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8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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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田家
怀着或期待或紧张的心情度过了三天，决赛终于还是来了。
真田弦一郎穿好队服，站在镜子前看着自己，黑色的帽檐让原本就不怎么白皙的脸庞笼罩上了一层阴影。一想到马上就要和手冢的对决，脑袋里更是不受控制般地回想起，那一年，还都是小学生的自己和手冢，在球场上认认真真的那一场比赛。拼尽全力却还是输了，输得那么彻底，不留任何余地。
大概就是从那时起，手冢之于真田，像是一根扎在心底的刺，就算赢过再多的人，拿再多的奖杯，也无法抹去那种感觉，那种不甘心和不愿服输的感觉。
前一天晚上和幸村精市的电话内容自己还记得清清楚楚。幸村最后的那一句“要赢啊，真田”，重重地落在真田的心上。
甩了甩头，真田背上网球袋，深吸一口气，推开家门走了出去——
如果这场对决一定要有一个结果，不管是赢是输，我都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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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赛的赛场是空前的热闹，观众席上人头攒动，吵吵闹闹的气氛与前排球员席紧张压抑的情绪截然不同，甚至格格不入。像是四天宝寺这样没有比赛的学校成员也都早早地赶了过来，等待着亲眼目睹今天将会发生在这里的巅峰对决。
“今年立海大的实力，老实说强得超乎寻常。要说哪个有能耐组织他们拿下三连霸的人，也只有这些家伙了。”
白石藏之介双手环胸，目光沉沉地看向场内已经列好队的两支队伍。
“阻止立海大的三连霸？也许吧。不过，白石君，话不要说得太早哦。”
立海大的球员席就在四天宝寺的旁边，白石的话一字不落地飘进了雪野的耳朵。老老实实独自一人站在自家地盘的幸村雪野侧过头，礼貌性地笑了一下，不大不小的音量掷地有声。
白石失笑，把注意力又放回了场内。
幸村雪野弯弯嘴角，似笑非笑地环顾着四周。要说这些学校，几乎无一不是青学的手下败将，华丽高傲如冰帝，实力深厚如四天宝寺，都被青学阻挡在了决赛的门外。
对青学寄予厚望是理所当然的吧，但是，你们这些家伙，把立海大当成什么了呢。雪野眯起眼睛，眼中的不屑转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郑重和专注，她看着场上的那个少年走到网前，气势逼人地和对手对视了几秒，转身利落。
“我不会轻易放过你的。”他说。
“真田副部长感觉起来斗志满满呢！”切原赤也扒着场边的铁栏杆，眼神炯炯地看着真田。
“希望这一天，没有让他等得太久。”
幸村雪野的目光安静地落在真田弦一郎身上，无声地笑着，笑容温暖得像是春日里的微风，看呆了切原赤也。他觉得部长妹妹不暴力的样子本来就够少见的了，乍一露出这样女神式的微笑，真让人不适应。
“要上了，手冢。”真田握住黄色的小球，抬起头，对上手冢面无表情的脸，“唰”地一下把球高高抛起，“让我带领你前往败北的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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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海大附中真田拿下此局，3比0。”
“皇帝，皇帝，皇帝……”后援团的声音响彻赛场，真田难得地露出了一丝笑容，晃了晃球拍，转身朝底线走去。
“老实说，能打赢真田目前这种实力的人，就只有我了。”
幸村精市环着双臂坐在场内的长椅上，淡然自若，目不斜视。
“这算自夸吗？”切原赤也皱着眉毛哼了一句。
“是自信。”幸村一字一句，说得云淡风轻。
幸村雪野好笑地看着切原吃瘪的样子，已经可以想到他现在心里一定怀着“总有一天我要把你们这些怪物全都打败”之类的想法，挑了挑眉，轻笑出声。
“我去拿医疗箱，准备点冰块。”
幸村雪野笑够了，扔下一句话转身就走。
白毛狐狸双手抄兜，悠哉悠哉地看着雪野从自己身边走过去，不紧不慢地说：
“还真有心啊，噗哩。”
雪野无言地送了他一个白眼，快步走开。
“立海大附中拿下此局，4比0。”
谈话间，手冢领域已经被真田用雷从正面击破，手冢的球拍弹了出去，上面赫然一个不小的洞。全场哗然，只有真田霸气外露的声音在球场中央乍响：
“你就只有败北这条路可走，手冢。我们立海大的三联霸，没有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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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村雪野抱着医疗箱急匆匆地赶回来的时候，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胳膊一松，险些让医疗箱掉在地上。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一回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种场面。
“出界！青学手冢拿下此局，5比4！”
幸村雪野顾不得多想，看见真田在长椅上几乎瘫了下来，红肿的膝盖不住地抖动着，她本能地抱着医疗箱跑了下去，拿出喷雾对准真田的膝盖恨不得把整瓶都用上，然后又把冰袋轻轻放在真田的膝盖上。
“真……真田，”幸村雪野觉得自己举着冰袋的手连同着声音都在发抖，“你的腿……”
“没关系。”真田咬着牙，抬头看了一眼幸村精市，汗水大滴大滴地沿着他的鬓角流下来，滴在雪野的手背上，“我还可以……继续。雷……绝对不会被击破。”
“不行，”幸村精市拧着眉毛，语气坚定得不容置疑，“真田，你不能再使用雷。”
“你是要我放弃以硬碰硬对决？！”真田腾地一下从长椅上站了起来。
“以手冢的手臂，不可能再打出零式发球了，下一局至关重要。”幸村精市的脸上此时此刻没有了往日里温文尔雅的笑意，取而代之的是浑身散发出的王者气息，果决而又凛冽，他深深地看了一眼真田，“一切都是为了达成立海大三连霸。”
真田默然，眉宇间的表情把他内心的痛苦与挣扎表露无遗。幸村雪野无声地叹息。
真的很难，对真田来说，三年了，他好不容易才有这样一个机会，可以在这么重要的场合，在众人面前，堂堂正正地用他自己的方式打败手冢——骄傲固执如真田，现在要他放弃正面对决，选择用计谋赢得跟手冢的比赛……他怎么可能不挣扎。
但是真田只是抿紧了薄薄的嘴唇，握住球拍的手微微颤抖，然后他就这样一步一步地回到了球场，远去的背影在雪野看来显得苍凉而悲壮。
真田弦一郎果然这么做了，为了立海大的三连霸，用“风林火阴山雷”中的林一步步消耗着手冢的体力，沉默地迎接着来自立海大后援团此起彼伏的“皇帝”的呼喊声。
皇帝？放弃正面对决的自己，还哪里算是皇帝！真田狠狠地挥着拍，一下，又一下，像是在发泄一般。
终于到了真田的赛末点，手冢国光面不改色地坚持使出了手冢魅影。
“手冢，最后我就硬碰硬，送你上路吧！”真田冲到网前，球拍向下劈过去，使出了雷。
可是球却没有弹出界外，而是，直直地朝手冢飞了过去。
“那不是手冢魅影，那是……手冢领域！”丸井文太瞪大眼睛叫了出来。
手冢的球拍又再一次被震飞，可是他却硬是在球上加了旋转，把球打了回去。黄色的小球在划了一道优美的弧线，最终恰好落在了球网上，沿着球网滚动……丸井文太目瞪口呆地看着，喃喃自语道：“走钢丝……”
真田跪倒在地，由于淤血而肿起的膝盖已经无法支撑他打回这一球，他的指尖用力地在地面草皮上划出一道痕迹，用尽全身力气冲着小球怒吼：
“给我掉到对面去！”
“咚——”
全场寂静了几秒后，首先发出声音的是立海大的后援团，“王者立海大”，真田费力地从地上站起，缓缓走向躺在地上大口喘气的手冢，蹲下，伸出一只手，和手冢的紧紧握在一起。
“手冢，我再也不要……和你打球了。”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8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