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别塔夫妻轶事》不加C的猫

14、一波再起

　　人生是条单行道，不可能和每一个人都有交汇点，但是那些和我们有交汇点的人，那些在深夜和你相持许下梦想，那些在最孤独的时候将你解救，那些在穷途末路教会你坚持的，他们，还在吗？
　　你们，还好吗？
　　多年之后的偶然相遇，一个微笑，一个点头，所有的感觉都已变质，唯独不变的，是镌刻在两个人心中的回忆。各自的路，始终还是各自在走，再多留，是徒留。
　　生活还在继续，你还记得，在另一个你不知道的地方，或者有那么一个人，曾经和你一起度过最美好的时光？但现在，TA要有自己的生活，所以，不如放手，让TA自己走？
　　——李安然
　　秦卿收到李安然的E-mail后，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把这期主编的话，发给了随意的所有人，除了顾如意。
　　有些东西，旁人永远看不明白，也无需看明白，懂得的人，自懂。
　　等到几天过后，顾如意拿着行李，坐在飞机上，翻动着随意的最新一期杂志的时候，所有的一切，都已然翻向了下一页。

　　秦卿收到顾如意手写的辞职信的时候，是这个星期五，出蓝纸的晚上，不怎么好看的字，一笔一划，递给她，让秦卿的心里一动。
　　“你准备去哪里？”
　　秦卿没有问原因，只是问了他的打算。
　　“不知道，也许是意大利，去佛罗伦萨美术学院，我想去那里进修绘画，我的绘画底子不够。”
　　“恩，你保重。”
　　“恩。”

　　生活还要继续，李安然很明白这个道理，她收拾着昭然的东西，准备出院，回A市的时候，已经是星期日了。这天，颜昭然要拆线了。
　　相比起一个星期前，站在手术间外的忐忑不安，李安然这次平静了许多，但是亲眼看见医生把线从皮肉中抽出的时候，李安然的内心还是抽搐了一下，插进去的时候，一定很痛。
　　然而躺在病床上的颜昭然，神色很平静，这半个星期以来，李安然的情绪一直很低落，颜昭然趁她不在的时候，打电话问了卓旻，才知道星期三的下午，在随意发生了什么。
　　李安然把他们的婚姻，告诉了大家，重要的是，顾如意走了，但是，文廷来了。
　　或者颜昭然本来是应该幸庆走了一个顾如意，但是没有想到的是，来了一个意外的人物，毫无疑问，这是控制外的东西，不管是顾如意的走还是文廷的来，但所幸的是，文廷只是做了一篇访问，他想不出这可以带来什么实质性的变化，他没有问，李安然也没有说。

　　“感觉如何？”
　　“你说什么？拆线？”
　　“当然不是，”李安然看起来心情很不错，“是回家。”
　　“哪里？”
　　“我猜你想听到绝对不会是我想说的~”
　　“东泰公寓？”坐在车后座的颜昭然耸耸肩，“别玩了，若素，你知道这个时候……”
　　“我们的房子已经一个星期没有人打扫过了，我没这么快打算面对卓妈妈，而且…”安然从后视镜里看着颜昭然，“我恰好知道你向红姨租下了我那一层另外的一套公寓。”
　　“嗷，本来是个小惊喜的。“
　　“本来？“
　　“好吧，我们去那儿。“

　　星期一的卓越大楼既喧嚣又安静，安静的是高层的会议，喧嚣的是小人物对高层会议的诸多揣测。
　　“说实话，顾如意那家伙走了我觉得…太安静了。“关二少拿着一杯不知道装了什么的杯子在屏幕前浏览着过去两天的新闻。
　　“我看看这是什么？“莫微微装作不经意拿走鼠标垫旁边的一张纸条，张了张嘴，嫌弃道，”太恶心了，我都念不出来！二少，你是哪里找来这么一个疯狂粉丝，天天给你送这些，汤汤水水的？“
　　“你说是找，我认为不如说是吸引。”
　　“呵呵= =”
　　“你们说，今天天堂会发生什么？”Lily恰好转移话题。
　　“发生什么？！”吴维背着一个大黑包跑了进来，“天堂怎么了，不会是裁员吧？”
　　“吴维小盆友，这是你这个星期第一次迟到，我相信也不会是最后一次。“关二少瞥了一眼吴维，”你背的那是什么玩意儿？“
　　“登山包。“吴维匆忙把东西放下，“总编上天堂开会去了？”
　　“什么玩意儿？“吴维转身问Lily。
　　“登山包，顾名思义，是登山者用来装载物资装备的背囊。“
　　“拜托，我只是没听清楚而已，“关二少拉着经过的秦卿，”这次我们会招一个摄影师吧？“
　　“事实上，总编这次希望能够多加预算，不只是一个摄影师而已。“秦卿抬了抬眼睛，看起来高深莫测。
　　“有内幕！Get it！”莫微微凑上来。
　　“上午，就在刚刚，有一个人打了我的电话，想要来应聘。”秦卿低声说着。
　　“这么快？今天才出的招聘启事的吧！是谁来啊？”

　　“你们很闲吗？！我记得这个星期我们的摄影师还没有到位，我不觉得你们有这么多时间交头接耳。“
　　李安然一脸煞气，一记眼刀飞来，众人鸟兽散。
　　还没有等众人归位，“嘭！“地一声关上了门。
　　“……………………..“

　　“天哪！天堂不会是连一个摄影师的预算都不批？“莫微微哭丧着脸。
　　“也就是说，我们要身兼编辑，记者，造型师和摄影师？“关二少咧嘴。
　　“看样子不是，“秦卿把一沓彩页递给众人，”这次的免费广告估计都放不下了。“
　　“这么多广告稿？“关二少皱眉，”他们真把随意当成广告公司啊？“
　　“总编结婚了，卓总彻底没希望了，这个时候来一招釜底抽薪？“莫微微把手架在自己脖子上比划着。
　　“卸磨杀驴—”
　　“过河拆桥—”
　　“我倒不觉得是卓总的意思，“秦卿低头避开百叶窗里李安然的视线，“这次完全是对着随意来的，卓总就算是再……”
　　众人咳嗽，李安然的视线转移。
　　“我有理由相信，这次是卓董的意思。”
　　“董事长？——”

　　李安然在办公室里暴走，一会儿对着屏幕猛击键盘，一会儿拿着茶水杯用力砸在桌子上，咬牙切齿的样子，真是……

　　“安然？”
　　秦卿想进入办公室前，卓旻先行一步。
　　“我可以进来吗？”

　　秦卿敛着眼，站在门框外面偷听。
　　“你爸爸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安然，我会再和爸爸谈谈的。”
　　“卓旻—”李安然顿停。
　　“你实话告诉我，公司是不是有准备把随意卖盘？”
　　“……”

　　于此同时，另外一个人慌慌张张地闯了进来，打断了这短暂的沉默。
　　“总编，那个…有摄影师来，来应聘了。”
　　“……”

　　“你怎么回事？正说到关键时刻呢！“秦卿龇着牙埋怨莫微微。
　　“……“莫微微斜着头，”你知道来应聘的是谁吧？“
　　“……“秦卿抿了抿嘴，果然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