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里江山笑》其实我想去出家

16、第十五章 水中交谈

　　阿九听见华康如此说，多少收起了一些轻视之心，眼中流露出正色之意，“好，阿康。既然你那么信守诺言，我阿九也绝不食言，我们只堵了一个月。一个月后你便可以自由离开，阿九绝不阻拦。”

　　“多谢公子。”华康脸上出现一丝感激之意，以他的身份，如果一直做别人的奴仆，华康心里自然是不愿的。此刻阿九主动提出一个月后放他走，他怎能不感激呢？

　　“好了，别一直站着了。坐下，一起吃晚饭吧。”阿九随意的叼起一根杂草，吩咐华康坐下。

　　华康为了在三天之内赶上阿九他们，奔波了一路。此刻倒是真的累了，听见阿九吩咐，连忙坐下，拿出水袋，喝了口水，慢慢的平复着。此时车夫已经把晚饭弄好，端了上来。虽说是晚饭，其实也不过是就是把干粮热一热，熬一些稀粥罢了。

　　阿九正低头吹着稀饭，隐约听见有人喊她，抬起头来，阿九发现从下车就不知所踪的沈凌和小银正向自己在飞奔而来。沈凌停在阿九面前，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他的头发微微有些湿润，三天来赶路的疲惫也一扫而光，双眸湿漉漉的，唇片嫣然，到有少见得一丝妖艳之意，看来是刚洗过澡。

　　沈凌只是微微的喘了一会，就迫不及待的对阿九说，“阿九，阿九。我和小银在前面树林里发现了一个湖。待会你可以去洗个澡，我和小银已经洗过了。”

　　有湖？阿九眼前一亮，可以洗澡了，阿九不禁欢喜万分。要知道连着三天赶路，一次澡也没洗过，阿九的身体早就受不了了。此时听到前方有湖，阿九真是恨不得立刻放下手中的饭碗，飞奔过去，扎进湖水里。洗去这几日的疲惫，享受那舒爽的快意。

　　“真的吗？”阿九尽量保持平静的面容，见沈凌确定的点了点头，又说道，“先吃饭吧，等吃完晚饭再去也不迟。”

　　“嗯”沈凌答应一声，就被小银拉着找车夫要自己的那份晚饭了。临走时困惑的看了一眼坐在阿九身旁的华康，随即像是想起什么似的，面色露出恍然之意。又深深的看了华康一看，沈凌眼里露出淡淡的赞赏之色，什么也没说，随小银去了。

　　等大家都吃完晚饭，月亮已经高悬于空了。沈凌和小银洗完澡又吃饱了饭，睡意席卷而来，早早的去睡了。阿九也在马车中躺了一会，直到四周都寂静下来，阿九才探头探脑的钻出马车，看了一眼一旁月华的马车，静悄悄的，月华恐怕已经睡了。阿九跳下马车，又看了一眼和车夫一起睡在临时搭起来的简易床上的华康，他大概是睡不惯这种简易床，眉头皱的紧紧的。阿九在心中暗叹了一声，快步的向不远处的树林走去了。

　　树林里很安静，不时地有几声蛐蛐叫声响起。阿九沿着小路快步的走着，很快就看见沈凌所说的湖。湖并不是很大，但湖水清澈见底，偶有风起，几片树叶落在湖面上，荡起波纹，一圈一圈的向远处散去。色彩斑斓的石头交缠的水藻静静的的趴在河床上，与折射进湖水里的几缕月光交相辉映，说不出的静谧与柔和。

　　阿九脱下鞋袜，迫不及待的走进湖水里，沁人心脾的凉意通过双足传遍全身，阿九舒服的叹了一口气，又慢慢的除下身上的衣服，放在一旁的大石头上。全身只余一个肚兜的阿九朝水里走了几步，选了一个合适位置，又拿下别在头上的男士发簪，如墨的三千青丝徐徐铺散开来，阿九背对着河岸开始洗起澡来。

　　待阿九转过身去，一道身影从湖岸左边的大石后慢慢的浮现出来，待他的身体慢慢走出阴影，月光照在他脸上，才隐约的看出一个完美的轮廓。

　　月华慢慢的从石头后面走出来，他似乎也是刚洗过澡，漆黑如墨的头发如上好的锦缎在身后铺散着，并没有绑起。如雪的袍子，此时领口大开，露出细腻的锁骨和精壮的胸膛。他优雅的踱步，原本仙人般的脸庞此时微醺，更显的风姿如画，这种超越世俗的美态，是言语所不能描绘的。他的双眸微微眯起，看着水里的阿九。

　　此刻的阿九完全褪去了平日男子的姿态。发如瀑布，披在身后，几乎挡住了完美的背部曲线，修长笔直的双腿，如上好的羊脂，没有一丝瑕疵，就连秀美的莲足也在无声的妖娆着。双臂挥洒间，胸前的春光若隐若现，原本盈盈的纤腰更加显得不堪一握。真可谓是芙蓉月下的绝色花，让人迷恋，却又唯恐亵渎了半分。

　　阿九正在水中清洗自己的身子，突然听见岸边有脚步声在慢慢的靠近。阿九停下手中的动作，猛地转过头去，发现月华正优雅的站在岸边凝视着自己。阿九连忙双手护胸，尽力的克制自己，不让自己发出尖叫，然后快步的走到放衣服的石头后蹲下。

　　阿九脸上有些气急败坏，她没想到月华身为国师，居然愿意在这荒山野岭的湖里洗澡。更没想到月华看见自己的身子居然不闪不避，一点也不顾男女之别，“你...你...”阿九已经气得说不出话来。

　　“你是柳丞相的女儿？”月华微眯的双眸如星河灿烂般璀璨，谁也猜不透他在想什么，却语出惊人。

　　阿九心里咯噔一声，也忘记了刚才的窘境，心里大喊一声不妙，看来他老早就知道了自己的身份。阿九盯着月华精致的脸庞，满脸的戒备，“是又如何？”

　　月华似是微叹了一口气，看着阿九只有戒备和迷惑的双眸，深邃的目光明灭不止，却没有开口。

　　诡异的气氛里，阿九觉得自己蹲下的双腿已经麻木，可月华万年不变的脸庞上依旧静如止水，他风姿优雅的站在岸边，阿九低头看了看自己，心中的不满越来越多。

　　就在阿九快要爆发的时刻，月华却复杂的看了阿九一眼，转身离开了。

　　看着月华挺直的脊背，这样优雅入画的男子，阿九却恨得牙痒痒。待月华的身影慢慢消失在月色中，阿九才站起身来，也不顾酸麻的手臂和双腿，急忙将放在大石头上的衣物套在身上。慌慌张张的离开了。

　　皎洁的月光依旧铺撒在大地上，世界又安静起来，清澈的湖水依旧平静，似乎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