过去，果然怀里的开朝却越哭越大声了。
　　“这可怎么办啊？”宫女急的团团转“往常陛下只要一抱殿下就不哭了，这可哭了一个时辰了”
　　“还能怎么办？快去通知卫愚公公让陛下过来”岂岂哈忙道
　　“陛下还在上早朝怕是不妥”几个宫女犹豫着
　　“殿下要有什麽事你们负责吗？”几个宫女头垂了下来，这个殿下可是陛下唯一的儿子。一出生便封了太子之位，陛下更是连看个奏折也要抱着他”
　　果然没一会儿秦如昔就带着一行人进来了，他接过岂岂哈手里的秦开朝，马上秦开朝就对着秦如昔咧嘴笑了。
　　几个宫女面面相视而笑，果然还是陛下有办法。岂岂哈只能无奈的看向自家的公主，这太子可是公主生的，刚来世上多久就这样对爹娘厚此薄彼。真是的，以后还是要再劝公主再生一个。
　　秦如昔走近我，把怀里的秦开朝递给我“你抱抱他吧，他不会再哭了”
　　我从他手里接过秦开朝，没想到刚才还再笑的秦开朝立马就哭了起来。我连忙又把秦开朝要递给秦如昔，秦如昔微微一叹却不接过来只温柔的对秦开朝说“开朝哪是你娘，以后你要叫她母后。她是怀胎十月把你生下的人你可不能这样对你娘啊”他说着还拉住开朝的小手，小开朝像是听懂了果然就不哭了。
　　“哈哈！萨仁我们的儿子果然天生有灵气”
　　我也笑了起来，本来想要触摸开朝小脸的手，却在看到开朝眼角下的泪痣的时候停了下来。哪里有颗和他父亲一模一样的泪痣，这孩子长大以后是不是也会变得像秦如昔一样可怕。我的手改为抚上秦如昔的手“听说民间再过几日就是你们中原人说的七夕节了，那时候宫外很热闹。我许久没出去了，你能带出去看看吗？”
　　秦如昔果然如我所料的答应下来“嗯，你愿意出去走走自然是好。那时候我们带朝儿一起去。我去安排些人手，必不会有人打扰我们一家三口”
　　“哪怎么好？”我说“七夕热热闹闹才好，不要去搅民了”
　　“也好，以我的武功还保护不了你们母子吗？到时候我就带卫愚，你就带岂岂哈。我们如同寻常百姓出去走走”说到这里他停了下来“萨仁你可知七夕的含义”
　　我红了脸“我听宫人说起过”
　　“那他们是不是这样和你说，我朝女子及笄后，便可在七夕节那天约自已的意中人出来，那时
　　你给我做一盏灯笼可好”
　　我听明白他的意思，点点头。
　　“萨仁”他把我和开朝抱到怀里“朕如今能和你们母子这样生活着，朕好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