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 佐鸣》时焰

23、第 23 章

　　“鸣人？”木床不安地吱呀了一下，佐助大约是侧过了身。
　　“嗯？”鸣人心一颤，微微偏过头看着佐助，下一秒便感觉自己的腰被佐助伸手搂住然后往他怀里一带，视线一暗，便对上了佐助的胸口。
　　“睡吧。”甚至能感受到他说话的时候胸腔的震动，鸣人怔了一下，却并未反抗，淡淡的暖意合着规律的心跳，将杂念一一驱逐，眼睛渐渐合上，一夜无梦。

　　短暂的休假过去，鸣人在伊鲁卡那里拿到上忍推荐书后顺利成为木叶上忍一员，找到借口的如今的木叶精英们决定举行庆祝会，酒过三巡之后，小樱拍着鸣人的肩膀说鸣人你这家伙也终于是上忍了啊，那一晚的聚会极其热闹，所有人笑着笑着笑出了泪。
　　有什么关系，青春啊，无非是一场盛大的的到和失去，尽情笑过哭过，朝阳升起便又是一个新开始。
　　逝者已矣，生者不息，如此而已。
　　宴席散的时候，小樱站在居酒屋门口，冷风将酒意吹散大半，她看着佐助抱着已经醉的神志不清的鸣人的背影，想起佐助席间几乎没喝过酒，是为了照顾那个酒量不好的笨蛋吧，这样想着，忍不住绽出一抹笑意，本以为平复的情绪翻涌，笑着笑着视线便模糊起来。
　　语言无法相信眼睛也会作假，那就用心吧。
　　漩涡鸣人也好宇智波佐助也罢，不管经历过什么，在面对彼此的时候，用的，都是最初的那份真心。
　　或许过程稍嫌曲折，旦结局总归是完整的，也不算遗憾。

　　鸣人躺在床上不甚清醒地看着佐助动作，酒精的关系让他眼睛只能看到模糊的残影，佐助大约是端着什么东西过来，然后隐约听到水声，暖暖的东西覆到脸上，轻柔的力道让他舒适地长叹，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佐助已经开始担当照顾人的那个角色，尽管不想承认，但是这样的佐助，这样暗藏温柔的佐助，总是让他移不开视线。
　　说起来，佐助就像家人一样，不，或者比家人更亲昵一些，但是……
　　佐助是有真正的家人的，尽管和自己住在一起，尽管不管是鼬或者是宇智波富岳好像都已经默认了这一情况但是……这样和佐助在一起的自己，算是什么呢？
　　或者真正让人不安的是，佐助究竟是抱着怎样的心情和自己住在一起呢？
　　酒精只能麻痹身体，但是头脑却反而更加清醒。
　　他一直没有去想去问的事情，就那样从胸腔里翻涌而上哽在喉间。
　　另一边，佐助大约是已经做完简单的清理，收拾好就要转身。不能走……下意识地拽住佐助的衣袖，佐助有些诧异地转过头，鸣人艰难的坐起身看着佐助异色的双眸，想要开口，那些挤压的情绪像是快要爆炸一样堵在胸口，“为什么……留下来？”艰涩地发问，因为再不开口也想就没有勇气发问，在和自己有关的事上漩涡鸣人其实一直是个胆小鬼，因为贪恋着那样的温柔所以假装若无其事。
　　佐助似乎是叹气了，拽着他衣角的手便不自觉地松开，鸣人低下头，佐助将手边的东西放好，“白痴……”有些无奈地叹气，鸣人拽紧薄被，压抑着反驳的话，佐助侧坐在床边，一手将某个白痴快要陷进被子里的脸微微抬起，倾过身去，温柔地覆上。
　　“我爱你啊……”
　　一句淡淡的呢喃消散的唇边，鸣人睁大眼睛，有什么东西顺着眼角滑下。
　　而佐助也终于意识到，鸣人大概一辈子都不可能原谅他或者拿着苦无在他身上戳几个洞一偿前恨，因为他从来就没有恨过，何谈原谅。
　　他强势而毫无缘由地介入鸣人生活，因为害怕被拒绝，却不知道这样的沉默只会让他不安。
　　他以为最好的抚平伤口的方式是无声陪伴，可是怎么办，两个人都用着最笨拙的方式的结果却不尽如人意，好在他们还有漫长的时间可以一一尝试和学习。
　　“下次休假，和我一起回宇智波宅吧。”
　　“嗯。”
　　【正文完】
　　番外回家
　　“佐助我穿成这样会不会很奇怪？不带礼物的话真的没关系吗？我刚刚想起小时候我好像还在你家墙上涂鸦过，怎么办你爸爸妈妈讨厌我怎么办！还有……”鸣人一路紧张得上蹿下跳，几乎就打算中途放弃。
　　“白痴就是白痴，那种事，谁会介意啊。”佐助拉过鸣人的手，指尖传达的暖意让鸣人稍稍镇定，随即反应过来这是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脸蹭地红了就要松开，佐助握着的力道反倒紧了紧，挣脱不开的鸣人注意力被分散反倒不再紧张。
　　重建的宇智波宅相比之前规模小了一些，但是世家的风范仍在，不知道是不是心里作用，威严的大宅给人以压迫感，鸣人的手心便有了湿意。
　　“你今天，很好看。”佐助看着鸣人，道。
　　因为算是第一次正式见面的关系鸣人听从小樱的建议很认真地换上的白色底上面绣满精致的暗纹的浴衣，浅黄色的衣襟和金发很是相称，很少穿得如此正式的鸣人难免紧张地询问佐助一件，佐助的视线在他身上转了几个来回却并没有说什么，小樱暗笑那是佐助看呆了他还是觉得尴尬，没想到佐助此刻却发表了意见。
　　尽管评价是用的“好看”这样不够帅气的字眼，但是……难得得到佐助的夸奖他便也不客气地收下。
　　“佐助鸣人你们回来了。”迎接的人是佐助的母亲，温柔的笑着的美琴让鸣人紧张的情绪稍稍放松，因为一句你们回来了本该生疏的气氛消失无踪。
　　落座的时候鸣人看着对面面无表情喝茶的宇智波富岳身体僵硬，哀叹自己是为了什么过来啊。
　　“等一下就好了哦。”美琴的声音从厨房传来。
　　不习惯如此严肃的气氛鸣人简直坐立难安，但是，对方是佐助的父亲，光是这样的身份就足以让他忍耐着端正坐好。
　　宇智波富岳看一眼鸣人，伸手拿过眼前的茶壶倒上一杯茶递了过来，“谢……谢谢。”鸣人有些受宠若惊地接过，连一旁的佐助都有些惊讶。
　　“我作为佐助的父亲，谢谢你。”不仅仅是逆天转生，而是，为眼前这个少年为了自己那个不算成器的小儿子所做的，他这个不称职的父亲，所表达的谢意。
　　“那个……没什么的啦。”鸣人有些不好意思地抓抓头发。
　　宇智波富岳不由得多看了他一眼，关于鸣人他之前只是有所耳闻，尽管传言里听上去是个很了不起的英雄性格的话形容起来无非是坚韧阳光之类，但是他总归有些先入为主地觉得九尾人柱力不管如何多少会有些阴暗，看一眼自家小儿子，看上去明明是完全相反的类型，但是两个人站在一起的话倒是意外地和谐。
　　想起前一晚美琴的话，无论如何这是佐助认定的人，更何况没有他的话宇智波一族早就覆灭，尽管这样的话让他不快，但是现实如此，宇智波一族若是接受现实的魄力都没有，那何谈复兴。所以他才会用最大的礼仪表示感谢，那是宇智波应该给与他的，仅此而已。
　　但是，当他真正坐在自己面前，那样旺盛蓬勃的生命力，尽管毛糙了些，但是……
　　罢罢罢，也许美琴说得对，他算计了一生，从新来过，有些事又何必勉强。更何况，自己儿子的性格自己清楚，佐助也早就不是当年那个跟在哥哥身后一味想要得到自己承认的小孩了。
　　一餐饭吃得很是融洽，温柔的美琴不时说些佐助小时候的趣事，鼬也配合回忆，遇上糗事的时候鸣人便不怀好意地对佐助笑，意思很明显——你把柄握在我手上了哦。
　　临走的时候美琴笑着说“有空的话常回来吧，富岳虽然不说，但是你们回来的话他其实也是很高兴的。”
　　鸣人便高高兴兴地答应。
　　走出宇智波宅的时候夜幕已经降临，“呐，原来佐助的家人也不是那么难相处啊……”
　　佐助笑笑并不反驳某个笨蛋之前紧张兮兮几乎要放弃不去。
　　但是……这样，那些不安，也会随着时间一点点消散吧？
　　佐助看着鸣人的侧脸如是想着。
　　不管是担忧还是眼泪，都不适合出现在他脸上，笨蛋啊，只有一直笑着就好了。